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挺閑,在觀雲樓又看又聊,把陸瑾的書畫作品看了個遍,看完了好像也沒走的意思。


    但陸瑾不能一直留在這兒啊,王敏禎夫妻還在出雲台等著呢。


    “太後,如果沒有其他事情,臣就先退下了!”陸瑾告辭道。


    多提一句,就在這當間,陸瑾還真就接到了封賞的聖旨。不說什麽途徑,反正他在大梁也是有官身的人了。所以自稱也換成了臣。


    “哦,陸公子這麽忙嗎?”南宮影月不樂意了,欺負了自己一晚上,連句話都沒有就跑了。現在又要跑?


    “太後見諒,臣不知道太後今日來溪園,原本正接待幾個朋友,剛才匆匆來接駕,把朋友晾在那兒了。太後這裏要沒事的話,臣就想著迴去招待下朋友。”陸瑾迴道。


    如果是正經太後和正經臣子這麽說肯定是不妥當的,再好的朋友還能有太後尊貴?


    但南宮影月不是正經太後,陸瑾也不是正經臣子,兩人有過短暫的革命友誼。所以話裏的意思彼此心知肚明。


    南宮影月氣的要死,自己就那麽不重要麽?


    與早些時候陸瑾害怕事情敗露不同,現在他完全不擔心了。反倒是南宮影月擔心他見誰都說,所以也不敢說狠話。


    本來就是想跟他說幾句話,但一直沒機會。雖然在這沈園相對自由,但人多眼雜,太後也不好直接單獨約見男子說話。這才是她磨磨蹭蹭的原因。


    “太後不知,王敏禎夫婦今日來溪園做客,想必太後也是認識的。如果太後有興趣,不妨一起去出雲台坐一坐,正好我夫君答應了禎姐姐一幅詩畫還沒有寫呢……”沈言溪道。


    “原來是敏禎啊,這次來江州,我們在瀘州就見過,一路上也聊了不少時間,見一見倒是無妨。正好也想看一看陸公子作詩寫字,不知道陸公子是否介意?”


    “太後垂青,臣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麽會介意。太後請……”


    丈母娘周曼雲告辭而去,陸瑾和沈言溪夫妻則陪著太後去出雲台。


    在路上,陸瑾瞪了自家夫人一眼,搞什麽名堂?


    結果沈言溪根本沒搭理自己夫君,反倒讓宮女和太監離的遠一點,她要和太後說說私房話。


    南宮影月心裏一激靈,預感就不好。可事情都這個地步了,還能怎麽辦?


    南宮影月身邊伺候的倒都是自己人。作為大梁名分最高的人,就是皇帝明麵上也拿她沒辦法,哪有兒子管娘的?除非雙方撕破臉。


    但南宮影月自身得注意影響,也不能亂來。一旦造成不好的影響,那就給了皇帝口實,到時候會很被動。


    對於沈言溪的所為,陸瑾也能猜測一二,但他能管得了麽?


    “太後昨晚上休息的可好?”沒了親娘周曼雲的血脈壓製,沈言溪能玩的飛起。


    南宮影月腳底下拌蒜,差點摔倒。


    剛才就猜測沈言溪必然知道了,現在已經確定無疑。


    “我休息的好不好,溪兒不是已經知道了嗎?”南宮影月氣道。


    “我夫君厲害吧?”沈言溪笑道。


    南宮影月又是一個踉蹌,臉色頓時變的血紅,這沈家姑娘說話怎麽毫無顧忌啊?


    有一說一,那個混蛋和那個女子屬實有一套。本來自己想不配合來著,結果愣是被兩個人撩的沉迷了進去,現在想來仍然羞愧不已。


    但這話肯定是不會告訴沈言溪的,太後不要臉了嗎?


    “倒是沒想到你夫君什麽都跟你說。”對於這一點,南宮影月實在想不明白,天下間怎麽會有這樣的男人?


    “我與夫君無話不談,彼此也沒有秘密。夫君心疼我,自然也不舍得瞞我!”


    沈言溪大概能夠猜度太後來溪園的目的,看畫是假,拿捏自己和夫君是真,所以哪裏會讓南宮影月得逞。


    相反,她要讓南宮影月知道,以後彼此的關係由她說了算。她可以對自己夫君和太後的來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可以完全杜絕太後的念想。


    “沒其他人知道吧?”南宮影月恨道。


    “太後說笑了,我和夫君不是不知輕重的人。”


    “是你夫君闖了我的住處,而不是我招惹了他。是我沒有追究他,放過了他。溪兒不該不明白吧?”


    “太後大度,我與夫君自是感激。如果僅是一次偶然,以後不想再牽扯,太後怕是不會來溪園吧?所以太後想讓我夫君做什麽呢?或者是要我做什麽?”沈言溪直接戳破了南宮影月的目的。


    “我並無惡意~”南宮影月極為後悔,今天過來的太急了。這個沈家二小姐和那個混蛋都是不好對付的主。


    “無論太後是善意還是惡意,都有可能給我夫君和沈家帶來麻煩。所以我不能不管,誰都不可以傷害我夫君,哪怕她是太後。”沈言溪認真道。


    “所以你和你家夫君把本宮當什麽?青樓女子嗎?”南宮影月氣道。睡完就想甩開唄?


    “噗!太後言重了。看來太後也惦記我家夫君。那有什麽不能明言呢?”


    “我……”


    “太後不急,反正還要在沈園住些日子,太後會知道我和夫君是什麽樣的人。等太後想清楚了再告訴我們不遲……”


    沈言溪在與半拉政治家南宮影月的明爭暗鬥中,三言兩語就完全占據了主動權。


    “還有,我能理解太後居於深宮的不易,所以我可以把我夫君借給太後,但太後可記得還哦~”沈言溪輕笑一聲就恢複了端莊。


    對於沈言溪來說,南宮影月這樣的女人反而是對自己最沒有威脅的。無論是身份還是時間,都沒有可操作的空間。頂多就當夫君去了一趟青樓。


    但將太後拉入到自己一方的陣營,無論夫君以後想做什麽,都是一股極大的助力。


    “……”南宮影月被堵的夠嗆,今天這臉麵算是徹底被踩住了。


    要借給我是吧?好的很!別到時候怪我把他用廢了。


    到了出雲台,不光楊敏禎夫妻在,就是澹台明兄妹、周到、白逸之等人也在,大家自然又是一番見禮。


    南宮影月雖然是太後,但總歸年紀才不到三十,所以跟大家也能聊的來,並不端太後的架子。可能也是端不起來了。


    同時讓南宮影月震驚的是,這隱隱就是一個世家嫡係子女的小圈子,那麽可想象的空間就大了。


    她自始至終談不上惡意,隻是想求自保。所以倒也未必不能對陸瑾和沈言溪明言。隻是有沒有意義或者價值,還需要觀察。但這樣的小圈子又讓她看到了這對小夫妻背後的能量。


    陸瑾則來到桌前,準備寫完送給楊敏禎夫妻的詩詞。


    “看來我等今天算是有眼福了,又可以看到南卿的大作了,就是不知道這次又是什麽風格。”周到笑道。


    “我聽聞上官家子弟世代從軍,所以寫一首軍旅詩送給上官兄!”陸瑾笑道。


    “這倒讓虎有些迫不及待了。”沉默寡言的上官虎也來了興致。


    “漢家旌幟滿黛山,不遣胡兒匹馬還。願得此身長報國,何須生入定北關。——江州陸南卿贈兄長上官虎……”陸瑾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好好好!南卿真詩仙也,愚兄可是好長時間沒有見過此等水平的軍旅詩詞了!”武將外表、文人氣質的上官虎極為滿意。


    “溪兒,你這夫君真是了不得,我都懷疑世上的詩詞都被他給作盡了!”楊敏禎笑道。


    對於沈言溪和澹台明等人而言,這些都司空見慣了,倒是南宮影月第一次見陸瑾作詩,當真是大為震撼。這混蛋實在太離譜了!


    陸瑾又謄寫了一首交給了自家夫人。對於送給別人的詩詞,陸瑾也形成了習慣,必然留一份給自己夫人。


    “不知本宮有沒有榮幸得南卿一首詩詞?”南宮影月看向陸瑾,跟沈言溪既然話都說到那個地步了。她也就不藏著掖著了。南宮影月知道了陸瑾的字號,這麽稱唿並無不妥,反倒更顯親和力。


    “太後想讓我寫什麽?”陸瑾問道。自己夫人在這裏,這麽多人也在這裏,總不能誇你漂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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