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蕭公大駕光臨,陸瑾有失遠迎,還請蕭公恕罪。“陸瑾出門就看到一臉老態和憔悴的蕭逸站在車架前。


    蕭逸看著這個一年多不見的小子,差點老淚縱橫,可總算是找到了啊!


    “趕緊跟我去吳江!”蕭逸拉著陸瑾就要走,就連跟出來打招唿的一眾人都沒顧及得上。


    “蕭公既然來了姑蘇,就先讓晚輩好好招待一番,改日再登門拜訪。”


    “誰稀罕你的招待,我外孫都快活不成了!”此刻的蕭逸再也不是名士,也不是高官,隻是一個舐犢情深的外公。


    “啥,你是說吳悠?”陸瑾也愣住了。


    “哼!難為你陸大都督還記得吳悠!”蕭逸氣惱的冷哼一聲。


    自從吳悠病倒,知道事情症結的蕭逸就派了很多人,要麽直接去江州,要麽就順著瀾江截人,可一個消息也沒傳迴。


    倒是聽說陸瑾已經到了姑蘇,蕭逸這才馬不停蹄的親自趕來,不過好在這次抓個正著。


    “哢!”旁邊的護衛立刻拔出了刀對蕭逸怒目相向,氣氛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作為大部分護衛,他們哪裏認識蕭逸是什麽重要的人,隻看見他對自家大都督無禮,大都督豈能由一個老漢隨便出言陰陽怪氣。


    “嗬嗬……是老朽不知輕重了,不知道今日來麵見的是大都督……”


    “住手!這位是蕭公,前首輔大臣,更是我敬重的人,豈能由你等造次!”陸瑾也嚇了一跳。


    “蕭老,護衛不認識您老,也是他們職責所在,還望蕭老勿怪!”沈言溪忙致歉。


    “罷了,是老夫沒說清楚。”蕭逸也並不是不講理的人,隻是吳悠性命攸關,帶著些情緒也屬於人之常情。隻是看著現在的沈言溪,蕭逸也感覺心有愧疚。


    自己外孫是委屈,可又怪不了任何人,尤其對於沈家女兒又何嚐公平。


    這些事情也隻是在蕭逸腦海中一閃而過,現在那些都不是他在意的事情,能夠讓吳悠活下來才是他關心的。


    “蕭公,晚輩現在一腦袋霧水,還請蕭公解惑!”


    “也好!”冷靜下來的蕭逸點了點頭。


    一行人進到屋裏坐定,其他人也退了下去,隻留下沈言溪、聶無辭等親近之人。


    “蕭公,到底怎麽迴事情?”陸瑾也沒再客套,可吳悠怎麽就活不成了呢?找自己又是因為什麽呢?


    陸瑾看向了一臉痛心的蕭逸,雖然搞不清楚到底什麽情況,但陸瑾的一顆心也提了起來。


    “你知道我外孫喜歡你嗎?” 蕭逸看著陸瑾問道。


    臥槽!本來拿著茶杯的陸瑾尬住了,滿麵都憋的通紅。今時今日的陸瑾已經很久沒在外人麵前這麽尷尬了。


    “蕭公,還請慎言!”沈言溪臉色也不好看了。


    連帶著旁邊的聶無辭也冷冷的看眼蕭逸,又看了下自己的男人,難道還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其實蕭逸這話並不是故意沒說清楚或者誤導陸瑾,時下對晚輩的稱唿很多時候並不那麽細致的區分男兒,比如我兒,我孫兒等,都可能是男的,也可能是女的。


    心裏有些急的蕭逸也並沒有特別的區分,再加上陸瑾夫妻早就知道吳悠是個男人。所以兩邊的信息完全是不對等的。


    “哎,我家悠兒是個女兒家啊,你們當真沒看出來麽?”蕭逸痛心的問道。至於吳悠當初是怎麽騙過陸瑾,或者是不是陸瑾眼神有問題這樣的細節就是蕭逸不知道的了。


    “蕭公,你可不能胡說啊,晚輩一開始也以為悠然是個女子,可確確實實是男子啊!”陸瑾驚的差點從榻上掉下來。


    沈言溪則完全愣住了,作為一個女人,她在這方麵要敏感的多,如果不是在上清讓人驗過一次,她是絕不可能認為吳悠是個男子。


    現在的她已經有些懷疑當初的驗證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


    跟沈言溪不一樣,“見多識廣”的陸瑾則是想到了更多的可能,比如吳悠是不是男女性別兼具,所以才這麽自適應?


    想說男說男,想說女說女?當初的驗證也能說得過去,否則實在講不通。


    “你怎麽確信我家悠兒是個男子?”蕭逸疑惑道。


    “蕭公,如果單論外表,晚輩再是眼拙也不會以為悠然是個男子。當時晚輩也是不信,可悠然堅持說他是男兒,並且晚輩唐突,當時也是找人驗證過的,確實是男子無疑……”


    陸瑾隻感覺腦袋都要炸了,一個人的性別怎麽還能成了謎呢?而且再加上蕭逸說吳悠現在活不成了,就更加心煩意亂。


    “哎,老夫也不知道那丫頭用了什麽辦法瞞過了你等,但悠然確實是女子無疑,是吳漢最小的女兒。隻不過從小她就喜歡女扮男裝……”至於怎麽驗證的,作為長輩的蕭逸也不好細問。


    “兩年前她從你那兒迴來,結果正趕上他祖母去世,那丫頭甚至就連她祖母的最後一麵都沒見上,至此她悲痛萬分,再加上在你這裏又沒有出路,所以才決意跟你斷了關係……”


    雖然蕭逸說吳悠是女人,但陸瑾也並沒有輕易就相信蕭逸的說辭。因為在他心裏吳悠本就是這個世界的另類,所以也可能存在別的可能。


    但聽著兩年前吳悠遇見的這些事情,陸瑾的心也沉痛起來,就說吳悠怎麽會轉變的那麽快,原來隱含著這樣的內情。


    “這兩年來她口口聲聲說放下了,可老夫知道,她哪裏是放下了,隻是逼著自己絕口不提罷了……直到前段時間把家人送走,就徹底倒下了,到現在已經骨瘦形銷,連床都下不來了……”


    蕭逸說著說著就老淚縱橫,任誰能看出這曾是前任首輔。陸瑾聽著也是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眼眶裏淚花亂轉。重要的不是是男是女,而是這份厚重的情誼。


    “蕭公,悠然現在怎麽樣,在何處?”陸瑾拉住蕭逸問道。如果還在吳江,那就隻咫尺之遙,直接去吳江好了,怎麽能受得了這般心焦?


    “就在吳家!”蕭逸現在還不知道錢塘被攻破,吳征可能已經戰死的消息呢。


    “夫人!”陸瑾說著就站了起來,看向沈言溪。


    “去吧!”沈言溪又能說什麽。


    “蕭公你安坐,門口的人我帶走幾個。無辭,跟我去吳江!”陸瑾跟懵逼的聶無辭說完就出了門。


    “哎……”蕭逸忙伸手阻攔。你就這麽去嗎?


    “蕭公,就讓他去吧。”


    “溪兒啊,老夫給你添麻煩了,可人命關天的事情,老夫又怎麽能看著外孫就這麽沒了……”


    “蕭公舐犢情深,溪兒能理解的。不過蕭公能來,溪兒還正好有事要拜托蕭公!”


    沈言溪趕緊轉移了話題,她強迫自己不去想,不能想。


    可心底裏卻是有一個聲音不斷地提醒著他,吳悠非是尋常女子,甚至在她之前就認識了夫君,隻不過夫君失憶了。


    今時今日,吳悠為情所困,甚至到了香消玉殞的地步,比梁祝化蝶也不遑多讓,那自己又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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