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章節可能會引起你的不適,請謹慎閱讀)


    二月底的真星市依然處於寒冬,穿著羽絨服出門都感覺很寒冷,況且是在淩晨,恰逢一天中氣溫最低的時候。


    史賀嬲穿著棉睡衣,一手拿著鏟子,獨自光著腳走在冷清的大街上,腳底接觸著冰冷的地麵,已經凍的不聽使喚。


    他已經冷的牙關打顫,雙手抱著膀子邊走邊說:我記得這附近就有啊,怎麽還沒到?


    連走帶跑十幾分鍾,身上雖然暖和一點,但腳已經凍腫,因為赤腳的緣故,腳底磨出了很多血跡。史賀嬲抬起頭,像是找到了救世主,說:“終於到了!”


    牌子上赫然寫著四個大字“公共廁所”!


    這間公廁位於一個拆遷區內,很破舊,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來打掃了,等待著拆遷的時候一起鏟掉了,已經處於半荒廢狀態,也隻是偶爾有路過的流浪漢來裏麵方便一下。


    史賀嬲想:這公廁應該快拆了,不會有人來打掃的,裏麵肯定有很多屎和尿。


    還沒走進去,一股強烈的騷臭味撲鼻而來,差點吐了出來。他捏著鼻子,強忍著走進去。


    這間廁所特別髒,地上都布滿了穢水。


    pia~


    pia~


    史賀嬲一步一步的走到第一扇門內,裏麵的大便已經幹涸,他灰心的搖了搖頭,又推開第二扇門,運氣不錯,這裏有一坨新鮮的大便,史賀嬲喜出望外,蹲下身,一把把鏟子插在了大便上,像炒菜一樣把這肮髒的物體翻炒。邊炒還邊得意的說道:像我這麽聰明的人有幾個,把可以做到的轉運方法全部都合在了一起,寫日記、下廚、接地,接下來,隻要把這個吃了就大功告成了。


    舀了一鏟子糞便,拿到嘴邊,用力咽了咽口水,捏著鼻子,一口吃了下去…………


    “咳咳咳!!!~~~~”因為實在難以下咽,嘴裏的屎全部噴了出來。史賀嬲像抽風一樣,難受的狂摑自己的臉,又使勁扣著嗓子眼,說:“水!!水!!!!水!!………………”


    “啊!啊!啊!”他像吃了搖頭丸一樣來迴轉動尋找目標,看到牆角處有一個大桶,桶裏裝滿了小便。


    史賀嬲失心瘋的撲了過去,一頓狂飲。


    咕嘟咕嘟咕嘟咕嘟,半桶下了肚後,又開始幹嘔。尿騷味和屎臭味來迴循環刺激著他的嗅覺神經,他想到了第十條所說的“屎和尿一口吞下且不能嘔出。”馬上又捂住了嘴巴,不讓自己吐出來,但他的胃承受不住這樣的刺激,嘴巴被死死堵住,體內的一口氣,把喝進去的尿液夾雜著胃裏的酸液全部頂了出來,從眼睛、耳朵和鼻子裏噴射開來……


    “啊啊啊啊啊!”史賀嬲已經到了發瘋的地步,瘋狂的嚎叫著。直接下手捧了一坨糞便,朝著自己臉上一拍。咕嘰咕嘰的盡享著“美味”,吃到快要吐的時候,在抱起尿桶咕嘟咕嘟的喝上幾口。保證把屎和尿全部下肚才行。


    就這樣,在寒冷的冬夜,一個無人問津的小公廁內,史賀嬲吃屎喝尿一直到了天明……


    …………


    新的一天開始了,史賀嬲並沒有來上班。所有的鑰匙都在他手裏,他不來行裏無法營業。而此時的他已經失聯了。總行決定先用備用鑰匙開門開箱,先保證可以正常營業。


    一周過去了,史賀嬲一直都沒有來上班,也沒有向行裏請假。電話也一直聯係不上。後來公安機關找到了總部,向總部傳達了他們接到的消息。


    壩西村棚戶區改造工程備受市民關注,這是真星市三環內最後一個棚戶區改造,在原拆原建的基礎上,增加商業設施和綠化用地。原本壩西村是真星市第一批拆遷項目,可是壩西村大隊太苛刻,提出了很多不合理要求,拆遷也就告一段落。十幾年過去了,真星市二環三環甚至四環以內的棚戶區全部都拆了,就唯獨壩西村。大隊急了,找了市裏麵談了很多次。


    拆遷工程進行一小半,還有很多住戶沒有來得及搬走。一場雨過後,一股刺鼻的異味彌漫在整個壩西村,這味道像是放臭了的肉,還夾雜著一股酸味。有人順著臭味找過去,發現在那座公廁周圍異常強烈,便猜測有可能是死貓死狗的屍體味道。有些閑著沒事的人好奇,就進到廁所裏麵一探究竟,誰知隻聽一聲慘叫,那人連滾帶爬的跑了出來,用最大的嗓門朝著天空大喊:“死人了!!!!!!!!!!!!!!!!!”


    當警察到達現場時,屍體已經麵目全非。七竅流屎,渾身被糞便包裹著,食道處鼓起了一個大大的包,法醫初步鑒定為吃屎堵塞食道窒息而死。令人驚奇的是,周圍竟有幾百隻蒼蠅在啃食著屍體。按照常理講,2月底的天氣不會出現蒼蠅,那得是何等臭的味道才能使這些蒼蠅不顧寒冷的來覓食。一個剛入行的小警察看到此番場景,把前幾天吃的飯全部吐了出來。


    警察找到了梁九大,向他傳達這件事情,梁九大卻顯得不自在,說:“他死了你們警方幹嘛來找我,又不是我害死的。”很明顯,梁九大在推脫責任,這常美素的事情還沒結束,又來個史賀嬲。


    警察說:是的,他的死確實和你無關,我們來隻是告知一下,你們銀行出點人手把屍體殮迴去吧。


    梁九大疑問:我們殮?他的家人呢?怎麽也輪不到我們銀行殮吧。


    警察:他沒有家人,一直都是一個人過,這人確實挺可憐的,人死了連個收屍的都沒有。


    梁九大:你們難道沒有義務把他送到殯儀館嗎?


    警察有些語塞:有是有,可這具屍體…………


    “怎麽了?”


    “這具屍體比較特殊,沒人願意抬……”


    梁九大派由越和引趨跟隨警察一同下現場,實在不行行裏出費用幫他請個殯葬一條龍了事。


    拆遷工程仍在進行,警察帶著由越和引趨,穿過廢墟,來到這座快要被鏟除的公廁旁。引趨剛一靠近,胃裏就開始泛嘔。由越見狀,立馬掏出麵紙灑寫礦泉水在上麵,讓引趨捂住鼻子。


    他們進到裏麵,看到地上有幾灘嘔吐物,都不由得被惡心到了,個個撇著嘴,繼續往前看,前方那具肮髒的讓人無法直視的屍體,由越也沒有忍住,跑出公廁吐了起來。


    警察和引趨也跟了出來,由越擦著嘴,把引趨叫到一旁小聲說:引行長,咱們這活可不能接啊,怪不得沒人願意抬,就臭成這樣誰願意抬,就算給我一個億我也不抬啊。而且!如果咱們抬了,那責任不全都算我們頭上了嗎?!


    引趨覺得有理,和警察說:警察同誌,按照我行的規定,連續曠工五天以上的,行裏會解除勞動合同,所以按他的行為已經不是我們行的員工了。您還是想辦法聯係他的家屬吧。


    這件事情在全行又一次引起軒然大波。以至於蓋過了常美素自殺和遺書事件。一篇名為《真星市商業銀行支行行長吃屎噎死,橫屍荒廢公廁》的帖子也在網路上迅速走紅,一時間,全城上下都在討論這件慘案,關於梁九大的輿論在此刻已經無人問津。而此時,梁九大才開始真正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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