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大家將飯吃完,他才對四人說道:

    “四位少俠,我看你們對這邊非常了解,我們對這邊的地形啥的真不太熟悉。要不要這樣,我們合成一組,相互也有個照應,你們就當我們的向導如何?”

    其實金不換想說,你們主要帶路,我們主要負責追捕,你們出智,我們出力,如何?

    但這樣的話,對大家的感情是種打擊,所以他隻輕描淡寫的說一句。

    劉左第一個不幹,他站起來說道:

    “我看沒必要。你們有你們的思路,我們有我們的辦法。還是各幹各的為好。不一道,敵人反而摸 不清我們的底細,他們要想一口將我們吃掉,也不可能。我們進山也沒必要同行。”

    他們同來的其餘三人同聲附和。

    金不換見他們是如此自信,也不好再說什麽了。在臨分別的時候,他又提醒說道:

    “四位少俠,我們這兩個組不要請一個向導?這樣少走彎路。”

    劉右手連擺幾下說道:

    “我們沒必要,你們認為需要,你們去找一個好了。如果認為一個不夠,就找兩個、三個也行。告辭了,金大俠,在雙蛇的老巢見。”

    說話間四人走了出去。金不換又是歎息,又是擔心,搖搖頭,也和化不少走了。

    金不換和化不少對這邊的地形不熟,花了不少錢才找到一個向導。他們找到這位姓邵,是一位當地的老獵戶。

    在最初找向導的時候,進山路口的幾個相鄰村子,他們去轉悠了兩圈,沒有一個人敢接這趟差事。

    後來他們索性不在這進山村子裏找向導了,二人對那些村民說不去了,不再要向導了,二人走了三十多裏路,到了一個叫黑肝村的小村子,這個村子和進山的方向背道而馳,他們才在那裏找到一個。

    二人分析,這進山路口的村莊,雙蛇比他們熟悉,因為這邊是他們的老巢,他們肯定給這些村民打過了招唿,誰敢向二人當向導呢?

    不管你是顧及雙蛇是本地人,還是怕他們來報複,沒有一個人願意幫兩個外地人。

    在邵姓向導的帶領下,二人頂風冒雪,一路向從北極村前進。

    再說田劉四人,他們自認為提前作了功課,不再找當地的向導,四人從北極村出發,開始的時候確不用問,都走對了方向。

    待走得六七十裏後,自認為是山林通、活地圖的劉左麵對茫茫的白雪,幾丈深的深山老林,也不知所措。隻得老老實實的一路問一路走,好在他們的方向還沒有走錯,因為有人居住的地方,不管這雪有多厚,山林有多深,但總體上道路還是鮮明的。

    在前行的道路上,已經沒有了樹木、雜草,偶爾有枯枝敗葉,也是少數。

    但路的輪廓是很明顯的,起初路道很寬暢,就算到得後來,這些道路也還有人工修整過的痕跡。所以四人並沒有迷路。

    不過這都是有人煙有地方,到了觀音山,觀音山俗名叫做胭脂溝,再往裏麵就沒有人煙了。

    沒有人煙,就沒有道路,四人能看到的全是皚皚白雪和參天的大樹。這時四人陷入了白雪和叢林中。

    在這前不挨村後不著店,冷風吹大雪緊,遮天蔽日的密林裏,四人的吃喝拉撒都 不是問題,但他們最大的問題是無法感知方向。

    現在要去找向導,得趕迴一百裏,也未必能找到。四人這時才知道人在茫茫的天地間,太渺小,什麽也不是。

    四人麵麵相覷,也不知道該埋怨誰。田春說道:

    “現在是進退兩難,迴去至少要走一百多裏,未必就能找到向導,繼續前進,連方向也沒有,難道我們四人就這樣葬身於茫茫林海中?哎,早知現在,哎。”

    又是一聲長長的歎息。正在這時,他們四人聽到了一陣山歌,這歌聲是從東北方向傳來。四不禁心裏一振,仿佛落水之人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這裏的歌聲從何而來呢?

    劉右第一個朝歌聲處望去,隻見左前方二百米處,那白雪皚皚的縹緲山峰頂,一個少女正在峰頂,用手中的一件物事敲擊還是挖掘什麽。

    他對三人說道:

    “有救了。你們看,那不是有人嗎?我想這裏有人,這人要麽是本地的原住民,要麽是來采藥的醫生。不管是哪種人,她能來必然是對這裏的地形地勢比較熟悉。我們去找她作向導,不就什麽問題都解決了。”

    三人一聽十分在理,對他說道:

    “劉二哥說得對。我們多出點酬金,想來她不會拒絕。鳥為食亡,人為財死。她來此雪域之顛,還不是為了賺錢。我們在這裏高聲喊她下來便是。給她講清楚,多給她酬金。”

    不知在何時起,這四人已經稱兄道弟起來,他們幾人臭味相投,之間已經以哥弟相稱。

    劉左發令,喊出一二三,加三人就同時對山頂上的姑娘喊道:

    “哎——姑娘,你吸到我們的喊聲了嗎?我們在這裏迷了路,希望姑娘能作我們的向導,酬金我們會多付與你——”

    四人將雙手做成喇叭狀,一齊對著姑娘大唿。

    開始喊叫兩聲的時候,那姑娘不知是未聞其聲,還是見是四個男子,不敢搭腔,在東北角山頂上連頭也沒抬,隻管做她的事。

    待四人喊到第三句結束後,那姑娘方招起頭來,看了下麵四人兩眼。

    這時,目力較好的田春看到她手裏拿的是一把小鋤頭,便對三人說道,這姑娘可能是采藥的,她手裏拿的應該是把藥鋤。

    四人見姑娘已經在抬冰龍看他們,於是又喊道:

    “姑娘,我看你是采藥的吧。我們迷路了。希望得到你的幫助,給我們當向導,給我們帶帶路,行嗎?”

    這田家和劉家八兄弟,最好色就數劉源和田冬。這二人已經惡有惡報,被雙蛇打死了。剩餘這六人倒不十分好色。來的都是護龍山莊和名劍山莊稍懂事的人。

    那山頂的姑娘好像聽清了這四人的求救,她站在那裏,手上沒有動作了,在東張西望地看,不知她在想什麽。

    這時,劉左在下麵再次高聲說道:

    “姑娘,我們來這裏尋人,迷路了。靖你幫幫我們。”

    那姑娘這迴完全聽懂了他的話,在那峰頂上用清脆的話向他們喊道:

    “我聽到了,但我離你們很遠,你們過來吧。過來說清楚到哪裏,我帶你們過去。”

    四人一聽有戲,這姑娘同意了,隻是說離他們較遠。

    四人商量,自己可以過去,畢竟每個人都有一身武功。但如若過去,會耗費很多體力。

    因為他們都知道,在這山間,有句俗話講,說話能聽見,走路要半天。雖然他們看姑娘隻有二百多米遠,但真要到姑娘所在的位置,一時半會兒還真不行。

    如果施展輕功,會快一些,不過另一個問題有來了,這會消耗他們不少的內力,如果對方是敵人,那他們過去等於是自己往老虎嘴裏送。

    此時,他們四人抬頭看山頂上的姑娘,見她好像在收拾工具,要走了。如果這姑娘走了,那他們在這不辯西東的林海裏,不知何時能走出去。

    這時,一向能說會道的田春站了出來,他對著姑娘的方向高聲說道:

    “姑娘,能不能行行好?我們是外地人,來這裏尋人迷路了,要到你那兒,我們也不知道方向,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

    我們也沒有體力走過來。你能委屈一下,到我們這邊來嗎?我看,我們要走的方向也不是姑娘那邊方向。

    反正你對這裏很熟悉,怎麽走都方便。求求你了。我們會給你幾倍酬金的。你就行行好。”

    那姑娘這迴也聽清了田春的話。她在那山頂上說道:

    “好吧。你們可不能騙人,我一個女孩子,你們是幾個大男子。”

    四人馬上大聲說道:

    “不會,姑娘,你等於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我們不會對姑娘做壞事的。”

    那邊姑娘說道:

    “好吧,你們不要動,我這就過來。你們那裏叫蛇皮溝,你們不要動,在原地呆著,我過來。”

    四人見那姑娘先爬到山頂,在一棵鬆樹後取出一個背簍,往背簍裏丟了兩把草藥還是什麽的,就蹦蹦跳中地沿積雪和岩石向他們這裏下來。

    四人見她那靈巧的雙腳,在布滿積雪的岩石上縱跳如飛,如一隻山麂,更如一隻藏羚羊。

    他們欣喜有加,知道有救了。

    過不多時,姑娘來到了他們的身邊。一看就知道是本地人。她的打扮,有著本地人較特殊的裝束。

    鄂溫克族屬於通古斯人種,其服飾的原料主要為獸皮,滿洲、錫伯族等通古斯人也即是如此。衣袖肥大,束長腰帶。短皮上衣、羔皮襖。

    鄂溫克族無論男女,衣邊、衣領等處都用布或羔皮製作的裝飾品鑲邊,穿用時束上腰帶。喜愛藍、黑色的衣服。皮套褲外麵繡著各種花紋,天冷時穿在皮褲的外麵。男子夏戴布製單帽,冬戴圓錐形皮帽,頂端綴有紅纓穗。

    鄂溫克族婦女普遍戴耳環、手鐲、戒指,或鑲飾珊瑚、瑪瑙。

    眼前這位姑娘上身穿一件紅色蝴蝶花羔皮襖,一看就是用上等的羊皮製成,用高級布料吊麵。戴一頂紅色皮帽子和她的紅色上衣非常相配。

    紮一條黃色毛腰帶,下身穿一條藍色羊皮褲,膝蓋上縫織兩個圓形花紋,結實美觀。

    腳上一雙牛皮皮靴,一副線手套緊緊地裹著她的十個手指。

    一張長期受太陽照射的微微泛紅的緊致的臉,兩顆水晶般的眼珠,鑲嵌在水汪汪的睫毛之下,看上去既精神又富有野性。

    一個用枝條編成的背簍,裏麵有兩把不知名的草藥和一把藥鋤。

    唯一讓四人感到有些不諧調的是這位美麗姑娘手中還拿了一把短劍。且手中的短劍已經出鞘,那青光閃閃的刀鋒,一看這是一把極鋒利的寶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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