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胡鬧!”

    陳天拿著劍,別過頭看了一眼趕過來的柳墨,連柳墨都如此覺得,他便更加堅定,將手中的劍拿的更穩了,指向俞晴晴。

    口中道:“看,我們大人都在說你胡鬧!”

    俞晴晴看著指向自己的薄如蟬翼的劍,沒有一絲慌亂。

    陳天剛抬起劍,手腕便被人用力握住。

    柳墨斥責的話語傳來,“陳天,你簡直是胡鬧!”

    而後,柳墨的眸光看向俞晴晴,關心的口氣道:“俞大夫,你沒事吧!”

    俞大夫?

    陳天有點懵,這個女人也姓魚,她跟魚卿卿什麽關係?

    俞晴晴禮貌帶著敬意的口氣道:“柳大人。”

    “俞大夫,抱歉了,在下管教下屬不利。”

    柳墨擰著眉頭,看了陳天一眼。

    柳大人的那張冷臉,即便不做表情就足以讓人畏懼,柳墨剛才還斥責了他,現在又用如此“兇狠”的眼神瞪著他。

    陳天瑟瑟發抖,垂下了頭。

    衙門的人,日後見魚卿卿的時候,還得讓人家幫忙,俞晴晴便道:“柳大人,無礙的,這之間興許是有什麽誤會。”

    陳天趕緊道:“對,是誤會,我哪知道她也姓魚,昨天才出了那樣的——”

    “閉嘴!”

    陳天趕緊閉嘴。

    “你,還有你們都下去吧。”

    陳天和其他守衛得令,趕緊離去。

    柳墨看向俞晴晴,“俞大夫,可有什麽事?”

    俞晴晴淡淡一笑,將包裹往柳大人的麵前遞了遞,“昨夜謝謝你了,我是來給你送衣裳的。”

    “這等小事,哪用得著你親自跑一趟。”

    陳天聽聞這幾句,心中滿是好奇,他跟了柳大人這麽多年來,還從未見過他能同女子如此相談甚歡的,而且這女子竟然真是給柳大人送衣裳的,太奇怪了!

    柳墨似乎察覺到他探究的眸光。

    迴過頭看他。

    陳天一個哆嗦,還拿在手上的劍掉在地上,發出一聲響,他嚇了一大跳,撿起劍急忙跑遠了。

    俞晴晴的眸光看了過去,想笑,又不便笑。

    柳墨的眉頭皺的更高了,“讓俞大夫見笑了,他們沒傷到俞大夫吧。”

    俞晴晴活動了一下手臂。

    “我倒是沒事,倒是方才我把你的人摔在了地上,也不知道他傷著了沒有,看他跑步的姿勢似乎有些不對,抽個時間我去給他瞧瞧吧。”

    “他皮糙肉厚的,不用了。”

    柳墨拿過了俞晴晴的衣裳,見俞晴晴還未走,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他便主動問道:“俞大夫可是還有什麽事?”

    “倒是有一件事,想要麻煩柳大人。”

    同別的女人溝通,一直很困難,同俞晴晴聊天倒是很輕鬆,連他都未察覺,自己的語氣有幾分喜悅,“但說無妨!”

    “我想見一見魚卿卿。”

    柳墨的神色有些凝重。

    俞晴晴有些詫異,她提出要見魚卿卿的要求,應該不算過分。

    結合方才那個守衛說到的話,該是出了什麽事?

    俞晴晴便道:“柳大人,若是太麻煩,便不必了。”

    “倒不是麻煩……”

    柳墨垂首。

    昨夜,俞晴晴同魚卿卿之間是有牽扯的,要查探魚卿卿的案子,自然也需要俞晴晴的一些證詞,雖然薛塵風還有那個趙子祁都提醒過他,此時不宜讓外人知道。

    然,對於柳墨來說,俞晴晴不是外人,而是當事人!

    他思考了須臾,道:“俞大夫,說來話長,我們進屋說吧。”

    雖然入秋了,天不是特別熱。

    讓一姑娘長時間呆在太陽底下,總歸不好。

    柳墨便領著俞晴晴往衙門裏走去,尋到一處靜謐的書房,領俞晴晴坐下,給她倒了一杯茶。

    “俞大夫,接下來的話,你做好心理準備。”

    俞晴晴莫名的有些心慌。

    不等柳墨開口。

    她已經說出了心中的猜測,“柳大人,魚姑娘,該不是出事了吧。”

    “俞大夫如何得知?”柳墨想了想,趙子祁是俞晴晴的夫君,應該是趙子祁告訴了俞晴晴,便又道了一句,“俞大夫竟也得知了,想必是有人告訴你了。”

    言罷,柳墨心中對於趙子祁更加鄙夷了幾分。

    牽扯到“柴君臨”的事情,皆是十分兇險。

    能少一個人知道,便少一個人知道。

    趙子祁怎麽能告訴俞大夫,讓俞大夫陷入危險之中。

    “柳大人,沒有人告訴我,是我猜到的,今日我趕來衙門,總感覺大家的神色有些緊張,方才那個守衛就是拿劍的守衛,話裏也有話,加上你如此凝重的口氣,我便猜想魚卿卿是不是出了事了?所以……我猜對了。”

    柳墨神色難看。

    有一種幹壞事被抓到的感覺。

    同時,他對俞晴晴也欣賞了幾分。

    總覺得麵前的女人,跟別的女人不同。

    他平靜了須臾,道:“俞大夫猜的沒錯,魚卿卿死了,現在整個衙門都在查這個案子。”

    俞晴晴麵上詳裝淡定,她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問,但是不能表現的太明顯,這樣反而會讓柳墨生疑,不易套出話來,她便用略顯平靜的聲音道:“可知道是誰幹的?”

    柳墨搖了搖頭,昨天他也是一夜未睡,去黑廠巷查探了一番,一點線索都沒有找到,而可能知曉此事的趙子蘭,也沒有找到。

    他的聲音有些疲憊,道:“現在還沒有查出來。”

    “查案方麵,柳大人有什麽想問的盡管問我。”

    有關魚卿卿的事情,柳墨還真有一些需要問俞晴晴。

    俞晴晴便將初見魚卿卿,兩人在杏花村的一些事情全都告知了柳墨,“魚卿卿該是記恨我,才會同趙子蘭聯手,想要置我於死地,而自己卻在黑廠巷先一步遇害了,說句不妥的話,割掉魚卿卿舌頭的人,間接的也算是幫了我。”

    柳墨慢慢消化俞晴晴的這些話。

    待她說完之後,小聲嘀咕一句,“不都是那位戰神惹的禍。”

    俞晴晴其實已經聽明白了,卻不懂柳墨為何會說出這句話,便問了一句,“柳大人說了什麽?”

    “沒什麽!”

    俞晴晴沒再問,輕輕一笑。

    柳墨抬頭,發覺麵前的女人更加特別了起來。

    她大概是說累了,拿起杯盞喝了一口茶。

    那樣安靜的樣子。

    讓柳墨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猝不及防,同俞晴晴的目光對上了。

    他有些羞澀,但不太想在她麵前表現出來,便道:“那日,在黑廠巷除了魚卿卿,俞大夫可還看到了其他人?”

    她的確——看到了一個神秘人。

    要不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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