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佑天輕車熟路的從灶台下麵的儲物櫃裏找出一大袋麵粉,又從洗碗櫃裏找來了一個小盆,從麵粉袋裏挖了一些出來。然後找來一個小袋點兒的麵粉,挖了一些混合起來。

    “這是要做什麽呀?”在蘇淩然看來,一種麵粉和另一種麵粉對她來說沒有任何區別,都是白白的,粉粉的,超難搞定的。

    蘇淩然依然記得,那天跟邵小姐學做大理石蛋糕的經曆,她覺得自己應該上輩子是死在麵粉裏的,要不就是吃麵、麵包什麽的跟撐死的,噎死的,反正這輩子麵粉跟她絕對是水火不容的節奏。

    “可麗餅唄。”夏佑天熟練的往麵粉裏加上天然奶油、淡奶,增加香氣,然後慢慢往盆裏加水,隻見麵粉和水還有奶油什麽的聽話的在夏佑天的攪拌下慢慢調和。

    隻見夏佑天用筷子舀起一坨麵糊,好像絲綢一樣,順滑的流成一條帶子,“這個稠度就可以了。”

    蘇淩然一直站在角落,夏佑天好奇的看著蘇淩然,“你忙你的,你忙你的。”蘇淩然趕緊擺擺手,招唿夏佑天趕緊別看她。

    “某人不是說來幫忙的嘛。”夏佑天好笑的說道,然後又看了看窩在牆角裏的蘇淩然,愈發覺得好笑。

    蘇淩然還真不是不想幫忙,她可不想讓夏佑天看到自己笨手笨腳的樣子,“看上去太高難度了。”蘇淩然撅著嘴,在嘴裏嘟囔著。

    “嗬嗬,你就等著吃吧。要不要去外麵坐著?我幫你倒點兒茶?”夏佑天準備攤可麗餅了,怕是油煙的味道熏得蘇淩然不舒服,讓她去外麵坐著。

    “沒事沒事,我旁聽嘛。”

    夏佑天笑了笑,從冰箱裏找了一陣,培根放在烤架上先烤香,酸黃瓜切片放在一邊備用,把帕拉瑪幹酪撕碎,又加了一摩挲裏拉搓成細條狀。蘇淩然一直在旁邊目不轉睛的看著,這一切對她來說就跟打仗一般艱難,夏佑天卻輕而易舉,一邊做著還一邊跟她介紹。

    從掛在牆上的平底鍋裏挑出一個大小合適,放在灶台上,熱鍋,融化黃油,好一副大廚的模樣。

    其實這是夏佑天在法國留學時跟當時寄宿家裏的媽媽學的,法國人很樂意把自己國家的文化發揚光大,麵對這個帥氣的中國小夥子,法國媽媽很是熱情。夏佑天也因此學會了不少法國菜。

    倒入適量的麵糊,用一個像是大號竹蜻蜓的東西把麵糊攤滿整個鍋子。那個竹蜻蜓蘇淩然仿佛在早餐攤看到過,這不是大媽們用來攤煎餅的嘛,還能做這麽洋氣的東西呢!

    隨著麵餅的成熟,裏麵的奶油、黃油、淡奶油什麽的散發出誘人的氣味,那可真是迷惑萬千少女心的很奶氣的味道。

    蘇淩然不覺已經站到夏佑天的身後,眼巴巴的看著鍋裏麵冒著響起的外國煎餅。正在夏佑天準備轉身那配料的時候,蘇淩然像是被釘在原地一樣,根本沒讓開,正好親到了夏佑天的脖子,夏佑天拿著鍋鏟輕輕環住蘇淩然。

    蘇淩然趕緊退了好幾步,低著頭,臉都紅到了耳朵根。夏佑天歪著嘴角壞壞的笑著,“挺好的,我不介意啊,再來一口。”

    夏佑天指著自己的臉頰,蘇淩然堵著嘴瞪了他一眼。夏佑天不管她的怪表情,把準備的配料排在可麗餅上。

    先是一層芝士,培根和酸黃瓜依次交錯著排布,最後再撒上一層芝士。然後擠上夏佑天事先做好冷凍在冰箱裏的無敵醬汁,一種翻著青綠色的粘稠狀的醬汁,看起來像是加了色素的色拉醬。

    芝士在熱度的影響下開始融化,誘人的金黃色和濃鬱的香氣又把蘇淩然勾引了過來。

    “小饞貓。”夏佑天揪了一下蘇淩然的鼻子,用鍋鏟把可麗餅翻折起來,然後鏟進盤子裏。

    餅皮的背麵被煎成恰到好處的金黃色,微微的焦香味讓人忍不住吞口水。蘇淩然都快把鼻子湊到餅上了。

    “麻煩你端到桌子上,我來準備點兒喝的。”夏佑天把盤子放到蘇淩然手裏,然後放了兩個叉子在盤子上。

    蘇淩然走到廚房門口,夏佑天趕緊說道,“別偷吃啊。”蘇淩然瞪了他一眼,昂著頭,驕傲的走出了廚房,好像手裏這個色香味俱全的可麗餅是她的傑作。

    果然,當夏佑天拿著兩杯英式紅茶迴到餐桌前的時候,蘇淩然已經吃的超級享受了。不時晃著腦袋,嘴角還有殘留的醬汁。

    夏佑天坐在對麵,喝著紅茶,看著蘇淩然吃的超級幸福的模樣,自己心裏的那一份幸福感也慢慢被放大。大概這就是他想要的吧,一個簡單的女孩,一個簡單的生活,待在屬於他們的咖啡店,女孩吃著他做的食物露出幸福的笑容。

    哎,快樂的時光真的十分短暫。夏佑天現在站在蘇淩然對麵,“左岸”的燈已經熄滅,門也已經鎖上。

    停在他們麵前的那輛古董保時捷是那麽的礙眼,可是夏佑天依舊尊重蘇淩然的想法。他把cartier的那枚吊墜放在蘇淩然手上,“留著吧,給將來迴憶。”

    夏佑天笑著,在黑夜裏已經溫暖的好像春天。蘇淩然沒有拒絕,把它放進了包包裏,跟夏佑天說了再見,便坐上了古董保時捷,往別墅的方向開去。

    時鍾滴滴答答的過了兩點,季雲臣紅著眼睛,盯著房門的方向,是憤怒,是難受,還是沒有散去的酒精。他隻知道他最討厭等待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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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淩然一進門被季雲臣嚇了一大跳,黑暗的房間裏,沒有開燈,蘇淩然愣在門口,季雲臣正直勾勾的看著她。

    “還知道迴來啊。”季雲臣一上來的語氣就很不好。

    “什麽意思?”蘇淩然現在也是一肚子不痛快,“今天可是你的洞房花燭夜啊。”

    季雲臣聽到蘇淩然陰陽怪氣的語氣,心裏的那顆炸彈一下子被點燃了。季雲臣一步步逼近蘇淩然,蘇淩然看著季雲臣陰喪著一張臉,莫名有些害怕,一小步一小步往後退。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季雲臣猛的抓住蘇淩然的下巴。

    蘇淩然被季雲臣的反應嚇住了,隻是胸中的怒火讓蘇淩然也變得可怕起來,“我有說錯嗎?新郎官。”

    蘇淩然的眼睛死死盯著季雲臣,倔強著不讓聲音發抖,更不讓淚水滴下來。

    “好,好,你現在不也是很好嘛,這麽快就有新歡了,花前月下,真是個美妙的夜晚。”季雲臣看著蘇淩然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

    “你在說什麽?”蘇淩然瞪著季雲臣,開始反抗起來。臉頰已經被季雲臣捏的通紅,蘇淩然掙紮著,季雲臣卻把她更加死命的按在牆上。

    蘇淩然無力的軟了下來,她突然覺得好絕望,因為蘇淩然分明從季雲臣的眼睛裏看見了“不信任”這三個字。對啊,至始至終,隻有一個傻瓜,那就是自己。什麽契約婚姻,什麽逢場作戲,全世界大概隻有自己還相信他。

    “嗬嗬……嗬嗬……”蘇淩然的頭被季雲臣壓在牆上,絕望的笑著。

    季雲臣的溫柔隻是給他需要的女人,所謂的感情也隻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他是季雲臣,和自己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蘇淩然的眼睛裏翻著淚光,一顆晶瑩的淚珠順著蘇淩然的臉頰滑了下去,滴在了季雲臣的手上。漆黑的屋子裏,滿肚子怒火的兩個人。

    季雲臣突然愣住了,看著蘇淩然臉上的淚痕突然心被揪的生疼。季雲臣想要用手擦掉蘇淩然臉頰上的淚水,隻是蘇淩然像是被按了開關,眼淚就這麽默默的一直流一直流。

    季雲臣手忙腳亂起來,“淩然,別哭呀,別哭了。”季雲臣慌亂的找來紙巾,擦掉蘇淩然的淚水。

    被季雲臣這麽一說,蘇淩然哭的更大聲了,根本控製不住,從抽泣變成了放聲大哭。季雲臣沒招了,又不想蘇淩然這麽難過,索性把蘇淩然抱在懷來,抱得很緊很緊,好像要融進自己的身體裏。

    季雲臣輕輕拍著蘇淩然的後背,大哭了好一會兒,蘇淩然的聲音才漸漸小了下去。蘇淩然也不管季雲臣穿的是多貴的西裝,反正鼻涕眼淚一起蹭了上去,季雲臣的胸口早就濕了一大片了,蘇淩然還嫌哭的不舒服,悄悄轉移了好幾次。

    “剛才是我不好,是我不好。”蘇淩然在季雲臣的懷裏肆意的蹭著。

    “就是你不好,就是你不好。”蘇淩然悶聲悶氣的說道。

    “是,是。”

    男人大概都怕女孩子哭,尤其是麵對自己喜歡的女孩,這一招太管用了,自己發泄了,還輕而易舉的讓男人乖乖認錯。好像大哭是排毒的吧,蘇淩然今天算是賺到了。

    蘇淩然終於把頭從季雲臣的胸口拿起來,閃著一雙bulingbuling的大眼睛向上45以最萌的姿態瞬間軟化了季雲臣。

    季雲臣情不自禁的還想將蘇淩然擁入懷裏,那畢竟是兩人心髒最最靠近的方式。蘇淩然嫌棄的用手推開,指了指季雲臣胸口一大灘鼻涕眼淚的混合物,嘟著嘴,一副極其無辜的表情。

    季雲臣沒忍住大笑了起來。蘇淩然叉著腰站在一旁,義憤填膺到:“笑什麽啊!嫌棄我啊!”

    “是啊是啊,不曉得誰自己流的鼻涕還嫌棄。”

    都說打噴嚏會傳染,貌似這大笑也會傳染,蘇淩然本來還想裝會兒正經的,好讓季雲臣進一步清楚並認識自己的錯誤,隻可惜,就那麽一下下沒有繃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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