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性格上來說,陳奚奇是個慫人,從地位上來講,陳奚奇是個小透明。

    所以,無論從哪個方麵來看,褚衛跟荀鹿鳴都是他惹不起也不想惹的。

    “那個……”陳奚奇往旁邊躲了躲,掙脫開了褚衛胳膊的禁錮,“褚衛,你看鹿鳴大老遠來一趟,要不……”

    “等一下,”褚衛皺著眉頭揚著下巴問他,“你管他叫什麽?”

    “鹿鳴啊。”陳奚奇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荀鹿鳴,沒叫錯啊。

    “你管他叫鹿鳴,管我叫褚衛?”褚衛不高興了,這算是差別待遇啊!

    陳奚奇還是眨巴著眼睛一臉茫然地問他:“對啊,怎麽了?”

    荀鹿鳴明白了褚衛的意思,顯然他也感受到了這兩人不同尋常的氣氛,大家在娛樂圈摸爬滾打,能混到今天的位置,都是聰明人,畢竟,小蠢蛋都像陳奚奇這樣,始終沒混出個名堂來。

    荀鹿鳴有點兒得意地把陳奚奇拉到自己旁邊,溫柔地說:“所以,你決定今晚陪我?”

    這話說得太曖昧,褚衛聽在耳朵裏別扭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荀先生,咱們都是體麵人,說話還是要多注意一點兒。”褚衛上前兩步,對荀鹿鳴微微一笑說,“陳奚奇這個人,我已經預定了。”

    至此,荀鹿鳴知道,彼此都在追求陳奚奇這件事,兩人心照不宣。

    他倒是不怕對手,可褚衛這個對手無論從哪個方麵來看都實力強勁,而且倆人這段時間一起拍戲,俗話說得好,近水樓台先得月。

    荀鹿鳴絕對不能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他說:“褚先生說笑了,奚奇不是商品,沒人可以預定。”

    荀鹿鳴還補了一句:“褚先生說這樣的話,怕是不太尊重奚奇呢。”

    陳奚奇覺得自己開始耳鳴了,他想說:沒事兒,兩位大爺,你們不用尊重我,但是能不能不要帶我出場啊?就算出場費不高,也不帶這麽玩兒我的嘛!

    褚衛吃了癟,有些慌了神兒。

    他趕緊跟陳奚奇解釋:“奚奇,我不是那個意思。”

    陳奚奇點頭:“嗯嗯我知道。”

    荀鹿鳴又是一笑,又補一刀:“對了,聽說褚先生最近跟風華的當家花旦走得很近,前陣子還有記者拍到你們共度晚餐的照片,看起來,好事將近啊。”

    褚衛又是一口血差點兒沒吐在荀鹿鳴臉上,他又緊接著跟陳奚奇解釋:“奚奇,我不是那樣的人,我跟宋雲朵見麵是因為她找我幫忙。”

    陳奚奇揉揉太陽穴:“嗯嗯,我懂的。”

    見他皺著眉頭揉太陽穴,旁邊倆帥哥都立馬緊張起來。

    荀鹿鳴憂心地問:“奚奇,怎麽了?是不是今天太累?頭疼了?”

    褚衛也是一副如出一轍的語氣:“奇奇,不舒服嗎?要不我送你迴酒店?”

    陳奚奇沒吭聲,褚衛跟荀鹿鳴看了一眼對方。

    男人這種生物真是奇妙的很,前一分鍾還想當知己好友,後一分鍾就能拔刀相見,而這一切的變數都是因為愛。

    愛情,還真是個磨人的小東西。

    “那個……”陳奚奇開了口,那倆人瞬間提起精神,像是等著小皇帝給他們發聖旨。

    陳奚奇站在兩個比自己高出半頭的男人中間,身處於“凹”字正中心,,疲憊地說:“我想到了一個兩全的方法,要不,晚上咱們三個一起吃飯吧。”

    褚衛懷疑陳奚奇腦子可能真的不太好,否則怎麽會想到要三個人一起吃晚飯。

    荀鹿鳴跟自己助理抱怨,說是有機會打算帶陳奚奇去測測雙q,早發現早治療。

    但懷疑歸懷疑,抱怨歸抱怨,“小皇帝”開口了,那就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也不是不能拒絕,但是,誰要是先拒絕了,那就是不聽陳奚奇的話,那就是不把陳奚奇當迴事兒,那就是愛陳奚奇少於愛自己,所以,褚衛跟荀鹿鳴倆人臉都綠了,但還是強顏歡笑答應了。

    褚衛說:“那行,那我們晚上見。”

    他問荀鹿鳴:“荀先生已經安排好晚餐的位置了是吧?那我就準時去赴約了。”

    荀鹿鳴咬牙切齒地笑了笑:“好,那今晚,我們不見不散。”

    荀鹿鳴說完就要走,轉了身之後才想起來,絕對不能把陳奚奇單獨留給褚衛,於是又轉了迴來,倆人誰也不肯先走一步。

    最後徹底崩潰的陳奚奇先跑了,他跑之前說:“我晚上可能會晚一點兒,你們倆先吃!”

    晚上七點三十分,酒店頂層的旋轉餐廳。

    褚衛跟荀鹿鳴大眼瞪小眼已經互相瞪了十幾分鍾,氣氛緊張到如同槍已經上了膛、弓已經被拉開,而阻止這一場槍林彈雨的隻有陳奚奇,然而他們等的那個和平大使還沒來。

    荀鹿鳴笑著問褚衛:“褚先生等急了?”

    “怎麽會呢?”褚衛笑了,“等奚奇,再久我都不會急。”

    荀鹿鳴特想拆穿他,但覺得再繼續這麽下去,先躁起來的是他自己。

    他這個人,非常有時間觀念,說是七點三十分,他絕對一分不差地到達,而且,他習慣以自己的要求來約束別人,所以,他很不喜歡遲到的人。

    哪怕對方是陳奚奇。

    荀鹿鳴想:遲到的時間我給你記著,以後咱們在一起了,我讓你一分一分給我找迴來。

    至於怎麽找,到時候再說。

    褚衛看了一眼時間,荀鹿鳴下意識也看了一眼。

    已經七點三十八,門口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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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不被人打擾,更重要的是為了不被人拍到,荀鹿鳴安排助理包下了這一整層餐廳,並且是以助理的名義,隱秘措施做得非常到位,連服務生都不知道今晚這位大客戶是誰,門口站著傳菜的是荀鹿鳴那給他又當助理又當保姆又當保鏢的小助理。

    七點四十分,荀鹿鳴的耐心已經徹底被磨沒,他想站起來去個洗手間,而坐在他對麵的褚衛則是準備嘲笑他一番,不過兩人的動作都因為一條信息停了下來。

    陳奚奇發來了信息。

    陳奚奇這個人腦迴路確實讓人驚歎,他深知在現在的情況下,他先給誰發信息,倆人都有可能杠起來,於是,靈機一動,建了個微信群,群裏隻有他們仨。

    在這個名為“群聊(3)”的微信群裏,微信名為“好困好困的陳奚奇”發了這麽一句話:我被導演抓著去補拍一個鏡頭,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結束,要不你們先吃吧,就別等著我啦。

    發完這句話,他竟然還發了個可愛的賣萌表情。

    陳奚奇以為這樣就能得到那兩尊大佛的原諒,殊不知,那二人已經腦袋升煙了。

    “……他能有什麽鏡頭可補?”褚衛嘀咕了一句,“導演會單獨找他補鏡頭?”

    荀鹿鳴嗤笑一聲:“褚先生這話是怎麽說的?用你之前教育我的話來說,這可是有點兒不尊重奚奇啊!”

    他手掌往桌上一拍:“人前一麵,人後一麵,你這樣對奚奇,奚奇知道嗎?”

    褚衛抬眼看他,望著那雙細長的眼睛。

    荀鹿鳴今天出門為了避開粉絲跟記者,打扮非常低調,到了酒店換了身衣服,但美瞳始終沒換過,茶色的,帶有不明顯的花紋。

    褚衛覺得這人眼睛特好看,但有句話他必須得講。

    他說:“荀先生真是讓我眼界大開。”

    荀鹿鳴沒懂他的意思,皺了皺眉頭。

    褚衛抬起胳膊,手肘拄著桌子,手托著腮,戲謔地看著他說:“好端端一個大男人,見天兒在外麵還戴美瞳,你這麽愛美,難道不是應該找一個疼你寵你的好哥哥嗎?”

    荀鹿鳴這輩子最煩的就是別人說他應該躺平做零號,倒不是覺得做零有什麽跌麵的,但他怕疼,打針都怕疼,別說被那麽粗的東西紮了,想想就覺得恐懼。

    為了自己的幸福快樂,荀鹿鳴一直堅持做攻,每當有人因為他的長相質疑他的型號時他就覺得這他媽簡直就是偏見,是歧視,憑什麽美人兒不能當攻?

    “褚先生,稍等。”荀鹿鳴微微一笑,抬腳走向了洗手間。

    荀鹿鳴再迴來的時候,褚衛正在那兒給自己倒酒,他琢磨著反正陳奚奇不來了,這酒不喝白不喝,拍戲累了一天,喝點兒紅酒迴去好好睡一覺,明天還得繼續戰鬥呢。

    “褚先生。”

    褚衛聞聲迴頭。

    荀鹿鳴走過來,手往桌上一拍,一對兒美瞳被拍到了桌子上。

    褚衛笑了:“荀先生這是幹嘛?我剛剛不過是開個玩笑。”

    他笑,荀鹿鳴可不笑。

    荀鹿鳴突然湊近他,兩人的臉幾乎要貼在一起,荀鹿鳴咬牙切齒地說:“來,褚先生,現在看著我的眼睛,看看裏麵有什麽?”

    褚衛有點兒受不了他這樣,因為直到現在,褚衛還是沒能把這人當成跟自己同樣型號的人看待,所以,試想一下,一個大美人突然像是索吻一般靠近,身上還泛著淡淡的讓人舒服的香味兒,這不是勾引,這是什麽?

    褚衛抬起手,搭在荀鹿鳴肩上,說:“放心,沒有眼屎。”

    這個時候,命運翻雲覆雨的大手又開始作亂了,因為陳奚奇來了。

    陳奚奇跟荀鹿鳴的助理站在門口,從這個角度看過去,裏麵那倆人就是在接吻。

    陳奚奇:“哇哦。”

    荀鹿鳴的助理:“媽耶。”

    聽見聲音的兩人一起看向門口,下一秒,陳奚奇樂嗬嗬地擺擺手說:“不好意思,打擾了,沒什麽事兒的話,我就先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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