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寒寧再迴到學校的時候, 高二第一學期的月考也開始了。尖子班的學生對考試可謂是經驗充足, 考完一門就趕緊溫習下一門, 安安靜靜做自己的事,絕不讓上一門的考試影響到自己後麵的成績。比起後麵幾個班考完之後吵吵囔囔對答案, 可以說相當自律了,以至於徐一風想要關心的朝寒寧問一句考的怎麽樣,身體能不能吃得消都不知道怎麽開口。

    好不容易月考結束,徐一風這才鬆了口氣, 見寒寧收拾好了東西,連忙幫他拿書包:“你這次缺了不少課,就算沒考好也不是你的問題...”

    徐一風還沒說完,對上寒寧冷冷的視線頓時閉了嘴。寒寧這才道:“你覺得我會考不好?”

    徐一風自然知道寒寧是一高出了名的學神,永遠將第二名的分數拉出天際, 可是這不是前段時間生病請假, 萬一失手以寒寧心高氣傲的脾氣,不知道會有多難過。

    但見寒寧這麽問,求生欲極強的連連搖頭:“不是我沒有,我隻是擔心你身體不舒服所以狀態不好。”

    寒寧眼睛一眯:“那就還是覺得我會考不好?”

    徐一風默默地閉了嘴巴,感覺好像怎麽說都不對, 他以前不是這種笨嘴拙舌的人啊, 怎麽現在變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寒寧輕哼一聲,繞過他就走。徐一風連忙拎著兩個書包在後麵跟著, 剛走到停車棚, 就看到薑旭。徐一風頓時蹙眉, 神色一冷,如果薑旭一定要這麽陰魂不散的話,他真的會忍不住出手。

    卻不想薑旭見到他們,低垂著腦袋小跑過來,也不複之前的跋扈,神色無比可憐道:“我是來道歉的,寒寧,對不起,我以前不是故意針對你的,隻是我一直將一風視為最好的朋友,可是新轉來了這裏之後,一風對我冷淡了許多,我一時想不開才會想要去警告一下你。”

    說著甚至紅了眼眶:“還有上一次,我是真的不知道你身體不舒服,不然你打我罵我吧,我很真誠的跟你道歉,並且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做這種傻事了,你能原諒我嗎?”

    天知道薑旭要被自己這番話給惡心吐了,明明他才是受害者,竟然要低頭跟這個惡毒的人道歉,要如果不是這人太有心機,各種陷害他,弄得他簡直都要跟徐一風決裂了,他才不會這樣低聲下氣。

    示弱誰不會啊,隻要先哄好了徐一風,等這一茬過去,未來還有兩年呢,到時候再慢慢清算!

    寒寧卻沒有順著薑旭的劇本往下演,而是來迴在薑旭和徐一風之間打量,嘴角甚至露出一抹玩味的笑來:“徐一風對你冷淡你就來找我麻煩,你是腦子有病嗎?還是戀愛腦使你是非不分?或者你們兩個真的有一腿?”

    笑話,上一世從來都是他憋屈,又因為心氣高傲絕不允許自己低下身段去做什麽解釋,可沒少被薑旭明裏暗裏|插|刀子。現在這種趾高氣揚抽嘴巴子的機會,逮到一個就要往死裏抽,抽到他恨不得吐血身亡就好。

    薑旭沒想到寒寧竟然會說出這種話,頓時將後麵打好腹稿的說詞都給卡住了。

    反倒是徐一風急忙辯解:“我不是我沒有寒寧你別誤會!我跟他真的隻是因為曾經在一個學校念書過才認識,別的什麽都沒有!”

    寒寧一臉不信:“你之前不就是為了能讓他也進一高,特意跟校長做了約定拿個暑期奧賽的全國第一,不然就他這吊車尾的成績,除非給學校捐錢,否則根本進不來,你都這樣為他了,還隻是認識的關係?”

    徐一風頓時瞪大了眼睛,他真的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連忙解釋道:“真沒有這種事!我參加奧賽隻是因為有兩萬獎金,什麽為了讓他也進一高,絕對沒有!”

    寒寧頓時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那這麽說是我誤會了?”

    徐一風連連點頭,表情非常肯定,這種說法絕對是鬼扯,真不知道是從哪裏傳出來的。

    被令人冷落一旁的薑旭不敢讓徐一風和寒寧繼續深究這個話題,連忙道:“我知道以前都是我不對,寒寧,我真的是非常誠心來跟你道歉的,你要怎麽才能原諒我,你說,隻要我能辦到。”

    寒寧輕笑了一聲看著薑旭:“你誠不誠心道歉是你的事,憑什麽非要我原諒,我不原諒又怎麽樣?你現在在道德綁架我嗎?對於你這種人,我真的是哪哪兒都看不順眼,所以不管你做什麽,我都不會原諒你,你要是識相,就以後離我遠一點。”

    薑旭被他這種簡直倒打一耙的說法一口氣梗在了心口上不去下不來的,還不等他再說什麽,徐一風便上前了一步,不同於在寒寧麵前的順從軟和,而是滿眼不耐的森冷:“薑旭夠了,沒有人一定要因為你的道歉而原諒,以後做任何事最好經過一下腦子,既然寒寧不接受你的道歉並且希望你以後能夠離得遠遠的,你的歉意要是真誠,麻煩照辦。”

    薑旭當然不可能離得遠遠的,要知道現在徐一風整個跟寒寧好的像同一個人了,同進同出,中午還一起吃飯一起午休,他努力了整個初中外加一個高一,整整四年,都沒得到過徐一風的一個關心的眼神,更不用說這樣的維護。

    而寒寧什麽都沒做,甚至頤指氣使的對徐一風毫不在意,徐一風卻這樣上趕著,憑什麽,到底是憑什麽!他怎麽能離的遠遠的任由他們發展下去,他隻能想盡辦法靠近阻止,必須阻止!

    而薑旭的眼淚幾乎說來就來,聽到徐一風的話,直接一滴滴的從眼中滾落:“我知道我之前做錯了,是不是連一次改過的機會都不給?我們來到西臨,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一切,我隻是很害怕改變,當你也不理我了我就慌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一風,你們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見薑旭準備伸手拉自己,徐一風下意識避開,還不由自主的往寒寧那邊看了一眼。薑旭神色一僵,很想扭曲一下,但生生忍住了。

    這番聲情並茂的認錯,可惜了寒寧這個鐵石心腸的人絲毫不為所動,甚至還眼神怪異的又看了眼徐一風:“你怎麽會跟這種人做朋友,哭哭啼啼的,不覺得娘嗎?”

    徐一風:“...有點。”說著還後退了兩步。

    薑旭再次僵住,這次無論怎麽努力,都控製不住自己的扭曲了。娘?特麽是誰先扮柔弱裝白蓮花的!

    寒寧欣賞夠了薑旭各種吃癟,再看他怕自己會厭惡的吐出來,直接走到徐一風的車旁:“你走不走。”

    徐一風頓時顧不上薑旭了,連忙拿出鑰匙過去開鎖,載著寒寧一陣輕風似得飛走了,徒留薑旭扭曲的麵目猙獰,這個寒寧,一定是他的克星,為什麽轉哪裏不好,偏偏要賺來西臨,西臨那麽多學校,既然徐家大哥有意蹉跎徐一風,為什麽還要給他安排個最好的學校,這一個個的都是眼瞎腦子有病!

    當他視線不由自主朝著那兩人追去的時候,卻得到車後座寒寧一個極其挑釁的笑容,忍著各種惡心來道歉的薑旭實在是忍不住了,一抬腳照著眼前的自行車就是狠狠一踹。結果人家一輛輛停的挺整齊的自行車如同多米諾骨牌一樣嘩啦一下倒成一片。

    巨大的響聲驚動了車棚的大爺,出來一看頓時氣唿唿的指著薑旭:“誒誒那個同學,你幹什麽呢!”

    薑旭下意識想跑,卻直接被雖然年紀有些大,但腿腳相當穩健的大爺給追上了,最後隻好被壓著書包,擼著袖子一輛輛將自行車扶起來擺好,簡直不能更倒黴。

    寒寧休息的那幾天,徐一風一放學就直接去他家報道,雖然寒寧根本不需要他的筆記也不需要他幫忙講重點,因為他哪怕帶著筆記過去,寒寧也隻是悶頭做高考模擬,一天一套的刷題。而他就在一旁做老師布置的作業,同樣是各科試卷的刷,兩人互不幹擾卻又莫名有種相互陪伴的和諧,以至於現在寒寧開始上課了,他還是下意識跟著寒寧進了屋。進屋後他才想起來,但見寒寧什麽都沒說,便帶著一絲小雀躍的裝作無事,絲毫沒有想要迴家的意思。

    寒寧自然不會說什麽,反正徐一風迴去後也是一個人,讓湯嬸送點果汁水果上來,便帶著徐一風往樓上走。不過這次去的不是他的臥室,而是書房。

    徐一風這才知道原來平時寒寧寫作業是在書房裏,而書房後麵有一扇非常大的窗戶,從窗戶往外看去,還能看到他們兩家的後院。

    徐一風環顧了一圈:“寒寧,這些書你都看過了嗎?”

    寒寧順著他的話看了眼自己書房滿牆的書:“差不多吧。”

    徐一風道:“那你以後的誌願是什麽?準備考哪所學校?”

    寒寧摸了摸自己的臉:“這麽好看的臉,不去考藝校可惜了。”

    徐一風一時沒能反應過來:“啊?”

    看著那傻樣,寒寧直接笑了一聲,也不逗他了,直接道:“北大。”

    徐一風哦了一聲,這才意識到原來剛才寒寧說的藝校是那些明星培養學校,他還想著,國內外有什麽學術很出名的藝校。不過見寒寧這麽目標明確,便又好奇的問了一句:“專業呢?”

    寒寧道:“化學生物係。”

    徐一風一愣,寒寧所選的專業的確有些超乎他的預料:“我以為你對數學更有興趣。”

    寒寧道:“數學跟化學不衝突,我都有興趣,隻不過數學整天各種演算,遠不如一些化學實驗來的有趣,你呢?”

    徐一風道:“數學。”說完有些忍不住翹起嘴角,國內這兩係教學質量最好的無疑就是北大,也就說他們以後會上同一所大學,這讓徐一風又多了幾分高興。

    兩人並沒有深入討論這些,這也沒什麽好討論的,他們這種人,對自己的未來都有各自的規劃,如果不是一些意外,寒寧上一世也不會臨到高考前出國,而若非徐家的一些意外,徐一風估計會按照他定下的目標走數學這條路吧,畢竟他是真的很喜歡數學。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徐家的那些個大概怎麽也想不到,最後掌管徐家的,會是他們從來沒有放在眼裏的徐一風。

    而他也沒想到,一段對別人來說青澀的初戀,竟然會糾纏一輩子都沒能放開。

    徐一風將作業寫得差不多了外麵的天已經黑了,後院的燈光也打開了,他從窗戶往外看去,見自家院子裏有幾隻野貓,正扒拉著他前段時間從網上買迴來的貓草,見寒寧在看書並沒有刷試卷,這才道:“寒寧你看,好幾隻野貓。”

    寒寧看了一眼,冷漠的哦了一聲,掃見院子裏一盆盆的貓草,看向徐一風:“你喜歡貓?”

    徐一風呃了一聲:“就是上次看你喂貓,就買了點貓草,你喜歡嗎?”

    寒寧道:“不喜歡。”

    這個答案有些出乎徐一風的意料,於是下意識啊了一聲,不喜歡的話,那之前為什麽要喂流浪貓。

    寒寧不用猜也知道他在想什麽,於是道:“比起貓,我更喜歡狗,隻不過這個小區管得嚴,流浪狗都被驅趕走了,而貓沒那麽容易驅趕,既然看到了,就喂點吧,冬天快來了,太瘦弱的話,很難熬過冬天。”

    徐一風側頭看向寒寧,外麵的夜色襯的書房的燈光更加明亮,從頭頂籠罩下來,徐一風眼中的寒寧好像在發光,那麽柔和,那麽不真實。他覺得自己似乎有點像明白了,為什麽會對寒寧特別有耐心,大概他能本能的感覺到,寒寧那些看起來像是刺一樣脾氣下,是個真的溫柔到骨子裏的人吧。

    見徐一風盯著自己看了半天不吭聲,寒寧抬起頭麵無表情道:“看什麽?”

    徐一風笑了笑:“沒有,就是你睫毛好長,你是混血兒嗎?”

    寒寧默默看著他:“你是五三刷完了沒話找話說?”

    徐一風看了眼自己做完的作業,又朝寒寧試探道:“我們要不要對對答案?”

    寒寧頓時嗤笑一聲:“你跟我還需要對答案?你腦子刷題刷壞掉了?”

    好吧,大家都是常態滿分的學霸,的確用不著,徐一風隻好默默收拾自己的東西,作業都寫完了,再留下就討人嫌了。

    等他東西收拾的差不多,寒寧道:“你是一個人吧?”

    徐一風嗯了一聲點點頭。

    寒寧道:“那留下吃晚飯吧,你負責了我的早餐,那我就負責你的晚餐吧,反正多碗飯而已。”

    徐一風倒是想一口答應,但還是有點不好意思:“這太打擾了,你的爸媽,他們是不是一直都忙的不迴家?”

    寒寧輕笑了一聲:“你也可以當他們都死了,吃不吃晚飯,磨磨唧唧的。”

    徐一風連忙道:“吃!”臉皮薄的話,就寒寧這樣的性子,估計高三畢業了他們都難以打好關係。

    平時就寒寧一個人在家吃飯,以前還有湯嬸陪著,可是去年湯嬸家添了個孫子,所以晚上給他做好晚餐就迴家了,寒寧吃完直接將剩菜剩飯收進廚房,明天湯嬸來了自然會收拾。現在多了個徐一風,寒寧估摸著上一世徐一風的食量,看來可以開始空盤不浪費了。

    現在連晚餐也一起吃了之後,兩人每天相處的時間更加長了,整天這麽同進同出的,加上月考成績出來,徐一風竟然隻比寒寧低兩分,一下子成了高二話題度最高的人了。

    看著他們同進同出一點都沒有剛開學的針鋒相對,眾人頓時有種果然學神跟學神玩的感覺,再冤家的開場,最後也能成知己,隻歎自己智商不夠,夠不著學神那個高度,於是隻能仰望。

    寒寧曾經的戰績實在是太輝煌了,他除了語文,考試以來其他的學科就沒丟過分,所以每次都會將年級第二的距離拉扯的老遠。而徐一風是第一個,跟寒寧分數差距在兩分以內的,這怎麽不叫人驚訝。

    寒寧自己也是有點驚訝,語文跟其他學科比起來算是他的短板吧,所以上一世他經常跟徐一風在第一第二之間上下浮動。而且上一世第一次的考試,徐一風還超過了他兩分,這次竟然是他超過徐一風兩分,畢竟他將學業也丟了十多年了,很多東西都還給老師了,要不是擔心成績一下子落差太大會丟人,他也不會整天抱著題海刷,卻沒想到竟然寶刀未老?

    雖然內心驚訝,但麵上卻一片雲淡風輕理所當然。看著試卷,徐一風扭頭朝他一笑:“沒想到我是在這裏丟分,原來還有這樣解題的技巧,還是你厲害。”

    坐在他們前麵的同學心痛的看著連丟的兩個大題,聽到後麵的談話,轉過頭看了一眼,然後眼神無比哀怨:“這已經超出了高中的解題思路了吧,能不能給人留條活路?”

    他同桌也轉過頭,渾身陰影的扒拉著自己的頭發:“聽說月考後,要家長會的,明明都是尖子班,第一第二遠超我一百多分,我覺得我媽不會理解學神和一般人的區別,隻會覺得我太不如人,會將我打死。”

    寒寧靠著窗撐著下顎沒搭理,他從來不怎麽搭理班上的同學,而他的同學也很習慣他這樣的態度,所以並不覺得有什麽問題。徐一風卻下意識想要替寒寧緩和同學之間的關係,或者說替寒寧交際:“不會的,這次月考是高二第一次摸底,所以難度很大,大家平均分都擺在那兒,有一兩個突出的並不會太顯眼,你媽媽能理解的。”

    那人很喪氣的一歎:“但願吧。”

    七班的薑旭看著自己的分數,七百五十分的滿分,寒寧第一名拿了七百四十五分,徐一風七百四十三分,而他,五百三十多分,差了人家兩百多分,以前他跟徐一風的差距他從來不覺得有什麽,徐一風本來就聰明又厲害,差距這麽大理所當然。可是現在看到寒寧,他第一次有撕卷子的衝動。

    因為他們兩個試卷滿分不需要訂正,所以沒有被留堂,難得放學那麽早,於是打算去書店逛一逛,徐一風解了鎖將車推出來,看到寒寧看著車棚的一角:“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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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寧搖了搖頭,坐到了徐一風的車後座上。他剛剛要是沒看錯,那個人好像是謝金,而他正在放薑旭的車胎氣,要不是今天看到謝金,寒寧甚至都沒想起這個人來,或者說潛意識裏不願意想起那段讓他窒息的記憶。

    謝金,也算是他跟徐一風之間積壓的矛盾之一吧,還是不能輕易提及的那之一。

    謝金家裏很普通,單親,父親要連做兩份工才能負擔得起他的學費,而謝金成績放在普通高中還可以,放在實驗一高,也隻能進尾車班,所以他跟薑旭是在同一個班。

    上一世寒寧跟這人並沒有接觸多少,知道謝金是因為他對薑旭的針對,已經針對到整個七班都知道他們勢如水火,而寒寧也是很久之後才知道,謝金會跟薑旭那樣水火不容,全是因為他。

    因為謝金的針對,薑旭這種小心眼的當然會各種報複,最狠的一次是他將謝金的一封情書給貼進了告示欄,而那份情書是謝金寫給他的。

    謝金這人長得很普通,很平常的高中生,滿臉青春痘,個子也不高,雖然不醜,但也算不上好看。而寒寧則是男神級別的校草,顏值智商全是頂尖的,這種暗戀放在女生身上其實也沒什麽,偏偏謝金是個男生。

    這件事曝光之後,謝金承受了多大的壓力寒寧不知道,因為那時候謝金對他來說隻是個路人,暗戀他的人那麽多,他怎麽可能每一個都顧及到位。

    後來應該是薑旭偷拍了謝金找他解釋的照片,還有他伸手推謝金的截圖,各種看圖說話扭曲事實,變成了他不耐煩謝金的騷擾對他惡言相向。

    這種是其實也沒什麽,畢竟一個正常的男生被同性暗戀,不說多惡心,不耐煩甚至排斥總會有的,所以當這消息出現在論壇上的時候,大家的留言是一致偏向寒寧的,各種惡毒的話都朝著謝金砸去,人身攻擊也就罷了,甚至還找到了他的家裏,將這件事捅到了謝金父親那兒。

    寒寧並沒有關注這件事,直到謝金從教學樓的樓頂一躍而下。

    因為謝金的死,那些曾經對他言語攻擊過的人急需一個能說服自己排遣罪惡感的渠道,寒寧就變成了這樣的渠道,那是他第一次承受所謂的網絡暴力,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生命的沉重,更是第一次,讓他有了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的罪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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