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鬆柏與那朱書文,背靠著大樹而坐,閑扯家常裏短,遂聽背後傳來一陣聲音,趕緊迴頭望去。


    原來是陳直帶著錦衣衛,一路奔樹下而來,結結巴巴言道:“兩位好興致啊,在這樹下聊天,這位是?”


    鬆柏趕緊起得身來,指著低頭不語的朱書文,笑嗬嗬言道:“陳兄,這位是朱公子,在城門口認識的這一來二去的,這不,我們就成了朋友了,對了,你這麽早來找我,不會有什麽事吧?”


    陳直把鬆柏拉到一邊,附耳低聲言道:“昨晚又出事了,聽說是一路追殺到胡府,這夥歹人也是兇殘,要不是門口的兵丁發現,恐怕要血濺胡府門口啊。”


    聽著陳直結結巴巴說完,鬆柏接著問道:“那到底是什麽人?可有聽人傳言?”


    “聽門口的兵丁講述,這被追殺之人,好像是胡府的門客,對於此事,這胡府上下皆守口如瓶,沒有願意對外提及此事。”陳直言道。


    “據你所知所聞,你覺得應該是誰做的呢?什麽人敢在老虎頭上拔毛啊 ? ”鬆柏,托著下巴問道。


    “這京城跟胡府不和的,應該隻有嚴鬆父子,上次嚴世番密告胡倫通倭,後來證據不足但卻貶職,丟了這兵部尚書寶座,估計耿耿於懷,這一山不容二虎,一堂不容二臣啊!”陳直走來走去,分析言道。


    “嚴鬆父子,他們又是何來頭?”鬆柏追問道陳直道。


    這朱書文低頭過來,抱拳言道:“鬆柏兄既然有事要忙,那我先告辭了,咱們改日再會。”


    沒等鬆柏迴話,這朱書文快步低頭走出樹林,叫上在路旁摘野花的如意,兩人私語幾句,匆匆忙忙離開而去。


    鬆柏想要叫住,卻怎麽也開不了口,看著鬆柏有些為難,陳直上前問道:“這朱公子,到底是何許人也?怎麽一直低頭不語,好生奇怪?”


    “就皇城內的一公子哥,為人俠義胸懷,是個可以結交的朋友,哈哈!不說了,改日再給你引薦引薦,咱們還是言歸正傳,你說有人敢在胡倫府前殺人,而且還是追殺而來,除了嚴鬆父子,會不會還另有其人呢?”鬆柏好奇問道。


    “這京城的勢力,除了嚴鬆父子,還有閹黨大總管劉敬,除此之外還有恭親王朱載辰,這新任的兵部尚書郭嘉興,太師張輔政,其餘的都是些牆頭草,哪邊得勢哪附和,唉!這發生利益衝突時,他們都有可能,哈哈!”陳直慢慢叨叨,給鬆柏一一介紹。


    “那你覺得誰最有可能呢?”鬆柏繼續問道,這陳直撓著頭,想了半天,搖頭歎息。


    “這些官場上的恩恩怨怨,誰又說的清,誰又道的明啊?反正是這邊倒下去了,那邊又爬起來了,一天為了權勢,爭來鬥去的,反正我是無欲一身輕啊,別說了,走,咱們狀元樓喝兩杯,順便說說宮裏的案子。”陳直伸出手臂,前麵做引,眾人一路奔內城而去。


    這狀元樓內,此時已經坐無虛席,人們都在議論紛紛,談論著昨晚胡府之事,見錦衣衛進門而來,這才停止下來。


    小二哥滿臉的熱情,對著眾人又是點頭,又是哈腰的,陪笑著往樓上雅間而去,一會兒的工夫,好酒好肉,全給上了上來,這才退出門簾之外。


    這兩人舉杯倒滿,幾杯酒之後,聽到門外傳來聲音,這才起得身來,撩開門簾,往外望去。


    原來是兵部的主事王愷,錦衣衛將其攔在門外,不讓其進來,陳直拍拍手下的肩膀,抱拳言道:“原來是王主事啊?稀客稀客也,來來來,請裏麵坐,不知哪陣風把你給吹來了,哈哈!”


    陳直將王愷迎接進來,揮手言道:“這位是我結拜弟兄鬆柏,咱們上次見過麵的,大家不要拘禮,快請入座,我就說這小二碗筷準備多了,原來是王大人要來啊?哈哈!”


    王愷揮手示意手下在門外等候,這才撩開門簾而進,眾人一番噓寒問暖的問候,這才坐低下來,舉杯同飲。


    陳直一邊剝開花生米,一邊問王愷道:“主事大人,這不會專門來找我喝酒吧?有什麽事你就盡管道來,這裏沒有外人,但說無妨。”


    王愷飲進杯中之酒,用手擦著嘴角,把頭伸過來,低聲言道:“昨晚的事,你們聽說了沒有?”


    陳直站起身來,端起酒杯行至門簾,又走步而迴,低聲細語言道:“哦哦!你說的可是那昨晚,胡府門客被追殺至胡府的嗎?”


    王愷微微點頭,眼睛左瞄右看,又附耳過來言道:“聽說被幾十個漢子追殺,這門客徐敬宣,我去胡府時候,倒是見過一兩麵,聽說是身無分文,在街邊圈場賣藝,老爺路過將其接迴府中,管其吃住,但卻幹些見不得光的事,不知道是真是假?”


    “王大人,你可是兵部尚書胡倫推薦保舉的,說這話恐有欠妥吧?”陳直結結巴巴笑著問道。


    “咱們這哥幾個,我也沒有把你們當外人,我這也是酒話酒話,千萬別當真,”王愷趕緊舉杯,將酒一飲而盡。


    “開個玩笑了,王大人千萬別聽真了,這裏沒有外人,咱們也就是私下絮叨絮叨,哈哈!幹杯!”陳直趕緊起身,端起酒杯,笑言勸道。


    “你說的這個徐敬宣,是不是外鄉人,來這京城參加武舉?”鬆柏端起酒杯問道。


    “對,就是那個徐敬宣,好像還有一個書童,叫三寶什麽的,都是半夜出去,白天在府中睡覺休息,我也是無意中,聽看門的兵丁互相閑聊,要不是昨晚出事,我怎會提及此事,隻是這兩天參加武舉,才很少晚上出去了。”王愷不知是真醉,還是裝醉,一咕嚕把所有的都說了出來,邊喝酒邊偷偷看兩人的表情。


    “怎麽會這樣?這個兄弟有些本事,怎麽會去胡府做了門客,還都是晚上出去,這不是偷雞就是摸狗啊,你講的這些是真的嗎?”鬆柏有些疑惑問道。


    隻聽見狀元樓外,一陣鳴鑼之聲,鬆柏等人遂即行至窗戶,下麵街道人群擁擠,皆奔樓下而來,隻看見人群紮堆,紛紛指指點點,眾人皆下樓而來。


    鬆柏推開人群,擠入進去,這地上躺著一個女子,嘴巴與鼻孔有血液流出,眾人議論紛紛,眾說紛紜。


    突然鬆柏背後有人拍打著肩膀,遂即迴頭望去,卻並未看見人影,心中一陣的納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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