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月華對晴晴母女說:

    “阿姨,今天真不好意思,我母親可能有些不舒服,對你們有些冷淡。請不要放在心上。”

    江蘭欣從思慮中迴過神來,略帶歉意的說:

    “可能我們母女兩個來的有點兒倉促。給你媽媽帶來了不愉快。真是十分的抱歉。”

    這一席話說出,讓吳月華真有些無地自容。原本是母親的失禮,卻又讓江阿姨說出了歉意的話。

    盡管幾個人都想挽迴這種殘破的局麵,可熱情的表麵依舊掩蓋不住內心的蒼涼。短短的敷衍了幾句以後。曹晴晴便偕同母親離開了醫院。

    吳月綺和吳月秋,要替換一下她們姐兒兩個,在這裏伺候一下嬸嬸。吳月華堅決不同意,她十分感激的說道:

    “姐姐月秋,你們就放心吧,我們兩個替換著就可以了。你那店裏還有一攤子事,哪裏能離開你呢?況且大伯和伯母的身體也不好,需要你們去照顧。”

    月綺姐弟實心實意的想幫助兩個妹妹,也床前盡孝。怎奈慪不住月華的一再婉拒。隻好同嬸嬸告辭離開醫院。

    姐弟兩個走了以後,月華讓月霞也迴家,主要是家裏還有凱凱那個小孩。月霞本來在醫院裏就沒有伺候過媽媽。現在怎麽好意思離開呢?怎奈關媽媽也不同意,月霞來伺候自己,硬催著她迴去照顧孩子。慪不過這母女兩個,月霞也隻好同意。

    轉眼華燈初上,病房裏就隻剩下兩個病人和兩個陪侍者。月華靜靜地坐在母親的床邊。望著酣然入睡的媽媽。腦子裏浮現出一整天一幕一幕的場景。她不知道媽媽為什麽對晴晴母女這樣的冷淡。在這種病況下,月華也不好意思問母親。而母親也並不願意向她解釋。

    樓道裏一陣短促的喧鬧,打破了吳月華的沉思,她聽到一個男的粗聲粗氣著嚷著什麽?奇怪的是這個聲音聽起來怎麽這麽熟悉?疑惑中她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樓道裏。果然,一個熟悉的身影撞到他的麵前。

    “餘月,怎麽是你?”吳月華驚訝的看著眼前這個高高大大的男人。

    餘月撞見吳月華,也先是吃了一驚。但是,緊接著他就思路清晰起來。客客氣氣的對這位美女經理說:

    “哎呀,吳經理,怎麽能在這裏碰見你?”

    吳月華當然也很好奇。這人怎麽和自己這麽有緣分?跑哪兒都離不了他。

    她板板正正的問道:

    “醫院裏又不是好玩的地方,你跑這裏玩什麽來了?”

    餘月“哎呀!”一聲說道:

    “吳經理,你這是說什麽話?沒事誰願意跑醫院裏來呢?”

    吳月華故作惺萌的說:

    “原來你也有事兒了,什麽事兒?有病人嗎?

    “可不是,我媽病了,心髒不好,都住了好幾天了。”餘月正正本本的迴答道。

    他見吳月華,發髻蓬鬆,睡眼朦朧。再加上她那豐腴的身姿,大有貴妃春睡之嬌姿。身心頓感一種按捺不住的衝動。心髒如擂鼓一般,在胸腔內咚咚的敲打。愉悅像傻了一樣,也不知道問問吳月華為什麽在醫院裏。隻知道癡癡的給她打俏皮。

    月華聽說她媽媽病了,便問住在哪個病房?餘月也不思量思量,就呆呆的領著她去看望母親。月華也就大方的跟在他後麵,走進了母親的病房。原來他們住在同一個樓層,相距不過三兩間。隻不過這段時間,月華媽媽住在重症監護室。才沒有注意到餘月的母親也來住院。

    一走進病房。餘月媽媽就掙紮著想坐起來。她並不知道跟進來的這個漂亮文明的姑娘是誰。隻覺得見了生人,臉紅紅的有點騷。

    吳月華非常自然的坐到了,餘月媽媽的床邊。親切的問她:

    “阿姨,你覺得怎麽樣?哪裏不舒服?”

    一句柔和標準的普通話 ,讓餘月的媽媽王秀蘭透心暖肺。她張嘴顫唇的,不知道怎麽迴答。見旁邊的餘月,一個勁兒的對著她使眉弄眼。心裏糊糊塗塗不明其意。不說話又不好意思,隻好怯怯懦懦的對眼前這位花朵般的姑娘說:

    “唉!大夫說我得了心髒病。需要在這裏住半個月的院。姑娘,你是誰呀?你怎麽認識我們小子的?”

    吳月華被她這樣一問。隻覺有些不好意思。

    站在一旁的餘月見媽媽這樣問,便向她解釋道:

    “誒、誒…這是咱們的大恩人哪。就是她資助了咱家那20萬塊錢。”

    一句話說出,餘月的母親便明白這個人是誰了,她掙紮著想坐起來。在這個人的麵前給她行一個禮。怎奈身子還是有些軟,頭有些暈。佯動了佯動,身子便又慢慢的歪在了床上。餘月趕緊過來止住母親,並驚不迭的說:

    “呀,媽媽,大夫怎麽說的,不叫你動不叫你動。”

    媽媽緩了緩氣略帶慚愧的說:

    “哎,你看這麽多年,咱們誤會著。這不明事理的小子還去給你搗亂。你也沒計較。還幫了我們這麽大忙,拿出了這些錢。我是想下去給你行個禮。身子就這麽不中用了。”

    月華明白了她的意圖,倒反覺得的不好意思起來。這麽點微薄之力,沒想到對他們來說,卻是如此深厚的周濟。想到這裏,月華便客氣的說道。

    “他如果不去,我到死也不知道還有這麽一樁無頭公案。雖說這20萬塊錢我們也沒拿。但畢竟跟我爸爸有一定的幹係。你們遭了罪,我們也遭了災。好在我們的日子過的還比較寬鬆,這點錢,對我們也不是什麽大數目。補償給你們,我自己也覺得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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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席話說出感動的餘月媽媽涕淚橫流,她不住的用手抹著自己的眼睛,唉聲歎氣的說道:

    “嗨,……姑娘,你是不知道,這十幾年來,我們是怎麽活過來的?那幫子人,年年來我家討債,逼的我們躲都沒地方躲,僅有的錢就被他們給搜刮走了。餘月他爸呀,就是受到了刺激,精神壓力太大,慢慢的就得了病,這一得病日子就更緊了。你也別怪餘月太莽撞,當時也沒搞清楚頭尾。隻以為錢被你家給拐走了。萬般沒想到,還給你們造成了這麽大的禍害。也不知道咱們兩家子的罪,是哪輩子招來的。”

    月華見阿姨的苦悶窩在心中,釋解不開,對病情可不好。便關切的勸慰道:

    “阿姨呀,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冬天過去,春天已經到來了。別把這些事情積存在心裏。你這病啊,需要心態好才行。”

    餘月媽媽,見月華這樣善解人意。已感動的言不成句:

    “我,我……噯!船怕入逆風,人怕叮當窮。本來家裏就不寬裕,他們年年來騷擾。日子哪還過得下去喲。要不因為這事兒,我們小子的婚事怎麽能耽誤呢?今年他都35歲了,連個媳婦都沒找上。姑娘,你說我這心裏能放的下嗎?他要是打了光棍,我這眼到死都合不上啊。”

    聽到這些話,月華覺得臉上熱辣辣的,不覺紅雲拂麵。自己又何嚐不是,今年都已經38歲了,對相也沒個苗頭。媽媽又何嚐不是為這種事情擔心落下的病根兒。話說到自己的痛處,月華啞然無語。她盈盈的站起身來。謙和的笑了笑,囑咐秀蘭阿姨好好休息,迴頭又向餘月遞了個眼色,示意讓他跟著到外麵去。

    餘月不解其意,便悶頭糊腦的跟著吳月華來到關媽媽的病房,月華提起了幾盒放在地上的禮品。讓餘樂給他媽媽提過去。並告訴他:

    “我也不知道,阿姨在這裏住院。沒給她買什麽東西。這點兒就算我借花獻佛了。”

    餘月哪裏肯要,直管一陣子推諉?月華則嚴中帶譴的說:

    “又不是給你的,你推辭什麽?這是什麽地方--醫院,不能大聲喧嘩。這麽多東西擱我們這兒也吃不了,給你你還不要。真是傻蛋!”

    見她實心實意的要給,餘月便毫不客氣的收下了。

    關媽媽見來了個男的,拿走了幾盒禮品,便問月華那是誰?月華便扼要的告訴了媽媽事情的經過。

    “媽,你知道我爸那年,為什麽會出車禍嗎?”

    關媽媽搖了搖頭,一臉懵懂的望著月華說:

    “不是說,你爸摩托騎得太快了,被別人撞了嗎?”

    吳月華痛苦的搖著頭,眼淚潤濕了睫毛。她哽咽著說:

    “我爸出事……就跟這家人有關係。”

    這句話剛說出來,關媽媽猛的從床上坐直。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直勾勾的望著吳月華。像一把刀子一樣,想從吳月華的嘴裏,把事情的經過剜出來。

    吳月華沒有想到,媽媽的反應如此激烈,她害怕媽媽因此而病情惡化,便收斂了情緒。扶著媽媽慢慢的又躺到了床上,寬慰的說:

    “媽,你別急,聽我慢慢給你說。”

    關媽媽緩緩的躺下來,像一個如饑似渴等待澆灌的小樹苗一樣。幹巴巴的望著自己的女兒,為心苗撒下甘霖。月華這才接著往下說:

    “他爸爸在公路上撿了一個錢包,正好我爸爸從那裏經過。那個包裏裝著錢和火車票。爸爸真是個愛管閑事的人,他覺得自己騎著摩托,東西不及時送過去,那幾個農民工就會誤了上車。於是他就自告奮勇把人家手裏拿了錢包,往火車站送。這一著急車就開快了,才釀成了那場大禍。”

    吳月華的話一說出,媽媽的淚已經浸濕了胸前的衣襟。看到媽媽悲悲切切傷心的樣子,她又慌了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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