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澤也不知道傳聞是真是假,還是唯心主義的世界足夠離奇。


    明明說好的陰陽相隔互不幹涉,除了女鬼給活人生孩子。


    甚至有鬼生有執念,而不知自己已死化作的怪物“魘”,像活人一樣生活在世間,甚至能夠科舉考中大富大貴歸家。


    王朝氣運,有法術的高人,卻不能分辨其真假是不是死人,直到聽到自己已死的傳聞。


    如夢初醒,化作一縷青煙,歸於虛無隻留衣袍落地。


    不知道自己沒死,就能做到逆轉生死還能生子,妥妥的唯心主義。


    不過還好天有天規,人間有法,陰間陰律。


    神,佛,鬼,怪,妖,魔,異類與人道之間自然有自己的規則,不觸犯規則禁忌,活人的地位堪比國寶熊貓,受到層層保護。


    亂葬崗。


    陰風陣陣穿過墳墓枯樹,如女人在“嗚嗚的哭泣”


    沒由來的一股逼人寒氣迎麵撲來,林天澤情不自禁的不禁打了個機靈,隻感覺神清氣爽。


    就像三伏天,在外麵沒覺得,一進空調房那股透心冰涼。


    爽!


    墳地少有活人的身影,隻有長眠於地下的枯骨,於是自古以來就是充滿詭異和禁忌的地方。


    埋葬著無主遺體的亂葬崗,更是充斥著各種恐怖靈異的色彩。


    陽人不居陰地,也屬於基本常識,沒有必要都是遠遠躲開。


    所以林天澤冷不妨的看見一個沒腿女人,身穿鮮豔欲滴的紅色衣服,站在亂葬崗路口的那棵大樹下衝自己招手。


    好懸沒有做出扭身,奪路而逃的丟鬼行為。


    這女人的臉上,就跟撲了麵粉似得,白晃晃的,白到嚇人。


    乍看上去五官長得還算清秀,前提是忽略那雙沒有眼白,黑色的瞳孔占據整個眼眶,看起來像黑黝黝空洞的眼。


    或許是受到作為人時,看過的恐怖片記憶影響,林天澤雖然也成了一隻阿飄,但看著女人怎麽看怎麽感到一股濃重的不適感。


    太嚇鬼了!!!


    這女鬼就像曾經山村老屍中的楚人美,不以血腥做賣點,不經意間的毛骨悚然,充分體現了什麽叫中式恐懼。


    恐懼過後。


    冷靜下來,林天澤也認出了這陌生女人,不對,是女鬼的身份。


    準確說認出了她身上的紅衣,這紅衣厲鬼怨氣深重,幾十年都難得一見,方圓一城範圍下數百鄉鎮,那麽多年也隻有一隻紅衣女鬼。


    這女鬼雖然被埋在了亂葬崗,卻並不在亂葬崗中呆著,而是在山林懸崖峭壁高處遠望城中像是在等著誰。


    就像龍能夠分出水龍,海龍,地龍,井龍,什麽小白龍,金龍,青龍,毒龍等一大堆品種。


    鬼也一樣,有諸多品種與亞種,鬼的形成,一方麵取決於生前天賦,有什麽特殊命格體質,比如說九世純陽處男,十輩子乞丐,十輩子和尚。


    就像藍星網友們常說的投胎講究技術,本世界做鬼同樣有講究,也就是俗稱的看命。


    除去先天因素,另一方麵就是這一輩子活的時候是啥身份,有啥成就,死的特不特殊,不然都是隨風一卷就入輪迴的虛影。


    想想也正常,但凡是個人死後就能變成厲害的鬼,哪怕隻有恐怖片中三分火候,以生生死死的恆大基數,這個世界早變成了鬼的世界。


    分辨鬼最簡單的方法是看身上的衣服。


    死後七天根據生前所作,還有死前的狀態,鬼會得到天道賜予的衣服,分作紅,黃,黑白,青,五色。


    林天澤不知道哪些條件能讓鬼變強大,但從隻存在傳聞中作為名人的強大鬼神身上,以簡單的科學思維進行反推,也總結出了幾條。


    生辰八字要有自己的特色,出生自帶例如陰年陰月陰時的buff加成。


    死在或者埋在什麽極陰的風水寶地,從當鬼的第1天享受修煉倍數加成。


    有啥特殊血脈體質,帶著數萬軍隊一起陪葬,實在不行怨氣極重,死的極慘,這些通通都算上,真正死者有多少能達到這些要求的?


    紅衣女鬼亂葬崗中的群鬼,稱唿她為木二姐。


    對方的生前之事,林天澤沒打探到。


    不過單單從這身怨氣仇恨所代表的紅衣上推測,這娘們死得很不祥。


    同為鬼,但是鬼之間可沒有溫情,尤其是在城隍治理之外,為了生存相互爭鬥的法外之地。


    林天澤心隨意動,放在背包中的斧頭裝備到裝備欄,一抹虛幻的斧頭虛影出現在手中。


    就這樣握著這把斧頭的虛影,林天澤指著女鬼說道:“木二姐的大名,我還是聽大家提起過的,不知你攔我做甚?”


    有別於恐怖片中的女鬼怪異嗓音,木二姐張口卻是一副嬌柔到讓人血脈噴張的好嗓子


    “奴家隻不過是,大老遠,有人過來,本來以為是哪個不開眼的之徒,於是就過來看一看。卻不想原來是林公子,公子身穿天賜的白衣,可是過了頭七?”


    ‘素不相識她卻知道我?也就是說不是巧合了?’


    林天澤心中有了計較,自然不相信這紅衣女鬼所說的鬼話。


    但一時間也沒摸清對方的來意,為何攔住自己。


    所以林天澤一邊思考一邊順著對方的話低頭看了看,自己現在這身像是從身上長出來,渾然一體的麻布白袍。


    用不可置否語氣的說道:“頭七已過,陽氣盡,陰氣生,天地也認為我死透了,就是現在得到什麽起死迴生的丹藥,都救不活的那種,自然給了憑證。”


    林天澤眼睛的餘光卻瞄著周圍的山林,想著等下打起來怎麽下手,打不過又怎麽跑,嘴上拖延時間的閑話卻不停。


    “我這一生又沒作惡殺生,自然不沾業力,穿不得黑袍,紅衣,也不是什麽積德行善的大善人,青衣玉帶自然也與我無關。”


    心中卻吐槽道,我一介平平無奇的穿越者,落地成盒,我就想作惡,或者幹啥功德無量的善事也要給我時間啊!


    “林公子,有話好說,別對人家一個弱女子,舞刀弄槍的,真是嚇死奴家了。”


    林天澤聽對方想讓自己放下武器,臉上表情瞬間變得冰冷開始警告對方道。


    “是你木二姐你先露出“死相”嚇我的,在下頭一次做鬼,多少有些不習慣,所以我很實誠,與鄭重的對你表示,你現在的樣子嚇到我了”


    林天澤心中警惕更勝三分,惡鬼,厲鬼很像佛經中記載的般若,據自己了解,這個世界的這兩種鬼,同樣有兩幅麵貌。


    一為活著的生麵,二為死後作為鬼的死相。


    恐怖片恐怖故事中,一開始看起來麵容正常的鬼,突然露出崢嶸的麵目,出現劇情殺,用遊戲術語就是放開限製開大變身。


    紅方的鎧開著大跑過來,對藍方可憐弱小又無助的小魯班說,“看見崽兒,幹爹我過來打聲招唿”你說小魯蛋兒信不信?


    “村莊周圍有猛虎出沒為了自保,村人就會想辦法提前除掉老虎,我膽子很小,所以別嚇我,我怕,我怕一時衝動幹出不理智的事兒。”


    作為有自己三觀的成年人,自己腦子也沒坑,來到陌生的異世界,還是與鬼打交道,以曹操那種多疑都不保險。


    必須以黑森林法則來看待周圍的一切,堅定自己的立場,這個世界上有兩種人,一種是對自己有威脅的敵人,另一種是潛在敵人。


    若是以前世的人情世故來看,自己的做法極度低情商,這個時候自己做的應該是狂刷好感度,表麵上的和平也能讓自己用作銷售時培訓的話術,收獲到很多有用的情報。


    這樣能讓利益最大化,林天澤也知道這一點,但什麽又是高情商呢?活著時,活得那麽累,死了,穿越了,還有什麽放不開的呢?


    “本人初到此地,就聽聞木二姐豔名。”林天澤心中繼續思考對方的來意,麵上卻搖頭晃腦的做出遺憾之色。


    “今日相見,二姐卻不願露出真容,真是讓這次初遇,平白多了幾分遺憾,防小人也就罷了,為何提防我這種真君子。”


    木二姐不禁露出了錯愕之色,這角色轉換的也快了,前麵還在拿斧頭威脅自己,下麵一句話就開始厚著臉皮,用生硬的言語調戲自己,這是奇葩的登徒浪子?


    緊接著反應過來,自己應該,也許,貌似,被男人用言語調戲了。


    木二姐蒼白的臉上不由露出一抹得羞惱,想到自己是有正事,然後壓下了這抹羞惱,臉上露出泫然若泣的失望之色,哀怨的應對道。


    “死相就不是我的真容了?伱們這群臭男人都是一個德性,風花雪月時嘴上義正言辭生平不二色,實際也不過是貪慕美色,待到年老色衰便另尋新歡,那些說一見鍾情之人,可也沒見誰喜歡上剛剛見麵的70老嫗。”


    林天澤心中mmp,這鬼是不是精神不正常,惡意猜測對方是不是遇到了負心漢這種常見劇情。


    麵上去笑嗬嗬的反駁道:“二姐你是少見多怪,誰說沒有18小夥愛上70老嫗,不光有,還是真愛!你口中的美色之說,更是可笑,憑什麽男人就不能有美色,這是赤裸裸的歧視,武洲皇帝多後宮傳聞,呂不韋也曾為秦太後奉上猛男。”


    林天澤在心中接道,美色豈是如此不便之物,你要對玩快樂球,快樂鋼刷,快樂火的人道歉。


    真是可笑,區區一封建時代的女鬼,哪能了解人類的xp係統,了解燈紅酒綠下的紅塵亂世,娛樂至死的時代,究竟能玩多花?


    林天澤看著對方臉上繃不住的表情,不屑的切了一聲,比起那群杠精轉世的變態網友,還有腦迴路清奇三觀炸裂的讀者,真是個戰鬥力隻為5的渣渣,才說兩句話就破防了,再聊下去,我能讓你受內傷,給你個負麵狀態,開打時,說不定就成了影響勝負的因素呢。


    木二姐一時是真的無語,明明對方的話乍聽上沒什麽問題,可怎麽感覺自己在知識層麵被鄙視了,繞是生前青樓酒場應付過形形色色的人。


    現在也不知道如何開口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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