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軍官從我的身邊經過,也沒看我一眼,徑直走向了水中月。

    他站在水中月的前麵,將畫像和水中月幾番對照,估計畫像也不太準確,他時而皺眉,時而抿嘴,時而思考。

    過了兩三分鍾,軍官說道:

    “同同公主在上,請受小人一拜。隻怪察覺兒來遲,小公主受罪了。”

    邊說,這位自稱察覺兒的軍官單膝跪了下去。

    察覺兒站起身來後,對站在水中月身邊的士兵說道:

    “還不一齊跪下!給同同公主賠罪,請公主迴國。我們精絕國王因擔心公主的安危,這段時間夜思不寐,已經因此而生病了。”

    那剛才和水中月對打,現在站在水中月旁邊的幾位士兵嚇得連連後退,在水中月麵前跪倒一片,並口中答道:

    “小人不知是公主,請公主恕罪,小人罪該萬死。然後一個個自己狠命地扇自己的耳光。”

    水中月承認不是,不承認也不是。

    承認吧,自己的確不是什麽公主;不承認吧,那些士兵又在懲罰自己,一個個下手還真心狠。

    見此,水中月一臉苦笑說道:

    “你們住手。”

    那些士兵一聽到公主發話,讓住手,馬上“噌”一直全都站了起來,他們也巴不得公主赦免了他們的罪行。

    她感覺想笑,將臉扭到一邊,又迴頭說道:

    “我不是公主,你們走吧。”

    察覺兒將軍一聽水中月說不是公主,以為是公主嫌他救援來遲,又再次雙膝下跪,口中稱道:

    “請公主恕罪,全是小人的錯,是小人來遲。待公主迴朝後,任由公主處置。公主,現在在外麵,怕又什麽枝節再發生,還是請公主以身體和國家為重,先迴國再說吧。”

    水中月不敢承認,又再次說道:

    “請將軍站起來。我不是公主。”

    察覺兒聽了水中月的話,也站了起來。拍了現下膝蓋的塵土。

    這時,那個小個子士兵在一旁說道:

    “將軍,看來可能是公主在外受了敵人的折磨,受到了驚嚇;也或許是公主她和我們不熟悉,怕我們不是精絕國的軍隊;最壞的情況是公主吃了敵人的毒藥,神經出了問題。我們還是先請公主迴去吧。”

    那察覺兒將軍不由分說,對手下命令:

    “現在公主可能身體有些問題,我們先將她帶迴國內,來人,扶她迴到我們的軍隊中,將我的馬給公主乘坐。”

    旁邊立馬過去三四個五大三粗的士兵,也不管水中月說什麽,他們隻聽將軍的話,走到水中月麵前,就準備強行動手。

    水中月見這些士兵要對她動手動腳,寶劍一挺,喝道:

    “誰敢過來?”

    察覺兒將軍說到:

    “暫時不要聽公主的,先帶迴去再說。公主,請將寶劍放下,和我們一起迴去。公主是萬金貴體,請公主自重。”

    水中月怕自己強行不準,而那些士兵又隻聽將軍的,對她動了粗,她一個女流之輩,是無法掙脫這些五大三粗的士兵控製的。

    她氣得將寶劍一扔,竟然主動朝沙丘上將軍的大隊人馬走去。

    “將這小子砍了,帶一個男人迴去,沒有半點好處。”

    察覺兒將軍對手下士兵吩咐道。

    站在我身前身後的五六個士兵手持武器一齊向我撲來,我被迫又和他們死戰。

    這些士兵好幾樣武器向我遞來,我在混戰中,頸部又不知被誰的槍柄掃一下,差點將我的頸脖打斷了,現在都還有些生痛。”

    說到這裏,莫高興又將受傷的右手去揉了幾下脖子。

    “剛一交戰,走了幾步的水中月迴頭喊道:

    ’不能傷他,不要動手。‘

    這時,察覺兒將軍聽了水中月的話,對手下人喝道:

    “先住手。待我們問清了再殺他不遲。”

    那五六個士兵才將武器收了迴去。

    察覺兒問水中月道:

    “公主,此人是誰,他不是我們精絕國之人。倒像一個外地人。”

    水中月不敢說我是那裏人,更不敢說我們此行的目的。她想了兩秒鍾,說道:

    “他是我的衛士,是一路保護我的。你們不能傷害他。”

    “既然公主說是她的衛士,我們暫且不傷害他。但公主應當知道,我償不可能將一個陌生的男子帶迴國內,你這衛士且讓他自己迴去。”

    可能是水中月見他們沒有再為難我,我和她暫時保得了一條性命,她也沒再說什麽。先讓我離開也是好事。

    “給這小子留一匹馬,其餘一齊帶走。”

    察覺兒將軍對手下說道。

    他們將水中月和古向導的兩匹馬都牽走了,還好給我留了一匹。

    我看他們簇擁著水中月,將她圍在人群中,一步步朝沙丘走去,我沒有任何辦法,看得他們全都上了馬,要察覺兒的一聲命令下,絕塵而去。

    此時,我一個人,也沒有向導。

    我想到古向導也是為了我們而死,我走過去,將他的屍體找了一個沙坑埋藏。

    我牽著陪伴我的唯一馬匹,先走到一處可以遮擋風沙的地方,待過了今晚再走。

    幸虧這夥人沒有將我馬匹上的東西搜走,還給我留了吃的幹糧和水。

    當晚,沒有出事。

    第二天一早,我吃了一點幹糧,駕馬就往迴趕。

    一路,我也問問偶爾碰到了路人,對那條路,我們去的時候,因為古向導磨磨蹭蹭,走得慢,對有些路上標記我有些印象,這樣我才迴到了這裏。”

    說完這些,莫高興仿佛找到了親人,他的心情也平靜了許多,沒有剛才來時的疲憊和驚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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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飛揚問了他身上有沒有其他傷勢。

    莫高興說沒有其他受傷,受的傷都是些皮外傷,不礙事,隻是這幾天太累了,要好好休整一晚上。

    沈飛揚又將一瓶水和隨身帶的幹糧和一些幹肉遞過去。莫高興吃了一些食物,又喝了一些水後,精神和力氣恢複了好幾分。

    沈飛揚見他精神好多了,便問道:

    “明天我們繼續迴去看看你們到了那個地方,距離魔鬼城還有多遠,沒有問題吧?我想,現在水中月的情況說不清楚,我們可不能坐視不管。無論如何,要將她救出來才是。”

    莫高興也同意沈飛揚的意見,大家一同去辦事,丟了誰也不行。

    二人沒再說話,大家都需要休息。

    沈飛揚又下到大路邊,再次檢查馬匹是否拴好,馬的草料到沒到位。

    他見莫高興那匹馬沒有多少吃的,又將自己帶的馬料堆放一些在那匹馬的旁邊,才迴去歇息。

    第二天一早,二人帶好行禮,看馬也恢複了腳力,便向胡沙方向奔去。

    因為有莫高興來迴兩次,二人這次也存在繞道,在第三天的中午便到了莫高興和水中月出事的地方。

    二人將馬匹拴在上次拴馬那有棵紅柳的地方。

    莫高興又簡單地向沈飛揚講述了那次經過。

    沈飛揚對莫高興說道:

    “現在我們有兩個任務,一是先看看水中月被這夥軍隊帶走的方向,我們不管什麽情況,都要追上去。

    他們是人,不是神仙。隻要是人,而且他們還是一個不小的軍隊,我聽你講,應該有二十多人。

    那他們一定會留下蹤跡。我們就來個按圖索驥,他們人多,行路就會比較拖拉,我們隻有兩個人,我們的速度就比他們快多了,總有一天會追上。”

    沈飛揚看莫高興沒說話,也沒表現什麽神情,有點默然。他繼續說道:

    “我們的第二個任務是找這個魔鬼城,很多線索都指向這個地方,這肯定是個很重要的地點,找到它,就能夠解除我們心中的許多疑問。

    在古向導未死之前,他給你們談到走什麽方向沒有?到魔鬼城。”

    沈飛揚問莫高興。

    這時,莫高興才從沉思中迴過神來。他看了沈飛揚一眼,皺眉起了一下說道:

    “古向導在未死之前還真的對我們說過,說是根據他以前的一點了解和在路上打探的消息,應該向東北方向走,並說應該不遠了,不會超過一百公裏。”

    沈飛揚對莫高興說道:

    “走,我們站到高處看看,辨別一下方向。不管是朝水中月被抓的方向去,還是朝魔鬼城去,將方向看清一些總是 好的。”

    二人一前一後向沙丘走去。

    沈飛揚先走上沙丘,突然他迴頭對莫高興叫道:

    “快,你快來看,在那邊有馬過來了。好像是一騎,但由於這騎來很快,馬後塵土飛揚,看不清楚後麵還有沒有馬匹。”

    莫高興一聽說那邊有馬匹過來,渾身就一哆嗦。這也不怪他,人家在三天前還在這裏差點命都丟了,那夥軍隊就是從沈飛揚指的方向過來的。

    莫高興還是走了上去。人越來越近,由於那馬踢起一路黃沙,馬後還有沒有人暫時還不明朗。

    二人趕緊商量,如果是敵人又來了如何應對。

    莫高興的意見是趁敵人還有一段距離,三十六計,走為上,先逃離才是上策。

    說話間,這一騎距離他們不足百米,現在基本上可以看清了,隻有一騎。

    沈飛揚對莫高興說道:

    “你看,他隻有一騎過來,我們是兩個人,想來對方也不至於會把我們怎樣,我們就等他來,還可以打聽打聽水姑娘的情況,打聽不到水姑娘的情況。也可以問一下路。別慌,我們作好迎敵的準備就行了。”

    二人從腰間拔出寶劍,握在手中,嚴陣以待。

    五十米,三十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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