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繞著陳其初父母的舊事引起的輿論風波,在始光集團的聲明發出後雖然還是紛擾了兩天,不過果然如應霄團隊所透露的那樣,很快一則娛樂圈一位當紅的流量明星的涉嫌性侵的新聞就爆了出來,並且是警方直接發布了通告,該明星被警方帶走的視頻也流了出來,相關的議論以一種鋪天蓋地的姿態席卷了各大新聞頭條,一下子掀起了巨大的輿論風波,幾乎所有新聞平台和社交軟件的關注度都被吸引了過去。


    於是除了零星的一些議論,始光集團的這場風波慢慢地淡了下去,很快,就消弭於無形。


    與此同時,應霄的邀約也來了。


    因為應霄看起來顯然是對自己有些超出界限的心思,所以那次聚會之後,陳其初就也再沒有和應霄正麵接觸過,畢竟相關工作本來也不需要陳其初親自出麵,陳其初要是不想見應霄是相當容易的。


    但即便知道應霄心思不純,對於經紀人轉達的希望陳其初能夠請應霄吃一頓飯的做答謝的要求,陳其初是相當驚訝的。


    應霄賣給始光集團的這個人情,說大不大,但是說小也不小,始光集團不是沒有能力查到他們所查到的消息,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但是時間的早晚,也不能說不重要。如果應霄方麵足夠聰明,能夠靠這個人情拿到的利益絕對是非常大的。


    陳其初雖然早料到欠應霄的這個人情也許不容易還,但是沒想到應霄隨意到了如此地步即便陳其初知道這餐飯恐怕並不僅僅是一餐飯,但是他的第一反應依然是應霄是不是腦子有病,賣給始光集團的人情,居然隻用一餐飯來抵消。


    畢竟這一次確實是應霄那邊幫了不少忙,並且應霄方麵提出來的也不是過分的要求,不過是想和陳其初吃個飯。應霄再怎麽樣也是公眾人物,而且以陳其初的身份,他再怎麽失智也不至於對陳其初強行做些什麽,因此陳其初思慮了片刻,最終答應了這個要求。


    和應霄吃飯的當天,陳其初到達約定地點的時候,收到了厲乘雲的信息,他問陳其初是在哪裏吃飯。


    和應霄吃飯這件事情,厲乘雲也知道,倒不是陳其初有意報備行程,而是那天厲乘雲來到陳其初家裏的時候,聽到陳其初提過應霄的名字。後來厲乘雲出於而關心詢問陳其初這場輿論風波後續的處理時候,陳其初就和厲乘雲提了一下,也說到了要請應霄吃飯。


    吃飯的地點是應霄訂的,他主動提出自己來訂酒店。而陳其初當然是尊重“客人”的選擇,便由他去了。


    應霄定的是一家會員製的酒店,陳其初並沒有聽說過,而且管理似乎相當嚴格。陳其初到達約定地點,停好車之後,進入了酒店大廳,但是保鏢卻並不放他進去,要陳其初報他的介紹人以陳其初的身份,還是頭一遭被人拒之門外,而且用個餐而已,居然還要介紹人?


    陳其初心中難免有些狐疑,他的心裏正犯嘀咕的時候,酒店前台有人走了過來。


    來人應該是個beta,他穿著西裝製服,從胸前掛著的工作牌上列的職位能看出來他是酒店的經理,他對保鏢說道:“這位客人是有介紹人的,你不要管了,我帶他進去,”經理將陳其初迎進來,很彬彬有禮地和他道歉,“抱歉,先生,我們這裏的客人身份都比較特殊,所以非常注重保密,尤其是對生麵孔的排查比較嚴格,請您見諒。應先生特意交代過我在這裏等您,我帶您去包廂吧?應先生已經在等您了。”


    於是陳其初便跟在經理身後。整個酒店都很安靜,安靜得近乎有點詭異了,現在這個時間點是吃晚飯的時間,但是酒店裏負責接待的人很少,陳其初跟著經理去往包廂的途中,分明是遇見了不少客人的。這些客人大都是成雙成對相偕而行的,而且每一對之間的氣氛都有些古怪。還有一些客人用一種含著極其外露的窺探欲的眼神上下打量陳其初,令陳其初覺得很厭惡。途中甚至有好幾個人攔住經理問陳其初的身份:“這位是新來的會員?是哪邊的啊?看起來很不錯,介紹介紹吧?”


    經理微笑著說道:“不是,這位是應先生的客人。”


    應霄顯然是這裏的常客,認識他的人不少,那些客人一聽到應霄的名字都不再問了,一些人神情悻悻,十分失望;而一些人卻雙眼放光,滿懷興味。


    經理很快將陳其初帶到了應霄定的包廂。


    一進去陳其初就感覺到包廂的裝修非常古怪,風格很複古,像是某種私密的房間,不像是吃飯的地方。最引人注目的是包廂的一側牆麵,拉著一層厚厚的絨布,像是窗簾,但是偏偏那一麵牆是房間側麵和另外的房間隔開的內牆,看起來完全不是應該安裝玻璃的牆麵,而且這層厚重的絨布與另外三麵牆的樣子格格不入,看起來充滿了一種非常古怪的不協調感,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應霄早已經等在了包廂裏,他看見陳其初,便迎了上來,很親昵的叫道:“其初。”陳其初隻是淡淡應道:“抱歉,應先生,我來晚了。”


    雖然陳其初其實是按時到的。


    應霄的手搭上陳其初的肩膀,仿佛至交密友那邊親切地說道:“隻要是等其初,等多久都是值得的。”


    他雖然嘴上說得溫柔,但是他的身上卻散發出濃烈的alpha的信息素的氣息,是很具有侵略性廣藿香,並且似乎是無意收斂,完全是有意釋放的,包圍著陳其初,帶有一種極具壓迫感的意味。


    alpha與alpha之間可以通過信息素進行壓製,以展示自己的權威,所以陳其初本能地對應霄的信息素產生了反感。他皺了皺眉,身體也本能地釋放出信息素以圖反製這種壓製。


    雖然比起很具有侵略性廣藿香,陳其初的岩蘭草的氣息顯得過於溫和,但是卻很快密不透風的鑽進了每一寸空氣的縫隙,完全地擠壓了廣藿香的領域。陳其初微微側身避開了應霄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說道:“既然應先生等得這樣久了,恐怕也已經餓了吧,我們還是盡快用餐吧。”


    “當然好,”應霄聳聳肩,對經理說,“讓人送餐來吧。”經理便離開了包廂。然後有些在桌邊給陳其初拉開了椅子:“請坐。”他微笑著邀請陳其初坐下,仿佛方才那一場alpha之間信息素的較量從未發生過。空氣裏廣藿香的氣息漸漸淡了,餘下幾分岩蘭草的氣息還流淌在唿吸之間。


    陳其初其實很討厭信息素外泄,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卻還是本能占了上風雖然有預料,陳其初還是有些遺憾,這餐飯有個很不好的開頭,恐怕今晚不會是一次輕鬆愉快的用餐,還不如去履行之前和厲乘雲約定的未能完成的一起吃飯的約定。


    陳其初在應霄對麵坐下之後,菜很快陸續送了上來,是西餐,酒店還送了紅酒來。服務員還預備給陳其初斟酒,陳其初擋住了,拒絕道:“不好意思,我開車來的,而且前一陣身體有些狀況,醫生方麵建議我不要喝酒。”


    “那真是太遺憾了,”應霄頗為失落地感歎道,然後對服務生說,“你先出去吧。"


    服務生安靜地退出了包廂,然後陳其初給杯子裏斟了茶水,對應霄舉了杯:“雖然不能喝酒,但是還是以茶代酒吧,很感謝應先生和您的團隊這一次的幫助。”


    “能幫到其初,我也很高興。”應霄笑著說道。


    陳其初繼續說:“一餐飯恐怕是不足夠的,日後始光還有更多的新產品,希望我們以後有更愉快的合作,如果可以的話,我會讓市場策劃部給貴方送幾分新的合作方案.而且我認識不少朋友,他們也都對應先生您很感興趣,如果應先生有意,我也可以給您介紹。”


    陳其初遞了一枝足夠誘人的橄欖枝。


    和始光的長期合作,恐怕是任何藝人都求之不得的,更何況陳其初還提到自己的“朋友”,以陳其初的身份,他所說的“朋友”也自然不簡單。假如應霄足夠聰明,就能夠聽出來陳其初的言外之意,他希望應霄足夠識相,把那種超越界限的心思收好,讓他們的關係止於合適的合作關係。


    應霄舉起斟了紅酒的杯子,神情玩味地說:“其初真的覺得,來這裏吃一餐飯嗎?”


    陳其初當然知道這一餐飯的意義不在於一餐飯,他隻是想,如果應霄真的要提出超出他的接受範圍的要求,那麽這個人情恐怕不能夠善了。那麽就很有必要越過應霄,和應霄的經紀公司好好談一談了,畢竟這個人情始光集團也不一定是非要還給應霄本人。


    於是陳其初的聲音冷了幾分:“所以應先生還有什麽打算?”


    “不如其初你猜猜看?”應霄語氣輕佻地說。


    陳其初直視著他的眼睛,說道:“我不太喜歡猜謎。如果應先生有超出工作之外的需求,我想那應該不是我能夠處理的事情了。”


    應霄微微傾身,將杯子遞了過來,輕輕地碰了碰陳其初的杯沿,“我當然是請其初來看風景的,你知道嗎?這裏有很特別的風景,不看看的話,真的很可惜。”


    第52章


    “我想我們不是那種可以一起看風景的關係。”陳其初皺著眉說道。雖然不知道應霄葫蘆裏賣得什麽藥,但是絕對不是什麽好藥就是了。


    但是隨著應霄的話音落下,陳其初敏銳地感覺到了室內發生了某種非常微妙變化,一種條件反射式的警覺性讓他渾身上下每一寸肌肉都緊繃了起來。


    陳其初的目光略過室內的一切陳設之後,終於發覺了那種微妙的變化是什麽變化就發生在他的對麵的牆壁上,那塊他從一進入房間就覺得異常奇怪的、掛著絨布的牆壁。


    


    不知道應霄觸動了什麽機關,陳其初發現,那塊奇怪的牆壁上的絨布,開始如同窗簾一般,從中間向兩邊慢慢地移動著。隨著那層絨布漸漸拉開,絨布底下是一麵透明的玻璃牆,已經開始隱約有一些光線從露出來的玻璃牆透進陳其初和厲乘雲所在的包廂,那光線很柔,卻有著令人難以忽略的存在感,如同某種征兆如應霄所說的即將到來的“風景”的征兆,或者更確切地說,是“危險”的征兆。


    看著一臉興味的神情的應霄,陳其初皺起了眉,說道:“應先生,我想這餐飯恐怕要提前結束了。”


    應霄語氣有些輕佻地說:“不要著急嘛,好風景要等一等的。”


    陳其初無心聽他這些毫無意義的言語機鋒,對他所說的“好風景”也毫無興趣。雖然他知道今天和應霄吃的這一餐飯恐怕很難當做普通的會餐,但是沒想到在他提出的那些“合作建議”之後依然我行我素。


    看來今天來見應霄一趟的意義就在於,證明了從此以後他和應霄沒有任何再見麵的可能性。他將手上的杯子放在了一點沒有動過餐點旁邊,然後站起了身,“今天多謝應先生的款待了,我想我們應該到此為止了。”


    說完,陳其初便理了理自己的西裝,起身就往門口走。


    應霄也站起身來,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微笑說道:“其初,真的不打算看看嗎?”


    陳其初已經走到門邊,此時此刻,那邊牆壁上的絨布已經如同舞台上的帷幕一般,已經被完全拉開。絨布下是一麵完全透明、不能夠起到任何遮擋作用的玻璃牆,將隔壁房間的一切景象,都如同一幕怪誕的戲劇一般,纖毫畢現地展露了在觀眾的眼前,陳其初是坐得最近的觀眾,哪怕隻是視線的餘光,也能將隔壁房間裏的一切細節都一覽無遺地納入眼中。


    看見隔壁房間的景象,陳其初瞳孔微張那是一種無論與視覺上還是心理上都極具衝擊力的景象,哪怕是陳其初對應霄的風評有所了解、哪怕是陳其初並非不知道這些掩藏在暗處的事物,但是有所聽聞與親眼所見,還是兩件完全不同的事情,即便是陳其初,也片刻地愣在了原地。


    隔壁房間非常寬敞,房間裏的燈光是一種充滿了令人遐想的氛圍的暖色調,光線透過了玻璃牆投射了過來,於是連陳其初所在的這間房間也多了一分讓人起雞皮疙瘩曖昧感來。透過玻璃牆,可以無比清晰地看見,隔壁房間四周的牆壁上掛滿了許多形狀古怪、造型奇特的、如同刑具一般的物品,它們以一種極其張揚的姿態被陳列在牆壁上。有粗細不一的鞭子,大小各異的手銬和項圈,各種長短不一的鎖鏈,更多的是因為造型過於古怪讓人無法辨別到底是什麽的東西,但是從那些陳其初能夠認出來物品來看,牆上所有東西的具體用途並不難以猜測。


    而且房間之中還有兩個男人,兩個人都戴著麵具遮住了一半的臉龐,就算陳其初真的不明白,他們也正在身體力行地解釋著用途。


    這種詭異的景象讓陳其初瞬間地明白了踏進這間酒店所遇見的一切古怪的事件的緣由無論是門口的保鏢對他異常嚴苛的盤查、還是在前往包廂的路上遇到的那些客人充滿窺探欲的打量,包括應霄輕佻曖昧的姿態,在這種時候都有了答案。


    陳其初站在近門口的地方,他不再理會,動了動腳尖,打算繼續往前走。而身後應霄的腳步聲靠近了來,他的聲音近在咫尺:“很值得等待的好風景,不是嗎?不想再留下來看看?”


    陳其初轉身,忽略掉依舊還在從隔壁房間傳遞過來的惹人遐想的呻吟,“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隻是希望我和其初的關係更近一點,希望其初能夠給我一個機會。”


    “這樣的機會?”陳其初麵無表情,“我想應先生恐怕是對自己和對我都有太大的誤解。”


    陳其初並不單純無知,他知道在許多人看不見的地方隱藏著許多隱秘的東西,比如眼前這樣的景象。他當然很清楚這世上有不少人都有著這種施虐與受虐的偏好,也知道肯定有不少專門為這些人群提供服務的地方,甚至陳其初的圈子裏他認識的人中就有屬於這個群體的人,在某些宴會上他也會聽說不少相關的遮遮掩掩的傳聞。


    但是這種事情是相當隱秘的,他們有自己的圈子,用涇渭分明的界限將日常和隱秘分割開,在這個圈子之外,他們與常人無異,而陳其初也從來不會越過那條界限去探聽,因為那是與他無關的世界。


    而應霄確無所顧忌地跨過了這個界限。


    “真的是誤解嗎?”應霄的手已經再一次搭上了陳其初的肩膀,“這樣好的風景,可是我精心準備的。其初看完沒有一點感想嗎?”


    應霄的手觸碰到自己的那一刻,陳其初肩背僵直起來,渾身上下的沒有過細胞都進入了一種應激的狀態,他用力抓住應霄的手腕讓他的手離開自己的肩膀,然後猛地將他按在牆壁上,手臂抵住他的脖子,他暴怒之下的力道不輕,即便是同為優性alpha的應霄,因為他瞬間加諸於脖子上導致喉骨劇痛,唿吸不暢。陳其初厲聲說道:“應先生實在是有點逾距了。”


    應霄臉色有點發白,因為唿吸不暢他臉上那種令陳其初很厭煩的輕浮的笑容有些扭曲。他直視著陳其初,不知道是有意,還是因為麵對著被陳其初壓製著所產生的本能反應,他身上的信息素又開始強烈地釋放出來。


    與之對應的,陳其初的本能也做出了迴應,alpha與alpha之間天然的對立性讓他們都想占據上風,不論是應霄,還是陳其初。這比陳其初最開始進入房間的時候兩個人之間信息素的暗流湧動要直白得多。這一次已經完全是是一種劍拔弩張的氣氛。


    陳其初剛剛有一番情緒波動,伴隨著情緒波動信息素的反應也更加劇烈,所以在這番交鋒中一時占據了上風,同時alpha麵對挑釁骨子裏的暴力因子也和信息素一樣,興奮地遊走在身體裏的每一個角落,他壓製在應霄脖子上的手越來越重,應霄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因為喉嚨被鉗製著,應霄的聲音有些嘶啞,但是卻有著非常篤定的意味:“難道這不是其初你渴望的嗎?”


    陳其初目光森冷地看著應霄,神情厭惡,仿佛聽了什麽天方夜譚,聲音如同十二月的雪那樣冰冷,問道:“你什麽意思?”


    應霄咳了幾聲,他仿佛毫不在意陳其初橫在自己脖子上越來越用力的手臂,他艱難而清晰地吐露著字句:“你明明是渴望被掌控的,不是嗎?”


    陳其初腦海裏的某根弦仿佛應聲而斷,心髒仿佛被什麽東西刺了一下,橫在應霄脖子上的手微微一僵,連帶著全身的力道都微微鬆懈了一下。


    “你知道嗎?我看人一向都很準的。”因為陳其初力道的鬆懈,應霄的喉嚨也得到了片刻的喘息,他的手撫上了陳其初的腰,抓住陳其初的手臂,“其初,我見你第一麵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你的內心充滿了渴望,你渴望有人掌控你的欲望,渴望有人給予你痛苦,我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人,也知道你需要什麽樣的人。”


    應霄的臉上充滿了一種異常的興奮感,他趁著陳其初鬆懈的片刻,猛地抓著陳其初的手臂和腰身一旋身,將他和陳其初的位置對調。


    alpha與alpha之間的較量毫厘之差局勢便可逆轉,這一次換做了陳其初成為了那個被壓製的人,他的手臂被應霄擰在了腰後,他注視著陳其初,將聲音放得溫和:“相信我,我們會是非常合適的拍檔的。讓我來當那個掌控你的人吧,其初,無論是你的欲望、你的痛苦。”


    與他溫和的聲音相比,應霄鉗製他的力道相當之重,即便是陳其初也一時難以掙脫。正當形勢有點焦灼的時候,陳其初感受到了放在口袋裏的手機的震動,同時伴隨著手機鈴聲,響徹在安靜的包廂裏。


    手機鈴聲陳其初非常熟悉的一段鋼琴旋律,他隻從手機鈴聲便能夠知道來電人是誰是厲乘雲。因為這段鋼琴旋律截取厲乘雲喜歡的一首鋼琴曲,是陳其初單獨為厲乘雲設置的鈴聲。


    陳其初手臂上的肌肉頓時青筋暴起,被應霄鉗製在身後的手臂猛然掙脫了應霄的束縛,他抓住了應霄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膝蓋在應霄腹部猛地一頂,擰著應霄的手臂將他掀翻在地。


    掙脫應霄的束縛之後,陳其初從口袋裏拿出了手機。手機鈴聲還在播放著,屏幕上閃爍著厲乘雲的名字。


    來電的人果然是厲乘雲。


    沒有管被自己掀翻在地的應霄,陳其初接通了電話,叫道:“乘雲。”


    電話那頭的厲乘雲說:“我剛剛有點事情經過了你和應霄吃飯的地方,想著你應酬結束了沒有,要不要見一麵。”


    陳其初深唿吸一口氣,平息了自己因為一番纏鬥而變得急促的心跳和唿吸,露出了自從進入這個包廂的之後的第一個微笑:“馬上就結束了。”


    “那我等你。”厲乘雲說。


    掛了電話之後,陳其初迴身看了一眼已經從地上起來的應霄。


    應霄的手臂姿態有點奇怪以陳其初的力道,應霄的手臂就算不骨折起碼也脫臼了。和厲乘雲通話之後,陳其初的情緒恢複了平穩,他平靜地說道:“我想應先生真的對我有很大的誤解,應先生恐怕不太清楚,我生平最為厭惡的,就是如同應先生這般跟畜生一樣隨時隨地見誰都要發情,控製不住欲望,把握不了界限的人,”雖然是表達厭惡,但是他的語氣毫無波瀾,“另外,如果應先生需要報銷醫療費的話,請聯係我的助理吧。”


    應霄神情充滿遺憾:“太可惜了,我覺得我們會是非常合拍的搭檔,其初,你真的不再考慮考慮嗎?”


    陳其初恍若未聞地轉過身,朝門口走去,並說道:“還有,我想我們以後都不必再見麵了。假如應先生對我今天提出的合作都不太滿意的話,那麽我隻能跟您的經紀公司談一談了,應先生能夠做到如今的位置,想必也知道抓住機會的重要性,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我希望應先生好好珍惜。”


    “你確定真的要走嗎?”應霄在陳其初身後幽幽地問,仿佛是引誘人獻出靈魂的魔鬼,“這裏可能是唯一能接納你、讓你不必要再偽裝的地方了。”


    陳其初沒有迴頭,“我恐怕沒有時間和應先生說這些無聊的話了,我的朋友正在等我。”


    “那個叫厲乘雲的朋友嗎?”應霄輕笑著問。


    陳其初沒有迴答他,毫不拖泥帶水地往外走,應霄站在他的身後,在陳其初踏出房門之前,問道:“或者說……你所渴望的那個能掌控你的人,是厲乘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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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章改了一下


    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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