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摔碎了如此貴重的玩物,嫂子月華居然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並沒有深追細糾。張鬆的心中自是無比感激,想來這東西跌碎,嫂子自然也是非常心疼的,之所以沒把它說得如此貴重,恐怕是怕自己揪心。本來張姨已準備好了早餐,但此時張鬆哪有心情在食用,他匆匆的告辭,積極的迴公司去履職,自不必言表。

    且說張鬆走了以後,月華將這一堆碎片拿迴自己的屋裏,左看右看心疼的不知如何。其實餘月雖然在小樓裏生活了幾個月,他卻沒有動過這些物品,也不知道它們價值幾何,摔碎了他也自然沒有往心裏去。見月華如此的憐惜悲痛,才問道:

    “這是個什麽物件呀!這麽一個花瓶能值多少錢呢?迴頭我去古玩市場買一個,再放到原處。你且別為這件事情傷心,肚裏還懷著孩子,有個好歹值當不值當呀!”

    月華冷冷的笑笑說:

    “我去!你去買一個。也好你去買一個吧!恐怕買你那三所房子的錢,也買不了一個瓶子迴來。”

    “什麽……!”

    餘月驚得目瞪口呆,完全出於他的意料,竟沒有想到此瓶子如此值錢。他嘴張了好幾分鍾才說道:

    “哎呀,我的天!你怎麽不早說呀!應該讓張鬆知道,他到底又闖了多大禍呀!這個兄弟真不靠譜。怎麽到哪兒,哪生事呀!真不知道這麽值錢,在家裏住了這麽長時間也沒人跟我說過,我也不愛好這些古董,所以也沒有把玩過。你別笑話我月華,打死我也買不起。”

    他探過身子去擺弄著看了看月華手中的花瓶碎片,然後建議道:

    “給我看有這些碎片,是不是可以找一個工匠將它們粘合起來,雖然不是十分完美,但起碼可以留下一份紀念。你看如何,要不我去辦這件事兒。”

    月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

    “事到如今,也隻能如此了。要說再買一個一模一樣的,打死都沒有了,這是宋朝的一個青花瓷瓶,是那時候宮廷裏官窯出的,這隻瓶子同其他的瓶子有一個不同之處,瓶內盛滿水以後,瓶子的顏色會發生變化。這也是它最神奇寶貴的地方。前些年我還想拿著它到鑒寶節目去同人比試一下,由於工作忙,我這個理想也沒有實現。本來想等著咱們有了小孩,我留在家裏做全職媽媽的時候,抽點時間去比一比,可是現在看來,已經泡湯了。”

    說完月華臉色陰鬱半晌無語。見月華有些情緒低落,餘月便想方設法的逗她開心,他從屋裏拿出了自己創作的一幅書法作品,展開呈現在月華麵前,對她說:

    “媳婦你看,給老公點評一下。看看我寫的有沒有進步。“

    月華本來不想理他,但卻擱不住他的死纏爛打。時間不長月華便委身屈就聽任他東扯西扯的說起來。

    “瞧瞧這字多麽的蒼勁有力,看看這筆法,看看這布局,看看這整體氣勢,有沒有一種王羲之在世的感覺。”

    月華被他的這一番話說的噗嗤一樂,調侃的說道:

    “又來吹牛皮了,字寫得再好又不能當飯吃。你又有新作品啦?怎麽這次不拿到展銷會去賣掉?”

    “哎,這剛迴來。還沒創作幾幅,等哪天我多寫幾張,去一趟也值得,上一次得虧是遇見那位女士,要不然一幅賣不出去,我還不就虧了本兒嗎?”

    “你不是說過,那女的挺有來頭嗎?還是跨國公司的什麽經理呀!要不你跟他聯係聯係,看能不能拉到咱們公司搞合作。”

    “我倒也想,可人家也沒跟我聯係過。再說咱們還是安分守己點吧!”

    “這是什麽話,你當這公司裏的客戶都是怎麽來的。昔日裏難道也是這麽繁華嗎?還不都是我和公司的一些骨幹拉攏過來的。你知道當初是怎樣的舍皮賴臉嗎?”

    “哦哦,公司的曆史我也不大知曉,我這才來了幾天呀!好多事情還得仰仗媳婦你的提拔指教。”

    “對了,我最近想寫一份報表,到民政局試一試,看他們那裏能不能批我蓋一所養老院,雖說是民營的但是我並不想以功利為目的。主要是發揮我的細膩心理,為那些孤寡無助的老人,創造一份舒適溫馨的家園。”

    “媳婦兒你太有創意了,既想到了你就大膽的去做,這樣的事我相信政府也會支持的,光靠國家公辦的養老院,容納不下這麽多社會老人入住。你想一想,計劃生育造成未來好多都是獨生子女,一對夫婦養四個老人的現象特別多,如果不能靠養老院來扶持接濟這些老人,社會早晚會亂了套。老公我大力支持你,希望你早日夢想成真。”

    說著餘月便做了一個拍手鼓掌的動作。月華泯然一笑說道:

    “理想倒是好,隻怕實施起來也是困難重重。資金嗎,我倒是有一些,隻怕這建築用的地皮很難批下來。不管如何我都要試一試,正像於謙詩中說的那個意思,粉身碎骨渾不怕,但留清白在人間。”

    聽了妻子的話,餘月心中不免有肅然起敬的感覺。你自己的思想還是沉浸在家庭瑣事上,計較個人的得失,並沒有妻子這麽大的抱負在胸。當然自己也是因為經濟拮據,滯拌著自己的理想。就算自己真有了錢,能有月華這麽為理想拚搏的勇氣嗎?餘月發自內心的覺察到妻子的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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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貴重的花瓶,就這樣被打碎了,月華卻隻是輕描淡寫的放過。並不是內心不心疼這東西,而是心疼又能如何,她將這一堆碎片保管起來,想待來日有了經曆,再找一位專家看看如何處理才好。

    張鬆迴到公司,因為惹了這麽大禍,好些天都情緒低落。在員工的眼中他顯得老實多了。

    小嬌也看到了他的這種變化,知道是月華和餘月起了作用,她也深深的讚歎月華的能力,想不到這樣一個頑固不化的分子,竟被月華馴服的如此體貼。後數日小嬌遇見月華,便打趣的問她:

    “你可是有了什麽高招啊?把你的妹夫馴服得如此溫良。”

    月華淡然一笑說道:

    “別瞎扯了,我有什麽高招。說倒是說了他,聽與不聽改與不改,那都是他個人的事。我看她近日確實有了進步,想來思想上是有了覺悟。他安分了,公司也就清靜些,少了些蜚語流言,我這麵子上也算撂下了。”

    “華姐我真佩服你,這張鬆可不是一個省油的燈。上班還沒有幾個月,上上下下的員工,好多人都被他拿服了,我也納悶他用的是什麽招子。後來我想起了一個故事,其實他也不過就是狐假虎威而已,現在請出你這位真正的老虎,還怕他不服服帖帖的稱臣嗎?”

    月華恬淡怡然的搖著頭說:

    “妹子你這話越說越俏皮,我什麽時候就成了隻老虎。人家有他大舅哥在,我這個嫂子算老幾,光憑我能說服得了他嗎?就算有一星半點的成績,恐怕也是餘月的功勞。他連說帶哄另加威嚇,放在他的身上起了一點兒效果。如今我反而提心吊膽起來,生怕他有一天會舊病複發,那時候你誇我的話,恐怕就反成了笑柄。”

    小嬌撇了撇嘴麵含笑容的答道:

    “華姐你真是自謙了,你的能力我還不理解嗎?憑姐夫那點口才,遠遠勝任不了這個任務。”

    月華見小嬌老往這個問題上說,覺得索然無味,他便找了一個新話題想岔開:

    “咱們總經理那邊,現在什麽情況,公司的經營狀況有起色嗎?”

    小嬌冷笑了幾聲說道:

    “要說起色,我看沒有。不過最近公司的客戶到沒有新跑的,隻是這個王本初經理,好幾天沒來上班了。我這心裏正有氣呢?你說他又不聽勸,我還怎麽去管別人。”

    月華點了點頭說:

    “他的情況我知道,有一件事情小嬌我還沒有向你說。”

    小嬌立馬聚精會神的聽月華講。

    “你知道,咱們那幾家合作夥伴,都跑哪兒去了嗎?”

    小嬌疑惑的問道:

    “我不太清楚,你難道知道嗎?”

    月華胸有成竹的說道:

    “思鸞公司。挖走了我們的客戶。”

    小嬌納悶兒的說道:

    “思鸞公司,我沒聽說過,是誰開的?”

    月華歎了一口氣說道:

    “不瞞你說我已經查清楚了,這個思孌公司的老總就是許思孌,許思鸞大概你不陌生吧?”

    “我當然知道他不就是王本初的夫人嗎?”

    “對了就是她開的。”

    “這王本初也忒黑了吧!這不是在挖自己的牆角嗎?大家都是搭檔多年的夥計,他怎麽能來這一手。公司現在本來就岌岌可危了,他要在這伸出黑手,我看我們的未來就沒指望了。”

    月華冷笑一聲說道:

    “你也不要氣餒,我看他們的公司也長久不了,雖說他挖走了咱們的客戶,但咱們的創作團隊,還完整的保留著。他那公司有不了我們的實力,所以競爭不過我們,隻要我們努力經營,加以時日,那些老顧客還會倒戈投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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