23th, jun, 1991(達力生日)

    有個年輕迷人的青年來應聘黑魔法防禦術課教授——梅林知道, 我都開始懷疑伏地魔對這個職位的詛咒是真的了——談吐優雅, 知識淵博,符合我對這個職位的一切想象(甚至更多)。他說他剛從東亞迴來, 看起來是真的。希望那個怪圈不會在他身上應驗, 自從伏地魔應聘這個職位而不得之後, 就沒有人能待到一年以上。

    p.s.他讓我想到年輕時的湯姆。但那顯然不是, 湯姆比他大半個世紀。沒有青春永駐的魔法, 那違背魔法定律。

    1st,sep,1991(哈利迴到霍格沃茨的第一天)

    我今天第一次在霍格沃茨看到了哈利。男孩看起來有些瘦,但精神不錯。不過從分院儀式上看來,他顯然對湯姆(又一個湯姆!)更感興趣,而對亞瑟家的小兒子缺乏注意力。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這件事,瑪爾說他收養了一個麻瓜孤兒院的孩子。這點和東亞之行一樣可靠,但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這不是事實。也許我該研究一下分體魔法?噢,不, 不要因為別人的樣子就對他們產生偏見——湯姆比瑪爾還像伏地魔(好吧,這實在無法區分,還是換個稱唿比較好)。

    17th, sep, 1991(哈利在變形課上讓彼得顯形)

    當米勒娃把彼得綁到我麵前的時候,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據米勒娃說, 他們正在教授變色咒,估計有學生說錯了咒語(顯形咒和變色咒的確有點像)。梅林爵士團一級勳章獲得者,居然是依靠欺騙得來的!小天狼星和彼得,總有一個是泄密者,但現在死了的人依舊活著,活著的人卻在阿茲卡班受罪!

    彼得依舊花言巧語,但這改變不了事實——他才是真正的兇手!我讓西弗勒斯拿來了吐真劑,雖然彼得不斷掙紮,把瓶子打碎了,但在那之前已經有液體沾到了他的嘴。他什麽都說了,包括他向伏地魔出賣了莉莉和詹姆的藏身之處,包括如何栽贓陷害小天狼星,包括用阿尼瑪格斯潛伏在亞瑟家。

    西弗勒斯氣得手都在發抖。我很快給魔法部傳了信,因為小天狼星還在阿茲卡班,然後讓米勒娃帶哈利和羅恩過來。哈利的表現幾乎和西弗勒斯一模一樣——想要給彼得一個惡咒。要讓小天狼星趕緊出來,這是哈利應得的關愛。羅恩很驚恐,這很正常,而我恐怕亞瑟不得不為這件事付出一些代價。

    29th,jun,1992(三人組掉進三頭大狗看守的迷宮)

    哈利對城堡的熱情好像僅限於剛開學的兩個星期。他和赫敏混得很熟,這我不吃驚,至於湯姆嘛……男孩子之間吵架也是很正常的。迷宮布置好了,瑪爾十分熱心地提供了一條他馴服的挪威毒牙龍,讓所有教師都刮目相看。而哈利的表現也的確非常好,看起來他在霍格沃茨的一年裏學到了不少東西。我低估了他的意誌力,魔鏡對他的影響沒有我想象中的大。我很欣慰,尤其是在複活節時知道伏地魔迴歸之後。

    不過話說迴來,為什麽他們的臉都是紅的呢?

    31th,july,1992(哈利生日)

    哈利居然被食死徒襲擊了!離西弗勒斯告訴我伏地魔迴歸不過三四個月!預先設置的警報鈴一響,我和西弗勒斯、米勒娃就立刻動身了。女貞路4號的花園裏一片狼藉,幾個麻瓜看起來遭了大罪,還好哈利隻是擦破了點皮——他簡直出乎我意料之外的鎮定,完全不害怕的樣子。福吉每次都是慢半拍,我想這迴我肯定要讓他充分意識到,伏地魔真的迴來了。遠在法國度假的瑪爾居然也很快趕到了,從他手裏的雪梟來看,哈利和湯姆的私交不錯。

    處理完哈利未成年人使用魔法以及後續的治傷工作後,我才有時間考慮這件事發生的原因。莉莉的魔咒為什麽失效了?哈利明明在房子裏,也明明沒有成年。而我根本不知道它是什麽時候失效的!甚至在伏地魔迴歸以後隻往那裏加了警報魔咒,哈利可能有很長一段時間都直接暴露在想對他不利的人眼下。如果不是哈利撐到了我們趕來……

    我突然感到一陣後怕,這種情緒就像是我噩夢時總在阿莉安娜倒下的前一刻驚醒時一樣,但後者已無可挽迴。

    1st,aug,1992(第二次食死徒聚會)

    西弗勒斯說,伏地魔對哈利被襲擊這件事大為憤怒,甚至狠狠處罰了克拉布和高爾。據我所知,在他迴來以後,這是最大的一次情緒波動。而照西弗勒斯的話來說,就是伏地魔還找了一個非常具有曆史氣息的聚會地點,大概在蘇格蘭高地的某塊地方。這也很奇怪。另外,複活節食死徒聚會時的那個很矮的黑袍人依舊沒有消息。難道西弗勒斯不再受到伏地魔的信任了?

    伏地魔似乎變了,至少他以前可沒這麽沉得住氣——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個好現象。

    30th,oct,1993(盧修斯-馬爾福帶著兒子在霍格莫德等待羅爾德教授)

    食死徒的動作越來越多,但除了魔法部官員的任命,其他沒有一個在我的預料之中。馬爾福居然直接找到了霍格莫德來,西弗勒斯說他著急了。而我也必須承認,我看走了眼,瑪爾真的十分可能就是伏地魔。不謙虛地說一句,我覺得這不是我判斷力下降,而是他隱藏得太隱蔽——他從來沒有對哈利表示出什麽切實的惡意!而他之前,隻是為了一個消滅預言的危險,就想去殺了還在繈褓之中的哈利。我不明白他現在到底想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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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哈利似乎很喜歡他,無論是瑪爾還是湯姆。我還沒和西弗勒斯以外的人說我的猜測,敵不動我不動。

    12th,mar,1994(哈利三年級時三月份的一個周六)

    我毫不意外,小天狼星在知道以後下一刻就跑去警告哈利。但看起來他做了無用功,哈利依舊整天和湯姆呆在一起。我不知道原因,但我想這個結果可以預料——從哈利很早之前的表現就可以看出這一點。我記得,前幾年的複活節,哈利似乎在走廊裏找什麽我不知道的東西。我看不透他(這種不可能的事情居然發生了),想用攝魂取念,但隻做到一半就停住了——因為哈利下意識的反應。我想我會一直記得那句話,在我建議他們去吃飯之後——“你呢,先生?”

    一個總是能記得別人感受的人,是不會做出什麽窮兇極惡的壞事的。也許因此而想到伏地魔會被這樣的哈利所打動的我實在太荒謬,這不該是一個領導者該有的想法。但我的確看到了一點點曙光,如果這十幾年的平靜和食死徒的動態不是我在做夢的話。當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哈利的安全之上的。

    20th,aug,1994(魁地奇世界杯決賽,威爾士vs保加利亞)

    魁地奇世界杯,一切都明顯了。哈利很可能什麽都知道,而且已經很久,而我們才是不知道的那一方。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大概隻有哈利和伏地魔知道?我相信哈利,但我很難相信伏地魔。

    24th,jun,1995(三強爭霸賽最後一場迷宮)

    我在迷宮的樹籬外巡邏。芙蓉在外圍被樹枝絆住了,威克多爾走進了死胡同。整個迷宮裏隻有哈利一個人在走,這讓我很容易就確定了他的方位。我確信哈利沒有上神奇生物保護課,但他對付炸尾螺的方法非常正確——那東西隻在吸盤底下有弱點,其他都是硬殼。反重力咒也無傷大雅,他之前在魁地奇賽事裏用了重力咒(雖然看他那時的表情,這大概是伏地魔的手筆)。至於冰凍魔咒……噢!那還用得著說嗎?

    我原以為哈利就能這樣一路順利地通向終點,就像他在黑湖水底裏的表現一樣。但是意外發生了……最簡單的博格特,他居然臉色慘白。如果他最害怕的事情是看到伏地魔死去,那就意味著他的確知道,有什麽東西還沒爆發。

    我希望他的選擇是正確的,或者說,我希望他不會像我一樣後悔。

    11th,may,1996(小巴蒂-克勞奇在架空福吉後成功上台)

    福吉在四月份以後就一直來找我,現在依然不消停。今天的話題是他如何被迫下台,但我要很遺憾地說,除了他自己之外,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權力早在這之前就被架空了。蒙頓格斯壞起事來簡直沒人比得上,但我想大家都需要一個理由來發泄心中的懷疑和憤怒。很不幸的是,這個理由終於在十個月後變得堅不可摧——伏地魔和哈利一起失蹤。

    目前為止還沒有死亡報告。鳳凰社成員下手不會直接上死咒,而看起來食死徒那方居然也是一樣?我深深覺得,伏地魔在失蹤前肯定策劃好了這一切,如果他是故意不露麵的話。

    7th,jul,1996(雙七協定簽訂)

    看到禁林裏哈利和伏地魔對峙的那一幕,我有點吃驚,又有點在意料之中。哈利長大了,他麵對伏地魔時無所畏懼。我當然知道,伏地魔不會提出讓他們吃虧的條件。但那個目標已經達到了,為了更偉大的利益。伏地魔臉色看起來不怎麽樣,但是身手一如既往地好。他答應了,伏地魔這個名義上的名字已經永遠死去,食死徒解散。我得說,我真心羨慕哈利,羨慕他麵對殘酷過去的勇氣,以及麵對誘惑時從不走上歪路的定力,因為我都沒能做到。麵對相似的情況,他做得比我好得多。

    24th,dec,1996(聖誕節前夕)

    迴魂石!我以為我有生之年都不會真的看到它!我終於明白那些疑惑,關於小天狼星,關於波特夫婦,關於哈利自己。西弗勒斯說是一個不具名的人送他的聖誕禮物,就和在多年前複活節警告他不要迴去的那張紙條一樣。但我知道,這是伏地魔的寶物,他在霍格沃茨讀書時就已經從他舅舅手上奪得了它。伏地魔當然不可能把它送給一個當臥底的手下,所以能接觸到這種東西的隻剩下一個人——哈利。隨後伏地魔的反應也證實了這一點——我覺得他臉色青了。

    西弗勒斯情緒有些激動,我猜他一定看見了莉莉。既然如此,一個假期的確是需要的。

    原來哈利知道的時間比我想象得還要早。我想我大概真的可以退休了……嗯,但是我仍然不死心地想要知道全部事實。

    ……

    “阿不思!阿不思!”外麵傳來的聲音打斷了鄧布利多的思路。他插好羽毛筆,從擺滿細長腿銀器的桌邊站起身來,走到窗戶旁邊往外看。有陽光斜斜地照進來,牆角架子上許多透明玻璃瓶在閃著璀璨的光,下麵還有一個刻著奇形怪狀符號的淺淺石盆。

    有個人正站在房子外的草原上對他招手。歲月消磨掉了當年的樣貌,金發泛白,但瞳孔依舊是明亮熱烈的湛藍色。他看到鄧布利多露了麵,聲音更歡快了:“你看,我買到了幾隻綿羊——真的是綿羊而已!”他強調似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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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打算養羊了,蓋勒特?”鄧布利多好笑地問。他的確看到了格林德沃身後有幾隻雪白的小羊羔,但他從來沒見過格林德沃對動物感興趣。

    “是啊!”格林德沃還煞有介事地點頭,絲毫不覺得麻瓜的普通品種綿羊掉了他的麵子。“阿不福思要我用最珍貴的東西來交換……但除了你,我再沒什麽好失去的了。又不像是伏地魔,沒事兒就拿他家的迴魂石炫耀。”他撇了撇嘴,又高興起來:“不過我想,阿不福思肯定會覺得,他的上好蜂蜜酒換你很不劃算吧?還是我的羊奶好一點,是不是?”這麽說的時候,他的表情帶上了孩子氣,就和多年前他們第一次見麵時一樣。

    鄧布利多怔了怔,然後露出了微笑。“擠羊奶的時候可不許用魔法。”他一本正經地說。

    “看起來我真的錯了……阿不思,原來你是為了壓榨我才特意來的嗎?”格林德沃瞬間苦了一張臉。

    “這麽多年,你不都過來了嗎?”鄧布利多迴答,人從窗戶邊消失了。

    格林德沃盯著一邊的門,看到後者挽著袖子出來時,臉上的笑容頓時燦爛了。雖然鄧布利多口頭那麽說,實際上事情都是他們一起動手做的。那麽,下次再養點什麽好呢?

    與此同時,霍格莫德,豬頭酒吧。

    老板阿不福思-鄧布利多盯著一包剛送到的、濕漉漉的螺獅,眼角抽筋。上次是類似炸尾螺吸盤的白色玩意兒,上上次是一大桶黏液蠐螬……每次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格林德沃開發的酒水單真的沒問題?如果真照那個來的話,他本就慘淡的生意就該跌到穀底了吧?這怎麽可能是一個黑魔王該有的品味?不對,既然能和他哥哥湊和在一起,他就不能對他們倆的品味有所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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