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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秋把這些問題一一擺在張師長的麵前,顯得自己非常為難,這讓張師長也不知道該怎樣來應對施秋了。


    如果說沒有這次施秋登門拜訪,張師長和劉政委商量的意思,恐怕就是帶著兵直接打上去,到時候,施秋讓也得讓,不讓,在槍口的威逼之下,他們認為施秋也必須要妥協。


    基本上的作戰計劃,都已經在一幫參謀的規劃之下做好了,可誰也沒有想到,施秋居然會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來,完全打亂了計劃。


    中國人習慣,是“伸手不打笑臉人”,現在施秋正大光明的問上門來,若是自己在遮遮掩掩,反倒顯得不夠厚道,尤其是張師長這種習慣直來直去的軍人,更是為難。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突然被敲響。


    “狗崽子,不是說了讓你們滾遠點麽?”心中的鬱悶一下子找到發泄口,張師長破口便罵,未料,門口那人非但沒有走遠,反而推開門,進來了。


    “老張,你這火爆脾氣,啥時候才能改一改啊?”


    軍容端正、戴著一副眼鏡的劉政委,剛踏入辦公室,就麵帶微笑的跟張師長上課,好像剛才被罵狗崽子的人,不是他。


    “哦,老劉,來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不用了,我剛在外麵碰見豆丁,他都說了,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施秋吧?”劉政委看上去一臉的書生氣,雖然年紀也不小了,但居然讓施秋感覺到一種小白臉的氣質。


    站起身,施秋伸手大方的跟劉政委握了握手,笑道,“劉政委看上去器宇軒昂,不同凡響啊!”


    “不同凡響,你當時神仙放屁麽?你就不要拍他馬屁了,老劉,坐,大家都坐,既然撞上了,咱們就把話說開了去,如何?”張師長顯然已經沒有心情跟施秋打太極拳,竹筒倒豆子似的一番話,讓劉政委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老張,瞧你說的啥話,施秋啊,老張是個粗人,你不要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我就喜歡張師長這種直來直去的性子,是軍人的風格!”施秋這是話中有話,相信劉政委不會聽不懂。


    “哈哈,也好。”


    不知道劉政委是說什麽好,總之他的心情隱藏的很深,施秋暫時也從他臉上看不出什麽端倪來。


    “老張啊,你們剛剛都在說什麽呢?”


    “說啥?還不就是說那個事情咯!人家是聽到風聲,上門問罪來了!”張師長跟劉政委之間說話,顯得很隨意,倒是跟普通部隊不太一樣。


    “哦?施秋,知道你們在羅布泊裏搞了點東西,不過我們平時井水不犯河水,今天這個,你是來問哪門子罪啊?”


    聽劉政委打起馬虎眼,施秋笑道:“劉政委啊,這事兒你我心中都有數!”


    “都有數?”


    劉政委臉色突然一變,從鏡片後透射出來的眼神變得淩厲起來,“施秋,你要搞清楚,這是什麽地方,怎麽了,難不成你還敢公開跟軍隊對抗不成?”


    “跟軍隊對抗?劉政委,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怎麽,這裏不是姓共?改姓劉還是改姓張了?”


    “當然不會姓劉,也不會姓張!但你施秋又算是什麽東西,居然敢上門來跟我們講理?是你太瞧得起自己,還是你認為軍隊是個可以講理的地方?”


    “軍隊不可以講理麽?那講什麽?”施秋冷冷一笑,攤開雙手。


    劉政委跟施秋針鋒相對,而張師長就坐在旁邊看著,一言不發。


    “我們這裏講奉獻、講命令,就是不講理!”


    “哦?那你是打算讓我奉獻呢,還是打算讓我接受你的命令?我既不是軍人,也不是官員,我就是一個平頭老百姓,怎麽滴,你還要我奉獻啥?菊花還是棒槌?我怎麽看你就像個棒槌呢?說話的時候,也不知道照照鏡子?”


    一般情況下,施秋是不會跟別人惡語相向,但若是遇上像劉政委這種人,他也不會客氣。


    “啪!”


    一頂軍帽砸在張師長的辦公桌上,劉政委顯然是動了真怒,“施秋,你這是造反!張師長,我建議立即將施秋扣押,然後對譚家在羅布泊的工程進行查封,要是有誰膽敢阻撓,按照規定,就地槍決!”


    劉政委這是打算扯破臉不認人了,不過張師長並沒有立即表態,而是雙手撐著桌麵,兩眼在劉政委和施秋之間遊移不定。


    “啪!”


    又是一聲脆響,張師長的辦公桌,劉政委的帽子旁邊,突然多出一本證件來,而幾乎是同時,張師長站了起來。


    “施秋,冷靜點!”


    劉政委臉色鐵青,卻是一動也不動。


    為什麽?


    因為他太陽穴上頂著槍!


    槍,是施秋從劉政委腰上拔出來的。就在他丟出本本的時候,同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下了劉政委腰上的手槍。子彈上膛的聲音被本子砸在桌麵上的聲音遮蓋,但張師長多年的戎馬生涯,對於槍的熟悉,甚至超過了老婆,當然知道,施秋這個動作不是在開玩笑,更重要的是,桌子上的那本《殺人執照》


    “帶種你就開槍打死我!”


    劉政委臉色鐵青,卻死不認輸。


    施秋臉上微微一笑,食指開始慢慢的挪動,而手槍的槍機開始向後翹起,隻要再挪動幾毫米,槍就會擊發,除非劉政委是超人,否則必死無疑!


    “施秋,你要是開槍,就連老子一起打死!”張師長猛然一拍桌子,丟出來一把手槍,這把槍,原本是在張師長的手上,原本他是可以用槍來瞄準施秋的,但看施秋的動作,已經年近五十的張師長,沒有打算跟施秋硬拚。


    “你有黑本子,你了不起,你殺了我們,我保證你走不出軍營,這裏的士兵可不認識你,更不認識這個本本,他們隻知道,你殺了他們的首長。”


    麵對憤怒的張師長,和臉色鐵青的劉政委,施秋笑了笑,手指鬆開了扳機,隨後,槍“啪”地一聲,化成一堆零件。


    “哼!”


    沒有槍口的威脅,劉政委鼻孔中發出冷哼,終於擺正了頭顱。


    “槍對我來說沒用,殺了你們也不能解決問題,我隻是想告訴劉政委,別以為你有兩千號人,兩千把槍就可以威脅我施秋,我從來不接受任何人的威脅,相反,我這個人最喜歡別人威脅我,因為那樣動起手來,我不會有愧疚感,大家都是祖國人,而且你們還是軍人,不明不白的對軍人下手,我還真是不太像幹…”施秋語氣平淡,但他的手指隨著說話的節奏,一下下的在桌麵上戳著,每一戳,就會在堅硬的辦公桌麵上,留下一個深達半個手指的洞來。


    張師長和劉政委到後麵根本就不知道施秋在說什麽,他們隻是盯著那桌麵上出現的整齊的一排排的小洞洞,隻咽唾沫。


    “我不是在威脅你們,相反,我是在提醒你們,大家都是祖國人,現在有另外一批境外的勢力,對我那個小窩也是虎視眈眈,不知道你們有什麽想法?”


    劉政委長長的吐出一口,坐倒在沙發上,“施秋,你是打算驅虎吞狼?”


    “劉政委真是好兵法!”


    “不過,你說的也不算太對,在我看來,你們還算不上老虎,而那個多民族聯合會更是一團烏合之眾、跳梁小醜而已!”


    “多民族聯合會?他們居然還敢國境?”張師長眉頭一皺,手指頭輕輕在桌麵上敲打著,“我還以為,他們都已經被我們打怕了!”


    看來李菲菲的情報沒有出錯,這個5776部隊,還真跟那個多民族聯合會是對頭。


    “對付這些烏合之眾,我想不是什麽大事兒,但我比較忙,你們也知道,我的人手也都在忙…”


    “所以就想我們去幫你解決這個難題,對不對?”


    沒想到反而是劉政委比較沉不住氣,雖然大家心知肚明,但帶兵的張師長都能沉住氣不開口。


    “維護邊境和平是你們的職責,難道要讓我們這些平民去完成麽?”施秋麵帶笑容望著臉色鐵青的劉政委,“剿滅這些違法犯罪的組織,那是你們的功勞啊,張師長你說是不是?我雖然是平民身份,還是有資格向上麵幫你們邀功的嘛,就算上麵不給點實質性的獎勵,精神鼓勵總該是有的,而且我保證不讓你們白幹,需要什麽,盡管提,能夠做到的,我堅決不皺眉頭!”


    別看施秋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個平民,平民能夠有那樣的黑本本?平民能夠幫一支部隊向上麵邀功?平民能夠讓竇府尹的兒子像個跟屁蟲一樣跟著他到處跑,還兼職當司機?


    “不是我們不想剿滅他們,而是因為這批家夥實在是太狡詐了,一有不對就跑出國境去,你也知道,沒有上麵的命令,為了避免跟周邊國家發生摩擦,我們不可能越境追擊,所以每次都不能將他們徹底的剿滅!”張師長的眉頭皺成一團,手指不停的在桌麵上劃動著,像是在考慮一個艱難的問題。


    “最關鍵是,沒有上麵的命令,我們不能隨意動用部隊!”接著張師長的話,劉政委也開了口。


    “劉政委說的是,沒有上麵的命令,私自出動部隊就是造反,當然是不行的,不過若是對方主動進攻我們這些平民呢?”


    “那當然是不行的!軍隊存在的意義,就是保衛祖國,保衛人民!”張師長一通大吼,劉政委抬頭看了眼張師長,也配合著點了點頭。


    “那不就行了,等那個什麽聯合會的人打到我家門口,你們就去斷他們的後路,然後從後麵掩殺上來,殺他們個屁滾尿流,簡單不?”看看張師長,又看看劉政委,施秋問道。


    這個機會聽起來很簡單,但卻不是張師長和劉政委能夠馬上拍板的。


    不過施秋也沒有打算讓他們就此答複自己,他這次來部隊,就是來跟兩個頭兒畫個餅,先讓他們的心思從找自己麻煩轉移到找聯合會的麻煩,那麽目的就達到了。


    “不用急,就算是世界末日,也還有個過程,你們不用馬上答應我,還是那句話,別以為我是平民就好欺負,真要是到最後,我不惜雞飛蛋打!師長,政委,告辭了,有空的時候,歡迎來我家坐坐!”施秋帶著滿臉的笑容,站了起來,準備走人。


    無論是張師長,還是劉政委,都找不到挽留施秋的借口。


    雖然施秋沒有明說,但兩人都聽出來了,要想進入避難所,恐怕還真的當一次施秋的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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