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略作收拾,和周發出門,兩人剛一走出賓館房間門。

    沈浪剛要把門拉關上,又迴身將門推開,走進屋裏,邊走邊說:

    “你在外麵等我一分鍾,我去一下洗手間就走,感覺有點憋不住了”

    沈浪不是想小便,他是想到還沒有把錄音設備準備好。他故意將拉鏈嘩嘩地反複拉兩次,將錄音設備設置好,才走出了賓館門。

    二人到了英國皇家大酒店,這一次沒有小姐來引路,由瘦猴周發徑直帶沈浪到五樓的一個較小包間,裏麵已經有人了,都是熟人,一個是賈全賈會長,另一個是他的手下光頭趙光。

    四人依賓主坐下,賈全再次表達了此次行動沈浪辛苦了,明確表示還要給沈浪增加一點酬勞,對他帶來的人挺滿意。

    說罷,從內衣口袋裏拿出一張卡,遞給了沈浪,說密碼就是以前給他那張卡的密碼,以後自己拿去花,沈浪也不客氣,收下了。

    酒過三巡,賈全再次舉杯對沈浪說:

    “現在大哥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還要請沈兄幫一下忙。希望沈兄不要拒絕。”

    “何事?請大哥但說無妨。”

    “你到少林寺去,幫我一下。不知沈兄肯答應否?”

    “大哥的事就是小弟我的事,那不用說,我願意去,不知要多久才能辦完?”

    “這一次去辦的事情,詳情我會通知你,想來應該要去一段時間,少則半月,多則兩月吧。”

    “賈大哥,去要這麽長時間,我已經很久沒到雪山去拜望我的師傅了,我先到雪山,先去拜望我的師傅,再去行不行?”

    “你去多久能夠迴來?”

    “我也沒有其它什麽要緊事,不去又不太好。應該就是十天左右,反正不會超過半個月。大哥看行不?”

    “你要去,哥不阻攔你,但你要知道這一次事情的重要性,具體情況我不說了,你一定要放在心上,就一言為定,半個月後我在這裏等你。”

    邊說,賈全從包裏掏出一包香煙扔給了沈浪。沈浪伸手接住,放進了衣兜裏。

    “好,一言為定!”

    飯局結束,賈全和手下光頭趙光、瘦猴周發打著飽嗝、噴著酒氣離開了,沈浪也迴到了賓館。

    暫時沒有任何紛擾之事,他渾身倍感輕鬆,晚上無事,現在心裏邊最有牽掛的還是他心愛的人——唐飛兒。

    手中沒有通訊工具,現在也不方便和唐飛兒聯係,沈浪隻能坐在賓館望著天花板發呆。

    人一無聊寂寞時就想抽煙。

    正好賈全走時給了他一包,他將香煙拿出來,這包煙他似曾相識,哦想起來了,和前天瘦猴周發拿出來抽的一模一樣,上麵也有一隻兇猛的犀牛,這是非洲犀牛煙。

    他將煙盒蓋撕開,用右手小指一頂,彈出一支,塞進嘴巴,左手掏出打火機,手指拇指一掀打火機蓋,一股藍色火苗躥出老高。

    他嫌火苗太大,左手拇指將火機開關調小了一點,又突然沒有抽煙的欲望了,左手拇指輕輕一撥,“啪”一聲,火機蓋關上,火焰熄滅。

    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抓起賓館電話,通知前台送一支筆上來。不一會兒,一個穿著工作服的服務小姐送來了兩支簽字筆,還帶來了一個小本子一起遞給了沈浪。

    沈浪鋪開紙,打開筆,東勾西畫,畫一個女子的頭像,原來是畫唐飛兒的肖像,畫了一張,覺得不滿意,撕下揉成一團,丟進紙簍,又畫第二張。

    就這樣接連畫了好多張,都覺得不滿意,幹脆將紙本扔進辦公桌抽屜裏。

    將打火機又一次打燃,正欲點上,眼睛斜了香煙一眼,又把火機弄滅,煙也取下來了。

    他把香煙全部取出,整整齊齊排列在桌上,用簽字筆小心翼翼地在每一支香煙上,都寫上唐飛兒三個字,放迴原處。

    做完這一切,又仔細檢查了一遍,看每支香煙都一支不漏地寫上了,才將十九支香煙又原封不動地裝迴煙盒。

    這才嘴角帶著微笑,心滿意足地將留在桌上的最後一支點燃抽起來,隨著一團團的煙霧上升,他也感覺人舒服多了。

    此時賓館的窗戶隱約飄進來一首《香煙的情意》,正是沈浪的心情:

    不能見你,

    不能看你,

    不能畫你,

    隻能想你。

    將你的名字,

    刻在煙上,

    抽進肺裏,

    藏在心裏。

    把我的心,

    分成三萬六千瓣,

    每一瓣,

    裹上濃濃的愛意,

    火紅的煙絲。

    潔白的煙灰,

    一圈圈升騰的煙霧,

    就是我捧給你的心。

    它會飛出窗外,

    一直找到你,

    你有感知,

    它變成霧,

    在你身邊圍著你;

    幻化成雲,

    空中罩著你。

    相思,煙的相思!

    在相思中,沈浪好好的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沈浪動身迴雪山。

    迴到闊別已久的雪山,一切都沒有什麽變化,變化的是師兄燕未然功夫又有了長進。

    雪山派的門下弟子人數比他走時有所增加,拜見了師傅,又去拜望師兄,但師兄對他不是很熱情。這一點他倒理解,自己在江湖上做了一些有損雪山派的事情,有時是身不由己。

    他也沒有替自己辯解,主動到寺院裏外走走看看,看到有什麽不恰當的地方都給師兄掌門提出來。

    從第二天開始,他又到雪山派弟子們練功的地方都看一看,糾正雪山弟子們的動作。

    發現有一個弟子悟性比其他人要好,糾正了這個弟子幾個動作,詢問了他的一些情況,這名弟子叫豐天雄,看來是塊練武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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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山派劍法,經過他的潛心研究,又有了一些改進,他將自己的心得都給弟子們講,一遍一遍手把手教大家。

    每晚都和師兄燕未然聊聊,燕未然對他的有些做法不太讚成,對他替賈全做事,表示完全反對。

    每聊到這個話題,沈浪以沉默為主,實在覺得應該說一句了,隻給師兄說一句“‘身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不過師兄,我會很快迴到雪山,齊心協力將我們的雪山派發揚光大。”

    燕未然知道師弟的個性,他不是那種斤斤計較之人,也從來沒有要搶雪山派掌門的意思,對他這個掌門師兄還是一直尊重的。

    這幾天,沈浪和師兄就雪山派劍法都做了一些深入交流,經過兩三次的拆解,燕未然也覺得沈浪對劍法的研究要比他高了,他自己也知道,天賦不如師弟強,所以對師弟投以讚許的眼光。

    不知不覺中,十天就過去了,為了報恩,沈浪不得不履行承諾,要迴到華南去。這天白天,他將雪山派弟子全部召集起來,給他們講解雪山派劍法的要義,並在一引起關鍵動作上作了示範;

    晚上,他又和燕未然坐在一起,討論雪山派的未來和發展,迴房睡覺前,他從懷裏掏出自己做了一些修改的《燕青十狼浪》劍法,鄭重遞給師兄。

    讓師兄保管,以後兩人共同在做一些補充,爭取將這本劍書完善。

    第二天,他和師兄燕未然及雪山派眾弟子告別,下山迴華南。

    將到華南,沈浪找個地方給賈全打了電話,賈全讓他在老地方——英國皇家大酒店等他,晚上就餐的房間也不變。

    晚上賈全如約而至,這一次來的人和上次沈浪走時一樣,除賈全外,就是他的兩個心腹:一個是光頭趙光,另一個是瘦猴周發。一大桌菜,比上次還要豐盛。

    周發將他們帶來的茅台酒打開,每人麵前斟了滿滿一杯。這一次,沒有客套,賈全鄭重嚴肅地說:

    “本來要多帶幾個朋友來陪沈兄,但這次任務不比往常,隻許成功不許失敗,而且也不宜讓更多的人知道,所以隻帶這兩個小弟過來。

    任務重大,明天一起去的人又不能太多,這一次就讓光頭趙光和你一起去,一來有個陪伴,二來有個照應和商量。明天就出發。

    路上不要耽擱,去少林寺後,那邊會具體安排。我相信沈兄的武功和能力,來預祝馬到成功。幹!”四人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吃了一會兒菜,賈全又強調:

    “這一次去,一般情況不要和我聯係,如要聯係,我會聯係你們,如有十分重要情況,光頭必須在晚上十二點過後才能聯係我。

    實際上嘛,你們這次事也是我的事,也不是我的事,可以說與我有關,也可以說與我無關,反正一切要小心謹慎從事。”

    “至於事成之後,我必有重謝。”

    “是,老大!絕對做到!”光頭一張關公臉站起來立正說道。大家又聊了一陣,吃了一點飯菜,賈全站起來說:

    “今天你們早點休息,明天光頭過來叫你。就這樣。”賈全帶著瘦猴周發離開了酒店。

    第二天一早,光頭趙光已經來叫沈浪起床了,兩人提包下樓打的直接到飛機場。

    離飛機場還剩下一個站,光頭突然叫的士司機停車,沈浪覺得奇怪,明明說要超飛機,怎麽又不去飛機場了,在中途就下車了呢?

    沈浪站著問:“哎,怎麽下車了?不是要到飛機場嗎?不去了?”

    “去肯定要去,怕有人掉包,跟蹤我們,我們改坐高鐵。”

    “沒有什麽異常啊。”

    “說不準,等有異常麻煩就大了。這是老大交涉的,按他說的辦就好。我們都少問。”

    沈浪聽了他的話,沒再說什麽,兩人又從新打的到車站坐車,票趙光已經安排人買好,到了車站,坐上了開往河南洛陽的高鐵。

    下午,兩人已經在河南洛陽下了列車。

    下列車後,光頭先和賈全打了個電話,電話裏頭賈全要求,不忙到嵩山,先裝扮成遊人步行到河南開封,要讓自己完全轉變成一個遊客的樣子,才折迴步行到嵩山。

    什麽時候上嵩山,到時自然會有人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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