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月閣。

    俞晴晴擦拭著店鋪的門扉。

    今日白賺了一百兩,還瞧見了方秋菊吃癟的模樣,心情大好,嘴上便哼了哼小曲。

    蘇掌櫃撥弄算盤的動作停止,抬頭看向俞晴晴,道:“俞大夫今日的心情如此之好,可是發生了什麽有意思的事情?”

    尹寧月一雙亮晶晶的眸子,盯著俞晴晴一眨不眨,道:“師父,她今日確實與往日不同,瞧著特別高興,就像天上掉餡餅了一樣。”

    俞晴晴笑了笑,“不是天上掉餡餅,是天上掉銀子。”

    她將方秋菊來送銀子的事情,告知了蘇掌櫃和尹寧月。

    尹寧月捧腹發笑,“哈哈哈……那個畫麵想想就好笑,寶豐齋的那位女老板,這次肯定氣死了,趙哥如此戲耍那個姓方,可都是為了你,喚我也要高興地唱歌了。”言罷,她又哈哈大笑了起來。

    如尹寧月這樣活潑的姑娘,比較容易開心。

    她這麽笑下去。

    一會讓客人看到,孫掌櫃又要多想了。

    俞晴晴提醒道:“好了,快別笑了,該來客人了。”

    蘇掌櫃有些詫異,“這麽早,就有客人了?”寶慶巷的鋪子大多都是辰時之後才開的,不比繁華的街道,不會那麽快有客人的。

    “恩,會有客人,而且還不少。”

    俞晴晴的話音剛落。

    從店外走進來一個姑娘。

    普通的模樣,普通的打扮。

    蘇掌櫃不免感歎,這俞大夫神了,還真是料事如神。

    尹寧月也趕忙上前,熱情道:“姑娘,裏麵請。”

    那姑娘徑自走到櫃台前,開口就問道:“你們鋪子的胭脂,是40文錢一盒嗎?”

    “40文錢,那是昨天的特價,今天的話……”

    蘇掌櫃的話還未說完,姑娘就嚷道:“昨天你們40文錢賣的,那就40文錢賣給我唄……”她執意要40文錢,說了很多話。

    俞晴晴上前道:“姑娘,昨日的胭脂,我們也沒賣幾盒,價格的事情,並無告訴其他人,你是如何知道我們家的胭脂隻需要40文錢呢。”

    來的這位姑娘,並不是要買胭脂的客人。

    而是拿了孫掌櫃的錢,辦事的。

    她需要幫孫掌櫃用40文錢在黛月閣買一盒胭脂。

    買盒胭脂就能賺錢。

    她自然樂意!

    隻是給錢的時候,孫掌櫃的表情很是邪氣,她總覺得自己做的這些事情,似乎不是什麽好事,是此,突然被問起,她多少有些心虛了起來。

    忙找了一個借口,道:“我……哦……有人在街上議論,我也是不小心聽到了,40文錢的胭脂,如此便宜,我自然要來買了。”

    她說話的時候,一直眨著眼睛。

    明顯是在說謊。

    俞晴晴也不拆穿。

    畢竟這胭脂,還要靠她帶給孫掌櫃。

    那姑娘繼續磨嘴皮子,“別人都是40文錢買的,你就40文錢賣我一份嘛,你們想寶豐齋的胭脂隻需要50文錢,你們鋪子的名氣不如寶豐齋,這胭脂自然要比寶豐齋賣的便宜,就40文錢一盒吧……”她一口氣說了很多話,無非是想要40文錢買一盒胭脂。

    如此執意。

    是因為孫掌櫃規定的價格就是40文錢。

    那姑娘又說了好一會。

    蘇掌櫃這才一副逼不得已的樣子,道:“行,40文錢就40文錢,這個價格,我們賣了,就是虧的。”

    言罷,他拿出一盒胭脂,動作雖然有些猶豫,最終還是將胭脂拿了出來。

    姑娘明顯鬆了一口氣,立即數了40個銅板,待孫掌櫃將胭脂交給她之後。

    她拿了胭脂就走了。

    速度之快。

    蘇掌櫃不由愣住了。

    這——

    將胭脂交出去的時候,自己還在擔心,擔心若是購買胭脂的客人查看了胭脂,發現胭脂的分量不如往日了,吵鬧起來了可怎麽辦?

    結果,她跑的那麽快,就像害怕他反悔一樣,自己白擔心了。

    “俞大夫,這是?”

    “不急,等寶豐齋的人過來吆喝寶豐齋的胭脂隻要40文錢的時候,我們一起去寶豐齋,到時一看便知,現在先應付客人。”

    一上午。

    來購買胭脂的人絡繹不絕。

    小桌子依舊沒有。

    俞晴晴,尹寧月,蘇掌櫃三人忙得滿頭大汗。

    過了巳時之後。

    黛月閣外果然有人喊道——寶豐齋的胭脂大降價,隻需要40文錢了。”

    而此時,購買胭脂的客人又開始砍價。

    自然被蘇掌櫃拒絕了。

    那姑娘氣唿唿地離去,順帶詛咒了黛月閣幾句。

    待她走後。

    俞晴晴笑了笑,“走,今日打烊了,我們去寶豐齋看戲!”

    ……

    三人來到寶豐齋,老遠看見寶豐齋的門前排了很長的隊伍。

    尹寧月羨慕的口氣,道:“晴兒,這寶豐齋的生意正好,如果我們的生意像寶豐……”說完,她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拍了拍嘴,道:“總有一天,我們黛月閣的生意一定比寶豐齋要好!”

    “你說的沒錯,寶豐齋的生意的確好,好的地方我們應該學習一下,看看他們怎麽做生意的。”

    不如別人就要認,這不是什麽丟臉的事情。

    清楚自己的不足,才會繼續努力,然後總有一天能夠超過想要超過的人。

    三人認真在一旁看著。

    他們比較高調,也沒有躲起來暗中觀察,就是排在大長隊的後麵。

    蘇掌櫃念叨:“孫掌櫃若是看見我們,就他的性子,該數落咱們了。”

    尹寧月笑了笑,“那個老板要是看見我們,也該笑話我們了。”

    俞晴晴看了看手中的一盒胭脂,她等的就是他們!

    又排了一會。

    孫掌櫃終於發現了這一行人。

    都是黛月閣的,他皆認識。

    他一雙狹長的眸子微微一眯,走到了三人的麵前,“咦,這不是黛月閣的蘇掌櫃?怎麽,連你都覺得自家的胭脂不如咱們寶豐齋的,跑來寶豐齋買胭脂!”他的語氣甚是諷刺,目光一一落在蘇掌櫃,俞晴晴、尹寧月的身上。

    繼續諷刺,“這也難怪,陳老板好好的突然從你們黛月閣的台階上摔了下來,一病不起,你們黛月閣的生意又不見起色,怕是有什麽晦氣?”

    古時候的人,最怕這種玄學的東西。

    孫掌櫃明擺就是惡意詆毀。

    蘇掌櫃不知如何反駁。

    尹寧月也隻能咬著牙。

    俞晴晴發出一聲爽朗的笑容。

    道:“孫掌櫃,今日我們來,是有一些事想要請教孫掌櫃,若是清楚了我們要請教的問題,孫掌櫃定然是不願意見我們的,所以我們隻能裝作排隊的客人,這樣以孫掌櫃狹隘的心胸,一定會主動來見我們,這不——你主動來見我們了!像那個什麽一樣,乖乖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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