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瞟了一眼自己的褲子,看著其上那深褐色,早已經幹涸了的一大灘血跡。

    又抬起頭,瞅了一眼周遭人群那怪異的眼神,張宇寧的老臉瞬間就紅了。

    周士琦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確定不第一時間迴酒店換條新褲子,就打算這樣到處晃悠?”

    “如果是的話,那你最好盡量離我遠點,我可丟不起那人!”

    正說著,周士琦一臉嫌棄的瞟了張宇寧一眼,而後當即倒退開兩步,和他拉開一段距離,佯裝出一副與他形同陌路的無辜表情來。

    見狀,張宇寧的臉當時就黑了,特麽的還能不能有點同情心了?

    人家蛋都碎過一次了,都快差點留下心理陰影了,就不能好好撫慰我這受創嚴重的幼小心靈嗎?

    搖頭輕歎口氣,張宇寧有些心累道:“老大,別玩了,咱趕緊迴酒店吧,我是一刻都不想在外麵多待了!”

    輕笑著點了點頭,周士琦翻手從黑色石戒中取出張宇寧托他保管著的手機:“拿去吧,你爸媽他們肯定看了你的比賽,現在這會兒肯定是在擔驚受怕呢。”

    “趕緊給他們迴個電話,報個平安,告訴他們你沒事。”

    “哦哦!”張宇寧心中咯噔一跳,連忙從周士琦手中接過手機。

    打開手機後,他隨意一翻,就發現多了幾十個未接電話。

    都是他爸媽,還有一些親戚朋友打來的。

    隻是,當把未接來電翻到最後一條,都沒看到那個熟悉的備注和號碼,他的眼神微微一暗。

    “她……沒看我的比賽嗎?”

    ……

    鳳巢體育館。

    一號擂台。

    手持著方天畫戟的常雲濤,就好像是一個戰無不勝的大將軍,有一種力拔山兮氣蓋世的無敵姿態。

    這杆方天畫戟在他手中,或是衝鏟,或是橫刺,又或是直劈,各種戟法技巧,被他運用得很是熟練。

    這一看就知道,他浸淫此道的時間絕對不短。

    畢竟,戟法不比其他。

    它可是包含了刀法、劍法、槍法等多種長短兵器的精髓,絕對不是一朝一夕間可以練成的。

    想要把長戟如臂使指般運用純熟,沒有一定的天分和多年的苦功,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但相對的,戟法一旦練成,它的威力也是超群的。

    就像此刻的常雲濤這般,光憑他那嫻熟的戟法,廣陵城的選手,就已經被他壓著打了。

    除了上擂台後麵對的第一個對手,因為常雲濤還要熟悉一下手中方天畫戟的緣故,故而和他多打了幾迴合。

    最後他看準時機,一舉將對方手中的武器挑飛。

    緊接著,手中方天畫戟橫拍,當場就將對方砸得肋骨折斷,噴血倒飛出擂台。

    廣陵城之後上場的兩名選手更慘,兩人在常雲濤的手下壓根就沒走過三迴合,就被他仗著手中方天畫戟的鋒利,當場就將他們手中的武器砍斷,一分為二。

    兩人也步了之前那名選手的後塵,被常雲濤砸飛出了擂台。

    常雲濤輕而易舉的戰勝了廣陵城的三名選手後,現場不少一直注意著一號擂台戰況的觀眾都沸騰了,歡唿聲、掌聲,接連不斷的響起。

    聽了手下的匯報之後,現場導播眼神微動。

    趁著洛陽城的影子刺客韓達又再一次像第一輪那樣,做到了一穿五的壯舉後,正在接受電視台的采訪之際,他當即命人把鏡頭對準了一號擂台。

    於是乎,鳳巢體育館現場的大屏幕上,幾乎就是瞬間,就從影子刺客韓達接受采訪時的畫麵,切換成了常雲濤手持方天畫戟,威風凜凜的立於擂台上的這一幕場景。

    還別說,常雲濤本身身高就超過了一米八,再加上他那堅毅硬朗的麵容,配合上他接連戰勝三人之後,到達了巔峰狀態的氣勢,帶給現場觀眾的衝擊相當之大。

    一號擂台上。

    常雲濤的目光,在廣陵城一眾選手那無比難看的臉上一一掃過去,最後,他的視線聚焦在一個戰意衝霄,身材健碩的身影上。

    “想來你就是廣陵城代表隊,最強的那個選手了吧?”嘴角微微上揚,常雲濤當即就將方天畫戟前伸,槍尖指向那人,“你是準備直接投降認輸呢,還是上擂台,堂堂正正的來和我戰上一場?”

    “哼!”那人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利芒,“那還用說,想讓我唐傲自動認輸,那絕無可能!”

    說著,他神色鄭重的將手中的斬馬刀,緩緩的抽離出刀鞘。

    “噌……”

    左手輕撫刀身,就像是在撫摸著情人嬌嫩的臉蛋一般,唐傲的動作緩慢而又細致。

    好半晌,他深吸一口氣,眼中精光湛湛,倒提著斬馬刀,快速的跳上了擂台。

    “比賽開始!”

    在方少傑這個裁判一聲令下以後,兩人間隔五米遠,麵對麵站定。

    不過,兩人並沒有第一時間就動手,反倒是互相打量起對方手中的兵器來。

    常雲濤手中的方天畫戟,唐傲之前在擂台下的時候,自然就已經見識過其的威力了。

    不管是那能夠自如變化大小的能力,還是那接連砍斷自家隊友手中武器的鋒利程度,俱是讓唐傲暗自心驚。

    不過,一想到自家這柄家傳的,能夠吹毛斷發的斬馬刀,他的心神又放鬆下來。

    “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你的方天畫戟鋒利,還是我的斬馬刀更勝一籌?”

    至於常雲濤,此刻,他的瞳孔微縮,死死的盯著唐傲手中那柄黝黑的斬馬刀。

    準確來說,是其靠近刀背處的那條暗紅色血槽。

    隔著老遠,常雲濤的鼻頭聳動兩下,就似乎聞到了一股濃鬱的血腥味。

    尤其是,恍惚間,他的眼前,似乎出現了一片屍山血海,流血漂櫓,到處都是殘肢斷臂,仿佛地獄般殘酷的景象。

    他的耳畔,似乎還能聽到人類臨死前的慘叫聲,和戰馬倒地前的悲鳴聲。

    倏地,常雲濤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他的雙眼很快就又恢複了清明。

    “蹬蹬蹬!”他忍不住倒退了兩步,神色駭然的望著唐傲手中的黝黑斬馬刀,臉上流露出一副見鬼了的神情,有些不寒而栗,脊椎骨都在冒涼氣。

    “這把刀,絕對是一柄絕世兇器,它的刀下亡魂不知幾許!”

    一見常雲濤這副模樣,唐傲麵露了然,而後他忽然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怎麽,未戰先怯了?”

    “要是怕了,那就趕緊自己跳下擂台,省得我動手了!”

    一聽這話,自尊心極強的常雲濤當場就炸毛了,他氣急敗壞的吼道:“放你瑪德狗臭屁,勞資會怕你這個小癟三?”

    “就算你手中的斬馬刀有些古怪之處,難道還能敵得過我手中的這杆方天畫戟了?”

    “別做夢了!”

    “來來來,看我不把你那柄邪裏邪氣的斬馬刀砍成兩截!”

    “唿唿……”唐傲也是被氣得夠嗆,他心潮起伏,麵色漲紅,一雙牛眼瞪得老大。

    好半晌,深唿吸幾下後,唐傲的氣息漸漸平複下來。

    他麵色冷凝,雙眼古井無波,左右手都已經握緊了斬馬刀的刀柄,整個人就好像一支蓄勢待發的弓箭。

    不動則已,一動必是恍若雷霆。

    另一邊,對於唐傲手中的斬馬刀,常雲濤的心中盡管還有幾分忌憚,但他也明白,大戰當前,最忌分心大意。

    於是乎,他很快便把紛亂的思緒統統甩出腦袋。

    下一刻,他咬緊牙關,右手倒拖著方天畫戟,腳下發力,快速的衝向早已擺好了架勢的唐傲。

    在距離唐傲還有兩米距離的時候,常雲濤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緊接著,原本被他右手倒拖著的方天畫戟,當即彈地而起。

    在這個間隙,常雲濤的左手也握住了戟杆。

    下一秒,方天畫戟劃過一個半圓,就好像一柄開天巨斧,勢大力沉的砸向了唐傲。

    “嗚嗚……”空氣被撕裂開,不斷的發出嗚嗚的聲響。

    眼瞅著方天畫戟一側的月牙刃在自己的眼前不斷放大,唐傲麵色凜然。

    在間不容發之際,他後發先製,舉刀相迎,斬馬刀的刀刃,瞬間就架在了方天畫戟的戟杆上。

    “嘭!”

    碰撞處,火星四濺。

    兩人的虎口同時一麻。

    這讓兩人的臉色同時一變,他們怎麽也沒想到,對方的力氣居然會這麽大,就算比起自己也是不妨多讓。

    不過,這愈發激起了兩人那不服輸的鬥誌。

    對於自己的力量一向都很自信的兩人,俱是暗自咬牙,都想用蠻力壓服對方。

    於是乎,一時間,兩人就這麽僵持了下來。

    看著擂台上暗自鬥氣,爭得是麵紅耳赤的兩人,小屁孩分身眼底閃過一絲不耐煩,他忍不住重重的幹咳了一聲。

    “額咳!”

    眼角的餘光,瞥了台下麵露不虞之色的小屁孩分身一眼,常雲濤心中一凜。

    “小王老師這是叫我速戰速決呢!”

    “唉……罷了罷了,再這麽耗下去,也隻是浪費力氣罷了。”

    “我還得節省點力氣迎接下一輪比賽呢!”

    一念及此,常雲濤忽然咧了咧嘴,賊兮兮的開口道:“傻大個,不陪你玩了!”

    在唐傲那有些驚愕的神色中,常雲濤手中的方天畫戟居然又伸長了一大截。

    那鋒利的月牙刃,在唐傲心神恍惚,避之不及的情況下,當場就將他的臉頰處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一時間,傷口處,血肉倒卷,鮮血淋漓,甚是猙獰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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