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揚本想追上抓住她,看個究竟,能夠審問清楚更好,但那個女子輕功甚好,已去得遠了。

    沈飛揚自忖,如實自己一定要去追擊,那當能追上此人。但一想到他去追擊敵人,又怎能確定這不是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還在樹幹上的三人豈不被人加害。

    要追擊她還有時間,當前先將三人保護並救下來才是首要任務。

    這時在院子裏的其餘人等,已經逃走得十不剩一。他定眼一看,在古琴那裏隻有一人還在呆呆站著,這不是那個千葉信使還有誰。

    沈飛揚準備先抓住千葉信使,問個情況才解救樹上三人。因為這千葉信使也不是善茬,她的功夫也不弱,光去救人,完全可能遭到她的暗算。

    他身體向前一縱,一個起伏,人已到了古琴旁邊。這時隻見那個千葉信使從古琴上抓起一把寶劍,沈飛揚趕緊雙掌一封,防止她持劍攻來。

    沒想到,千葉信使未迴頭,隻說了句:

    “陰姑,我來了。”

    右手持劍在自己脖子上一抹,頸部鮮血向外噴出丈餘,人如一攤軟泥,慢慢癱倒在古琴旁,眼見肯定是不能活了。

    沈飛揚也輕輕歎息一聲,他本意不是要殺她,隻要抓住她,沒想到這個女子是如此的剛烈,主人一走,她就用身體生命來跟隨主人,現在這樣的情況也真少見。

    在古琴旁,除了千葉信使的一具屍身,和幾隻綠瑩瑩的茶杯,一套檀木茶具,那個穿紅色衣衫的陰紅娘已不見身影。

    沈飛揚驀然想起,剛才那向樹幹背後撲上去的女子定是奶紅娘無疑。很奇怪的是,他剛來的時候,這個女子都是一頭秀發,剛才衝上去的女子是一頭白發,難道是這女子化了妝,易了容,這在極短的時間內能夠辦到這事,真是了不起。

    但他在想,這個陰紅娘在暗殺不成逃走時,也沒必要化妝易容,到底是為什麽呢?

    他再往古琴一看,這把古琴的琴弦已經全部斷裂,有一根琴弦還長長地耷拉在琴身上,另外三根已不知去向。

    這時,沈飛揚才想到,這三根琴弦定是陰紅娘剛才彈奏時,在最後時刻,一撫之間,將之弄斷,並作為暗器發射,去傷害三人。

    這一手彈奏到撥弄,弄斷到發射,自己沒在一旁,但現在想來也當真是迅捷之際,好快的手法。

    一個奇怪的念頭在沈飛揚心頭升起:難道這陰紅娘是因為聽到了自己對獨王使的描述,進而沒有了戰鬥力。

    中途又聽到了外麵有其他國家的軍隊已經到來,對這裏實施了包圍,她已經知道大勢已去,沒有迴天的法術。

    後來聽到獨王使已經逃走,但在逃走時,始終對她念念不忘,讓她這個癡情女子一定要跟隨心中的情人而去。

    又因為心中是無比的掛念和擔憂,陰紅娘竟在短短的十多分鍾就白了頭,這種情感也真太匪夷所思了。

    誰又會想到,一個女子癡情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俗話說人言可畏。看來這語言的功力也超乎人的想像了。一級語言可讓你失態,二級語言可讓你變情,三級語言可讓你變態,頂級語言可讓你自殺。

    今天沈飛揚的語言可能就在二級到三級之間,讓陰紅娘性情大變,還有些變態。

    沈飛揚走到樹幹下方,將同同公主解下來。他又飛身上得樹幹中間,將水中月解下,沒想到,這陰紅娘設計的時候,對水中月的綁縛還動了一番心思。

    她將水中月主要縛住雙手和雙腳。但為了讓水中月更加不舒服,將她的頭縛得裏低,腳卻縛得很高。

    問題是他們還在水中月的臀部綁了兩把鍘刀,要解除水中月臀部的兩把鍘刀,手一點都不接觸她的小翹臀是不可能的。

    沈飛揚做一個深唿吸,一手抓樹幹,一手快速解除水中月臀部上的兩把鍘刀。開始水中月“哼”了一聲,當她發現是幫她解除繩子後,便再也沒吱聲。

    解除完她小翹臀上的鍘刀,本來沈飛揚就是一隻手抓住樹幹,還有上麵的繩索。現在隻能用一隻手去解水中月身上的繩子。

    如先解她頭上的繩子,那水中月會繼續倒吊在空中;如解她腳上的繩子,沈飛揚的身高又不夠。

    況且先解她腳上的繩子,水中月因是腳高手低,她的衣裙又有部分已經褪到了大腿根部,這讓沈飛揚有些不方便,也更讓水中月有些難為情。

    沈飛揚正在想從哪裏入手去解,這時,樹幹上的水中月見他半天沒有動,有些生氣,還以為他是故意收拾她,於是沒好氣地說道:

    “沈大俠,在幹嘛呢?見人家同同公主長得漂亮,就幾下給人家解開了,讓我吊在空中,卻不動手,你是什麽意思?還不快讓我下來,看我下來不收拾你。”

    “我,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沈飛揚囁嚅說道。

    “不是這個意思,是啥意思?還不快。”

    “我是想先解你的腳,還是先解你的手。解手不方便,解腳更不方便。”

    “誰要你解手了,解手我自己會。快,解開我的手,解腳我自己來。”

    水中月都有些慌亂,聽到他一會兒說解手,一會兒說解腳,將她也說糊塗了。

    “好好,我這就解手。”

    他的話,引得地上的同同公主和樹幹上的水中月忍不住“撲”一聲笑了出來。

    沈飛揚左手攬住水中月的纖腰,右手去解她手上的繩索。

    當手一接觸到她的纖腰時,渾身就像觸了電似的,一股莫名的令人燥熱的熱流迅速傳遍了他的全身。左手想放鬆一些,怕水中月掉下來,反而不由自主地摟得更緊了。

    右手解繩索,兩隻手也難免會接觸,一碰到水中月白如蔥、溫如火、潤如玉的細手,心裏也是忍不住心神激蕩。

    本來,隻需要一分鍾就可搞好的事,他足足用時三分鍾。

    可更麻煩的問題來了。

    沈飛揚將水中月的雙手解了下來,如果一放手,水中月就整個人體都吊在了半空。這不春光全現才怪。

    如果不放手,難道將水中月一直抱在懷裏?當初沈飛揚隻想到先解開她的手,可以避免不看到水姑娘的春光,可現在有點弄巧成拙。不想看都不行了。

    “哎,你沒抱過美女啊?一抱著人家就不想放下來。”

    水中月在他懷裏大叫。

    沈飛揚更加麵紅心跳、窘態寫在臉上。

    他人一慌,手就放開了。

    這下,水中月春光畢現。沈飛揚不敢看,卻又忍不住去看。雖一張臉通紅。

    水中月在空中蕩來蕩去,雙手亂揮亂抓。著急地喊道:

    “你要幹什麽?沈飛揚,你還不抱著我,要讓我掉下去嗎?”

    沈飛揚一看這樣不行,又聽到她的喊叫,慌得又一下子將她抱在懷裏,比上次抱得還緊。

    這次,水中月不知是害臊得不敢叫,還是不想叫,就像一隻溫順的小貓,就在他的懷裏一動不動。

    沈飛揚心中一急,揮起右手掌,向縛住她雙腳的繩子一掌斜劈,那繩子怎禁得起這運了真力的一掌,“喀嚓”一聲應聲而斷。

    二人如一對神仙眷侶,從天而降,緩慢飄落人間。在下麵的同同公主也不禁看得呆了,忍不住輕輕拍手。

    水中月人落地,腳卻踩不穩,因為她的雙腳還沒有完全解開,還有繩子纏繞著。

    她人沒法動,也沒法行走,隻得還偎依在沈飛揚懷中,沈飛揚快速彎下腰,將她腳上的繩索除去,她才蹦跳兩步站穩了,但臉上還是一臉緋紅。

    沈飛揚為了消除窘態,也為了早些將莫高興解救出來,已經飛身上了高樹。解救莫高興就簡單多了,莫高興是站著的,隻是雙手被縛,雙腳也被縛。

    在他的腳上還綁有兩把利刃。沈飛揚先將他腳上的利刃除去,才除去他手上的繩索。將兩道繩索一去,莫高興一個鷂子翻身,到地麵再一個鯉魚打挺,直直地站在地上,就像一個沒事人一般。

    二人一下地,水中月就跑了過來,問他們怎麽樣,有沒有受傷。二人反問她有沒有受傷。

    隻有那個內向穩重的同同公主隻睜著一雙大眼,看著她們,既沒說話也沒笑。

    三人一見她的情況,現在還沒有找到親人,水中月條了個跑了過去,抓住她的手,像對待自己的小妹妹一樣,問這問那。

    同同公主也隻是輕輕地迴答,並沒有過多的語言,也沒表現出太多的悲哀。

    沈飛揚對大夥說道:

    “我們還是走到外麵去吧,去看看,外麵是啥情況。剛才從千葉信使和陰紅娘的說話和反應來看,你們的兩個國家軍隊應該到了。”

    四人從那個主通道裏走出去,一路上再也沒見一個堡裏的人,也沒見到一個香葉酒店的人。

    莫高興對三人說道:

    “大廈一傾,其餘人皆作鳥獸散。這就是不得人喜歡的做事方式。我們還是要做幾件讓人開心的事情才對。你說是這樣吧,同同公主?”

    那同同公主本就是個不喜說話之人,見莫高興哄她開心,但也隻是淺淺笑笑,還是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

    沈飛揚看了她的表現,也是讚歎不已。這事放到一般人身上,誰能受得了。但人家一個弱女子卻做到了。

    大家說說笑笑,不一會兒就到了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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