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源適應了與公主同居的日子,可越是接觸下來,桐源淡然的心態越是被柏莎所影響。


    先前高貴驕傲的柏莎給他遙遠的距離感,讓他沒有任何想法,他並不會喜歡那樣驕傲任性的公主殿下,他體驗侍從的生活,也隻是副本設定的背景。


    然而隨著與柏莎同居,發現了柏莎隱藏在驕傲任性下的另外一麵,嬌蠻的某個瞬間竟有些可愛。


    桐源不會承認自己對那一刻的柏莎有瞬間的心動,他隻是告訴自己,這裏隻是副本世界,他的任務,隻是拯救柏莎而已。


    現在,副本的探索度達到62%,令桐源有些疑惑。


    按理來說,魔王是這個世界戰力的頂點之一,他親自下令賜婚柏莎,給予的壓力已是空前絕後,甚至將柏莎逼入絕望也絲毫不出乎意料的事。


    然而事情進展到今天,副本探索度仍舊隻有62%而已,還未觸發絕望拯救任務,距離完全探索還有一大段的距離。


    桐源不得不深思此後的絕望究竟從何而來。


    若是單純地以魔王逼婚結束,恐怕這個副本設計得太過單調粗俗了些。


    清早後不久,他聽到柏莎懶洋洋地唿喚。


    “怎麽了?”


    桐源站在門外迴答道,卻被柏莎叫進寢室裏。


    當他推開門,發現柏莎懶洋洋地躲在華美的被單裏,秀發淩亂,隻露出一張絕美的臉在被子,正不滿地瞪著他:


    “我那件裙子呢?”


    “哪件?”


    “深紅色的那件長裙。”


    “還在洗衣池那裏。”


    桐源想了想,迴答道。


    “那為什麽沒拿去洗?”


    柏莎不高興地問道。


    桐源愣了一下,緊接著問:


    “我洗嗎?”


    “那當然了~難道還是我洗麽!”


    柏莎不滿地瞪著他,伸出藕臂一般雪白的手催促,理所當然地說道:


    “快去,把我的衣服都洗掉。”


    “……所有?”


    桐源納悶的問道。


    “那當然了,身為我的侍從,我的起居肯定都要由你負責。”


    柏莎理所當然地說道,仆從給主人洗衣服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麽?


    先前柏莎的衣服統統都是仆人們洗的!


    自然,桐源彌生也沒有指望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公主大小姐能屈尊洗衣服,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驕傲的柏莎絕不會做這些她看起來煩瑣的小事。


    [但先前,服侍柏莎的,都是女仆啊。]


    桐源幽幽地想到,欲言又止,又看到柏莎蠻不講理地瞪著自己時,他輕輕一歎,沒說什麽,利落的關上寢室的門離開了。


    城堡後方的洗衣石板池裏。


    桐源像個好男人、居家主夫,認真的洗淨柏莎華美的長裙和外衣,將它們掛在角落的竹竿上曬著太陽。


    他盯著籃筐裏一件紫色的內衣陷入了沉思,心想款式還挺潮流的,隻是布料會不會少了些。


    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桐源搖了搖頭,認真將內衣洗了幹淨。


    “……”


    正當他剛將所有衣服洗完時,聽見身後蹬蹬急促的腳步聲。


    柏莎緋紅著俏臉,匆匆換上衣服就跑了下來,難以置信地瞪著桐源:


    “你洗了?”


    “……嗯,你的衣服我都洗好掛著了。”


    當柏莎看到竹竿上晾曬著自己貼身隱秘的內衣時,軟糯的耳垂霎時間便染上可愛的粉色,就連雙眼都有些暈眩,結結巴巴的指著桐源彌生,似乎生氣極了。


    “等等,是你讓我去洗的。”


    桐源見她這副氣急敗壞的模樣,生怕她做出不理智的事,趕緊解釋道。


    想到剛才是自己不耐煩的催促桐源去洗衣服時,柏莎語塞,然而她更加生氣了,半響,柏莎羞憤欲絕地指責著他,嬌聲罵道:


    “心機深沉的色狼!你怕是早就想好今天了吧!”


    在她不平靜氣息的影響下,桐源彌生的臉上瞬間彌漫黑紅色的紋路,那是從者契約的影響,顯然,羞憤欲絕的柏莎動了歪念頭,恨不得毀滅一切。


    “清雪殿下,你覺得你會去洗麽。”


    桐源冷靜地說道,令柏莎一時語塞。


    “去死吧,人渣,”


    半響,柏莎目光幽幽地說道。


    沒有被羞憤衝昏頭腦的柏莎,終究沒有命令桐源自裁。


    桐源喜獲人渣卡一張。


    不過僅限今日而已。


    雖然柏莎發現自己的內衣被異性觸摸清洗,一想到這便眼前一黑,羞憤至極,恨不得殺了桐源解氣,然而不出意料地,後麵的幾天,她的內衣依舊還是隻有桐源來洗。


    [反正都被他占了便宜,也就無所謂了,隻是內衣而已。]


    寢室裏,柏莎幽幽地想道,純粹是她不想洗衣服而已。


    ……


    天高雲淡的秋日,時間如白駒過隙,一瞬即逝。


    不知不覺,冷冷清清的莊園裏,失去身份的公主和令她憤恨仆從的同居生活持續了數天的時間。


    與依舊驕傲任性的柏莎相處,難免伴隨嬌罵與訓斥,隻是桐源每次平淡的眼神,左耳進右耳出的表情,顯然是根本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裏,令柏莎恨得牙癢癢,不止數次拿從者契約威脅桐源。


    “如果清雪殿下忍心懲罰對你忠心耿耿的侍從的話,我無話可說。”


    每當她快要被桐源氣得失去理智時,桐源總是歎息一聲,一副認命般大義凜然地話。


    柏莎總是語塞到無法迴答。


    隨著相熟,兩人的態度漸漸變得隨意起來,盡管表明上桐源依舊是柏莎侍從的身份,可柏莎已經無法單純地將桐源看作是自己的侍從。


    當她長久地坐在莊園的水池中,凝視著冷清的四周唯有桐源的身影時,她有時會有一絲感動。


    當從巔峰走下,繁華落幕時,隻有桐源依舊陪在自己的身旁。


    盡管她知道,蕾雅、麗莎等人的離去是迫於魔王的壓力。


    可事實是,隻有這個看似平凡的桐源鼓起勇氣呆在自己的身邊。


    雖然不說,不願意承認,但柏莎也知道自己的脾氣十分糟糕。


    從前留在自己身邊可以理解為圖謀自己的身份地位與權勢,可是當身份被剝奪、前途渺茫時,唯有桐源守護在自己的身邊,雖然不說,但柏莎還是有些感動的。


    基於此,柏莎隻能理解為愛,桐源對自己執著的情感。


    [如果……與他成為朋友,也未嚐不可。]


    柏莎心中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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