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月華一手半掩著嘴,另一隻手伸出去向大家急急的搖停。她一邊“咯咯”的笑一邊說:

    “我真服了你了,你太搞笑了,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在逗我們笑吧!”

    小安被這一幕搞的一臉的懵懂,他實在不知道自己又錯在哪裏了。自己平時對領導就是這樣的,他皺著眉喃喃的答道:

    “吳總你們別誤會,我平時也是這樣對領導的,從部隊上養成的習慣,一時半會子也改不了。你們要不喜歡,我一定努力改掉。”

    吳月華一聽趕緊說:

    “不不不,我並沒這個意思,你習慣怎麽樣就怎麽做吧!主要是你這初來乍到的我們還沒有適應。啊哦,你告訴我你叫什麽?”

    小安一聽,趕緊又筆挺的打了一個正步,瞬間他又意識到自己還是沒改老毛病,他身子一鬆傻傻的笑著說:

    “不行一時半會子,我還改不了。”

    他頓了一下,用洪亮嗓音大喊:

    “總經理我的名字叫安大俠。”

    那麽大的一聲,讓屋裏的人悚了一跳,迴過神來,人們又不禁的轟然一笑。

    劉叔滿臉堆著笑,對月華說:

    “你怎麽,用上保鏢了。發生了生麽事嗎?”

    吳月華難斂笑靨的對劉叔說:

    “可不是,這兩天都把我的頭搞大了。有個中年男子,五大三粗的,這麽熱的天,穿著一件綠大衣,一看就像農村人,他先是半路截我的車,嚇了我一大跳,差點沒把他給報銷掉,幸虧我當時車開的也不算快,”

    說到驚險處,吳月華自然的捂了一下心口。接著她又說:

    “今天他又跑公司裏鬧了一趟,幾個保安都製不住他,最後還是汪所長將其帶走了。”

    聽到這裏,劉叔明白的點了點頭。隨後他又問:

    “他沒說為什麽嗎?”

    吳月華道:

    “說了,他說我家,欠了他家的錢,他來向我討債。”

    劉叔嘻嘻一笑道:

    “哪有那八蹤子事兒,沒聽說你爸借過別人的錢,你借了嗎?這麽稱錢,大把大把的錢都去做公益。別是訛錢的吧?”

    月華道;

    “起初我也是這麽想的,不過那個人方頭大臉,一副正氣淩然的相貌,我總感覺不像騙子呀!哎,別管他了,叫個人跟我幾天再看吧!”

    劉叔讚同的點一點頭。

    吳月華又對蘇倩說:

    “吳秘書,小安,你就和他聯係吧!我這腦袋瓜子,睡覺都閑不下來,把電話告訴我,保不住就鬧出什麽笑話來。”

    蘇倩同小安交換電話,一幹人等離開辦公室。屋裏還有一位客人,她見人們都出去了。趕緊抓時間,對吳月華說:

    “小華你說這事兒叫人心焦不心焦呀!我現在也傻咧,也知不道怎麽辦咧?”

    吳月華道:

    “表姑你不要上那麽大火。他們兩個人既然不願意,離了就離了唄。再說了我那個弟媳婦,也忒有點兒不檢點了。一點兒也不思前顧後的,就跟著人家跑了。這也真是不顧自己的名聲了。怎麽樣呀?出去了一遭就知道自己走錯了。那能是自己想的生活嗎?但凡有點兒血氣方剛的男人,也得給她離嘍。”

    她表姑說:

    “唉,話雖如此說。你也知道現在農村。結一次婚花銷有多麽大呀!20多萬塊錢都下不來。光彩禮就要送十七八萬。還得要買一輛汽車。要勁兒的還讓你城裏買樓。我的天呀!七八千塊錢一平米。誰買起嘍呀!這剛結了一年婚。花了一頭子錢。再娶一個又得花這些個。還找人活不活耶!”

    吳月華聽她表姑說的也有理。心想:她幹出了這種事情,還能有什麽更好的辦法嗎?姑且原諒了那個小媳婦兒。又怕她收不住心。再給釀出點兒岔子來,到時候橫豎還是個離。於是她又向表姑表了個態。說:

    “他們的事情還讓他們自己做主吧。你也別拿大主意,弄不好將來他們會埋怨你。花銷的事情你不用擔心,缺多少錢我兜著,事情辦好了是目的。”

    一句話說到了表姑的心坎兒裏。那一臉的愁容一下子就飄走了,於是她滿口應承著說:

    “哎哎!光花了你滴錢咧!你幫地喃們還少樣,三年五載的就給你張一次嘴。哪迴你也沒有白了喃們。還有臉再花你的錢呀!你說也沒幫過你什麽。就是地裏頭產的那點兒東西,你也不叫給送。”

    吳月華道:

    “行了。一家子人什麽幫不幫欠不欠的。誰叫我手頭上寬裕呢。沒把這些兄弟姐妹們都安排出來,我這心裏就老過去。我再不幫著你們點兒,我爹在天上也不安心。迴頭兒,我從微信上給你轉5萬塊錢的賬,你們先用著。缺了錢,再給我說一聲。”

    吳月華的話一說完。她表姑的兩個眼睛就群上了淚花。一時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麽好。那欲言不能,又淒淒楚楚的樣子,讓吳月華一時不知道怎樣應對。她打量著表姑,上身穿著大雜花的翻領短袖衫。下麵穿了一條肥牛仔褲,吳月華一看,心裏便很心疼。於是關切地說:

    “表姑你熱不熱?這樣的天,你怎麽還穿那麽厚的褲子?”

    她表姑道:

    “我也不會打扮,這初秋末夏的,正是瞎穿衣服的季節。有穿裙子的,還有穿厚褂子的。這個褲子還是你小妹子的。她不要咧我就穿唄。”

    吳月華又說道:

    “表姑要不你迴家吧!我媽在家裏呢。在那住幾天。你們姐倆聊聊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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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表姑道:

    “不了。我現在想迴去了。就是想把心裏話對你說一說。本打算去你家裏。也知道你這個點兒肯定在上班兒。就找到這兒來了。你媽身子挺好吧?”

    吳月華道:

    “我媽身體很好,她也常念叨你們,怪你們老不來看他,一家子人還是經常走動走動好。”

    表姑又道:

    “小華你知道了嗎?月騰過些日子就要結婚了。到時候你迴去吧!”

    吳月華道:“哦,這個我已經知道了。利軍叔已經給我打了電話。借國慶節舉辦是吧?日子是選在陰曆的九月初六,我沒記錯吧?”

    表姑趕忙迴答道。

    “對啦!就是九月初六。到時候你可別忘嘍迴去。自從你給咱們村兒裏邊兒,捐嘍那50萬塊錢,進村的那條道兒修地也好走咧!你又有車可別忘嘍迴去哦。你忙的很,我也別老耽誤著你咧!我就迴去吧。再晚了也就趕不上車了。”

    表姑同月華寒暄了一陣子非要迴去。月華攔也攔不住。於是她趕緊從手機上,給表姑轉了5萬塊錢。讓她自便去了。

    小安在吳月華身邊坐了保鏢。車來車往,進進出出的都侍立在旁,儼然一個合格的士兵模樣。惹得大家都投來讚許的目光。有了小安的保護,吳月華也著實得安心自在了一些。一兩日過去後,不見那個男的再來騷擾。吳月華和小曹及公司一幹人等,也就放下心來。小曹兒料定,那個人必定是在公安局,被民警教育了一番,認識到了錯誤,竟自離去了。

    近三兩年公司每年都開兩次招聘會。一般麵試都安排在春秋兩季。眼下已經是夏末秋初,應屆畢業的大學生也正在急著找工作。由於公司裏現在正好缺幾個業務人員。小嬌主管公司的紀律和勞資這一塊兒,她便催著吳月華一同到人才交流大廳去招聘。

    吳月華道:

    “我雖然往年也去過。但我現在手頭上這麽多事兒。招聘豈能讓我一個老總去幹。你既然已經是主管這一塊兒的,那你去了全權負責不就行了。”

    小嬌還沒有說話,先撇了撇嘴說道:

    “你若是不去那就叫那曹秘書跟著吧。好歹招了人來,你也別嫌我自作主張。不稱你心不稱意的!”

    吳月華一聽這話裏有一股酸味兒。心裏尋思道:我素日裏也和她相敬如親姐妹,在她麵前也從來沒有擺過領導的架子。也不知道怎麽的她就總是一股不服不忿的樣子。不過吳月華也明白,小嬌就是牛骨子使在外邊兒,心裏也沒有什麽壞水兒。她的這種別扭,完全不同於那個姓王的。吳月華辯解道。

    “我什麽時候嫌你來著?你可別多心。咱們姐倆,相處了十幾年,哪有幾次紅過臉的時候?這公司你也占了一大份兒,我雖說坐著這個總經理的位置,也就是出謀劃策的費點兒心而已,公司這麽大處處讓我一個人使心,那還不得操碎了。該做主的事兒你就自作主張吧!別動不動的就把我推到前麵。”

    小嬌被說的噗嗤一笑。說道:

    “行了吧大姐大。別張嘴閉嘴又開始教育我。我還沒說什麽呢!這次招聘打算從哪裏招人呢?就咱們市裏。這麽個小地方。要不還是去省城吧。那新畢業的學生都過去參加全省性的招聘會。從中選幾個優秀的員工。省著養著那些人,光有文憑不幹活。整天的充他娘的大頭蒜。”

    小嬌的嘴巴子是辣,吳月華也常說不過她。她知道小嬌這個人,最恨別人在她麵前顯擺文憑。她高中沒有畢業就來這裏上班兒,當時也不是因為她學習不好,隻因為她爸爸早早去世,家裏又沒個哥哥姐姐的,弟弟又才上初中。她媽覺得家裏攤著這麽大的股份兒,總得出來一個人去照應。於是才讓她輟了學,到公司來上班兒。小嬌的心裏哪能情願,有了這一步缺失,真正的成了她的心病。每當有人明裏暗裏向她顯擺文憑的時候,她就會醋意大發。正是“山雨未知雲興處,隻把遊客當頭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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