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迴家”, 褚衛笑了。

    他笑的是, 荀鹿鳴的所有下意識反應都顯示出兩人之間關係多親密。

    他當然知道對方說的是迴他們倆一起的家, 也就是迴到荀鹿鳴身邊,可外人聽來, 大概就是說,得不了第一不能走。

    褚衛特喜歡這種感覺,當著大眾的麵兒,玩兒隻有他們才懂的小秘密,得勁。

    荀鹿鳴迴頭說他:“愣著幹嘛呢?快找線索, 我可不想丟人地被困在這個地方。”

    前陣子荀鹿鳴接了一個劇本, 他在裏麵演偵探,偵探嘛, 都是頭腦清楚智商極高的,他不想電影還沒開拍人設就已經崩塌了。

    褚衛站起來,乖乖找線索,想著怎麽也得拿第一,迴去跟荀鹿鳴好好邀功。

    “這是什麽?”褚衛在床底下找到一個海報筒,打開一看,裏麵竟然是當年荀鹿鳴大學畢業演出時的海報。

    “喲,跳舞呢!”褚衛有些驚喜,這張海報他都沒看過。

    荀鹿鳴迴頭看去, 突然有些感慨。

    “這都多少年了。”荀鹿鳴過去打開海報, “我當初是舞蹈學院的, 畢業演出表演的獨舞。”

    海報上的他穿著一身白色的衣服, 翩翩公子的模樣,踮著腳尖,微微仰頭,像是在仰望天上的那輪月。

    燈光和服裝都讓他看起來更加溫柔,比身上的紗還讓人舒服。

    “我還沒看過你跳舞。”褚衛話中有話,“有時光機就好了,那我肯定穿越迴那時候去看你的畢業演出。”

    荀鹿鳴笑笑,沒說話,過了會兒,飄遠的思緒終於被拉了迴來,他說:“沒想到這房間的主人不僅喜歡你,還喜歡我。”

    “cp粉嗎?”褚衛笑出了聲,“行啊這位朋友!”

    “什麽cp粉,沒準兒還有別人的。”荀鹿鳴沒太在意,繼續翻找。

    最後,他們在這個房間找出了一大堆自己見過沒見過的周邊,全都跟他們倆有關。

    “看起來沒錯了。”荀鹿鳴說,“那試試把咱們倆的生日拚到一起呢?”

    褚衛立馬過去,四位數字來迴換了幾次,都不對。

    “等一下。”荀鹿鳴突然去翻那一大堆周邊,從裏麵找出了一個筆記本,“你試試1029。”

    10月29日是荀鹿鳴跟褚衛合作的第一部電影《望江南》上映的日子。

    褚衛明白了他的意思,皺著眉頭輸入這四個數,沒想到,密碼箱真的打開了。

    “感恩!”褚衛大喜,覺得今晚可以迴家跟荀鹿鳴擠一個被窩了。

    他把鑰匙從密碼箱裏拿出來,遞給荀鹿鳴:“我說什麽來著?”

    “你說什麽了?”

    “人家是咱倆的cp粉啊!”褚衛拉著荀鹿鳴,“來,對著鏡頭給房間主人比個心。”

    “……神經!”

    就像荀鹿鳴說的,在他們倆的努力下,果然第一組完成了密室逃脫,二人迴到遊戲大廳,百無聊賴,玩兒起了旁邊放著的抓娃娃機。

    “我玩兒這個很厲害的。”褚衛湊過來,塞了幾個遊戲幣進去。

    荀鹿鳴瞥了他一眼:“那邊有好幾台機器,你跟我搶什麽?”

    “我喜歡這個小黃鴨。”都是借口,褚衛就是想粘著荀鹿鳴。

    倆人關係好不容易開始緩和,他得趁熱打鐵。

    荀鹿鳴無奈地看了他一眼,站到一邊,看著他玩兒。

    褚衛技術不錯,沒幾次就抓了個大鴨子出來,他把玩偶遞給荀鹿鳴,說:“來,哥哥送你一隻鴨。”

    荀鹿鳴嫌棄地接過來,看了看說:“真醜。”

    錄完節目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接下來兩人都沒有行程,褚衛等著荀鹿鳴開口讓他迴家,荀鹿鳴也等著褚衛耍賴說跟他一起走。

    然而,都在等對方先開口,最後的結果就是,又各奔東西了。

    “我氣死了。”褚衛坐在後座上,揪著胡漁的毛線帽子說,“他怎麽迴事兒?下午錄節目的時候不是都好了嗎?搞了半天是跟我演戲呢?”

    胡漁把自己的帽子從褚衛手裏搶救迴來,慘兮兮地擺弄了一下說:“你去問他啊,禍害我帽子幹什麽?”

    褚衛心說:我要是能問他,現在就不會坐在這兒。

    另一邊的荀鹿鳴也是一肚子火,越琢磨越不高興,跟湯原說:“送我去酒吧。”

    他們有一家常去的酒吧,位置偏僻顧客稀少,那店是邵一榕開的,為的就是給他們這些人服務。

    湯原迴頭說:“鹿鳴哥,明天早上你還有通告。”

    “我知道,不多喝,就是心裏悶。”

    湯原太清楚他為什麽心裏悶了,隻好乖乖開車往酒吧駛去。

    到了酒吧,荀鹿鳴直接去吧台拿酒,然後躲到樓上自己喝了起來。

    湯原覺得這事兒不能一直這麽耗著,太傷感情了,不僅傷那倆人感情,還傷他,他現在真的很想迴家睡覺。

    於是,機靈鬼兒湯原給胡漁發了條信息:我們在榕姐的酒吧,那個誰要借酒消愁了!

    胡漁領會了他的意圖,對褚衛說:“我要喝酒。”

    “嗯?你怎麽了?”褚衛問。

    “心情不好。”胡漁說,“你陪我去吧,我就你這麽一個朋友。”

    “年輕人不要總睜眼說瞎話,你不是最愛廣交友麽,娛樂圈大半個圈都是你朋友,現在在這兒跟我表什麽忠心呢?”

    “不是表忠心。”胡漁說,“不管,反正要去。”

    於是,胡漁當了一把綁匪,將一點兒都不想喝酒的褚衛“綁架”到了邵一榕的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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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到的時候,湯原正拿著一杯飲料坐在門口唉聲歎氣。

    一看見湯原,褚衛明白了大半。

    “你怎麽自己坐這兒了?”褚衛問湯原。

    湯原看看他,淚眼婆娑地說:“鹿鳴哥喝醉了,我要帶他迴家,他不肯,讓我滾一邊兒去。”

    “喲,都學會罵人了,真出息嘿。”褚衛擼擼袖子,準備上去抓人。

    “我可以理解,他心情不好嘛。”湯原說,“唉,愛情傷神又傷身啊!”

    褚衛聽不下去了,擺擺手,讓胡漁跟他在這兒玩兒,自己上樓找荀鹿鳴去了。

    荀鹿鳴確實喝得有點兒多,他一開始沒意識到這個問題,隻是覺得心煩,一杯杯下去,等到覺得自己頭暈無力的時候,桌上已經擺滿了空瓶。

    湯原上來說要帶他迴家,他倒是沒罵人,可也不理人。

    這迴,換了褚衛上來,他還以為自己產生幻覺了。

    “什麽玩意?”荀鹿鳴暈暈乎乎地趴在桌子上,“褚衛啊?”

    “嘖,你怎麽迴事兒?得虧現在沒別人,要不被人看見,丟不丟人?”褚衛過去,想拉著他起來。

    荀鹿鳴喝得多,醉醺醺的,一把甩開了他。

    “別碰我。”荀鹿鳴縮在了卡座的角落裏,“我有家室呢。”

    褚衛笑了,笑得又得意又嘚瑟。

    他故意湊上去逗弄荀鹿鳴:“你有家室了?沒事兒,你老公沒在這兒,咱倆親個嘴兒他不知道。”

    “滾你的。”這迴荀鹿鳴是真的罵人了,“煩人。”

    褚衛看他這樣,開心得不行,坐在荀鹿鳴旁邊,拉著他的手說:“哎,你到底醉沒醉?”

    荀鹿鳴一會兒清醒一會兒暈的看著眼前人,覺得這人一會兒眼熟一會兒陌生。

    “你誰?”他抽出自己的手,“別摸我。”

    “我是你老公。”

    “我沒老公。”荀鹿鳴說,“褚衛是我老婆。”

    褚衛被他逗得差點兒笑出聲來,一把將人摟過來,按住不停掙紮的人說:“別鬧了,迴家睡覺吧。”

    他像平時那樣輕撫著荀鹿鳴的背,安撫小動物似的安撫對方。

    荀鹿鳴慢慢安靜下來,趴在他懷裏長長地舒了口氣。

    過了好一陣子,荀鹿鳴開始醒酒了,他也意識到了自己正在被褚衛抱著。

    一開始有些不好意思,覺得尷尬得要死,可後來一想,他們倆,還說什麽尷尬不尷尬的。

    荀鹿鳴抱住褚衛,又歎氣。

    “幹嘛?別總歎氣。”

    荀鹿鳴貼著他的耳朵,難受地哼哼了一聲,然後說:“褚衛,對不起啊。”

    倆人剛吵架的時候,褚衛真的氣夠嗆,他覺得再怎麽鬧也不能隨便說分手,後來他沒那麽生氣了,就是有點兒委屈,他想,荀鹿鳴就是這臭脾氣,過勁兒了就好了,他們倆還能真的分手怎麽的。

    到了現在,氣沒了,委屈也沒了,荀鹿鳴一跟他道歉,他竟然還覺得有點兒難受。

    “以後別一吵架就說分手行不行?”褚衛趁機對其進行思想教育,“咱們都成年人了,分手都是小孩兒玩兒的把戲。”

    “我知道。”荀鹿鳴閉著眼睛,死死地抱著對方,“我其實有反思,以後我也不管你這個了,你喜歡叫人迴家聚會那就來,本來兩個人在一起就要互相包容互相習慣,不能總是你讓著我。”

    “讓著你也行,而且這次確實我做得不對。”褚衛態度特別好,“要說反思,咱倆得一起反思,我不應該騙你。”

    “你是不應該騙我。”荀鹿鳴咬了褚衛的肩膀一口,說,“那你以後還騙我嗎?”

    “那你以後還隨便說分手嗎?”

    荀鹿鳴笑了,最後趴在褚衛懷裏睡著了。

    胡漁說:“看吧,這件事告訴我們一個非常深刻的道理。”

    湯原:“什麽?”

    胡漁:“情侶之間不要動不動就說分手,因為就算說了,他們也分不了。”

    湯原:“嗯,還真是,而且,他們鬧分手,最煎熬最可憐的其實是我們。”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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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除夕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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