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晴晴想早點趕到懸壺堂,她開口勸道:“柳大人,進來坐吧。”

    阿然趕緊推了推手,道:“柳大人,俞大夫都這麽說了,你進去馬車裏坐吧。”

    在衙門,自己也同俞大夫共處過一室。

    談公事的時候,他沒在意。

    這不談公事的話,他難免有些多想。

    總覺得有些惶恐。

    觸碰過俞晴晴腰身的手,還在顫抖。

    俞晴晴不知柳墨的心理,隻當他是太過客氣,她伸手,拉過柳墨的手,將他拽入了馬車內。

    車頭終於空曠了。

    阿然叨叨了一句,“謝天謝地。”他揚起手中的繩子,馬兒跑了起來。

    馬車內。

    柳墨坐在板凳上,有些拘謹。

    他的手上還有俞晴晴指尖的溫度。

    一時坐立難安。

    他的餘光時不時瞥向俞晴晴,見她身體靠在馬車壁上,頭也抵在馬車壁上,顯得有些疲憊。

    不是消耗了太多力氣的那種疲憊。

    而是出於太過著急某件事,心生疲憊。

    “俞大夫前往懸壺堂,所為何事?”

    有些事,俞大夫想得越多,心思便越鬱結,人也越疲憊。

    柳墨想著同她說些話,來轉移她的注意力。

    俞晴晴道:“昨晚,趙子祁去陪薛塵風喝酒,到現在一直不見人,我想著去懸壺堂尋他。對了,柳大人可有見過他?”

    人在著急的事情。

    抓到一根稻草,就想著用它來救命。

    俞晴晴也是這個心理。

    到懸壺堂還有些時候,如果能從柳墨的口中先得知一些關於趙子祁的消息,她能稍稍安心,也能撫慰慌亂的自己。

    柳墨搖了搖頭,“趙公子嗎?自那日你來見林班主之後,我便再也沒見過他,抱歉了。”

    他的迴答,沒能讓自己放鬆,反生失落,俞晴晴道:“柳大人何須道歉,是我糊塗了,柳大人一直忙於公事,又如何能得知趙子祁的消息了。”隨後,她疲憊的樣子更甚了。

    柳墨暗暗自責,自己怎麽能把話題帶到了趙子祁的身上!

    趙子祁一向跟在俞大夫的身後。

    今日吳員外的府上出了這麽大的事情,都不見趙子祁的蹤跡,想必是出了什麽事。

    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真是蠢。

    柳墨趕緊轉移話題,道:“俞大夫,那個……那個像一間密室一樣的墨家機關,它真的隻是一種特殊的機關嗎?”

    說到機關。

    他見過一個特別擅長機關之術的人。

    此人就在清安鎮。

    他也見過那人私藏的一些小玩意,感慨於那些機關的奇妙之處。

    如果說機關可以變大變小,他信。

    可是變小到連肉眼都看不見!

    如此神秘,怕是連神秘之地都沒有這等異想天開的東西!

    頭一次,有人質疑了自己的話,俞晴晴問道:“柳大人不信?”

    “我信俞大夫的那句,大千世界百雜碎。機關的話經過繁瑣的處理,在結構上的確可以變大變小,但是小到連肉眼都看不見,那不是機關,是神話中才有的東西,應該稱為秘術。”

    秘術?

    同等於妖術。

    柳墨其實更傾向於——覺得她是妖吧。

    俞晴晴沉思了須臾,道:“柳大人猜得沒錯,你見到的那個像密室一樣的東西,確實不是墨家機關,而我其實也不是人……我是……”

    柳墨屬於比較被動的那種人。

    就像方才在吳員外府上,都是她和裴行之在說話。

    柳墨很少言語。

    他是不會主動找人閑聊一些與工作無關的事情的。

    而他先是問她去懸壺堂做什麽?話題又突然扯到墨家機關。她突然明白,其實他是想同她說說話,不想她胡思亂想吧。

    俞晴晴出於不想讓他擔心,故意想要嚇唬嚇唬他。

    而柳墨這人太一板一眼,又有著活閻羅的稱號。

    他一直擰著一雙劍眉看著她,她的玩笑有些開不下去了,改口道:“柳大人你呢?柳大人的真實身份又是什麽?!”

    柳墨從懷裏掏出一塊腰牌,遞給了俞晴晴。

    俞晴晴接過那塊燙金的腰牌。

    他道:“我是京城九門提督。”

    俞晴晴隻是想知道——被問中心事,柳墨會如何迴答?

    沒有想過他會如此幹脆,直接承認!

    九門提督,豈不是京城武官正一品。

    如此大的官!

    怪不得裴老爺凡事都以柳大人為重。

    “柳大人隱瞞身份應該是有原因的,為何要告訴我?”

    “告訴你,不過是多一個人知道我的身份罷了。”

    柳墨的話,是對她的信任。

    交心之人,俞晴晴一向坦陳。

    “那個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的,我口中的‘墨家機關’其實是叫做空間手術室,它不是秘術,是一種叫科學的東西,什麽是科學?就比如夜觀星象,能知道翌日是否下雨,是否有風,就是科學中的一種,空間手術室便是多年研究科學的結果,我可以通過這個手術室醫治各種疑難雜症,即便是太醫院的太醫認定的不治之症,我也能治。”

    言罷,俞晴晴覺得自己怕不是瘋了。

    她苦笑一聲,“我隨便說說的,柳大人不必當真。”

    “我信你的。”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擲地有聲。

    俞晴晴不由抬起頭,看向柳墨,問道:“你信?”

    “俞大夫何時說過謊話?”

    自己說過的謊話已經很多了,她也習慣了謊話張口就來!

    因為柳墨的信任,她心中陰霾的天,忽而放晴了些許。

    出於好心,告誡柳墨,道:“柳大人,女人心海底針,女人的話千萬不要相信,因為……女人最是擅長說謊話。”

    在京城的時候,柳墨早已明白這個道理。

    漂亮的女人最是擅長說謊話。

    比如他的姐姐,還有素婧!

    都擅長騙人!

    像俞晴晴如此漂亮的女人,也許說過謊話。

    可直覺告訴他,剛才她說的什麽“科學”、“手術室”等等……

    那些他十分聽不懂的話,她隨口一說的話,都是真的!

    “空間手術室”如此神秘的東西,他已經親眼看見了。

    也親眼見她輕輕鬆鬆滅掉了大火。

    她就是讓人驚訝的神秘之人。

    思及此,柳墨臉色一變,發覺自己實在太蠢了,他嘴上念叨一句,“糟了。”

    何事讓他如此著急,俞晴晴急忙問道:“柳大人,怎麽了?”

    隻見柳墨焦急萬分,一把掀開了車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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