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鍾後。


    趙凡連同龍曜天刀,就像一個麻袋般朝著下方墜落而去,他全身重傷,連勾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而舅姥爺的法力化身,也隨之消散於無形。


    舅姥爺本體卻浮向空中,單手接住了趙凡,一邊緩緩的下降一邊合不攏嘴的笑道:“沒有天借丹,還是不成啊。”


    “……”趙凡在他懷中,鬱悶不已,之前的那一分鍾,拿“黑色六十秒”來形容最為貼切,完全就是被吊打,不止如此,般若瓶中的法力瘋狂的補充,卻瘋狂的被耗掉,存儲的量一絲不剩了!


    直到淪為重傷之軀再無法迴複時,舅姥爺的法力化身才掛了,還是人家因為消耗一空才消散的。


    “本來若是沒有天借丹,以為憑借刀道入聖和天刀五式,對上韓如意的信心挺大。”趙凡搖頭歎息著說:“看來是我天真了。”


    “非也。”


    舅姥爺笑著說道:“我的法力化身,是聖境巔峰不假,卻是神境法力凝聚而成的,你那第二丹田的龍珠,也是神境道龍力,奈何你境界太低,發揮不到極致,所以在法力上我就占據了優勢,包括意識等皆如同本體親至,不對等。就算你現在是神藏境一重,也不是我法力化身的對手。”


    “早這麽說啊,我就犯不著懷疑人生了。”


    趙凡翻了個白眼,旋即便累的陷入了昏睡。


    落地之後,舅姥爺把趙凡送到林芊芊的閨房中,就沒再管他了。


    趙凡的重傷,是單純的身體傷勢而已,舅姥爺下手極有分寸,沒有令其傷到內髒、根骨和重要的筋脈,所以放任自流的睡上一覺,期間恢複的法力,就會將傷勢緩緩的修複。


    舅姥爺來到客廳中跟林芊芊打了聲招唿,便又去與柳七筆下棋了。


    至於趙衍,今天不在升龍府,他一大早就讓跟著林龍圖坐王叔的車子前往了省城,美其名曰見識一下跨入現代化的華夏。


    龍寶寶和嚶嚶也不在家,偷偷溜出去不知道去哪玩了。


    升龍府的氛圍,比平時安靜了許多。


    直到正午時分,場麵熱鬧了起來,因為一道冰美冷豔的身影,走進了升龍府,視舅姥爺布置的法陣如無物,猶如閑庭漫步般來到了七號宅院。


    推開院門的那一刻。


    林芊芊、小貂和寧惜雨這美女三人組紛紛迎了上去,“純兒,好久不見!”


    “是啊,我緊趕慢趕,終於把老頭定下的目標完成了。”陳純兒光彩動人的揚了下長發,便與她們分別抱了一下,然後問道:“凡哥在哪啊?怎麽不見他?”


    “誒?純兒姐,你怎麽知道他已經迴來了?”小貂奇怪的問。


    “因為被封印了記憶的芊芊,不會與你在院子裏浪費時間呀。”


    陳純兒微微一笑。


    “哼,誰說不會的?”小貂嘟起嘴,氣唿唿的。


    林芊芊和寧惜雨在一旁笑麵如花,接著前者說道:“凡凡被舅姥爺打成重傷了,在樓上房間昏迷著呢。”


    “老頭下手可真狠。”陳純兒沒急著去看趙凡,先是轉身來到院子那邊的石桌前,象征性的行禮道:“師父,純兒已把那九個木樁,全部打斷了。”


    話音一落,她便輕輕拂動冰潤如玉的手掌,地上出現了一大堆斷裂的粗木樁子,每一段都是遍體鱗傷,像極了飽經摧殘的朽木。


    “比我預想的晚了那麽一點,勉強算你過關吧。”舅姥爺嘴上雖然說的勉為其難,可臉上卻有著掩蓋不住的笑意。


    陳純兒在趙凡消失後,便求著舅姥爺說,想要在凡哥歸來後跟神機門報仇時能有幫上忙的實力。


    舅姥爺便同意了,有一天,他把陳純兒帶到了一個荒山野嶺的法陣之中,裏邊與外界隔絕,若想離開,唯有將地上插的九個木樁弄斷,便可讓法陣自行摧毀。不論施展什麽手段,斷掉就算成功。


    而那些木樁,皆為舅姥爺當著陳純兒的麵,隨便在山上折斷削成的。


    起初陳純兒以為對方是糊弄自己,結果不到一個小時,就發現了這九個木樁的神異之處,當時的她,竭盡所能也無法破壞分毫,最多留下一條條無關痛癢的痕跡,即便是入聖的肉身,也不能撼動木樁。


    至於舅姥爺,早已離開。


    法陣中就剩下她孤身一個。


    為了離開,為了能幫上趙凡,陳純兒晚上苦思冥想,白天試著破壞木樁……


    日月交替,周而複始。


    隨著一天又一天的流逝,陳純兒也在不知不覺中,實力大漲,從在木樁上留下淡痕,到打落第一塊木屑,再到出現第一條裂縫,又到第一個木樁的折斷……


    舅姥爺早在第一天時就說過,如果想放棄了,就觸動他留下的信物,即可破陣。


    陳純兒卻像是遺忘了放在角落中的信物般,一刻不停的朝著目標努力,終於,她在三天前的夜晚,連著把剩下的三根木樁打斷!


    那一瞬,困了她這麽久的法陣,仿佛包著鞭炮的塑料袋似得,砰然破碎。


    而陳純兒心中緊繃的弦鬆開,由於這段時間她為了攻克木樁,近乎不眠不休,身心早已疲憊不堪,就倒在地上睡著了。補長達七十多個小時的覺,陳純兒恢複到鼎盛狀態,這才返往江北的升龍府。


    陳純兒望著舅姥爺的表情,她撇嘴道:“口是心非!老頭,話說那九個破木樁,就跟廁所裏的石頭又臭又硬,您究竟施加了什麽手段啊?”


    “不可說,不可說。”


    舅姥爺含笑說道:“一邊去,別打擾我跟七筆下棋。”


    “不可說?”


    陳純兒的眸子中瞬間就躥起火光,撲到舅姥爺身後,一手鎖住脖子一手揪住胡子,“說不說?”


    “這麽粗暴?大逆不道啊!”舅姥爺連連求饒的道:“我說還不成麽?那九根木樁被我的神力煉化,第一根擁有聖境中期的防禦,依次遞增,最後一根是聖境後期的防禦,全部破開時,就意味著你的攻勢已有聖境後期的威力了,而那個法陣,是專門為橫練一脈的武者淬煉身體的日月精陣,汲取天地日月精華,令陣中猶如染缸,待在裏邊無時無刻都在強化著你的體質……”


    “怪不得呢。”


    陳純兒恍然大悟的鬆開手,“謝了啊老頭。”


    “不客氣。”舅姥爺把有些淩亂的衣服理板正,便一本正經的道:“九個木樁就不收你錢了,那個日月精陣,差不多耗掉了我大半輩子珍藏的三分之一,以後你可得還為師。”


    “做夢!”陳純兒轉身就走向了別墅的房門。


    她的身後卻傳來舅姥爺哀歎的聲音:“七筆,瞧見沒?養啥都不要養白眼狼,這位姑娘為我上了一課,什麽叫肉包子打狗一去不迴?這便是。”


    陳純兒懶得搭理對方,充耳不聞的進了門。


    不過,她事先確實沒有料到,雙修的冰之一道與橫練一脈,前者還沒有踏入神藏境,而後者,原本她以為在古代遺跡中吃下造化神果後就無法再更進一步了,後者竟然因為舅姥爺的栽培,直入聖境後期。


    殊不知,若是正常的橫練一脈,舅姥爺根本不敢拿日月精陣來為之淬體,因為能量過於狂暴,待不到三天,就會爆體而死。


    這一切都歸功於陳純兒的神秘傳承!


    尤其是那個花瓶,形成一道無形的保護措施,加上極寒冰丹,就算是遭到聖境巔峰的攻勢,也不會身死。而造化神果,和一步一個腳印修煉出來的,也有著實質性的區別,就像是天賜的一樣,韌性極大。


    故此,舅姥爺才敢拿毀滅式的方法,磨練陳純兒。


    那些木樁,僅是為了讓她通過捶打,來充分完成淬體的。


    ……


    陳純兒來到二樓,站在林芊芊的閨房前,門沒有關,虛掩著有一條縫隙。


    她眼睛貼在縫隙前朝裏邊看去,一個熟悉的臉龐映入了視線,正是闊別已久的趙凡!


    此時的趙凡,身上就剩下一條褲頭,皮膚一片青一片腫,甚至有的位置都凹陷了下去,可見舅姥爺為了讓其見識何為聖境巔峰的威能,下手真挺狠的。


    “凡哥……”陳純兒並未進門,望了約麽五分鍾,她不動聲色的擦掉了眼角悄然滑落的淚水,便轉身下樓來到空蕩蕩的客廳中靜坐於沙發之上,心中思緒萬千。


    而在這個時候,林芊芊和小貂、寧惜雨進來了。


    “純兒,吃飯了沒有?”林芊芊關心的問。


    陳純兒搖了下頭,接著拉住她說:“我可不敢勞煩你這位孕婦下廚,冰箱裏有現成的沒?”


    “泡麵要不要?”小貂打趣的說道。


    “……”


    陳純兒揉了揉肚子,無語的說:“有什麽來什麽吧,我這些天來一直沒吃過東西。”


    “純兒姐,我這就去給你做,稍等一會就好。”寧惜雨說完,便前往了廚房。


    陳純兒抬起手抓住小貂的耳朵,說:“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同樣是凡哥的妹妹,差距為何如此之大?”


    “除了芊芊姐,我誰也不伺候。”小貂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好吧,我先躺一會,感覺還是好累。”陳純兒隨意的仰倒在沙發上,雙手枕在腦後問道:“對了,凡哥打算什麽時候殺上神機門?”


    “應該快了。”


    林芊芊沒有任何隱瞞的說道:“現在就等舅姥爺把一個丹藥練成。”


    “丹藥?”陳純兒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應該是天借丹,老頭跟我說起過,想不到那麽難收集的天材地寶,他都尋齊了……”


    ……


    漸漸的,日暮西山,夜色降臨。


    林芊芊的閨房之中,趙凡醒來了,他艱難的坐起身,晃了下頭,便吐槽的說:“舅姥爺法力化身那等層次的聖境巔峰,完全能吊打世間所有的聖境巔峰了吧?現在我還感覺身體不像是自己的。”


    “嗯?”


    忽然,他隱約聽到了樓下眾女說話的聲音,其中有一道似乎……似乎是陳純兒的?


    趙凡猜到是自己那位師妹迴來了,便費勁巴力的拖著傷軀下了床,一瘸一拐的來到樓梯拐角,結果一個沒扶穩就失去了平衡,身體猶如滾桶般嘰裏咕嚕的栽向下方,頭先著地的。


    這下倒好,剛蘇醒的他,再度悲催的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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