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宮之中,決明舉著報紙出現在石椅上,沾了一屁股灰。

    “哦豁,順手把報紙也帶進來了,看來最近放鬆的厲害。”

    決明笑了笑,揮手將月宮的灰塵和雜物掃了出去。

    在現實世界過了幾個月的他感覺十分良好,除了剛出去的時候。

    當初他在亞特蘭世界呆了八九年,外麵不過一天而已,時間混亂的感覺簡直讓他想吐。

    這種心理上的落差感,要比肉體上的不適更加難以忍受。

    不過有種感覺足以蓋過這種心理上的落差感,那就是:環遊世界,有錢真好。

    現在外麵的他正躺在飛機上睡覺,航班是從希臘出發,目標是埃及的斯芬克斯國際機場,這趟線的機次不多,他排了好長時間才買到票。

    這次進來除了飛機上的時間有些無聊,還有就是他的生之力增長的很快,世界權限的奪取也進展的很順利。

    不過這也說明亞特蘭世界現在應該真的很亂。

    但這些都不是主要原因,他這次最大的目標是風神教會,麥特的靈魂光球經過信仰之力的衝刷,和自己一開始的助推,已經有了快要蘇醒的跡象。

    而且風神教會最近的大動作就算能瞞過所有人,還能瞞得過他?

    決明放下手裏的報紙,從一個藍色光罩中拿出了上一任雕兄的蛋。

    這顆蛋已經有些年頭了,但還是沒有孵化的跡象,不僅僅是因為雕兄的特殊,也同樣因為它一直放在月宮裏。

    神棍一點的說法就是:神明所居之地,沒有凡物。

    決明左看看右看看,他知道裏麵有一個靈魂正在誕生,但是很慢很慢。

    “算了,你先在這呆著吧。”

    把蛋重新放到藍色光罩裏後,決明來到了月亮的邊緣,俯視著下方的大地,將這幾年發生的事大體上了解的七七八八。

    “克拉肯怎麽迴事?為什麽三四年過去,第二批學員才剛剛招生?”決明的嘴一撅,身影消失在月亮中。

    “阿嚏!”克拉肯抽了兩下鼻子,用手揉了揉,“學院的天氣也不算冷啊,怎麽有點感冒的感覺,一會熬一鍋魔藥好了。”

    克拉肯晃悠著尾巴從椅子上起身,摘下了老師留給他的單片眼鏡。

    當初決明離開的時候,將整個斯卡布羅魔法學院的子控製權都放在了這副眼鏡上。

    這件事也是克拉肯研究了許久才發現的,但他畢竟不是決明,以前決明可以對學院的方方麵麵都照顧到,但一輪到克拉肯他們,就需要很長時間熟悉。

    生活在這裏七年,並不代表就可以管理好一個學院,種種因素疊加在一起,所以他們拖了這麽久才開始招收第二批學員。

    其實他們的速度已經夠快了,前幾天薩莫來信,說南陸極地的冬堡魔法學院才剛剛完成內部裝修,估計還要半年才能開始招生,畢竟薩莫沒有召集人手,冬堡的一磚一瓦都是她這位六級魔法師親手搭上去的。

    克拉肯低頭歎了口氣,繞著辦公室的桌子走了一圈,屋內的一切擺放都沒有變,都還是原來的樣子。

    “老師……”

    ……

    南部行省,一座大城外,決明一身藍色布衣,頭發紮在腦後,腰間掛著一柄巨長的長刀,正靜靜的看著馬上就要初生的太陽。

    原來的七丁還掛在學院的牆上,不過對他來說,這世上本沒有七丁,或許所有刀都叫七丁。

    寒風吹動發絲,決明拍了拍刀身,披著晨光走進了這座城。

    城中心,一座異常豪華的城堡內,費蘭奇臉色沉重的看著對麵的男人,手掌不自覺的握緊。

    在離開那條以人為食的暗巷後,費蘭奇帶著隊伍直奔伯爵住所,一路上不僅僅是之前的巷子,越是人多的地方,那令人心寒的事情就愈發常見。

    直到眾人到了伯爵府邸,那位身份尊貴的伯爵已經被吊死在了樹上,肥胖的屍體壓的樹枝都彎成了弧形。

    殺死伯爵的是他身邊的侍衛長,理由很簡單,侍衛長的初戀成了伯爵的小老婆,這種事要多惡俗有多惡俗,要多爛大街就有多爛大街。

    但費蘭奇也不得不承認,往往充斥在生活中的,的確是這種惡俗爛大街的事最多。

    “我可以不追究你殺死伯爵的罪責,但城堡糧庫的糧食必須放出來。”

    侍衛長手裏握著酒杯,敞開外套斜靠在椅子上,“你追究我?費……費蘭奇大人是吧?我聽說過你,你的名頭很大,但我為什麽要怕你的追究?你連個伯爵都不是,為什麽不先考慮考慮怎麽從這裏走出去的問題呢?”

    噌!身旁的護衛拔出了長劍,但又被費蘭奇按了下去。

    “你是打算造反?”

    “哈哈哈。”侍衛長搖著頭喝下了一口麥酒,“有那個膽子,我也沒那份實力啊,從現在的南部行省造反?走不出二百裏就全都餓死了。”

    侍衛長起身走到椅子後,扶著椅背盯著費蘭奇,“當然是能快活一天算一天了,現在!在這!勞資就是國王!”

    “你別忘了,城裏還有教會。”費蘭奇平靜的與對方對視著。

    “教會?南部行省這是天災,有點能耐的大貴族都暫時離開了,路上連個商隊都沒有,紅衣主教也不在這裏,騎士團還在前線沒有迴來,你以為憑一個普通的主教能有多大能耐?要是沒有我這裏給教會供糧,他們連祈禱的力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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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是沒得談了?”

    “你覺得呢?”

    噌!又是長劍出鞘,費蘭奇身旁的護衛一劍砍倒了一位侍者,城堡內瞬間亂了起來。

    侍衛長狂笑著衝了過來,但被護衛擋住,費蘭奇被身邊的幕僚一把拉向後麵,躲過了身側的一擊。

    “費蘭奇大人,他已經瘋了!”幕僚死死的護著費蘭奇。

    “不用管我,單論劍術,我那個弟弟也比不過我,衝出去!”

    “是!”

    費蘭奇的隊伍大約六十來人,大部分都是設計玻璃廠的人員,所以沒有跟進來,而小部分護衛幾乎都跟著他進了城堡。

    但一個伯爵,尤其是富裕的伯爵,能擁有的侍衛要比他們多的多。

    在護衛的掩護下,費蘭奇手持長劍一點點朝著城堡外移動,但在侍衛長的瘋狂下,這些伯爵侍衛也似乎同樣失去了理智,不停的向他們殺來。

    “哈哈哈哈,你們跑不掉的,吃了那個賤女人的肉,就是我的兄弟,給我殺!”

    噗嗤!費蘭奇身邊的一名護衛捂著肚子倒下了,防守出現了缺口,一邊的幕僚咬著牙,最終撿起地上的長劍頂了上去。

    在混戰中,幕僚趁所有人不注意,用劍鋒劃開了自己的手指,然後在手臂上畫下了一個奇怪的符號,同時默念了一句冗長咒語。

    此時,費蘭奇眾人已經打到了二樓的樓梯處,而一樓大廳,緊閉的木門被一刀切開,轟然倒地,一道藍色的影子劃破了幾名侍衛的小腿,像藍色閃電一樣跳到了樓梯上。

    然後藍色身影停頓了一下,用脖頸的長領蓋住了臉,要多快有多快的原路返迴,跑出了城堡。

    “臥槽,有熟人,我學生,先溜了。”

    ……

    ……

    城中的一間屋子裏,費蘭奇剛剛換完手臂上的紗布,抬頭看著這位跟了自己許久,平時連劍也揮不起來,但在混戰中不僅毫發無損,而且還大殺四方的幕僚。

    “鄧恩,你是教會的人?我弟弟安排你來的?”費蘭奇噙著笑意,滿不在乎。

    “不,在遇到您之前,我並不信仰任何一位神明,除了餓肚子的時候。”

    費蘭奇沉思了一會,隨後揮了揮手,“你先出去吧,外麵熬粥的人手不夠。”

    “是,費蘭奇大人。”

    鄧恩答應一聲走了出去,費蘭奇則繼續陷入了思考之中。

    相比於鄧恩這個跟了他三年,卻一直假裝沒有武力的幕僚,南部行省的狀況更令他擔心。

    費蘭特雖然說在籌集糧食了,但教會能夠做的其實很有限,糧食的大權還掌握在那群貴族,沒有他們的同意,很難徹底解決南部行省的困難。

    他現在突然有點希望風神教會弄出什麽大動靜,然後帝國和教會趁機打的他們喘不過氣。

    這樣一來,他也好放開手動員貧民階級,玻璃的發展其實超乎他的想象,也同時解決了很多貧民的生活問題。

    那群貴族不了解,但他很清楚,隻要關於霍諾裏斯的外部威脅一解決,貧民階級就有實力為自己爭奪話語權。

    有件事他不想說,但卻不能不承認,除了軍團以外,現在整個凱亞迪爾的內政就靠那些大臣在撐著,說是外強中幹一點也不過分。

    “父親,我是不會放棄我的理想的,希望你不要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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