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著我幹嘛,我要睡覺了。”陸瑾奇怪的看著聶無辭,自己都進帳篷了還跟過來?


    “你夫人交代的,你去問你夫人。”聶無辭迴的理所當然。


    “……”陸瑾無語。來的時候沈言溪就再三叮囑,沒有想到來真的。


    “不用,我自己能照顧自己,再說大家都住在邊上,我有事不會叫你們嗎?”


    “就算如此,也沒有我的帳篷啊。這裏人人都知道我是你二當家的女人,你想讓我跟誰住?”聶無辭笑道。


    “這不是亂說麽!”陸瑾氣道。


    “那你讓大家怎麽看?如果不是,怎麽會就我一個女人一直跟在你身邊?”


    “……”陸瑾無語。又不是我安排的。


    “要不你到船艙去住?”陸瑾建議道。


    這次來的船隻中有兩三艘船是極好的,沈言溪自然不可能委屈了自家夫君。那上麵一應陳設都很棒。但再好也沒陸地上好啊,所以陸瑾才住在帳篷。


    “離的那麽老遠,你要是真有事呢?”聶無辭氣道。為了這個狗男人真是什麽都不顧了,他還不情不願的。


    “……”這事情怎麽就搞成這樣子了呢。


    “那你一個大姑娘,跟我住在一起也不合適啊。別人怎麽看不說,但咱們自己知道是怎麽迴事情啊。”


    “死矯情,當時看我跳舞的時候眼珠子都恨不得蹦出來。現在送到你懷裏了,你倒是矯情上了……”聶無辭說著話也不顧陸瑾,就自己在帳篷裏忙活起來。


    “無辭,你可別瞎說。就算我當時確實驚豔到了,那也是人之常情。但不代表咱們就得有關係。”陸瑾急道。


    “那你倒是跟你夫人說啊,慫的要死,就在這裏跟我厲害的很!”


    “……”這說的什麽話啊,我那是慫嗎?再說我怎麽就跟你厲害了?


    “你先洗漱吧,正好我去找元方說幾句話。”陸瑾落荒而逃。


    “噗!那你早點迴來。”聶無辭看著狼狽逃竄的陸瑾笑的不行。


    良久,才輕歎一聲坐在了床鋪上發呆。


    “二當家,你怎麽又出來了?”圍在火堆周圍的人忙招唿道。


    “嗯嗯,你們休息你們的,我坐這待會兒,想點事情。”


    “好,那我們就不打擾二當家了。”本來還想搭話的人也歇了心思。


    陸瑾坐在火堆前,看著明亮的火焰心裏有些煩亂。很多事情確實需要想一想了。


    當初從知春院把梁慕雪和聶無辭弄出來其實也還好,壞就壞在自作聰明的演了一出送別。


    如果梁慕雪和聶無辭隻是一個單純的花魁,那陸瑾與沈言溪無論是純粹把他們當做一個侍女,還是貼身丫鬟。或者再心狠一點送迴去。都沒有太大的心理負擔。


    但兩人因為特殊的身份和沈家主動庇護的原因,就讓事情複雜了起來。不能真當一個丫鬟下人,也不能送迴去。否則前麵做的事情沒有任何意義。


    雖說自家夫人說把聶無辭也當貼身丫鬟,但更像是這種困局下無奈的妥協。因為這兩姑娘確實沒有其他的路。而且要讓女人死心塌地,在這古代好像沒有比這更好的方式。


    陸瑾倒不懷疑自家夫人說話的真實性。大梁的道德觀念並不於後世。如果按照後世的標準,其實他從和沈言溪洞房之夜開始就沒在軌上,現在跟幾個丫鬟已經知根知底了。


    現如今的世家生活就是如此。女人更看重的是地位和情感,而不是肉體關係。比如你要逛個青樓啥的一般不當迴事。陸瑾的問題在於肉沒吃著反而惹了一身騷迴來。


    他也必須承認自己夫人說的對。眼下隻是自己在躲,可又能躲到何年何月?越是往後,他就越虧欠梁慕雪和聶無辭,那時候就更麻煩了。


    但問題陸瑾是個現代人,大多數時候還是現代思想占據主體。而且他極為在乎自己的妻子。如果真的隻是一個貼身丫鬟也就罷了,可問題不是啊!


    所以陸瑾有些迷茫,他既不想負了妻子,也不想隨便糟蹋了別人的情誼。人家一個姑娘真心真意喜歡你,你卻到頭來隻拿人家當丫鬟,感覺這事有些操蛋。


    再說迴眼下,他也不可能真把聶無辭趕出去,一個大姑娘沒麵子不說,她又能去哪兒?


    除了這十多頂帳篷,其他人全擠在船上、火堆旁、殘牆下熬一夜,甚至還要熬很多夜。


    其實陸瑾知道這種事情的最終結果的。要麽自己就嚴辭拒絕,然後兩女鬱鬱寡歡,斷然離去或者直接因愛生恨,都是有可能的。要麽就是一直這麽不清不楚,直到自己無法承受虧欠為止。


    好像這兩種結局都比現在嚴重。


    算了,順其自然吧,陸瑾放棄了掙紮。自己再無意義的矯情隻能讓自己痛苦,別人還不理解。大不了就真當一個貼身丫鬟好了。如果在情感上要對不住一個人,顯然不能是沈言溪。


    當然眼下肯定是不行的,不說自己滿腦子都是沈言溪,現在也沒那個衝動。畢竟明天一切都還是未知呢,自然沒有這個心思。


    迴到帳篷的時候,陸瑾看見聶無辭已經睡著了,在另一張新擺的床鋪上。兩張床鋪離的不近,中間還掛著一個簾子。


    陸瑾一笑,就說麽,古代怎麽可能有那麽猛的女人。


    陸瑾來到案幾邊坐下,拿過硯台倒了點水開始研磨起來。


    後續如何做,還需要好好整理一下,而且還需要給沈言溪寫一封信,要不然她心不安。


    忙了大半天,陸瑾才迴到床鋪上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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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醒,醒醒!”


    正在做夢的陸瑾本感覺天搖地動,本來就驚心動魄的惡夢更加的迷亂。


    “啊?怎麽了?”陸瑾睜開眼睛才看到是聶無辭正在搖晃自己。


    “你怎麽了?怎麽這滿頭都是汗?”聶無辭擔心道。


    “哦,我沒事,可能就是做夢了。這是天亮了?”陸瑾看著已經亮堂起來的帳篷問道。


    “早就亮了,本來想讓你多睡一會兒,可你這……而且你大哥叫你來了。”聶無辭都快被嚇倒了,這人睡覺也太不老實了,還把自己睡一身汗。


    “哦,我現在起來。”陸瑾說著話就從被窩裏起來直接穿衣服。也沒再避著聶無辭,本身也是穿著中衣的。


    可弄了半天,愣是弄不明白。陸瑾已經被丫鬟們養廢了。


    “多大人了,怎麽還連衣服都不會穿呢。”聶無辭說著話就來幫忙,實在是看不過眼。


    陸瑾尷尬的隻好任由其抱怨,也不好還嘴。


    “來,先用帕子擦把臉,算了,你坐好我來吧!”聶無辭原本也是被人伺候的主,哪兒擅長這些。說是來伺候陸瑾,其實在生活細節上與自己的丫鬟差的十萬八千裏。


    “大哥!”等陸瑾從帳篷裏出來,就看見盧葦、許重和沈落等人蹲在遠處說話。


    “兄弟昨天歇的還好吧?”盧葦笑道。一旁的許重也是臉帶笑意。


    (⊙?⊙)這都什麽表情啊?陸瑾無語,更懶得解釋了。反正已經掉進褲襠裏了。


    “挺好,是有消息了嗎?”陸瑾也蹲下來問道。


    “昨夜五更,人就迴來了,也沒好找你,怕耽誤了兄弟的好事,哈哈!”


    (⊙?⊙)你咋是這樣的大哥呢?


    “能耽誤啥事,再說咱們的事情才是頭等大事。大哥快說說情況。”


    “好,那處水寨就在咱們西南幾十裏,要到他們那處必須得經過一段窄水區,他們在那裏設了關卡。咱們的人也進不去,了解不到詳情。但根據外麵的情況看,應該是都窩在匪巢裏,沒有外出的跡象……”盧葦介紹了下情況。


    “就這些?”陸瑾吃驚道,這幾乎什麽都不知道啊。


    “兄弟,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咱們就是水匪,哪裏能比得上人家正經兵將。說白了,咱們就靠一股子血勇之氣,誰砍死誰都聽天由命。”


    “沈落你們兩個呢,怎麽看?”陸瑾又問道。


    “二當家,按現在的情況看,他們那裏確實沒有別的路可以過去。那位置就在一個小島上,南北皆通。從兩側太遠看不到,從南北則是很容易被發現。如果想摸的更清楚一些,就隻能讓熟悉水性的兄弟現在過去,但眼下這時節……”


    眼下這時節,就算人能過去,也得凍僵了,所以沒什麽用。


    “其他的水匪呢?”


    “兄弟,我們思來想去還是先打這夥,畢竟太近了。而且就算打其他的水匪,也都比這遠,咱別打來打去,結果被人抄了後路。”盧葦道。


    “大哥說的是,那現在大哥怎麽定計?”


    “啊?這不是聽兄弟你的麽?”盧葦驚到。


    “……”好麽,咱真是玩過家家呢。


    “咱們現在有戰船十艘,對了大哥,咱們自己就那幾條船麽?”看著水邊幾塊爛木頭,陸瑾都不忍心叫船。


    “那倒不是。”盧葦老臉一紅。


    “還有個七八艘都在山腳那個水窩子藏著呢。”


    “那要按過去這種情況,大哥咋打?”陸瑾狗屁不懂,光是網上看來的虛假理論,所以還是多問問老匪好。


    “兄弟還記得咱們認識那次吧?咱們一般就是盯住一夥人,趁他們在別處得手後迴來放鬆警惕,然後咱們半夜殺過去。”盧葦一臉的戰意。


    “我說大哥一臉一臉英武之氣,原來冥冥之中暗合了兵法。”陸瑾笑道。道理是簡單,其實裏麵還真是有著許多的道理。


    “兄弟,你可別瞎抬舉哥哥了,現在怎麽辦,你說話就行。”盧葦哈哈大笑,自從想通後,他的心態也發生了變化。


    “大哥真確定他們五六百人?”陸瑾謹慎的問道。說實話這夥人陸瑾也眼饞,要收服過來,勢力一下子就大了。可風險也很大啊。


    “至少不會多,他們最鼎盛的時候就是這麽多人馬,雖然折損的不多,但也好不到哪裏去。”


    “沈落,咱們能不能打過,你說個實在話,咱們可不能枉送了性命。”主力是沈家家兵,自然要判斷出他們的真實戰力。


    “二當家,你放心。我和沈楊就帶這兩百人就能把他們全都堵死在那島上。”當下的人都是水匪,沈落也不好把話說的太過。但在他眼裏,這些水匪實在不夠看。


    聽著沈落這麽說,陸瑾心裏也就有了底,但絕不可能像沈落說的那麽去莽,他沒有失敗的機會。隻能以絕對的優勢,百分之百的勝率來完成這一仗。


    如果這次真失敗了,影響將是一連串的,不說枉送了兄弟性命和沈家家兵,就以後在沈家估計再也接觸不到軍權了。這段時間持續高光贏得的地位也會引發其他人的質疑。


    有人就有江湖,這與他是不是贅婿無關,但因為這個身份,他受到的質疑會更猛烈。


    “好好,我是這麽考慮的。昨天咱們剛剛到,兩邊的人馬都還不熟悉。所以我考慮今天把人員好好整頓一下,挑選出精兵兩百整訓兩天,其他剩餘的人由老四帶著建房子。”


    “然後大哥繼續安排人盯著那夥水匪。咱們暫時先定在明天晚上來完成這立旗之戰,如果情況有變化再調整。大哥看如何?”陸瑾看向盧葦。


    “好好,兄弟不要顧慮太多,殺過去砍就是了。”


    “二當家,我們什麽時候通知那邊?”沈落問道。


    “嗯,今天你先派人過去把情況說一下,讓他們也有個準備。明天下午等確定的信。”


    眾人退散,陸瑾長出了一口氣。心中激動難以安靜。既有對這種熱血戰鬥的渴望,又有無限的擔心與顧慮。


    他一個前世普通人,哪裏會想到有眼下這種喋血生活,哪怕就是砍水匪,也讓人內心激蕩。


    “無辭,我看這裏麵也有婦女,你帶著布料找她們再做幾杆大旗。”


    “我隻保護你。”聶無辭冷聲道。


    “聽話!”


    聶無辭臉色一紅:“上麵寫什麽?”


    “義薄雲天盧天王!”


    “肝膽相照江秀才!”


    “噗!”好不要臉。


    “那能不能給我也做一個?”聶女俠想想就覺得帶勁。


    “肯定能,上書絕色舞姬聶無辭!”諸事安排完畢的的陸瑾心思也就輕鬆了起來。


    “哼!我看你不如寫無膽色胚江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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