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含站在自家門口,看著門外不停的有人走過,臉色平靜。明天就是時家後輩能修出符元的少年進道符紋堂選擇白階符紋石的日子,時家各個分支都把家族中修出符元的少年送到時家分宗來。


    看著眼前走過一個接一下麵帶憧憬的少年,時含嘴角忽然上挑,露出一個冷笑,轉身走進屋中。


    時含也修出了符元,明天他也要到符紋堂選符紋石。符紋石和符元一樣,共分九階,分白,藍,赤,黃,橙,褐,黑,紫九色九階。每一階又能幫助符元修到九品。等符元突破到青階,符紋要麽進階成青階,要麽舍去重選青階符紋石進行煉化。


    這些少年要選的就是白色白階的符紋石。


    符紋石是天地間生成的符紋,藏於石中,無人能直接看透符紋石中藏著什麽符紋,選符紋石全靠的是運氣。


    時含坐在院中,略略走神,他知道符紋堂中有一枚攻擊力在同品中排在上等的符紋石。那是符紋堂中這一次所有白階符紋石最好的,編號一百二十三,後來被一個分支少年得到,在半年後的家族大比中,那個少年靠著煉化後的符紋石獲得家族第一。


    本來那個少年能去時家總宗符紋殿修煉的機會,隻是他得到第一後,就莫名其妙的死掉了,家族給出的理由是暴斃,讓一個長老的直係後輩頂替了少年的名額前去總宗符紋殿。


    時寒在考慮是不是要把這枚白階符紋石拿到手,做本命符紋。那枚符紋石是荊棘符紋,做本命符紋是不合適的。


    要做本命符紋,最佳的選擇是有治愈功能的符紋,比如水係的,木係的,其次是土係的,治愈效果最差。


    荊棘符紋雖然也屬於木係,但是它天生主戰,並無治愈的功能。選他做本命符紋,絕對走不遠,但是沒有本命符紋,符元隻能在白階一品,不能再壯大。


    時含還有一個選擇,拿下荊棘符紋後,去一個地方,那個地方藏有一枚水係符紋石,隻是這要冒很大的風險,想要進入那個地方必須進入符紋獸出沒的山中。符紋獸天生自帶符紋,白階二品三品的常見,不是他一個剛拿到符紋石的小人物能隨便出沒的。


    符紋堂中有治愈係的符紋石,編號前五十中有三個。整個符紋堂中這一批的符紋石也隻有這三個治愈係的符紋石,因為排在最前,肯定輪不到他。


    “時含,馬上去宗中廣場摸號。”院中進來一個中年人,打斷了時含的沉思,聲音冷漠的對時含說道。


    時含忙起身,道謝,中年人已經轉身走出院門了。


    時含這一刻決定選一百二十三號的符紋石,既然明知道他得不到那三枚有治愈功能的符紋石,那他就去選荊棘符紋石,暫時先不煉化成本命符紋,走一步看一步了。


    時含迴到屋中換了一身青色的袍服,他看到桌子那一小堆粉末,歎了口氣,這唯一一塊能證明他過去的圓石沒了。


    他想起在地球上隨著長青道人學符合符,長青道人在他十六歲時死去,他就靠著一手合符的技能維生。沒有人知道長青道人除了合符,還會分身術,長青道人在死之前,把一塊圓石和分身術教給他,希望他能夠修煉有成。


    一場車禍把他送到了這裏,師傅留給他的圓石隨他而來,隻是表麵上出現了幾道裂紋。沒想到的是,三百年後,為了一枚天除符紋石,他被萬家的萬卷虐殺,讓他迴到了少年時代,圓石卻變成了一堆的粉末。


    上一世他活得謹慎,生怕招禍上身。這一世他決定改變自己的人生軌跡,一切都要去爭一爭,把所有的敵人都打倒,活出一個精彩的人生來。


    他上一世如果不是得到一枚能延長三百年壽命的一次性符紋石,根本就活不過三百多年,早就變成一具白骨了。


    時含把院門合上,抬步向分宗廣場走去。分宗廣場上已經來了不少少年。時含走到分宗子弟那一群少年身後,立在那裏饒有興趣的看著廣場上的少年。


    分宗的少年和分支來的少年是分開抽簽的,分宗的少年先進入符紋堂選擇符紋石。其後才是分支少年。時含在打量這些少年,一個少年從分宗少年中走出來,走到時含麵前,陰狠的對時含說道:“時含,現在祈禱你能有好運氣吧。運氣不好,半年後的家族大比,我會殺死你。”


    時含瞅著這位少年,這位少年叫時原,和時含同爺,不過時原的奶奶是正室,而時含的奶奶卻是妾室。因為某些爭風吃醋的原因,時含的奶奶不到四十歲便在符獸攻擊中意外死亡,那時候,時含的父親剛剛十八歲,剛有了時含。之後不到五年,時含的父親陪著母親迴母親家省親,歸途中被山匪劫殺,隻剩下時含一個孤兒。


    時含的爺爺時恆察覺到一些事情,當即大怒,要體掉正室,他的幾個兒子帶著孫子在他麵前跪下一片,替自己的母親求情。最後保證沒有人再對時含出手,保證時含活到十五歲。為此,時恆把時含遷出大院,並劃給他一棟酒樓由他經營,保證他衣食無憂。


    半年後恰好是時含過了十五歲。


    時含歎了口氣,果然是這樣,這個時原和他說的話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時原冷冷的瞅著時含,時含卻突然出手,狠狠的給了他一個耳光。上一世,他忍了,這一世從這一刻開始,他對什麽事情都不會再忍下去。


    “啪”的一聲,周圍的人都震驚的看過來,熟悉他們的人都大吃一驚,這個時含敢動手打時原的耳光,這與他們的印象不附啊,時含什麽時候有這麽大的膽子了?


    時原一愣,隨即暴怒起來,“時含,你敢動手打我,你想死嗎?”吼完,他就朝時念撲了過去。他要給時原一個教訓,讓時原知道誰主誰從,一個妾的後代,敢對他這堂堂主幹後代動手,這是侮辱,絕對不能忍!


    二


    時含閃開,伸開手掌在時原臉上又甩了一記響亮的耳光,大聲道:“你罵爺爺是老狗,我就替爺爺教訓你這個目無長輩的畜牲。讓你長長記性,知道是誰給了你現在的一切!”


    時原愣了,他沒有想到時含竟然這麽說他,他根本就沒有這麽說過,雖然他心中對爺爺時恆多有不滿,但是他絕對不敢公開罵時恆。現在時含說他罵爺爺時恆老狗,這是朝他頭上扣屎盆子。


    時含卻是一臉的憤怒,趁著時原發愣,飛起一腳把時原踹倒,趁身上前,騎在時原身上,伸手揪住時原的發髻,提起拳頭對著時原就是一頓拳頭砸了下去。


    “我沒說,我沒說爺爺是老狗!時含,你不要汙蔑我!我沒有說!”時原慌了,一邊掙紮一邊大叫。


    時含邊掄拳狂揍時原,邊大聲的說道:“你剛才對我說,是時恆那老狗護著我,我才有今天,等六個月後,我十五歲了就是我的死期,時恆那個老狗保不住我!你敢說不敢承認,我打死你這個目無至親長輩的畜牲!”


    “我沒有!我真沒有,你別胡說……”時原急忙分辯,現在不分辯清楚,怕是傳到爺爺的耳中,就再也沒有分辯的機會了。


    “敢說不敢承認!我今天就打死你!”時含一臉怒容。


    “住手!”一個身穿藍袍,頭戴木冠的中年人衝了過來,衝葉含大喝。


    時含不慌不忙的跳開,時原剛從地上爬起來,他又飛起一腳把時原踹倒在地。然後才對中年人一抱拳,“對不起,他辱罵我爺爺,我沒有忍住,讓大家看笑話了。”


    中年人警告道:“你們不準再生事,否則取消你們進入符紋堂選取符紋石的機會。”


    時含忙一臉後悔的應道:“是,不會了。”


    時原呆了一呆,馬上爆發了,被時含這麽一弄,周圍看他的眼光都是怪怪的,這些人十有八九認為時含說的是真的,這讓他害怕起來,怕迴去爺爺時恆懲罰。


    時原衝著時含衝過來,掄起拳頭,吼道:“你汙蔑我,我和你沒完!”


    時原沒有衝到時含身邊,就被中年人抓住,中年人很不客氣的把他扔到地上,冷聲警告道:“最後一次警告,如果再生事,取消你的進入符紋堂的機會。”


    馬上有人過來,把時原拉住,連勸帶哄把時原拉了過去,遠離時含和中年人。中年人掃了時含一眼,眼中滿是不滿,時含頭一低,一臉愧色,“是我衝動了!”


    “知道就好!家族大事,豈容破壞!老實點!”說完,中年人袖子一甩,走開了。


    時含低著頭,一臉陰沉。他抬起頭,誰也不看,把眼閉上,等著摸號開始。


    “摸號開始,分宗子弟和分支子弟分開摸號。開始!”


    有人抬上來兩個大箱子,廣場上的人分成兩隊,上前摸號。時含排在隊伍的後麵,等到他摸號,箱子裏已經隻剩下最後一個團成一團的號紙了。他把號紙從箱子裏撈出來,當場打開,八十三號。


    時含愣了一愣,上一世他的號是八十九號,接近最後。這一世因為他揍了時原,排到了最後,摸到的號卻變成了八十三號,難道改變已經開始了嗎?


    他把號紙交上去,有人登記,登記完後,他就離開,沒有再在廣場上逗留。


    他迴到家中,還沒有坐下,院子中便進來一人,用陌生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時原。時原認識來人,他是時恆身邊的老人,名叫時及。他連忙施禮。那人笑了一笑,“你爺爺要見你,隨我走吧。”


    時含忙一臉恭敬的隨時及走出去。


    時恆是分宗的長老,他這一支人脈相對來說比較旺盛,在分宗中占據的份量及重。時恆住在大院子裏,分裏外五層。時含隨著時及走進院門,一臉的嚴肅。


    一進院子,他就看到院子裏站著一群人,從人群中走過,一直走進大堂中,大堂中間跪著鼻青臉腫,一臉懼色的時原。大堂兩旁站著數人,皆不敢出聲,整個大堂裏十分的壓抑。


    大堂上坐著一位看出不喜怒的中年人,時含深吸一口氣,平平靜靜的在大堂內跪了下來,“時含拜見爺爺”


    大堂上的人正是時含的爺爺時恆,時氏分宗的一名長老。


    時恆打量了一下時含,淡淡的說道“讓你來,你應該知道因為什麽了吧,時含你有何話說?”


    時含跪在尋裏抬起頭直視時恆,沉聲道:“爺爺,我是來認罪的,我不該在那麽多人麵前發怒,出手教訓時原,是我不夠冷靜,被時原激怒了!請爺爺責罰!”


    時恆眼睛閃過一抹異色,“好啊,你是告訴我,時原是真的和你說了那些話嗎?從實說來,不要撒謊!”時恆的語氣嚴厲起來。


    時含目光直視著時恆,沒有躲閃,大聲道:“爺爺,時原確實說了,不然我也不會那麽憤怒。我承認他是有意激怒我,讓我在選擇符紋石的時候亂了心神,難以做出最好的選擇。他平時怎麽侮辱我,罵我都行,我認了,我出身低,怪不了人。但是,他不該罵爺爺,爺爺怎麽樣,也不是我們這些小輩能罵的,所以我忍不住動手揍了他。”


    跪在一旁的時原馬上大叫起來,“時含,你胡說,我沒有罵,是你罵的!爺爺,別信這個野種的,他胡說!”


    “呯!”堂上發出一聲巨響,時恆一掌拍在麵前的案子上,眼中冒出怒火,站起來,直視著時原,“你剛才說什麽,再說一遍!”


    時含本來想說些什麽,見時恆這個態度,馬上識機的低下頭,閉上嘴巴。


    時原怕了,他剛迴來就被爺爺時恆叫到這裏,一進來,什麽都沒有說,便讓他跪下,一直等到時含過來,這中間他一直跪著,他的父新時蛟中間向時恆求情,被時恆毫不留情的罵了迴去。這中間,他是又怕又恨,怕的是時恆不知道會怎麽處理自己,恨的是,這一切都是時含給他帶來的,他一定不會讓時含好過!


    時原張口結舌,臉色通紅,“爺爺,我,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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