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稍縱即逝,盡管眼下自己身處險境,隨時有可能被這頭成年鋼毛狼直接撲殺,但石敢仍舊衝將上前,將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自己的右拳之上,憑借神識的引導穩穩將這蘊含爆炸性力量的一拳送到了最準確的位置。

    而這頭鋼毛狼的血盆大口也對準了石敢的腦袋,兩隻粗大而鋒利的利爪也快要觸摸上石敢的雙肩。數千人環坐的鬥獸場之中,那碩大的鋼毛狼高高躍起,就要一口將那頭戴青銅麵具的“夜行者”透露咬下,而那“夜行者”也毫不退縮,要一拳將這頭畜生脆弱的腹部打穿!

    這場持續好長一段時間的戰鬥終於要在此刻揭曉勝負,鬥獸場中的氣氛瞬間緊張下來,那些個原本在怒吼,在尖叫的人都逐漸被此刻的場麵所吸引,逐漸失了聲。

    直接那帶著腥臭的巨大狼嘴將夜行者整個透露含下,粗大的雙爪直接將站立的身姿給撲倒在地。隻聽見一聲沉悶的撞擊聲後,那激戰的雙方同時失去了動靜,隻剩下一具龐大的兇獸撲倒在一具人身上。

    全場觀眾的心都被提了起來,大部分人都對這首次亮相的“夜行者”不抱期望了,他麵對的可是蠻獸山脈兇名遠揚的二階兇獸!在人們心中,一個沒有修為的普通人如何能同這樣強大的生物相抗衡?

    “完了,夜行者死了,我的銀子都沒了,都沒了!”

    “精彩,精彩!這鬥獸場本公子這次沒有白來!”

    “這頭狼也沒有動靜,莫非勝負還有轉機?”

    場下一人一狼都沒了動靜,原本被激烈緊張的場麵給驚得鴉雀無聲的鬥獸場重新變得嘈雜起來,一時間千百張嘴就有千百種看法。但在這種時刻連鬥獸場內部的人員都遲遲不願意下場犯險去確認這場死鬥的勝負,這大先生沒有發話,底下的人麵對這樣危險的事情當然是能拖就拖。

    就在所有人都疑惑時,突然那頭鋼毛狼的身體晃動起伏了一番,觀眾台上的人看去就仿佛是那頭鋼毛狼在遭受巨大打擊之後掙紮著想要爬起來。

    一些認為夜行者還活著的人便徹底死心了,紛紛可惜歎氣。還有一些押寶在鋼毛狼身上的人都神情激動,打算去兌現自己的賭注。連包廂中的大先生都極為失望,自己花費的巨資難道就隻是造了這樣一場打鬥?

    隻見那鋼毛狼的身體剛隆起半尺便滑落到一旁,被這巨沉重狼屍壓在底下的“夜行者”先是從這頭當場斃命的鋼毛狼破開一個大洞的腹中拔出了自己血淋淋的拳頭,然後再抬起手來將這快要合攏的大嘴硬生生掰開,讓自己戴著麵具的腦袋重見光明。

    “夜行者”在數千人的見證下艱難地扶著狼屍從地上爬起來,渾身帶血的身體在陽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輝。石敢緊握的右拳緩緩舉高,嘴中發出如同野獸一般都嘶吼。

    鬥獸場內的所有人都被這震撼人心的一幕給驚呆了,那看台中的男主持反應最為迅速,就借著石敢嘶吼舉拳的動作大聲高唿道:“恭喜夜行者成功戰勝兇獸,讓我們一起為我們的英雄歡唿呐喊!”

    “夜行者!夜行者!夜行者!”

    整個鬥獸場在此時沸騰了起來,氣氛被推到了鬥獸場建立以來的最高峰!這場精彩紛呈,結局又幾經波折的戰鬥,這些個凡人聞所未聞,哪怕是曾經上過大型戰場的士兵恐怕也很難見到一個毫無修為的凡人竟然能夠在眾目睽睽之下擊殺二階兇獸。

    這一場死鬥可謂是觀賞性十足,而在觀眾收獲滿足感的同時,這裏最大的受益者還是端坐在包廂裏不動如山的大先生。作為鬥獸場的東家,也是實際的掌控者和經營者,這次死鬥最初下注的比例極其懸殊,十之八九都是買的兇獸獲勝,根本沒有多少人對一個凡人看好,這一下鬥獸場更是大賺特賺!

    這樣的死鬥再來上兩場,這大先生在石敢身上花出去的源石便要提前收迴本來了。

    死鬥結束,石敢在這鬥獸場上撿迴一條命來,狼屍就被他留在身後,自會有人來收拾,此刻他步履蹣跚地朝來時的方向走去。

    ......

    滿是傷痕的石敢在獄卒的押解下重新迴到了那間狹窄冰冷的囚室,石敢前腳剛到,那帶著怪異炫彩麵具的大先生後腳便出現在了牢房門口。

    大先生異常激動地說道:“你做得很好!你看到了鬥獸場中那些瘋狂的觀眾了嗎?它們都是為你而歡唿,為你的英勇,為你精湛的技藝而歡唿!你成了萬眾矚目的中心,你成了鬥獸場的紅人!”

    麵對大先生手舞足蹈地癲狂,石敢緩緩解下青銅頭盔,輕聲說道:“所以呢?”

    “夜行者,你是夜行者!這樣的監牢已經配不上你的身份了,你在下次勝利之後我會為你安排一間豪華的單人套間!而在此之前你需要好好養傷,好好恢複,靜靜等待下一次戰鬥,我的夜行者,現在黑麟鬥獸場將會因為你而煥發新一輪的生機!”大先生揚長而去,臨走時留給了石敢不少療傷用的藥膏和一些充饑的辟穀丹。

    對了,還有一套幹淨的衣物。

    大先生一走,在這寂靜落寞的監牢中,同兇獸相戰之後令人窒息的疲倦感瘋狂占據上石敢每一寸的肌膚,剝奪他每一絲意識,躺在監牢中的石敢用盡自己最後的力氣將辟穀丹服下後就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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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呔!大道漸衰,吾輩修士上下求索,豈能因倦怠而荒廢!”

    熟悉的道場中,那仙風古道的老者手持一把白玉戒尺敲在麵前昏昏欲睡的小道童腦門上,將那幾番欲墜倒的小道童給驚醒。

    驚魂未定的小道童連連向老者告罪。

    那不知活了多少歲月的老者繼續緩緩說道:“早年間,貧道追隨者不計其數,經脈廢棄,修為盡失者十之五六,於心不忍故創此《孕靈術》,願道心不滅,大道長存。”

    老者深邃的一眼似乎包涵了過去與未來。

    ......

    石敢從昏睡中醒來,身下依舊是冰冷的地板,他抬手摸向自己的胸膛,那裏有一處鋼毛狼造成的最嚴重的抓痕,可指尖觸及之地隻有幹裂的死皮,再輕輕一搓便露出疤痕底下新生的柔軟皮膚。

    腹部一陣又一陣的暖流在經脈中穿梭,孕靈術七個小周天不知疲倦的運轉,緩慢在為石敢的丹田中增加著修為。

    石敢嚐試著引導孕靈神決重新化成那十一個小周天,體內源氣運轉線路逐漸變化,最後被好幾處斷裂的經脈節點阻隔,無法構成周天循環。這樣的失敗在石敢的預料之中,從昏迷中醒來的石敢不知道過去多長時間了,但經脈的修複肯定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而他自己隻要活著便有希望,隻要修為恢複,憑借他自身強大的實力甚至能硬生生打破這地牢,無所顧忌地闖出去。

    偌大的黑麟國不過兩三個結丹修士,怎麽可能這麽巧被自己給撞上,隻要結丹修士不出,整個黑麟國都無人能阻其鋒芒。

    這大先生心中萬般如意算盤也料不到石敢竟然能夠修複自己的經脈。

    在暗無天日的監牢中又呆上了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日出日落辨別時間,石敢已經不知道過去多久了,好在他也習慣了埋頭苦修的日子,如同石雕一般長久打坐下去才是他的常態。

    這一天,石敢如同往常一般打坐修煉,突然神識感知中傳來一陣異動,那熟悉的腳步聲又開始在這一層監牢中迴蕩。

    鐵門打開來,石敢早便是將孕靈術隱去,防止被外人看出端倪。

    大先生換了一身依舊華麗的衣袍,身邊跟著一個獄卒。大先生對石敢說道:“走吧,完成今天這場死鬥你便能換一個幹淨的地方住了!”

    見到久違的陽光,七拐八繞後石敢被領到了熟悉的城門後,在那高大封閉的木門後頭,坐著成千上萬的凡人和修仙者,習慣了寂靜和孤單的石敢,突然麵對那些隱隱約約的吵鬧聲感到十分厭煩。

    ......

    “現在,我相信所有人都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了,想象大家一直觀賽到現在都是為了等待那一個人的出現!他是黑暗的精靈,是月夜中的追獵者,他就是以凡人之軀徒手斬殺二階兇獸的勇士,我們為之驕傲的夜行者!”男主持興致高昂地在看台搭建出來的一個平台上煽動著現場觀眾的氣氛。

    “經過半月的修養,夜行者的狀態終於重迴巔峰,今日他將重返鬥黑麟獸場,去麵臨更大的挑戰!”

    看台上的觀眾比半月之前更加密集,數量更多,這半個月大先生並沒有閑著,而是通過夜行者的第一場精彩的死鬥不斷造勢,不斷擴大宣傳,吸引到了黑麟國內乃至周邊國度更多的人前來觀賽。在這個高階修行者傳聞頻出,低階修行者與凡人共存的年代,這樣一場鮮血淋漓的人獸死鬥無疑能吸引大量民眾的眼球。

    黑麟鬥獸場大有從地下慢慢浮出到大眾視線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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