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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秋跟範老先生一見麵,先是被老先生年輕的外貌給震懾,緊接著又被範老先生一句話跟嚇到了:“臉色不正常?”


    臉色不正常,這句話怎麽解釋?


    範老先生見施秋表情古怪,笑道,“年輕人,你那張方子,怕不是你自己開的吧?否則也不會弄成這樣一幅樣子,跑到我這裏來?唔,祖傳的?看起來像是北方世家才有的,難道你是外地人?”


    誰也想不到,僅僅是一個照麵的功夫,範老先生就能說出這麽多話來,施秋心中驚訝不減,“老先生果然神目如電,立丹說老先生想見我一麵,不知所謂何事?”


    “哈哈,但是我看你的樣子,好像不是我想見你,而是你想見我啊?”範老先生又是一聲長笑,“來來來,坐坐坐,不過你這張臉啊,我還真是不樂意看到呢!”


    此話一出,縱然施秋腦子不好使,也該知道,自己的偽裝是被人看穿了。所以他隻得尷尬一笑,在範老先生旁邊正襟危坐,“逼不得已,還望老先生勿見笑。”


    “不笑,不笑!”口中說不笑,這個範老先生仍舊是合不攏嘴,“說了半天了,你老是叫我‘老先生’,我聽著也不舒服,通報個姓名吧,鄙人姓範,雙名國易,你叫我一聲易老也行!”


    “易老?我看您是不易老才對!”施秋淺淺的開了個玩笑,“我在這裏的名字是方禾!在以前,名字是施秋!”不知道為什麽,施秋倒是沒有打算隱瞞自己的真實姓名,或許就是因為一接觸,自己的假麵就已經被人家識破,施秋覺得沒有必要再隱瞞下去。


    聽到“施秋”兩個字,易老並沒有任何臉色變化,隻是露出一絲深思的神情,“施?可是我看你留下的方子,你不應該姓施才對啊?”


    “怎麽?難道說藥方也能看出人的姓氏來不成?”施秋淡淡笑道,“不瞞易老先生,我母親姓譚...”


    輕輕一拍大腿,易老笑道,“這就對了,這就對了,是北邊的那個譚吧?”


    施秋點點頭。


    “這藥方啊,其實早在三十年前,我曾經見過一次,那時年輕,還在京城裏呆,跟不少江湖世家多有交流,當時譚家一個當家的也曾經給我看過,因為起哄幾味藥用料奇特,我倒是下了番功夫,來認真研究這方子,所以記憶特別深刻。前幾天從外麵迴來,小丫頭把方子給我一看,我就認定是譚家人來找我來了,嗬嗬,沒想到卻是個外姓...”口中說出“外姓”兩個字,易老猛然覺得自己有些口誤,連忙又糾正,“方禾啊,你別怪我,老頭子了,有些觀念死活改不了,這個外姓不外姓的,其實早就不重要了,唔,施秋,這個名字,我好像在什麽地方聽過...”


    “其實我是畏罪潛逃,從上海跑路過來舟山的,隻是不敢斷了修煉,麻著膽子出來抓藥,沒想到卻被易老您給識破了!”施秋搖頭道。


    “觀相以知品性,施秋,若說你是個罪大惡極之徒,我雖老眼昏花,也不會相信,是不是被人冤枉了啊?”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哎,易老,這事兒真很難說清楚的,或許我是被冤枉,但也是因為有我這個可供冤枉的對象,才導致了一條人命,況且在逃跑的路上,對於那些別有用心追捕我的人,我也沒有手軟...說起來,也是種罪過!”在麵相慈祥的易老麵前,施秋反而能夠平心靜氣,分析自己一路行來的得失。


    “你能這樣想,倒是難能可貴,哎,江湖兒女江湖老,有恩就有怨,我也曾經在江湖上飄蕩半身,你說的這種身不由己,自然有所體會,不過我還是相信你的。放心,關於你的身份問題,我不會對任何人提起,倒是你這門手藝,應該不是譚家的祖傳吧?”易老手指著施秋的臉。


    施秋知道易老說的是自己化妝改扮的功夫,便道:“的確,半道上從別人手中學來的,還不是很熟練。”


    “非也非也,”易老搖著頭,“我看你已經深得其中三昧,欠缺的隻是一些基礎知識而已!”


    “基礎知識?”


    施秋不甚明了,幸好今天易老有空,再加上對施秋感覺挺好,幹脆讓範立丹進來,給施秋泡上茶,慢慢給施秋講述。


    原來,千麵琴魔的喬裝改變技巧不能說不妙,至少一般人,甚至是普通的警察、刑偵高手,都無法識破這種易裝,但對於某些從事特定工作的人來說,卻是很容易識破,其中,一名合格的老中醫眼前,這種易裝就無可掩蓋,理由是什麽?


    中醫講求的是“望、聞、問、切”其中,“望”之一道,將的就是看病人氣色,在上古的時代,這個“氣色”二字,氣在先,色在後,先觀人氣,再看人色。可惜現在的中醫大多數自己已經不內修真氣,自然再不能觀人氣,頂多就是看看“色”。正常人有正常人的臉色,病人有病人的臉色,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但像施秋這樣,通過一些物品改變了整個人的麵容,勢必將原本真實的臉色給遮蔽起來,哪怕做的如何惟妙惟肖,但在老中醫麵前,這些“色”,都是假的,是死的,不應該出現在活人臉上的。除非這個中醫他相信鬼神、精怪,否則就一定能夠知道,此人經過喬裝打扮。


    “原來如此~”


    聽完易老的一番解釋,施秋才恍然大悟,難怪他一進來,易老就說是“不自然”,感情不自然在這些地方,“易老,那這方麵,可有法子補救?”


    雖然易老也說了,並不是每個中醫都有這份眼力,畢竟現代社會,真正修煉有成的中醫,早已經是鳳毛麟角,別說是無意碰上,恐怕就算刻意去找,也未必就能找到,但施秋還是擔心這個破綻,會在某一天成為導致自己失敗的誘因。


    施秋的要求有些無理,但易老還是捂著額頭,冥思苦想起來。


    “唔,這個方法不是沒有,隻是太複雜了一點,我需要時間,來好好的琢磨琢磨,今天暫時是不能告訴你了,都到吃飯的光景了,小方啊,你要不要留下來吃飯?”


    “吃飯就不用了。”施秋想想自己要是離開的太久,說不定王德馨還會找自己,最好還是迴去,他剛站起身準備跟易老道別,突然摸到衣兜裏的那個瓶子,才想起自己今天來的主要目的,連忙將瓶子摸出來,遞到易老麵前,“易老,還有件事兒要麻煩您!”


    易老笑笑,接過瓶子,隔著玻璃看了看裏麵液體的顏色,再擰開,嗅了嗅氣味,搖頭道:“小方啊,雖然這是什麽藥水我不清楚,但裏麵用的最重的一味藥材,恐怕應該是上好的番紅花,我看主要作用應該用來防止受孕...不過這種藥味逆天而行,對人體總是有傷害的,若是小方你不想這麽早當父親的話,我倒是還有其他良方可用,不傷身體,也不會有後遺症,你可要...”


    “不,易老你誤會了,這是一個朋友之遺物,可能跟她的死因還有關係,我隻是搞不清楚這個東西的成分,想來有點藥味兒,問您老會有收獲,原來是用來防孕的,唔,我明白了,多謝易老!”施秋客氣的拱手為禮,告辭走人。


    “小方,你那個方子,我已經撕掉了,放心,不會流傳出去的!”範國易的聲音在施秋身後傳來,施秋步子急,也沒有迴頭,隻是擺擺手。


    來到前堂,範立丹正好閑著,施秋其實心中感覺挺奇怪,這個年紀,為啥範立丹不去學校,不過大家交情淺,人家的家事還是不要過問,他讓範立丹抓上好幾副藥,付錢之後,徑直返迴工廠。


    一路上,施秋左手提著藥包,右手就摸著衣兜裏的那瓶子藥。


    ‘秦然瑜為什麽要把這樣一瓶藥隨身帶著?究竟是她不想跟上官博熙有後代,還是她用作其他途徑?若是前者,難怪上官博熙隻有一女,再無其他子嗣,同樣也就證明,秦然瑜是早知道秦家對上官家有所圖,說不定也是秦家故意安排進上官家的棋子,這樣說起來,秦然瑜就死的並不冤枉了,畢竟她成為上官博熙的妻子,是抱有目的而去的。’一路推敲,施秋自認為已經將秦然瑜以及秦家的計劃推敲到**不離十,先是成為上官家的媳婦,然後讓上官家無後,最後再將上官家生吞活剝,秦家的計謀,倒也是天衣無縫,為了不讓上官博熙覺察,甚至不使用西式避孕的方式,而不惜使用這種特別有效、但對身體有害的避孕方式,可謂是用心良苦,上官家敗的不冤枉!


    不知不覺間,施秋就已經迴到廠門口,剛剛進廠,就聽見王德馨大聲招唿自己,“小禾啊,劉公子他們來了!”


    “劉睿國?”施秋心中一動,快走兩步,就看見那輛蘭博堅尼已經被開到停車場中央,劉睿國和錢元欣正站在旁邊評頭論足,陳雪浩在另外一邊,瞄著自己笑。


    “小禾,這一大早的就出門,喲,買藥去了啊!找範老先生看的?”王德馨原本想說的話,被施秋手中那一大包中藥給擋住了,她也是機靈之人,看到藥包,隨即轉身對劉睿國道:“劉少啊,你瞧瞧,為了改裝你這輛車子,可把我們廠的總工都給累出病了,帶病堅持工作,昨天晚上完工,今兒一早天不亮就出門看醫生,現在才迴來,藥都還沒來得及煎...”


    表功的事情,自然是誰都識得做。既然王德馨開口,施秋也就鬆弛麵皮,讓自己顯得有些精神不振,“王姐快別這樣說,人家劉少那是出了真金白銀,我們苦點累點,不算啥!”


    “辛苦了,辛苦了!”劉睿國也是有些動容,看看施秋的疲容,再瞧瞧他手上大包的中藥,連忙上前,握住施秋的手,“方禾啊,你改裝的車,我很滿意,隻是辛苦你了!放心,我劉睿國對專心辦事的人,從來不會虧待,以後在上海,我那個圈子裏隻要有朋友需要改車的,沒話說,絕對是鬆到你這裏來,放心,另外,錢少,以後這個廠子,你可要照拂著點,大家都是朋友嘛!”


    錢元欣連忙點頭,拍胸脯,王德馨打鐵趁熱,“說起來啊,錢少,我想把周圍的地皮收購點,擴大廠子,以後也方便更好的為各位大少服務,這事兒啊,您能不能...”


    別的好說,涉及到地皮,錢少也不敢打包票,但劉睿國偏偏又正盯著自己,隻好硬著頭皮:“放心,美女廠子,迴頭我就跟家裏老爺子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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