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國也是中原分割出去的一部分, 除了後來衍生出來的部分國家特色, 無論是長相上還是語言上, 其實跟大宴並沒有差別。隻不過梁國國土富饒,在姬家上幾代的時候, 梁國是中原第一大國,那時候無論是周還是宴,都要上梁進貢求和。

    但可惜梁國皇帝盡出歹筍,一代不如一代, 以至於在周宴兩國勵精圖治不斷囊括周邊國家擴大國家輿圖的時候,梁國沉迷享樂,朝臣一味攬權自重,弄得整個國家一團亂不說,還經曆過幾次天災動蕩依舊不知收斂, 於是周邊國土一點點被宴和周蠶食, 弄得現在竟然要送兩個公主聯姻求和。

    梁國的嫡長公主名叫紀華陽,自是美貌無端才華出眾,即便隔著半張麵紗,也能從那雙如水般眉眼中窺探到一二美色。另一位小公主名叫紀挽晴,也許是因為華陽公主的光芒, 紀挽晴就顯得有些小家碧玉, 不看模樣,氣質上便差了一大截, 因此兩位公主入宮的時候, 眾人的目光都下意識鎖定在了華陽公主身上。

    雖然梁國戰敗, 但既然對方有意求和,又如此具有誠意,大宴自然是以禮款待,為了歡迎兩位公主,還專門舉辦了一場晚宴。

    如今大宴沒有太子,也沒有皇後,因此宴皇再也無須越製的讓寒寧坐到他的身側,另一邊依舊是以宴禮為首的宗親,原本寒寧應與宴禮並排,但宴皇就是這麽偏心,直接讓人將寒寧的桌椅往上挪了一階,挪到伸個手都能碰到對方的距離這才讓宴皇滿意。

    姬遊原本就沒辦法坐在寒寧的身邊,畢竟他上頭還有一個二皇子,這會兒看距離寒寧更遠了,目光冷冷的掃了眼自己的親爹,簡直如同看仇人一般。

    姬遊的親爹感覺到這股涼意,目光幽幽的看了眼自己的兒子,毫不客氣的用視線給懟了迴去,小子,你還嫩著呢。

    夾在兩人中間的寒寧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認真吃肉,就是調料少了點,不過好在這千挑萬選的食材原味多少彌補了一點調料不足的缺憾。

    宮宴的開場就是兩個梁國公主的獻舞,腳纏銀鈴,薄紗罩身,隨著音樂的律動,清風吹拂,幾個座位比較靠近場中的甚至能聞到兩位公主身上的清香,一扭動,一抬腳盡是風情,這股風情不同於一般舞娘的俗媚,反而有種高雅的撩人。

    一舞舞盡,兩位公主帶著微微|喘|息|的向著宴皇下跪行禮,手上也不停的解開了遮臉的麵紗。

    梁皇數代都沉迷享樂,宮中美人無數,在顏值基因這一塊向來是不輸人的,哪怕比起華陽公主顯得有些小家碧玉的挽晴公主,都有著一張絕色的容貌,更不用說氣質天成的華陽了,加上剛剛那迷人的一舞,不少人都被迷的晃了眼。不過很快就收迴了神,該吃吃該喝喝,該討論的討論。

    華陽對自己的容貌是極為自信的,她那樣的父皇可不管什麽嫡庶,好看就喜歡,而她在梁國不說才情,就單是容貌便卓絕天下,多少人為求見她一麵無所不用其極,從小便活在這種優勢之中越發令她自信滿滿,可是宴國那些大臣卻有些出乎她的預料,他們僅僅看了一眼露出些許驚豔的神色便視她為普通人了,這讓華陽十分的意外,明明隨著車駕來時,那些宴國的人看她的目光跟梁國那些人並無差別啊。

    等她抬頭往上座看去,便明白了,宴皇旁邊的那位少年想來就是傳聞中宴皇視若珍寶的異姓王了,然而世間傳聞最多的就是宴皇如何寵愛這個異姓王,寵愛到了一意孤行不講禮法,要如果不是宴皇從小便對他寵愛到大,在南風盛行的如今,怕是不少人會另作他想了。隻是傳聞並沒有說,這位異姓王如何的天姿國色。用天姿國色形容一個男人,看過這位異姓王之後,華陽發現好像並未違和感。

    她的視線停留的有些久了,久到身上突然一冷,此時剛好一陣風吹來,華陽以為是舞衣太輕薄所以冷的,下意識收迴了視線。

    宴皇隨口關心詢問了一番入宴以來是否適應,得到了兩個公主十分官方的迴答後,便直接賜坐。隨後詹大將軍上前,將梁國送來的貢品一一抬了上來,一旁早已拿到禮單的太監高聲唱名,這都是戰利品,作為大宴子民,這一刻是榮耀的時刻。貢梁百年,如今反得大梁的進貢,足以載入史冊。

    一堆華而不實的珍寶之後,又被人抬上一頭白虎,白虎巨大,八名武將才勉強將其抬起,詹將軍道:“梁國以白虎為榮,梁旗,梁軍甚至以白虎為名,這頭白虎一直養在梁宮之中,如今貢於大宴,足以彰顯梁皇兩國邦交的誠意。”

    宴皇見寒寧摸下巴,饒有興致的模樣,便道:“寧兒可是喜歡?”

    寒寧搖頭:“喜歡是喜歡,白虎難得一見,可是這老虎已經獸性難馴,隻能遠觀,沒意思。”

    宴皇剛想說那便算了,這麽大一頭老虎他倒不是舍不得,要是寧兒喜歡,殺了吃肉都是可以的,萬一傷著了有個什麽意外,那真是滅了梁國都未必能平他心頭恨。

    詹將軍卻道:“白虎難馴,但若是虎崽,也不是不可。”

    寒寧眼睛一亮,他是真的挺喜歡這種白老虎的,又威風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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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皇道:“還有虎崽?”

    詹將軍道:“此虎已懷有身孕,所以一路才好吃好喝供養,到了大宴還這般皮光水滑,再半月後差不多就能生產。”

    寒寧眼睛亮亮的看向宴皇,宴皇頓時什麽都好:“先放在宮裏,等有了小老虎,寧兒再來挑一隻喜歡的。”

    寒寧喜笑顏開:“謝皇叔。”

    這種情況宴國大臣早已司空見慣,習慣的不能再習慣,這種榮恩賞賜才哪兒跟哪兒喲,更過分的早些年更多,都引不起他們的側目了。

    隻不過如同那位將軍所說,白虎是梁國的聖物,梁國以白虎為榮,在某種意義上,白虎甚至代表著梁國的榮耀,如今卻被如此對待,這感覺就好像,整個梁國就是那頭虎,能隨意的被宴皇處置一般。

    一旁的挽晴公主下意識靠近了華陽一些,無論她們以前在宮中關係如何,現在被送來聯姻,那就是彼此最親的人了,所以下意識會靠近對方尋求安慰。

    白虎被人抬下去之後,上貢的禮物也過目完畢,宣讀完了梁國的求和書之後,宮宴也算正式開始了。這時,如今宮中掌管著鳳印的靜貴妃便開口了:“陛下,兩位公主既然因和親而來,不知陛下心中可有人選?”

    宴皇順著她的話道:“愛妃有何想法?”

    靜貴妃微微一笑:“臣妾見這位華陽公主容貌上佳,體態端莊,又是嫡長出身,倒是足以與誠王相配,誠王如今也到了年紀,陛下也該為他考慮一下終身大事了。”

    坐在姬遊旁邊的德王端起酒杯,掩去嘴角的笑意。

    麵上看這位靜貴妃識大體,梁國嫡長公主身份高貴,表麵上來看,若誰娶了她,背後便有大梁這個助力,這時候不將這份助力攬到自家兒子的後宮,還推給正在跟兒子角逐的最厲害的誠王,當真是有母儀天下的風範,教旁人說不出半點不好來。

    但若是細想,裏麵的問題可就大了,誠王如今孤身一人尚未婚配,娶了華陽那隻能是正妃,而宴國不需要別國女子為後,雖說到時候可以另擇皇後人選,但畢竟是發妻,多少會於名聲有礙,雖然不能斷絕了那個位子,但也是有些膈應的。

    宴皇還沒表態,姬遊便不客氣道:“既然靜貴妃如此喜歡這位華陽公主,那不如留在德王身邊相伴好了,若是覺得還不夠,留在宮中與靜貴妃作伴也是可以的。”

    這話已經算是很不敬了,明顯是你的兒子你的老公,看你給哪一個的意思。雖然是宮宴,但文武百官皆在,這樣說可不止是對靜貴妃的大不敬,更是對宴皇都有些不敬了。

    結果還沒等宴皇訓斥,一道小小的笑聲傳進了宴皇的耳中,那聲音不用看也知道是誰發出的,於是出口的訓斥變成了一句不輕不重的胡鬧。

    姬遊甚至不敢往寒寧那邊看一眼,隻想趕緊將這個燙手山芋給推出去,萬一那女人發了瘋一樣非要將公主往他這裏塞,這不是逼他抗旨嗎,抗旨倒是無所謂,要是讓寒寧誤會了那他隻有殺了公主殺了靜貴妃來尋個清靜了。

    “父皇,兒臣可沒有胡鬧,若是我喜歡,我自然會開口問父皇求娶,這靜貴妃硬是要將兒臣不喜歡的人往我宮中推,這靜貴妃到底是為兒臣著想還是膈應兒臣?”

    靜貴妃聞言頓時滿臉委屈的看向宴皇:“臣妾隻不過隨口一說。”

    姬遊冷哼了一聲:“隨口一說?華陽公主乃是梁國的嫡長公主,雖然是為和親而來,卻也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子,靜貴妃身為女人,豈會不知女子的名聲何等重要,你這隨口一說當真是說的夠隨口的,若是辱了名節,有個什麽意外,梁國撕毀合書再次征戰,這責任可是你隨口能承擔的?”

    靜貴妃眼眶都紅了,眼淚一顆顆直掉的看著宴皇不語,表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德王頓時站了出來:“老三,你若是不喜歡那便罷了就是,母妃原本隻是關心你的終身大事,為你著想而已,你如此惡言相向,未免過於心胸狹隘小肚雞腸了吧?”

    姬遊聞言一笑:“不好意思啊二皇兄,我還就是這麽一個心胸狹隘小肚雞腸之人,我看不到你所謂的關心,我隻看到梁國求和是無數大宴士兵用生命換來的,是詹將軍曆經數個寒暑在沙場生死邊緣中拚殺來的,是我遊走關外滅殺諸多小國用無數金銀財寶換來的,是大宴百姓好不容易盼來的和平,哦也對,你這種隻看得到你母妃關心的皇子,哪裏能了解一封合書上沾染了多少人的生命和心血。”

    德王從不知姬遊竟然如此能說會道,隻不過一個試探的指婚,硬是讓他扯到了國家大事上,關鍵是他竟然沒辦法反駁,此刻反駁任何話都不合適,而且姬遊這番話更是毫不留情的將他踩了下去。朝中本就以武將居多,此時不少人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若今日之事傳出去,兩廂對比之下,世人將會如何看他。那些百姓要的是一個能夠體察他們,能夠知他們所想,能夠為他們帶來安居樂業的帝王,而不是要一個隻知玩弄權術不知百姓疾苦的統治者。

    眼見說著說著真的要上升到國際層麵了,宴皇隻得開口:“好了,就你能說,不喜歡便不喜歡吧,喜歡也輪不到你。”

    姬遊這才心滿意足的坐下,然後小心的看向寒寧,見寒寧專注的低頭吃著東西,臉上也忍不住跟著帶起了一抹笑來,倒是沒有絲毫寒寧並未關注自己的失望,隻滿心滿眼的覺得怎麽都看不夠。

    剛剛那番爭論之中,被爭論的人一直保持著安靜和得體的儀態,倒是讓不少人高看了一眼,雖然梁皇昏庸,但畢竟是大國,大國出來的公主果然不一樣。

    宴皇打發了兩個兒子,看向引起爭端的華陽公主:“雖是梁國求和,但大宴也並非好戰之國,和親之事也當遵循公主的意願,不知公主有何想法?”

    華陽站起身來朝著宴皇盈盈一拜後開口道:“多謝宴皇垂愛,華陽初來宴國,一切聽從宴皇安排,華陽相信宴皇,一定會為華陽擇得良胥。”

    這婚今天肯定是指不成了,於是宮宴該繼續的繼續,這種事寒寧從來隻有圍觀的份兒,宴過半旬,吃飽喝足後寒寧準備打道迴宮,這麽晚了再迴府就折騰了,所以幹脆迴長寧殿休息。姬遊見狀,連忙屁顛的跟上。

    寒寧揮退了一堆宮女太監,看也不看跟在自己身後的姬遊:“你真是一點都不憐香惜玉,今天那般落公主的麵子。”

    姬遊道:“哪國的公主不是戰利品,有什麽麵子不麵子的,附庸之物談何臉麵。”

    寒寧停下腳步迴頭看他:“你是這般想法?”

    寒寧的眼神太過認真,認真到姬遊都不敢點頭說是,可是女子本就為男子附庸,公主也好,甚至宮內的妃子也好,戰敗之國,這些都會淪為勝國的附庸,待遇好一點的充入後宮,不好的淪為舞姬軍|妓|比比皆是,而這兩個公主說好聽的是和親,但實際上本質也隻是戰利品而已,他剛才那般說也隻是借題發揮落姬宓宣的臉麵,內心卻是不以為然的。結果被寒寧這麽一問,他就心抖了,努力想著自己哪裏錯了,都不敢答話了。

    寒寧道:“你在關外數年,可曾去過山膠?”

    山膠是關外一處地名,距離關匪聚集之地較近,幾十年前山膠甚至都沒有被劃入境內,山膠一帶算是一條境線,所以每當有關匪闖入,山膠城便是關匪第一個搶奪之地。於是山膠的百姓幾乎人人習武,甚至幫助宴軍硬是將境線往外延伸,曾打的關匪數年都不敢踏足,如今已被劃入大宴境內,受到宴軍的保護,才得以存活。

    姬遊不知寒寧為何這般問,但還是點頭道:“自然去過。”

    寒寧道:“我曾聽聞,山膠曾有一戰,山膠城僅憑萬人坑殺關匪三萬之多,隻可惜那年山膠城損失慘重,城中婦孺都被藏於井窖之中,男子拿起武器屠刀,幾乎以命換命,苦戰數日,終於等來了援軍,可是整個山膠城的男子因此百不存一,可有此事?”

    姬遊點頭,那座城雖然叫山膠城,但在關外,更多的是叫它寡婦城,或者悍婦城,因為那些沒了男人的寡婦並未改嫁,反而自主自發的凝結在了一起,甚至勤奮練武。有幾次關匪來襲,見滿城女子都沒幾個男人,因此掉以輕心被那些女人殺的一個不留,可怕的很。

    寒寧看向姬遊:“你就沒有什麽想法?”

    姬遊道:“你的意思是,女子也可以不為男人的附庸,我剛才那般輕看兩位公主,所以你不高興了?”

    寒寧尊重任何一個女人,也從不會小看任何一個人,雖然不知道這種想法從哪裏來的,但他覺得,男人和女人並沒有這個時代世人所見的那種差別,隻是大環境如此,女子被束之閨閣,若是放其展翅,想來大部分女子並不會做的比男子差。所以剛才姬遊的那份附庸論他很想糾正,一個好的將領,甚至好的帝王,是不該帶有這種偏見的。

    明白了寒寧的意思,姬遊一把拉住他的手:“阿寧,你真好。”

    寒寧滿腦袋問號的想要甩開他的手,姬遊卻緊抓不放,帶著一種小可憐的語氣道:“從來沒人告訴過我這些,小時候都沒上過幾次太學就上了戰場,我所見所識都是從戰場上學來的,我會行兵,會打仗,卻不懂那些很深的道理,就像別人口中的蠻夫,隻有你不嫌棄我,會跟我講這些。”

    上一世就是因為他殺伐太重,加上不怎麽通文墨,所以被人稱為暴君,隻會以暴治國。但天知道他上位之後,隻下過一道殺令,那便是侵擾皇陵者斬殺,結果就成了世人口中的暴君。如果這一世有阿寧在身邊,他一定會做個仁政的好皇帝,這世上,隻有阿寧能夠撫平他內心的暴戾。

    寒寧一把甩開姬遊的手:“既然自知缺陷,那就多讀點書。”

    姬遊更委屈了:“不行,讀不進去,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字我就眼暈,不如阿寧給我講學吧,阿寧講的我一定好好學。”

    寒寧輕哼了一聲:“白日做夢。”

    姬遊在身後緊追不舍:“現已是黑夜。”

    可惜寒寧最終沒能將人甩掉,還讓出了半間外室,隻不過寒寧不知道的是,在他睡著之後,被姬遊點了睡穴,親親抱抱流連忘返了一整晚,天蒙蒙亮的時候才被放過,第二天還感歎估計是太久沒迴長寧殿睡了,這床都睡不習慣,睡得渾身酸疼。

    迴府的馬車上,姬遊低眉順眼的給他揉捏著穴道,舒服的寒寧差點再次睡過去。還想著他是不是該對姬遊稍微好一點,堂堂誠王呢,這麽伏小做低的,甚是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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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當饜足的誠王一連數日都心情極好,而他好心情的代價就是在武場中那些士兵在他手下過不了三招就被打飛了,惹得一些好戰分子越挫越勇,不過這個好心情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那該死的梁國公主,竟然開始作死了。

    宴國有皇寺,寺中供奉著皇族已逝之人的長明燈,其中寒寧的父親和母親也都被供奉在內,所以每年死忌寒寧都會去皇寺親自點一次長明燈。而皇寺除了專為皇族祈福,也會有一部分是對百姓開放的,因為是皇族專用佛寺,於是在百姓的心中其地位也是遠超其他寺廟的,可謂是香火鼎盛日日都人滿為患。

    隻不過寒王死忌這一天突然下雨,因此去往佛寺的路上並沒有多少行人,而一條泥濘的道路上,一輛有著皇族標誌的馬車陷在了泥土裏,那馬車一般都是大使館配套之物,所以裏麵坐著誰不用想也知道。原本寒寧是想直接略過去的,但這樣未免有些過於冷漠,所以還是讓人將馬車停了下來。隻不過沒想到裏麵坐著的不是他以為的華陽,而是那個跟在華陽身邊一聲不吭的挽晴。

    姬遊收到消息的時候剛跟人打完一場,聽到跟在寒寧身邊的影衛來報,目光簡直能殺人:“你是說那個紀挽晴上了阿寧的馬車?”

    影衛點頭,姬遊看了眼天色,這大雨天黑的比較早,如果雨勢不停的話,今天寒寧很有可能要在山上過夜了。世上哪有那麽湊巧的事,才來多久,就將寒寧父王的死忌都打聽到了,姬遊看著自己的掌心,突然想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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