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的光芒趨於墨黑,白芷去紫雲殿做什麽,那兒不是北傾顏的寢宮嗎,看起來她又惹事了。(..)


    “丞相,是有什麽事嗎?”


    百裏曦好奇地看向言容的方向,所有人都看了過來,華敏的神情有些慌張,她不知道上官卿對言容說了什麽,可是她可以清楚看見言容的神情變了,天下誰可以讓言容神情發生變化呢,隻有白芷了。


    言容起身揖了一禮,麵上又恢複了冷靜淡然


    “稟皇後娘娘,無事,隻是前些日子富商一案交由刑部,上官侍郎急著告訴臣一些事情所以失禮了,請皇上皇後娘娘見諒。”


    上官卿立在言容身後跪了下去告罪,皇上皇後都在,他的確失禮的。可是他心裏卻是無比焦急的,現在白芷在北傾顏手上,誰知道會發生什麽。


    北寧易勾唇而笑


    “今日是皇後的壽辰,朕知道你平日裏多麽為國為民,但是今天官場上的事丞相就暫時擱一擱,君臣盡歡吧。”


    “是。”


    言容垂首答道,上官卿抬頭正要說話被言容用眼神製止了。


    在其他人看不見的地方,袖口下的手掌漸漸合攏。


    白芷不會有事的,她那樣精明的一個人,算計別人還猜不到,北傾顏不會奈何得了她的。


    “皇嫂,你沒事吧,怎麽樣?”


    剛剛進了雲貴妃的芳華殿北傾顏就朝半躺在床上的雲貴妃跑過去,關切地執著她的手問著。雲貴妃一襲白絲金線牡丹花紋長裙,步搖金釵盡顯華貴雍容,麵上有些蒼白也難以掩飾她絕色的容顏和氣度。


    雲貴妃微微睜開眼睛,看起來非常難受


    “是顏兒來了,本宮喝了一口那有毒的湯藥覺得味道不對立刻吐了出來,宣太醫一看才知道有毒,不知道是誰這樣心狠手辣居然要毒害本宮。”


    而立侍在芳華殿旁側的確乎有三個太醫,均是中年的樣子,想必在太醫院的地位應該不敵。


    北傾顏站在雲貴妃麵前指著白芷的鼻子怒道


    “白芷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毒害貴妃娘娘,你簡直是大逆不道心腸歹毒。”


    周側宮女太監的目光也看了過來,就連那個雲貴妃的眼裏都有些怨毒。


    她懂了,北傾顏給她下套了。


    “你是何人,為何要毒害本宮?”


    病態的眼眸帶了狠意,看得白芷一愣,宮裏出來的女人都不簡單,若是北傾顏一口咬定是她,她恐怕百口也莫辨。


    “貴妃娘娘此言差矣,白芷沒有給娘娘下藥,更無來毒害娘娘之說。”


    白芷站得筆直,不卑不亢,麵上沒有一點兒懼色,心裏卻是沒底的,要是北傾顏和雲貴妃早就勾結好了,一個毒害貴妃的罪名足以賜她死罪。


    她現在多想說她和言容是清白的,比白豆腐還要白啊,居然會因為一個什麽關係都沒有的男人而被一個女人害死,她也太冤了些。


    雲貴妃在北傾顏的攙扶下漸漸站起身子,唇畔勾起淡然的笑意,讓人不寒而栗的那種,白芷在身後握緊雙手,眼睛的餘光打量著芳華殿四周,找找看有沒有逃跑的可能。


    “那你就是說你冤枉了?本宮宮裏的宮女都說從禦膳房到芳華殿隻是遇見你的時候出了一點兒意外,你說你沒有,難不成是本宮宮裏的奴才做的,想要要謀害主子?”


    柔軟的話語帶著巨大的威嚴,整個芳華殿的奴才普通跪了下去喊冤道


    “娘娘,奴才冤枉啊,奴才們不敢。”


    北傾顏坐在雲貴妃旁側,笑得勝券在握,有雲貴妃相助,何愁不能除掉白芷。


    “娘娘,我絕無此意,隻是害人總歸是要有什麽理由吧,我和娘娘往日無怨今日無仇,而且娘娘身份尊貴,若是敗露我也是活不成的,我冒了這麽大的風險是為了什麽呢?”


    這是最後的賭局和贏麵了,她在賭北傾顏是不是和雲貴妃真的勾結,若是真的,她這一番話也是無濟於事的。


    北傾顏冷然一笑,透著狠意


    “皇嫂,不要再聽她胡說八道了,她慣會蠱惑人心,我看她十有八九是想毒害皇嫂你借機打壓雲家,好在丞相大人麵前討好,既歹毒陰狠,又恬不知恥。”


    官場上的勢力權謀白芷是不怎麽懂得,雲家是大魏的宗室大家,隻是雲家一直處於封地之上,鮮少至帝都,也不怎麽參加黨派之爭。也正是因為如此雲熙才會得北寧易喜歡,被封為貴妃。


    既然雲家不涉黨爭,她替言容除了雲熙,切了雲家在宮中的儀仗。雲家為了博得喘息就不得不攀附勢力,言容再出手就可以壯大丞相府勢力,她如果為了討好言容這麽做了倒也說的通。


    北傾顏果然不是一個沒有腦子的公主,步步算計到位,在貴妃的湯藥裏下毒,再讓她遇見,最後出麵留住她不讓她迴宴席和言容見麵,直到芳華殿事發。如果兩人已經合謀,現在雲貴妃就是以這樣的罪名現在治了她死罪,恐怕言容他日也無話可說,為了避嫌可能還不會管此事。


    “白芷,本宮再問你一句,有沒有在本宮的藥裏下毒?”


    雲貴妃緩緩站起,居高臨下看著白芷,白芷指甲嵌進肉裏,泛出淺淺的血痕。


    “沒有,我沒有毒害過貴妃娘娘。”


    堅定的眸子裏是最後一搏的決絕,她隻是盼著她的猜測不會是真的。


    雲貴妃聞聲勾唇而笑,遞了一個眼色與旁邊的宮女,不多時一碗黑漆漆的湯藥就端到了白芷麵前。


    這是要毒死她?


    雲貴妃和北傾顏自上麵走了下來,雲貴妃望著湯藥笑道


    “白芷,你既然說你沒有下過毒,也說不是本宮宮裏的宮人下得,那這湯藥應該是沒有毒的,你就將她喝下去給本宮證實一下,然後就可以離開芳華殿,本宮既往不咎。”


    怎麽可能沒毒,就是她沒下過毒現在的湯藥裏麵也一定是有毒的,隻要她喝了的的確確可以離開芳華殿,不過是橫著被抬出去的。


    黑漆漆的藥碗越離越近,周圍的侍衛走過來按住白芷的肩膀和手腕。


    不能喝,這藥不能喝,會死的。


    “白芷,你可要想好了,究竟是喝了這碗藥還是……”


    雲貴妃拖長了尾音,周側的侍衛拔出刀圍在白芷身側,即使她可以躲過不喝這碗藥也會被他們殺死。


    瓷器而製的碗沿自唇畔傳來冰涼的觸感,那宮女的勁極大,重重捏著她的下巴,動彈不得。白芷盡力閃躲,又過來兩個丫頭固定著她的頭。


    “娘娘難道就不怕這樣草菅人命傳出去有損你的德行嗎。”


    黑漆漆的湯藥已經到了嘴巴邊,白芷用盡全力轉過頭望著雲貴妃


    雲貴妃哈哈笑了起來,又向前走了幾步,眸色極美,又極為可怕。


    “草菅人命,你恐怕不知道宮中是一個什麽樣的地方嗎,本宮若是要德行,現在早就在陰曹地府報到了。”


    雲貴妃淩厲的眼神望向宮女,那幾個宮女聯手掐著白芷的鼻子讓湯藥灌了進去,苦澀的感覺透過舌頭進入她的肺腑裏麵,灼熱的感覺在體內升騰起來,周側的宮女侍衛退開,看著白芷痛苦地蹲在地上。


    她會死吧這一次,隻是不知道死了之後能不能迴到她的世界,一個闊別了二十年的世界,應該迴吧,小說裏麵都是這樣的不是麽……


    ……


    “唉,丞相大人,這兒是公主殿下的寢宮,您不能進去。”


    侍衛將言容攔在了外麵,上官卿一臉急切,差一點就要衝進去了。


    “滾開,丞相大人找公主殿下有事,耽誤了你擔當得起嗎?”


    一腳踹在那攔著他們的侍衛腳上,上官卿滿臉焦急,恨不能現在就衝進去,相較之下言容就要淡定些,麵上的笑意仍在,隻是寬大的衣袍下麵是握成拳的手。


    那侍衛是皇宮裏麵的侍衛,自然是不會被上官卿嚇到,仍是端著站著道


    “若是丞相大人想找公主殿下商討事情還請改日吧,公主殿下現在不在寢宮裏。”


    上官卿哪裏肯信,他是看著白芷和北傾顏進去的,恐怕那侍衛的話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好讓北傾顏動手,眼神一動一把抽出那侍衛腰間的劍放在身前


    “讓開,你們都給本公子讓開,否則本公子不保證今天會不會誤傷。”


    他管不了那麽多了,現在腦子裏麵已經腦補了無數中北傾顏在對付白芷的法子,那丫頭雖然討厭,不過倒是挺有趣,比他認識的人有趣多了,她要是就這麽沒了,那以後豈不是又要枯燥乏味了。


    言容一言不發,走在上官卿旁側往紫雲殿裏麵走,那些侍衛顧忌著言容不敢上前,兩人將紫雲殿翻了一遍,愣是沒發現北傾顏。


    那侍衛說的話是真的,北傾顏真的不在紫雲殿中?


    “說,公主殿下到底去哪兒了,還有白芷,她們現在在哪兒。”


    一把抓住一個侍衛的衣領,劍鋒抵著他的脖子,那侍衛害怕地發抖。上官卿好歹是個尚書府的公子,而且惡名在外,誰敢保證他不會膽向惡邊生,真的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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