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提醒道:“朝華公主,你是大離國的公主,要謹言慎行!咱們還是迴宮吧。”

    朝華腳下的步子沒有停,反而愈發地快了,不多時,來到了皇上的禦書房。

    見常公公立在禦書房門外,道:“我要見父皇,開門!”語氣有些不悅。

    常公公作揖行禮,道:“公主請稍等,陛下現在正和賢王討論事。”

    賢王?

    柴啟軒算哪門子的賢王。

    聯合素婧那個賤女人,害死了哥哥。

    朝華本就不高興,因為“賢王”兩個字,火氣直接上來了。

    今日,來找父皇說明一切,她就沒打算活著迴去了。

    柴君臨。

    塵風。

    都已經不在了。

    柴戰楓又忙著同柴啟軒鬥智鬥勇。

    她一個人在寂寞的朝陽宮,明白了什麽叫寂寞如雪。

    五年了,她攢了太多的寂寞。

    加上,多年前的今日是柴君臨被封為太子的日子。

    那日,她一大早就去找哥哥,親自為他穿上了她為他一針一線縫上的蟒袍。

    那時,他摸著她的頭道:“我的好妹妹,這世上,還有誰能配得上你!”

    她笑道:“那日後,朝華的如意郎君,就讓哥幫我挑了。”

    整個大離國,就出了她一個公主。

    其實她的命運,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隻有聯姻一條路。

    讓哥哥幫挑如意郎君……這句話,她不過是說說而已。

    卻得到了柴君臨的迴應。

    柴君臨揉了揉她的頭,動作輕柔,聲音動聽,“有哥哥在,定然幫你尋到一處好人家,朝華放心,誰也不能左右你的婚事!”

    也是從那一刻,她知道什麽叫“哥哥”。

    即——

    前路風雪漫天,他亦不會讓你的身上沾染一片雪花,不會讓你的麵頰,吹到一絲寒風!

    而,這個揚言要為她選夫君的哥哥,已經不在了……

    這一切!都是柴啟軒害的。

    可是父皇偏偏信這隻老狐狸。

    朝華雙手用力,將手中赤色的蟒袍,抓的更緊了。

    惡狠狠的眸光瞪向攔住她的常公公。

    語氣更加兇狠,“本宮現在就要見皇上,讓開!”

    常公公表情很是為難,“公主,我就是個奴才,你……”

    砰——

    朝華懶得聽常公公廢話。

    一腳將他踹飛。

    而後,不顧冬梅的阻攔,伸手直接推開了門。

    果然看見柴啟軒和父皇兩個人,坐在檀木椅上在聊著什麽。

    見有人闖入,柴啟天的眸光看了過去,見是自己的女兒朝華,眉頭一皺,語氣不悅道:“出去!”

    朝華就似沒聽見一樣。

    道:“父皇,還記得今天是什麽日子吧?”語氣很是生硬。

    柴啟天的口氣更加嚴厲了幾分,“胡鬧,沒看見我同賢王有要事要商談?”

    “朝華平日不是這樣的性子,看來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陛下,不然臣先告退,聯姻的事情,臣晚點再同陛下商討。”

    言罷,柴啟軒在一旁候著,生為臣子的樣子,等著皇兄的命令。

    很有一派賢王的作風。

    裝模作樣!

    朝華在心底恨得牙癢癢。

    耳尖地捕捉到了“聯姻”兩個字。

    她唇邊掛著一抹譏諷的笑容,道:“叔叔,別急著走,我要說的事情,同你也是有關的,你若是走了,我同誰說去。”

    言罷,朝華跪在地上,身子伏地,麵對皇上作叩首禮,而後保持跪地的姿勢,直起身子道:“請父皇徹查當年太子造反一案,太子是冤枉,”她一雙眸子,清澈見底,看向柴啟軒道:“朝華肯定,太子是被賢王陷害的!”

    啪——

    她的話音一落。

    臉上便挨了一巴掌。

    柴啟天下手極重。

    朝華的臉上,立即浮現了一道五指印。

    “賢王,你先迴去吧。”

    柴啟軒領命,忙作揖道:“臣告退!”而後退出了禦書房。

    朝華的眸光看了過去,捕捉到他唇邊勾起的一抹笑意。

    心中更加怨恨。

    在心底冷笑一聲,什麽狗屁賢王!

    她認定當年的事,皆是賢王背後搗鬼,沒覺得自己的話有錯,即便挨了一巴掌,依然把脊背挺得直直。

    柴啟天帶著怒意的眸子看向朝華,“你看看你,堂堂大離國的公主,穿成什麽樣子,這一身戎裝是想幹什麽?”

    “幹什麽?邊境十二城池,全部失守,自然是要學著哥哥,領兵打仗去,”她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念得慷鏘有力,道:“父皇,請徹查當年太子造反一案,還太子一個公道。”

    朝華將手中的蟒袍送到了柴啟天的麵前,道:“父皇,還記得這件衣裳吧,六年前的今日,父皇在金鑾殿上,親口封了哥哥為太子,那時的父皇,多喜歡哥哥,卻偏偏聽信了柴啟軒的謊言,認定哥哥造反。”

    她的話實在大逆不道。

    柴啟天耐著性子提醒道:“什麽柴啟軒,那是大離國的賢王,是你叔叔!”

    “我沒他這樣的叔叔,父皇,朝華求求你,徹查當年的事情,我一定能找到證據,證明哥哥是冤枉的。”

    柴啟天退後了幾步,又坐迴了檀木椅上,用手揉了揉額頭,道:“冤枉?他是太子,有誰能冤枉他,明明是那個逆子,逼宮在先,險些要了我的命!他都死了五年了,還提他幹什麽,滾迴你的朝陽殿去!”

    朝華沒有滾,反而保持著跪在地上的姿勢,向柴啟天靠近了幾分。

    兩人的距離不到半尺,朝華抬起頭,看向柴啟天。

    也不說話。

    就像是一尊不會言語的雕像,隻用那雙清澈的眸子一直盯著他,眨也不眨一下。

    柴啟天被她的眼神看著,很是不適,語氣壓低了幾分,冷冷道:“你看什麽?”

    “父皇,當年哥哥是被冤枉的,其實你知道,對不對!”

    她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柴啟天的神色又難看了幾分。

    朝華不怕死的模樣,繼續道:“這五年,父皇從來不讓別人提起那三個字,其實是心中有愧,在害怕——怕柴君臨這三個字!”

    這句話,徹底惹惱了離國的皇帝。

    他的胸口劇烈起伏著,顯然是氣的不輕。

    又從檀木椅上站了起來,喘著粗氣,揚起手再次給了朝華一巴掌,眸中滿是怒火,冷冷道:“不要提這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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