驃騎副參領知曉。

    用來毒害二殿下和柳墨的毒,叫七生花。

    此毒,通過肌膚便能讓人中毒,使人癲狂,解藥乃是人血,一人之血!

    那人被賢王秘密囚禁著,不可能來到圍場狩獵!

    中毒的柳墨,卻沒事!

    必然是有什麽原因!

    他細細一想,突然反映了過來,柳墨在中毒的時候,似乎喝了一個人的血,就那個擋住他行刺皇上,導致自己受傷的女人。

    那個女人——

    叫俞晴晴的女人!

    也是特別的嗎?

    他需要求證此事,才會讓侍衛去暗中偷襲她,讓她中毒。

    明日,她若是死了,自己便猜錯了,柳墨恢複該是有其他原因。

    而她如果沒死!

    定然是賢王需要之人!

    “副參領,那個女人似乎認出了我,總躲著也不是個辦法,我今後該怎麽辦?”侍衛其實也存有私心,想讓那個女人死。

    趁著自己還沒暴露的時候!

    “噓——”

    驃騎副參領察覺到屋外有動靜,忙示意侍衛閉嘴,他抓住了懸在腰上的長劍,整個人警惕了起來,他對自己的武藝很是自信,何況他已經察覺到來人的氣息。

    待那人踏入這柴房一步,他就用手心中的劍,取了他的命!

    前來匯報的侍衛,心生恐懼,他也感覺到了來人的氣息,那氣息似乎是故意讓他們察覺的!因為此時偏遠的柴房突然來人,必然是跟蹤他來的。

    他一路走過來,都未察覺到對方。

    是個高手!

    頂頂高手!

    侍衛的額間已經滑下了汗珠。

    “驃——”

    他想提醒驃騎副參領,然,他剛說出一個字,便倒在地上不再動彈!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

    驃騎副參領隻瞧見突然倒地的侍衛,以及他太陽穴處還在冒水的窟窿,還在掉在地上的染血的石子。

    石子——

    是救下柳墨還有陛下時,飛出來的石子。

    倏地。

    一道黑影自夜色中竄入了柴房中!

    待驃騎副參領拿起劍準備抵抗的時候,手中的劍不知何時已經到了對方的手裏,此時就橫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驃騎副參領是三年前在賢王的安排下,來京城當職,他沒見過柴君臨,因此赫赫有名的戰神殿下,此時就站在他的麵前,他也沒能認出來。

    他隻是察覺來人脾氣似乎不大好,甚至有些憤怒,他忙求饒道:“饒命……饒命!”

    柴君臨沉著一張臉!

    那劍的手握得更緊了!

    他憤怒!

    非常憤怒!

    這才一天的功夫。

    就有這麽多的人想要她的命。

    他冷笑一聲,“饒命,那要看你的表現了,說……為何要暗箭傷她?”

    那個叫俞晴晴的到底是何人?

    為何這麽多的人都想著保護她?

    柴君臨可沒耐心等驃騎副參領思考人生,他手上用力,劍刃劃過驃騎副參領的脖子,霎時,驃騎副參領的脖子上有鮮血湧出。

    驃騎副參領慌了!

    因為死亡的恐懼,連牙關都在打顫。

    他慌忙解釋,“我……我……沒想傷她,是那個侍衛,那個侍衛擅做主張,傷了她。”

    侍衛已經死了!

    驃騎副參領決定讓一個死人背鍋。

    然,柴君臨可不是傻子,“沒有你的命令,”他的視線瞥了一眼地上的死人,道:“他敢擅做主張?還是說,你也送你過去,讓你同他好好爭論爭論,到底是誰想要傷她!”

    驃騎副參領這才知曉,自己惹到了不該惹的主!

    他思慮著到底應該說什麽,不能說什麽!

    否則惹怒了賢王,自己也是死命一條!

    柴君臨依舊沒耐心等他思考人生,他飛起一腳,踹在了驃騎副參領的身上!

    驃騎副參領被一腳踹翻在地,而這時,柴君臨手中的劍落下,劍刃直刺入驃騎副參領的掌心。

    “啊——”

    驃騎副參領發出一聲慘叫。

    他希望有人能聽到自己的叫聲,來解救自己。

    可是,有了白日裏樹林的事情,這次他更加小心翼翼,特意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這地方根本不會有人經過。

    自己哪怕叫破了喉噥也不會有人出現。

    柴君臨惡狠狠的語氣,道:“我耐心有限,說,到底為何要對她放箭。”

    驃騎副參領還想說明,趕緊把一切都交代了,“柳大人似乎是喝了那個女人的血後恢複了理智,我懷疑她的血可以解毒,就想要驗證一下,射傷她的劍,我們下了毒——”

    驃騎副參領剛說完“毒”這個字。

    脖子便被利刃刺穿。

    柴君臨本不想滅口。

    因為這是人證,證明柴戰楓無辜的人證。

    可是,他偏偏知道了有關俞晴晴的秘密。

    就不能留!

    隻能委屈柴戰楓再在牢裏多待幾日!

    天牢。

    “啊……嚏……”

    躺在破舊床上的柴戰楓打了一個噴嚏,現在日子快入冬了,夜裏很涼,特別是天牢這種陰暗潮濕的地方。

    他抓緊身上的衣裳,縮成了一團。

    心底嘀咕著——

    自己都關一天了,為何樓懷玉和哥還沒想到法子救自己?

    ……

    水間。

    樓懷玉將窗台當成了床,靠在上頭,他手中拿著一卷書,默默看著。

    風穿過窗戶,吹入室內。

    燭台上的燭火忽明忽暗!

    他注意到某人的視線。

    清冷的眸子撇向坐在床頭的俞晴晴,道:“你倒是睡!”

    睡?

    那也要她睡得著。

    當初,同柳墨一起來京城,夜裏露宿的時候,她身邊也有男人,但是那個時候有花大娘在,不會像現在這麽尷尬。

    現在孤男寡女。

    柳墨和柴戰楓全都不在!

    整個水間就她和樓懷玉兩個人。

    她坐在床上。

    他躺在了窗台上。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四步而已。

    請恕她實在是睡不著!

    樓懷玉欠抽的話,張嘴就來,“放心,我不是柴戰楓,不會偷襲你,你大可放心!安心睡覺!”

    俞晴晴:……

    得了,更睡不著了!

    她索性從床上爬了起來,走到桌案邊,想學著樓懷玉的樣子,找一本書打發時間。

    結果桌案上書沒有!

    筆和宣紙倒是不少?

    這是讓她自己寫嗎?

    她從筆筒中抽出一支毛筆,拿在手中把玩著。

    樓懷玉看著她的舉動,沒有說什麽,他移開視線,看向天際的冷月,借著月光,他再一次看見那根釘在地上的羽箭,他似是想起什麽,問道:“剛才的傷口如何?嚴重嗎?身體可有什麽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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