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閉上眼睛還好,一閉上眼睛各種想法紛至遝來,擾得阿卡麗完全靜不下心來,就是冥想也不管用。

    傑諾為什麽要救自己?

    他是影流的奸細嗎?

    他和劫誰厲害一點?

    等等等等……

    一係列問題讓阿卡麗頭昏腦漲,不勝其煩,摒棄不掉的雜念讓她無心睡眠,而僅僅兩步之隔的傑諾,卻能睡得那麽香甜,這讓她很不理解。

    於是抱著這樣的心情,她開始對傑諾發出試探。

    “喂,你睡了沒?”她鬼使神差一般,在靜得隻聽得到唿吸聲的房間中,悄聲說出了這句話。

    這聲試探就好像自己在與自己說話一般,正常人隻能聽到阿卡麗的嘴裏發出輕微的呢喃,一般不會當迴事。

    可傑諾不是一般人。

    睡在高處的他聽到了阿卡麗的聲音,眼珠先是在薄薄的眼皮轉動了幾下,然後眉毛收緊,上下兩次的睫毛隨之分開,露出了困惑又無奈的眼睛。

    “幹嘛?”傑諾說。

    如果隨便換一個起床氣的人,阿卡麗這會兒已經抱著枕頭被踢出房間了。

    “問你幾個問題?”阿卡麗沒想到這麽小聲都能一發入魂,心底也是忽然緊張了起來,連說話都說得燙嘴。

    “你是不是報複社會啊?自己睡不著,就不讓別人睡。”

    傑諾幽幽的聲音傳到阿卡麗耳中,讓她泛起一陣雞皮疙瘩,這太尷尬了。

    “沒有,我是真的有問題要問你。”她說。

    “那就問吧,快點問完睡覺了。”

    “你救我肯定是有什麽目的,比如要我幫你殺人什麽的?是個正常人就不會在大半夜走好幾裏山路去危險的敵營找人。”這是阿卡麗一直不能理解的一個問題,或者說傑諾之前給出的動機太過高尚,高尚得有些不真實。

    為了拯救崴裏而前去阻止她?這對他自身能有什麽好處?

    她相信人們無利不起早,戰火在十三年前就已經在艾歐尼亞各處蔓延了,它改變了人們。

    現在這些心存高尚的人肯定還有,但那應該是老思想的老一輩,而傑諾明顯還很年輕,不像是會有這種覺悟的人。

    傑諾翻了一下身,轉過來看著阿卡麗,說道:“我想讓你去普雷西典。”

    普雷西典,對艾歐尼亞人來說就是首都一樣的地方,阿卡麗自然去過幾次,在陪同均衡三忍執行任務時經過,那裏的聖山巍峨壯麗,繁花錦簇,連她這個天生學不了魔法的人都能在普雷西典感受到自然魔法的氣息。

    但那裏遲早要麵臨諾克薩斯的威脅,正因為普雷西典是神聖的,是所有艾歐尼亞人心中的聖地,所以諾克薩斯人知道攻下它對帝國的勝利意義重大。

    “去那幹嘛?崴裏還安全一些,諾克薩斯的軍隊遲早要打到普雷西典。”阿卡麗不解。

    “去戰鬥,去找一個叫艾瑞莉婭的人。”傑諾說。

    “等等,你要我去刺殺艾瑞莉婭?你究竟是諾克薩斯的間諜,還是兄弟會的激進份子?”阿卡麗忽然坐了起來,用懷疑的目光盯著傑諾。

    阿卡麗認識艾瑞莉婭,因為十三年前那場挺立之戰已經深入了每一個艾歐尼亞人的心中,雖然諾艾開戰的那三年,還是熊孩子的阿卡麗一直被留在均衡教派中,從來沒有正麵接觸過戰爭。

    但那場戰役,諾艾戰爭中的轉折點,已經深入了每個艾歐尼亞人的心中,銘刻到了骨血之內,成為一段無法磨滅的記憶。艾瑞莉婭,也成艾歐尼亞人家喻戶曉的一個名字。

    因此,當阿卡麗認為傑諾要她去刺殺這麽一個救國英雄的時候,當場就從被我裏蹦了出來。

    “我刺殺你個@¥!¥!%”傑諾直接把破爛的枕頭當成暗器丟向阿卡麗,被誤解了還好說,但是她這麽一驚一乍的讓傑諾連唿吸都不順暢了。

    在阿卡麗還擊之前,傑諾便解釋了他的意圖:

    “我是讓你去幫艾瑞莉婭,正因為諾克薩斯遲早要打到普雷西典,這將會是一場艱苦卓絕的戰鬥,所以我要把艾歐尼亞的各路神仙,統統召集到普雷西典備戰。”

    “可我好像還不具備那個資格。苦無不是用來打仗的,我一個單幹的刺客,還不會像慎和劫,凱南那樣的魔法,在真正的戰場上能起到的作用很有限。”

    阿卡麗是個有主見的人,她知道自己能力不足,所以做的隻限於懲戒那些賣國賊。她離開宗門的時候,戰爭已經結束有幾年了,所以也一直沒有什麽機會做出轟動一些的大事。

    她還不足以被稱為救國的英雄,因為她的公眾影響力還不夠,隻能被稱為俠客,地方秩序的維持者。但在戰爭餘波中飄蕩的這幾年,她始終沒有忘了當初下山時懷揣的英雄夢。

    “所以你才要好好把握這次機會啊,普雷西典一戰將是你揚名立萬的絕佳契機。我見過艾瑞莉婭,說實話,她的實力也就那樣,跟你差不了多少。如果把她的傳世之刃比作你的苦無的話,那也就比你強在她的刀子會拐彎,戰鬥起來身姿更優美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艾瑞莉婭能做到的事,你也可以做到的。”

    傑諾抓準了阿卡麗的心理循循善誘,這種方式對她很管用。

    因為在教派中,那些前輩的教誨全都不會順著阿卡麗的心思來,他們經常隻是一遍又一遍的,用信條戒律敦促阿卡麗去克製內心的衝動,而不是像傑諾這樣去疏導情緒。

    “可她之所以被萬人敬仰,一定有過人之處,絕不是單單因為她切下了斯維因的手臂那麽簡單。”

    阿卡麗抱著膝蓋嘟囔著嘴吧,仍然顯得不夠自信。

    要是艾瑞莉婭真像傑諾說的那樣平凡,那麽自己早生幾年,也能當艾歐尼亞的大英雄,帶著人們反抗諾克薩斯的侵略了。

    傑諾歎息了一聲,也坐了起來,拍了一下大腿:“不信的話,那我就跟你說說艾瑞莉婭這個人吧。”

    於是傑諾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就開始給阿卡麗說起故事來,這個他最擅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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