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也是隻逢有緣人,大家都是在江湖上混碗飯吃,隻要先生願聽,相信,便是有緣人,又何必講究金錢呢?

    錢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君不見,人呱呱墜地睜開眼,哭著,搶著要,手攥得很緊;

    人一口氣上不來,四肢一攤眼一閉,雙手都放鬆,所有抓住的,想要的都無法掌控。這次不收費,但願先生好運。”

    “多謝先生指點,後會有期。”

    沈飛揚說完,雙手一抱拳,大踏步走了。

    看官你道這算命之人是何人?

    他便是神偷組合之一陽三泰,他為何到了這裏,主動給沈飛揚算起命來?

    原來是這樣的。

    那天晚上,陰三娘和陽三泰將盜來的包裹交給賈全手下大將趙光後,趙光向賈全作了匯報,說包裹裏麵沒有要找的東西。

    賈全聽了非常生氣,雖然他知道這不可能是陰三娘和陽三泰在搞鬼,但兩次都沒成功,對陰三娘二人已經沒有多大興趣了。

    隻是考慮到以後可能還有利用之處,所以沒讓人取二人的性命,不過在電話裏明確告訴趙光,這酬金的事,前期給的就給了,後期一分都不給。

    陰三娘和陽三泰,聽了趙光派去的周發講了這事,心裏氣得發抖,但迫於賈全的勢力,當場不好發作。

    等周發走了後,陰三娘將賈全大罵一頓,並發誓要將偷來的包裹偷迴去,還給沈飛揚。沈飛揚的包裹裏麵,沒有賈全要的蠟皮芯片,所以看管也不嚴格。

    第二天晚上,二人又施展偷盜功夫,將包裹盜了迴來,現在準備還給沈飛揚。

    如何歸還,這也是一門學問,沈飛揚24小時都有人跟蹤,如果直接給他,那陰三娘二人也有性命之憂。

    於是二人商量,由陽三泰扮作算命先生,在沈飛揚遊玩天門寺後,主動找他算命,將包裹信息透露給他。

    陰三娘的是女子,了卻更容易招人懷疑,她就留下來看護包裹,並故意惹人矚目,讓人注意,別人以為二人都在一起的,沒有出外。

    但自從沈飛揚的包裹再次被盜之後,賈全把陰三娘二人也作為了監視對象,隻不過陰三娘和陽三泰兩人還蒙在鼓裏,他們的一切行蹤都在賈全的掌控之中。

    現在賈全不知道,沈飛揚和陰三娘二人是否是一夥的,如果確定他們是一夥的,陰三娘和陽三泰已經做了刀下之鬼。

    再說沈飛揚一人下得山來,考慮到今晚有行動,先弄點吃的,再找個地方休息半晚。

    往東走了不到五百米,見大路邊有間飯店,名字叫南來北往飯店。

    他進得店來,店裏隻有兩桌客人,一桌上隻有一位,另一桌上客人也不多,隻有兩位,整體上看還是挺冷清。店主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長處白白胖胖,和和氣氣,隨時都是一張笑眯眯的臉。

    沈飛揚點了一盆老鴨湯,半斤鹵牛肉,半隻麻辣雞,一盤花生米,三瓶啤酒,慢慢酌飲。吃到中途,沈飛揚見其他顧客已經付錢走完人,他對坐在店門口的店主問道;

    “老板,你這附近有沒有亭子,在三公裏左右的距離?”

    “三公裏內沒有亭子,不過四公裏外就有一個亭子。”

    店主人坐在門口頭也沒道。

    “在什麽方向?交通方便嗎?”沈飛揚嘴裏嚼著一顆花生米問道。店主人這才迴頭看了看沈飛揚,“客官問這個亭子幹什麽?這個亭子是一個年代久遠的老亭子,交通很不方便。

    由於沒有人維修,亭子破爛,隔垮不遠了,以前還鬧過鬼,現在幾乎沒有人到那個地方去玩了,怕亂草雜樹已經長高,人已上不去了。”

    “我是中午,在嶽麓書院,聽兩個文化人說這裏有這麽個地方,還說年代久遠,和嶽麓書院有一定聯係,有文化參考價值,我就是隨便問問罷了,這個亭子在什麽方向?”

    “這個亭子叫金雞亭,就在金雞嶺上,往左走,兩公裏後有一個分岔路,向左是下坡,下去是到另一個鄉村,記得向右拐,向右是一條順山嶺的上坡路,走一公裏就到了。

    前兩公裏路還算大路,後一公裏最多是一條羊腸小道,就是本地人都不太好找了,我就幾年沒有去過了,怕隻有一條路的痕跡了。

    先生怕不會是要去吧?就要去也最好多約幾個人去。”店主人很熱情周到地介紹。

    沈飛揚打聽清楚了這附近的亭子,準備休息幾個小時再到亭上去。

    他又向店家打聽就近的住宿,店家告訴沈飛揚,向右走二百米就有一家農家樂,那個地方既管住還管吃。

    帶著三分酒意,沈飛揚找到了那家農家樂,找了一間客房住了下來。

    再說董七郎一路上都沒有離開師兄,今天下午,他躲在暗處,見有人在嶽麓書院給沈飛揚算命,沈飛揚完全被此人迷住了。

    此人還很麵熟,他恐有人在給沈飛揚下套,趁沈飛揚還沒上當,他先跟蹤這算命先生,看他有什麽動作,會向誰報告。

    算命先生進入一片樹林,他也跟進樹林,見算命先生朝一堵石壁走去,前方已沒有路,沈飛揚停下觀察,不一會兒,算命先生從樹林裏出來了。

    青色瓜皮帽不見了,眼睛上的墨鏡不見了,身上的長衫不見了,手中的布幡不見了,竹筒也不見了。

    變成了一個老者,但身材沒有變,高度也沒有變,臉型沒有變,董七郎認定這就是同一個人。當然這個人就是陽三泰。

    陽三泰出得樹林,上了大路,沿大路向東走了兩公裏,來到一個三叉路口。

    一條向左,一條向右,他站在三叉路口向四處瞧了一會兒,折身朝左方大路走,連續走了三公裏左右,又是一個三叉路。

    一條向左,不過這條道路狹窄,看方向是通向山地,加一條還是大路,向右前方,不知通向哪裏。

    陽三泰走左方小路約一公裏,董七郎從山勢上看,感覺好像是陽三泰兜了一圈。

    此時天已經黑了,幸好是農曆的四月初七,月亮從山頂慢慢升了上來,在月亮和太陽交班的時刻,天地仿佛進入了混沌狀態,周圍神神秘秘,朦朦朧朧,想看也看不清楚,這時跟蹤是最容易的。

    這一公裏山路綿延伸向山溝,不多時來到一處石崖,崖下有一山洞,陽三泰鑽進了石洞,董七郎怕中埋伏,沒敢跟進去。

    約半小時,石洞裏走出了兩個人,一男一女,不用說,男的是陽三泰,女的是陰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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