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黎看著陸瑾歎了一口氣轉頭道:“你們都下去吧!”


    葉清黎還是決定還是沿著這個話題說一下母親的事情。看這個男人剛才之意,如果自己再搪塞,恐怕真聽不到實話了。


    她為何要綁架陸瑾?挽迴戰場的頹勢隻是很小的原因,而真正重要的是想要追尋母親的蹤跡。


    葉清黎從小就以為自己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孩子,若不是老宗主收養她,淒苦的人生並不難想象。


    哪知道有一天老宗主突然變成了親生父親。雖然有了這個名分,但因為與父親的長期相處以及很快故去,並沒有多大的驚喜。反而是各種情緒交雜在無限的遺憾中而去。


    讓她真正意外和驚喜的是通過父親的隻言片語以及留下的一些東西接觸到了一個她從未想過的人,她的母親,一個似乎完全不同於世俗的奇女子。


    葉清黎雖然是一教之主,但在內心裏終究是也是一個女孩。


    她曾羨慕別人有母親,突然有一天,她也找到了母親,母親是那樣的出色,字裏行間滿滿的是對自己的愛。想要了解母親的一切的渴望並不難理解。


    而麵前的這個男人,無論是過往對他的了解,還是這幾天的言談,葉清黎依稀都能看到母親的影子。


    身為太平軍之首和現在的階下之囚,卻一點也不慌張,說話有著風輕雲淡的隨和,甚至很多時候有些隨意和跳脫。要知道這世間哪個權勢熏天的人不是八麵威嚴?每一個表情都處心積慮。


    葉清黎偶爾都恍惚,對麵的這個男人是天下權勢不二的人嗎?他知道自己是天下權勢無二的人嗎?


    但也正是這樣,她更清晰的看到了母親的影子,都是那麽隨和和跳脫。似乎沒有什麽能拘束和限製他們。


    而且以了解到他和夫人的故事看,他似乎是一個很重情的人,這點也和母親一樣。


    但葉清黎並不知道,陸瑾這樣的人在他的原世界才是奇葩,並不是同類人的特點。


    葉清黎為什麽綁架陸瑾以來就一直沒采取過過激措施,也算是以禮相待?


    都是正當芳齡的男女,尤其是葉清黎並沒有什麽情感經曆,麵對一個天下無二權勢,長相絕頂、才情出色的青年男子,說實話要沒有好感真的很難很難。


    女人慕強本就是天性,葉清黎也不例外,尤其是自己經營這麽神道門,很多事情就更加理解陸瑾能做到這個份上的能力。


    這樣的因素有一些,但卻並不是葉清黎以禮相待的主要原因,她要那麽淺薄,也不能走到今日。這麽做還是因為她的母親。


    要通過陸瑾了解自己的母親,通過強硬的做法是不行的,對方說或者不說,說多說少,是真是假,她都左右不了。


    所以她需要一個真誠坦率的陸瑾,無話不說的陸瑾,至少眼下是。而這些是強硬的手段做不到的,尤其是通過這幾天的交流,她更確信了這一點。


    原來不想說是因為她覺得兩個人還沒到那個份上,她還需要對陸瑾了解的更多一些。但形勢所逼,葉清黎現在轉變了想法。


    讓他知道了也沒什麽大不了,如果最終沒有自己滿意的結果或者怕他泄密,那就永遠待在這裏,或者直接死了好了。


    “既然陸大都督有疑惑,那小女子就講一個故事給大都督聽。我從小就在神道門長大,是老宗主收養了我……”葉清黎徐徐講起了自己的故事。


    陸瑾雖然有些疑惑這個女人怎麽突然就坦誠了,不過倒是也認真聽了起來。


    “但我們攻下福州時,老宗主卻已經到了彌留之際。他把我叫到身邊交代後事,卻拿出一些憑證告訴我,其實我是他女兒……”葉清黎的目光有些悲傷。


    陸瑾聽著突然就解開了很多心頭的疑惑,這樣的傳承關係就不難理解了。原來還瞎想過葉清黎肯定和那個老宗主有一腿,否則憑啥把這麽大的家業交給你?陸瑾有些汗顏。


    “不光如此,他還告訴我了我母親的很多事,我父親本是一個漁夫,我母親是他在海灘撿迴來的,後來兩個人就成了夫妻。父親說我母親因為生我的時候難產……”


    葉清黎講到這裏停頓了一下,疑惑的看向陸瑾。這個男人也太容易動情了吧,自己還沒怎麽樣呢,你自己比我還要難過悲傷是個什麽意思?


    葉清黎並不知道,陸瑾並不是因為她的故事,而是因為想起了周沫。花季女子,卻因為生孩子就那麽走了。現在聽到同樣的故事怎麽能不悲傷?


    看著陸瑾一個外人都如此動情,葉清黎也稍微放開了一些心底的閘門,臉上的悲傷更加明顯。


    “父親自小就教我寫這種字,我也是長大了才知道我寫的字跟其他人的不一樣,後來我才知道,是因為我母親這麽寫,教給了父親,父親又教給了我……”


    葉清黎講完了本以為陸瑾必然有更多的問題要問,哪知道他就坐在那裏低著頭一動不動。


    這可真是奇怪了,自己都沒事了,你聽個故事走不出來了?


    “陸大都督,陸大都督……”葉清黎甚至懷疑他是不是睡著了。


    “啊?怎麽了?”陸瑾眼眶濕潤,聲音也有些嘶啞。他自己倒是沒注意到這些,總歸是沒流眼淚就是了。


    葉清黎差點氣死,自己講了半天,你在那裏一動不動的,你問我怎麽了?


    可看著他悲傷的眼神,葉清黎的還是有些感動。與他相比,自己是不是有些過於冷淡了,都不像一個為人子女的樣子,更不像一個女兒家?


    “我剛才說的陸大都督可聽到了?”葉清黎的聲音有些輕柔,總感覺眼下兩個人的關係有些怪怪的。


    “葉門主講什麽了?”陸瑾這才想起好像葉清黎剛才一直在說話,可自己想著周沫就陷了進去,根本沒聽到說什麽。


    “那陸大都督這是怎麽了?”葉清黎冷清了幾分,難道自己會錯意了,這個人就是在發愣?


    “哦……”陸瑾這才感覺可能有些失態了,忙嚴肅了下表情道:“感懷於葉門主和母親的遭遇而一時有些悲傷失態,所以後麵沒怎麽聽清,請葉門主見諒!”


    啊?還真是因為這個啊?葉清黎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這個男人真是的,是不是自己得哭一場才合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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