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死在了懸壺堂,柳墨便來了。

    一切就像算好了一樣。

    薛塵風更加用力。

    “哢”的一聲。

    握在手上的扇子,讓他折斷了。

    薛塵風看向蹲在地上的趙子祁,道:“敵人似乎對我們,不對,應該是對我十分了解!現在柳墨來了,他若是發現這四具屍體的死因……”

    “將屍體藏起來!”

    “藏起來?”薛塵風懷疑自己聽錯了,“藏起來,不就是表明我們做賊心虛了嗎?”

    “可是不藏起來,一日散的事情如何解釋,柳墨也是清楚,這毒藥隻有你薛塵風有。”

    薛塵風的額頭難得滲出了汗。

    在這清安鎮上,他同柳墨之間維係著微妙的關係。

    五年前,他同柳墨意外的在清安鎮相遇,他為柳墨治病,長此下來,柳墨對他也算信任。

    清楚他同柴君臨交好。

    魚卿卿在牢中留下那些字,柳墨便差人來通知他!

    在薛塵風思慮的時候,趙子祁已經開始安排了,“泰山,先拖住柳墨,阿然來幫忙,把四具屍體先藏起來。”

    “藏起來,把什麽藏起來?”

    薛塵風一驚!

    迴過頭,見柳墨一襲墨色的長袍,立在院子中,像是急著趕過來的,沒有帶隨從。

    “柳大人怎麽來了,泰山快請柳大人去正廳。”

    柳墨冷哼一聲,往柴房走去。

    薛塵風下意識擋住了門。

    “薛公子,你擋得住這門,血腥味可擋不住!”

    趙子祁開口,“讓他進來吧。”

    薛塵風這才讓開了身子。

    柳墨上前,看著地上的屍體,散發著一股獨特的氣味,屍體的膚色也呈現一種特殊的青色,而屍體旁邊的血則是黑色。

    已是了然。

    “有人死在你的懸壺堂,還是你擅長的毒——一日散,”柳墨的視線看向薛塵風,“薛大夫,你如何解釋。”

    薛塵風無言。

    “薛塵風,在京城的時候,你我二人也曾在宮宴之上把酒言歡,又在這清安鎮相遇,我信你,這案子牽扯到他,我才通知了你,結果——你為了他殺人滅口!”

    “你如何認定這人就是我殺的。”

    “一日散的毒除了你,還有誰會。”

    “一日散”這三個字,就像塵風的名字一樣。

    薛塵風的確無話可說。

    “一日散的事情,我們先不提,我為何要殺這個人。”

    “這個人就是趙子蘭口中的乞丐,是可能見過魚卿卿遇害的人,也是可能見過他的人,為了不讓他暴露,你便殺人滅口,是與不是!”

    薛塵風眉頭一擰。

    在天牢的時候,柳墨說他什麽都沒問題出來。

    而他從天牢出來的時候,柳墨也不見行動。

    薛塵風便以為,柳墨根本不知道那幾個乞丐的事情。

    現在才知道。

    柳墨打從一開始,就在誤導他和趙子祁。

    對於柳墨,薛塵風可是從來沒有懷疑過,而自己卻被對方懷疑,薛塵風的心情糟透了,話也透著冷意,“柳墨,你故意的!”

    “不如此,如何能發現你們原來是這樣的人! ”

    柳墨的視線從薛塵風的身上收迴,看向離自己不遠處的趙子祁,“你們為了他,倒是什麽都幹得出來!他有這麽多為他赴湯蹈火的人,怪不得大離國出動了那麽多的禦林軍,也沒能要了他的命。”

    相比已怒的薛塵風。

    趙子祁倒是淡定很多,“原來柳大人是如此認為,那柳大人現在想要幹什麽?‘柴君臨’三個字若是在鎮上傳開了,或者是讓樓懷玉的眼線知道了,那結果想必柳大人是不想看到的!”

    柳墨正是考慮到這些。

    來懸壺堂的時候,才沒有帶任何的人。

    “他的確活著。”

    “是又如何?”

    柳墨冷冷的聲音道:“事情竟然是他幹的,他到底在哪裏?”

    趙子祁迎上柳墨滿是怒意的眸子,“你覺得我會說嗎?”

    薛塵風有些錯愕,不懂趙子祁要幹什麽。

    “柳大人,就當魚卿卿是柴君臨殺得,我們為了保護主子殺了這些乞丐,那又如何?”

    趙子祁的口氣很是囂張。

    就像吃死了柳墨,不能拿他們怎麽辦!

    “再說柳大人,這毒雖然是一日散,不代表一定就是我們下的毒,也有可能是別人偷了薛塵風的藥下毒,而後嫁禍給我們。”

    “你們若不是做賊心虛,為何想要藏著屍體,難道不是做賊心虛?”

    “屍體若是藏起來了,柳大人便不會隻看表麵,認定我們是壞人,也不會說出這些話,是不是?”

    趙子祁明擺了就是在揶揄自己!?

    柳墨劍眉蹙起,定定看著趙子祁,發覺他給人一種熟悉感,卻想不起這種熟悉感是出於何由。

    趙子祁又道:“柳大人,我們做個交易如何,三天時間,我把兇手找出來!”

    柳墨斜了趙子祁一眼,“以查案為由,想免了牢獄之災?”

    “哪裏,不過是不想柳大人做出後悔的事情,柳大人後悔了一次,總不能後悔第二次。”

    趙子祁似乎對自己很了解。

    他的身份,更加讓柳墨好奇了起來。

    這句話也讓柳墨想起一些往事。

    冤案,自己曾經的確辦過一個!

    薛塵風也道:“三日,柳大人也等不了嗎?看在這五年,我幫你看病的份上,給我們三日之期,你總不希望日後你的病無人可醫吧。”

    不過是三日,柳墨思慮了須臾,“好,三日後若是找不到兇手,該當如何?”

    趙子祁幹脆道:“我們自當認罪,我也告訴你他在哪?”

    ……

    三日之期,柳墨給了,待柳墨走後,趙子祁對一旁有些呆愣的薛塵風道:

    “塵風,你似乎忘記了一個人,一個也會調製一日散的人。”

    薛塵風垂首,沉默。

    突然想起什麽,抬起了頭!

    “你是指洛殤?”

    洛殤這人,是少見的天才,他遇見的毒,隻要給他三日,他便能研製出一模一樣的毒,同時武功高強,還會一些從神秘之地習來的邪術。

    而他本人也是有些邪性和異常瘋狂的人。

    當年,他為了找一個人,不惜擅自越境,挑起戰事。

    最後,敗於柴君臨之手!

    薛塵風揉了揉腦門,“我想起來了,當年在討伐殤國的時候,我用過一日散,而他竟然用自己研製的一日散,反過來對付我們,一日散,他確實會,”薛塵風剛露出欣喜,眼眸又黯淡了下來,他搖了搖頭,“可是,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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