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自己身體變化的時候,汪印更是一動不敢動,臉色越發沉凝,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他連氣息都怎麽敢喘,暗暗希望葉綏沒看見那鼓起的被子,不想讓她發現端倪。

    他知道要掩飾這些,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放開手、讓她遠離一些,可是……他不舍得!

    小姑娘的手、小姑娘的氣息、小姑娘的眼淚……都給他帶來了陌生而喜悅的情感。

    他固四肢僵硬,然心中鼓跳,覺得他內心深處所祈求的東西,都會得到。

    他和小姑娘會像世間尋常夫妻一樣,可以行敦倫之事……

    昔日他在軍中的時候,就聽得老卒感歎道:“人生在世,最終也不過是日求三餐夜圖一宿而已。”

    彼時他年輕氣盛,心中有無限的勇氣和信心,總覺得這樣的所求太小太小了,不為當世大丈夫所齒。

    到了後來,他身中奇毒、位極人臣,已遍嚐繁華得失的滋味,才品嚐這一句感歎的真髓來。

    三餐,是終日飽食還是時常饑餐?是珍饈美饌還是殘羹冷炙?這蘊含著每個人的追求和努力,其實不是每個人都能求得到。

    至於一宿,那就更難圖了。

    得以安寢和噩夢驚醒,本就是差別極大,對於汪印來說,他曾在無數日子裏所渴求的,也隻是世間人最尋常的一宿。

    這尋常的一宿,會有入睡前的精疲力盡,自然會有醒來時的朝氣蓬勃。

    然而,他中了毒,這“朝氣蓬勃”到底打了折扣,人生便有了不可言說的遺憾。

    現在……他目光看向了下麵——遺憾正在遠離,也一定會徹底遠離!

    他撫摸著葉綏發間的動作頓住了,改而下落撐住了床沿,倚靠在床頭坐正了身子,一腿微微曲起,隨即不著痕跡朝被子看了看。

    唔,看不到隆起了,很好,完美。

    早在汪印撐住床沿的時候,葉綏便抬起了頭,直看到汪印坐正屈膝,才後知後覺地說道:“大人,我是不是壓疼你了?”

    不然,大人何以這副在極力忍耐著什麽的樣子?

    她仍俯伏在床邊,一手還搭在汪印胸膛前,她正想縮手站起來,卻被汪印輕輕按住了。

    葉綏不解地看向汪印,在碰觸到汪印的眼神後,一下子就愣住了。

    此時汪印薄唇緊抿,臉容看起來十分嚴肅,狹長眼眸已半眯起來,然而她卻看到眸中那一簇旺盛的火焰。

    如同幽深虛空閃耀著星河,那一簇火焰,是如此的明顯,又是如此的動人心魄,牢牢地吸引著她的所有心神。

    哪怕這簇火焰越來越盛,越來越近,幾乎可以將她燃燒,她也渾然不覺。

    汪印身子前傾,靠近了葉綏,伸手輕輕拭去她眼底的淚痕,因為流過淚水,她的鳳目顯得更加晶亮,同時還帶著一絲茫然懵懂,如同一隻剛出生的小獸。

    天真,稚嫩,讓人無比心憐。

    汪印眸色變得更深,唇角抿得更緊了,為她輕輕拭淚的手漸漸滑落到她唇邊。

    唇色嫣紅形狀美好,比他所見過的任何珍寶還要動人。

    他情不自禁地用大拇指順著那美好的唇形細細描繪,輕輕地迴來摩挲著。

    葉綏瞪圓了眼睛,腦中像亂成一團的絲線,壓根就無法思考。

    大人的手指有厚繭,這是長年累月練劍的痕跡,碰觸著她的嘴唇,帶著一種粗糲,感覺並不舒服,卻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情色旖旎。

    她微微長著嘴,想說些什麽,卻更方便了汪印的動作,她分明感覺他的手指碰觸到了她的舌尖!

    她頓時說不話來,再一次愣住了。

    這時,汪印的手已滑過她纖細的脖子,在衣襟邊上頓住了。

    他的眸色更深,眼中的火焰更盛了,他緩緩籲了一口氣,就像壓抑著什麽似的。

    葉綏下意識瑟縮了一下,感到有寒氣鑽進了身體裏麵。

    可是,這寒氣瞬間便消失了,因為大人的手掌溫熱,他所碰觸的地方,都像點起了火,驅散了她的寒冷,讓她的身子越來越熱。

    熱,很熱,似在身體深處燃起火一樣,葉綏想大聲尖叫,可是她卻渾身無力。

    和汪印一樣,他們對彼此太重要,再也不能分開。

    汪印力度不輕不重,卻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葉綏第一次發覺,大人的力氣原來這樣大,隻用一隻手就可以牢牢壓製著她,讓她不能有任何反抗。——她也忘記了反抗。

    汪印的嘴唇依舊緊抿著,眼睛卻睜了開來,目光牢牢擢住了葉綏,將她臉上的羞澀、嫣紅全都印在了眼底。

    小姑娘的反應也和他一樣!

    出現在汪印腦海中的,是當初葉綏在趨雲峰泡溫泉的場景,他後來一直在想,那是一種什麽樣的觸感?

    現在他知道了,這是一種怎麽樣的觸感,卻美好得根本難以形容。

    夫婦敦倫,乃是人之天性,哪怕他中毒多年,哪怕他從來沒有碰觸過別人,這種事情也無須別人教,他懂得。

    他貼近葉綏,低低問道:“小姑娘……本座喜歡,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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