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感覺今天真背,怎麽白天遇到這些煞神了,大娘跑上來了:“誤會了,誤會了,軍爺,這些軍爺他們付了錢,我把柿子塞到他們手上他們不要,我強塞,他們這才付錢的。”


    糾察員拿筆記錄:“大娘,您不用怕,是不是他們威脅您了?”


    大娘急了:“你這娃子怎麽這麽軸呢?我說了他們是無辜的。”


    好一通解釋,糾察員這才放過了張偉他們:“對不起啊,同誌,職責所在。”


    張偉無奈道:“理解,理解。”


    而另一邊,公審大會開展的如火如荼,一大群平日裏在街道上吆五喝六的人如今都跪在台上麵如死灰,老百姓們激動地甚至跑到台子上,一邊哭一邊指著這些人鼻子罵。


    這天下午,解革委會正式下發通知《開展選舉群眾自治組織負責人的規則》,詳細規定了居民自治委員會的各項事宜,從事權到組織機構,再到選舉規則一應俱全。


    府衙裏,薑元正在聽著下麵各營匯報工作開展情況,也從中發現了很多問題。最突出的問題就是,可愛的戰士們太淳樸了,對於那些惡人幾乎全部死刑起步,幸好有規定,死刑必須交到師部複核,不然不知道要處死多少罪不至死的人。


    薑元笑著說:“同誌們希望懲惡揚善的心理我是理解的,但是,各級指揮官和政委應當去主動開導主持公審大會的戰士們,做他們的工作,對於有些罪行比較輕的剝削者要給他們改過自新的機會,不要一棍子打死,人嘛,總會犯錯的,對於犯錯的人,我們要積極主動地去幫助他改過自新。


    不然我們的解放事業就是把我們放在了全天下的對立麵,到最後盡失民心。這個事情一定要注意!”


    這個時候衛兵跑過來了:“報告,門口有個叫做方文斌的老鄉求見師長。”


    薑元說道:“方文斌?不是那個興旺錢莊的掌櫃的嗎?他來做什麽?”


    “不知道。”


    112營營長李鈞估計:“師長,說不定是來自首的呢?”


    薑元說道:“那會就開到這了,大家都去忙吧。”


    不一會兒方文斌被請到裏頭,方文斌一番見禮之後:“王爺,草民有個消息思來想去不得不告訴王爺。”


    薑元不慌不忙,沒有作聲,隻是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方文斌接著說:“王晉野家裏每天都是從城外現摘新鮮菜蔬,那天,就是王爺進城那天他們家出城的仆人可沒迴來。”


    薑元喝茶的動作微微一滯,還是鎮靜道:“那又如何?”


    方文斌笑著說:“他兒子是戶部主簿,估計過幾天就能收到消息了。”


    不好,事情要敗露了,一旦載灃下旨,這事情可就不好辦了,要麽自己平安無事,但是要滾出太原,要麽不僅滾出太原,還要迴京“述職”,這可不是一般的述職,可能會失去現在的一切。


    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就像走獨木橋,下麵是萬丈深淵,一個不小心,剛剛開始的革命事業就要慘遭失敗了。


    薑元很快明白了裏麵的關節,看著方文斌依舊笑容滿麵,薑元語氣平淡:“所以你明知道本王可能要滾蛋了,怎麽還過來通風報信?”


    方文斌湊到薑元耳邊輕輕說:“王爺,我知道朝廷快撐不住了。”


    薑元看著方文斌近在咫尺的臉,此時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商人,這個被褒獎為“首善之家”的方文斌了,方文斌拉開距離說道:“我也知道王爺不是朝廷裏那種人,這幾天從王爺的所作所為,我認為王爺未來很有希望,或者說,是王爺讓我認識到原來百姓的力量這麽強大。”


    薑元知道此時裝傻什麽的都沒意義,直接問道:“你能做什麽?你想要什麽?”


    方文斌此時不笑了,裝模作樣:“王爺的待客之道就是一杯茶都不給嗎?”


    嘿?還裝起來了?


    “上茶!”


    “謝王爺。”


    方文斌喝了口茶,砸吧砸吧嘴巴:“好茶啊!”


    把這一碗都喝完了又將茶碗舉起,示意加水,警衛員夏學文一臉幽怨的看著方文斌,方文斌擺了好一會兒譜,見薑元也不說話,這才開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王爺缺的隻是時間。”


    薑元點了點頭,方文斌接著說:“現在國家不太平,朝廷缺錢,若是王爺願意把王家的錢財獻給朝廷,那麽攝政王那邊也好為王爺說話。”


    薑元說道:“那一千九百萬的家財本王本來就沒想獨吞。”


    方文斌點點頭:“本來我以為王爺是想為朝廷弄錢,但是今天下午看到那什麽學西洋的選舉通知我才知道,王爺誌向高遠,是我小瞧王爺了。


    王爺這些錢財萬不可獨吞,應該一分不少的全部送到京城!”


    薑元不說話,方文斌接著說:“那王晉野的兒子會不清楚他家有多少家財?”


    薑元此時沒耐心了:“這些東西本王都知道,你還有何高見?”


    方文斌知道必須要盡快說完了,也不兜圈子:“王爺需要在朝廷派出欽差之前把事情全部完成,做到連上麵也不能說什麽的地步。


    這需要王爺能夠快速籠絡城中富戶的心,不然。”方文斌止住話語盯著薑元。


    薑元此時知道這方文斌的意思了:“你是想替我去說服那些富戶?那你想要什麽?”


    方文斌:“草民可以把興旺錢莊乃至手上產業獻給王爺,但希望王爺留我一家老小性命。”


    很有意思的人,明知道我可能幹不了多久了,但是還是來求我饒他們一命,這是認準了我一定會成功?薑元想到。


    薑元直接問到:“你兒子犯了什麽罪?”


    方文斌小心翼翼的迴答:“僅僅是調戲婦女而已。”


    “真的隻是調戲嗎?”


    “草民保證,真的隻是調戲,也就是當街攔截婦女然後說些渾話罷了,絕對沒有汙人家清白。”


    薑元點點頭:“本王知道了,要是查清楚了真的隻是你說的這樣,那麽放心,罪不至死。”


    方文斌千恩萬謝的走了。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壽元當即決定召開革委會常務委員會,將情況介紹一番。


    宣傳委委員長閻棲山發表意見:“我認為可以饒他一命,確實,當下我們需要這個慈禧太後稱讚的首善之家為我們作保。”


    執行委委員長李平當即表示反對:“不行!我堅決反對棲山同誌的意見!如果他兒子真的殘害了老百姓,難道我們就不管嗎?這樣,我們怎麽麵對全太原的百姓?


    指望百姓去理解我們的苦衷?


    百姓就不慘嗎?”


    閻棲山也有些憤怒:“要是他不保我們,我們恐怕都等不到以後了,現在的妥協是必要的!大局為重!”


    李平罵道:“棲山同誌,你這是自私的自我本位思想!如果人人革命都計較自我的得失,那麽革命如何進行下去?最後還能解放全人類嗎?


    要是都是這種思想,我們最終不過是推翻一個剝削階層,又創造了一個新的剝削階層,這不就是循環嗎?”


    兩人展開了罵戰,薑元連忙止住:“你們倆先緩和下情緒,其他同誌發表下看法。”


    組織委員會委員長李鈞說道:“我看兩位同誌的說法都有道理,但是我還是更傾向棲山同誌的說法,我們現在的妥協是沒辦法的辦法。”


    而書記處書記孫培芳發言:“我認為先不急著做選擇,我們當下要盡快解放太原群眾,讓太原群眾站在我們這邊,即使欽差真的來了,難道他能不管民意?”


    蔡學鬆、張紹曾紛紛表示認同孫培芳的提議,薑元說道:“對,我們趕緊解放太原群眾,這目前已經被處置的除了王家,還有沈家,兩家收繳白銀共計兩千萬兩,王家大部分是土地資產,土地是群眾的生命線,中國老百姓離不開土地,現在,我認為我們應該立刻開展分田地的行動。


    而且我們的時間不多!”


    蔡學鬆表示認同:“對,分了地,老百姓就會站在我們這邊,但是分地也有很多問題啊,地也分好地壞地,憑什麽這家人分好地,那家人分壞地,這些都是要解決的問題,不然很容易與我們的目標背道而馳,弄得百姓怨聲載道。”


    眾人紛紛表示支持盡快分田地,但是對分田地的標準展開了爭論。薑元看到眾人能夠隻是為事情爭論而不是攻擊個人感到十分欣慰。


    正在眾人爭論不休時,薑元說話了:“別說了,在革委會常務委員會的桌子大家是探討不出真理的,因為我們都是空談,實踐才能出真知。


    我建議,明天,大家一起去田間地頭去實地考察,再來討論。”


    眾人這才停止爭論,一致同意下去考察。


    【作者題外話】:今日第三更已送上,突然發現任督二脈被打通了,今天給大家多發一更,還有兩更,今天吃晚飯前全部發完!


    看著小的“起死迴生”了,各位票子來一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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