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曲子你剛做出來,應該還沒有名字吧?”開口的是裴雲瑞,這家夥似乎對曲名有著特殊的偏好。


    “想了一個,二泉映月。”陸瑾答道。


    “……”裴雲瑞愣了一下。


    你不是剛才第一次拉麽,這就連名字都有了?


    “二泉映月?聽著倒是挺好的景致……”大伯母也插著話。


    “意從何來?”姑父裴昌世微眯雙眼問道,似乎很困惑。


    陸瑾嘀咕,人家原名就叫這個啊,自己已經不要臉把作品占了,名字不好再改了吧。


    “就是自己隨意瞎想的罷了,人生甘苦兩味,就如兩眼清泉一樣,一眼甜水,一眼苦水。很多人說甘苦自知,但我覺得月亮也知道。”陸瑾一臉憂傷的透過人群看著外麵的透亮,那彎月正掛在藍色的天空上。


    我簡直是個天才!


    結合前麵的曲子和創作背景,這名字簡直天衣無縫啊!


    陸瑾隻能瞎編啊。還能怎麽說,我能說有個泉叫二泉?


    “……”大家被這懸不楞登的名字和陸瑾的表演又鎮住了。


    好家夥,需要這麽應景麽?


    “好曲好名,迴頭你把曲子譜下來,不能每迴想聽還得麻煩你不是……”


    “好的,奶奶。”陸瑾先答應了下來。


    “行了,我也乏了,就先歇著了,你們自便吧……”老太太被陸瑾整的這出大戲搞的也沒啥興致了,就讓自己的丫鬟扶著迴了住處。


    老太太走後,大家又玩了一會兒。看著天色不早了,便也各自散了去。


    陸瑾站起身隨著大家一起往外走,沒想卻是被沈皓叫住了。


    陸瑾有些詫異,這個便宜老丈人找自己做什麽?


    “爹爹!”站在一旁的沈言溪有些著急。


    “你也先下去吧,我就跟他說幾句話。”麵對自己的女兒,沈皓的臉上終究嚴肅不起來。


    沈言溪轉頭看了一眼陸瑾,不情不願的退了出去。整個亭子裏就剩下了沈皓和陸瑾兩人。


    沈皓走到欄杆邊轉頭靜靜的看著外麵的景色,始終沒有開口。


    陸瑾看著他的背影,心裏止不住的吐槽,擺這個造型給誰看呢?


    “今天痛快了?”過了好久,沈皓終於開了口。


    “陸瑾不明白父親的意思。”


    長久的沉默……


    這就是沈皓今天的尷尬之處,那些事情都隻可意會不可言傳。人不承認你能怎麽辦?人家關心嶽父的身體有錯了?說嶽父嶽母關懷備至有問題?別人聽不出一點問題,隻有自己這個當事人才知道怎麽迴事情,還隻能吃啞巴虧。


    “這些日子在家裏還習慣嗎?”過了半晌,沈皓又問道。


    “習慣!”陸瑾迴答的很直接簡單。


    眼下就兩人,陸瑾犯不上還要熱臉貼著打他板子的人。


    沈皓顯然沒想到陸瑾的迴答能這麽直接而不含蓄。詫異的轉頭看了他一眼。


    陸瑾裝作不知,微低著頭不做聲。


    沈皓本是看今天這小子表現的驚豔才絕,除了損自己,確實也長了不少麵子。所以想緩和下翁婿關係,沒想到陸瑾完全沒這個意思。


    是還在記恨自己麽?沈皓把握不準。因為這在他看來,算不得什麽大事。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概莫能外。更何況一個贅婿。


    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尷尬,一時間,亭子裏顯得安靜而詭異。


    “好好對溪兒。”


    “是!”陸瑾惜字如金。


    “下去吧。”沈皓無奈了,很明顯是聊不下去,沈家主也不是低頭認錯的主兒。


    陸瑾本想問問你們有沒有商量什麽時候讓我離開。


    可終究還是忍住了,也不知道沈言溪那邊是什麽情況,再冒冒失失,恐怕就不是一頓板子那麽簡單了。


    出了亭子,就看見沈言溪站在不遠的樹蔭下正在焦急的看著這邊。


    “父親沒有為難你吧?”看到陸瑾出來,沈言溪急忙過來問。


    “沒有,就是隨便聊了幾句。”陸瑾輕笑道。


    沈言溪這才算放下心來。兩個人邊往前走邊說著話。


    “你今天那首曲子不錯,意境深邃,迴味悠長。就是也太悲了些。”終究是沈言溪先開了口。


    “生活本就酸甜苦辣,各種滋味都在其中,隻有體會過那些悲傷,才會更加珍惜美好……”陸瑾也是有感而發。


    沈言溪倒是沒想到陸瑾能這麽說,愣了一下便明白了陸瑾話裏的意思,認同的點了點頭。


    “你是真失憶了,還是一直在誑我?”沈言溪疑惑的問道,畢竟這個年代對記憶這種東西的理解沒後世那麽透徹,所以她又有些懷疑了。


    “我沒有必要騙你。”我要沒失憶,至於現在這樣麽?


    “那你剛才說……”


    “雖然我們接觸不多,但感覺你應該挺聰明的,不至於想不到。”


    沈言溪默然。


    “身體好些了嗎?”沈言溪轉頭看著陸瑾問。


    “差不多了。”陸瑾含糊的迴答道。


    “對了,我可以出府吧?”陸瑾問。


    沈言溪奇怪的看了陸瑾一眼,有人限製你出府嗎?口裏卻是說道:“你是我的夫婿,又不是這府裏的囚犯,何談能不能出府?”


    哦,這倒是沒想到。


    “那我改天想出去走走。”陸瑾接話,怎麽都得出去看看,要不然什麽事都做不了,家也找不到。


    “嗯,出去是可以出去,但你得帶幾個下人,這段時間不太平,聽說有水匪能混進城裏。”


    “好。”陸瑾忙答應下來,心說自己哪有人啊,總不能帶那三個小丫頭去給水匪送菜吧。


    這怎麽還能有土匪呢,聽著有點膽怯,畢竟他是從一個治安很好的時代過來的。


    “嗯,下人我會安排去找你,以後就跟著你吧。”沈言溪考慮事情真的很全麵,言語間就把陸瑾的顧慮解除了。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往前走。


    “那個,你有沒有跟你父親聊我們的事情?”慎了半天,陸瑾終究還是問了出來,早有個結果也早踏實。


    眼下他隻想離開沈府,去看看外麵的世界。這種威嚴的封建家庭,不是他能享受的來的。


    至於什麽報仇?報什麽仇?嶽父教訓了女婿,女婿找嶽父報仇?拳打嶽父腳踹嶽母?一把火燒了沈家?


    無論如何,倫理在那裏,現實在那裏,陸瑾沒那麽逆天的想法。


    也就今天這樣了,還能如何?不過陸瑾心裏的怨恨確實消散了不少。


    現在他隻想離開沈家,以後各自安好。


    沈言溪本來感覺聊的還挺好,對他的觀感也正在變好,哪裏想到這人又突然提這事?


    就這麽迫不及待麽?


    輕哼了一聲,也沒搭理陸瑾,就帶著一堆丫鬟輕飄飄的走了。


    沈言溪一邊疾步如風,一邊暗自咬牙。他就那麽迫不及待,這才過去幾天?傷還沒好利索,就惦記著往外跑,她沈言溪就那麽不堪?


    陸瑾都看傻了,原來不是說好的麽,自己就是問一下進度也不行嗎?


    “妹夫!”正在陸瑾愣神間,就聽見後麵有人叫喊。


    陸瑾轉頭一看,這不大表哥麽?又有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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