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寧麵露詫異:“死了?你說我讓你找的那個人死了?”

    姬遊點頭:“那人名竇正卿, 其父竇元德是寒王的副將。”

    寒寧一愣:“你是說竇元德, 那個通敵叛國害死我父王的竇元德?”

    姬遊道:“是的, 竇正卿三歲那年就被竇元德送出去習武,起因是他與主母不合, 尚不足三歲的時候就衝撞了他父親院中一小妾,致使其小產。因主母將他責罰了一頓,還是念在他年幼不知事的情況下,責罰的並不重, 結果竇正卿受罰完畢後,捉了一隻野貓,開膛破肚扒了皮,血淋淋的藏在了主母的床上,將人嚇了個半死, 被好不容易迴家一趟的竇元德撞見, 直接打沒了半條命,覺得這小子天生反骨桀驁不馴,於是趁著年幼尚可雕琢,將其送走,沒想到反倒讓他躲過了那場滅門禍事。”

    寒寧道:“如果真如夢中, 我被他毒殺, 那他這是在為父報仇?可是他爹通敵叛國又不是我父王逼迫的,他找我報仇又是何意?”

    姬遊安撫道:“那隻是一場夢, 而且就從竇正卿的種種行為來看, 本就不能以常人看之。”

    “可是我從未見過他, 卻夢見了他,這豈不是預知的夢?”

    姬遊心道,那可能是上一世發生過的,即便重來了一世,你也潛意識的保留了一些上一世的記憶,所以才會在夢中呈現出來,不過這種話他不能說,說了也不知如此解釋,於是道:“可是現在這人已經死了,所以不會再發生你夢中的事情了,阿寧盡可安心,有我在,絕不會讓任何傷害你的!”

    寒寧無視了他那專注的目光和那番情意綿綿的話語,特別冷酷的轉移了話題:“他是怎麽死的?”

    姬遊見他竟然沒有閃躲,心中泛起笑意,用早就想好了的說詞道:“他學業未成,聽聞家中之事便急不可待的離開,又知道自己是罪犯之子,所以喬裝打扮想要混入京中,不知道在圖謀些什麽,甚至一度想要淨身入宮,結果不知道是在貧民窟中沾染了什麽,渾身發起了紅疹,這種人宮中自然不要,沒過多久,就渾身潰爛而亡。”

    寒寧略懵的看向姬遊:“就這樣死了?你確定那個人是他?會不會是他假借哪個死人換了身份,他畢竟是罪犯之子。”這上一世的因,這一世會不會死的太隨便了。

    姬遊道:“確定,如果不確定死的就是他,我怎麽敢來向你複命,萬一辦事不力惹你生氣你又不理我了怎麽辦?”

    寒寧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說正事呢!”

    那一眼當真是瞪他的心口麻癢難耐,口|舌|生|躁,險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手|摸|上去了:“阿寧你放心,哪怕是你夢中的事,我也會為你清除一切危險,護你周全。”

    寒寧感覺是不是最近對他溫言軟語多了,姬遊越來越放肆了,直接站起身:“我迴王府了。”

    姬遊一把將他拉住,寒寧沒想到姬遊會伸手拉他,毫無防備的被他拉的一個踉蹌,一腳踩到了自己的衣擺,整個人不受控的往後倒去。

    姬遊心中一慌,卻見寒寧往他這裏倒,連忙大長胳膊一摟,整個人順著寒寧倒下的方向直接墊在了他的|身|下,胳膊下意識摟緊了幾分,感受著滿懷的觸感,頓時心花怒放眉眼帶笑的看著整個躺在了他懷中的人:“可有摔著?”

    寒寧迴頭怒視:“你故意的?!”

    姬遊滿臉無辜:“我隻是想留你吃個晚飯,今天我府中換了個新廚子,想邀你試試。”

    寒寧冷哼了一聲,推開姬遊想要坐起來,結果他的腰帶與姬遊的腰帶不知道怎麽地纏在了一起,因為沒注意,寒寧一下子被勾纏的阻力又拉了迴去,手肘更是一下子拐到了姬遊的胸口。

    姬遊又被投了個滿懷,那股獨屬於寒寧身上的草木清香撲鼻而來,心中歡喜,麵上卻悶哼一聲,捂著胸口一臉疼死我了的表情。

    寒寧一巴掌朝他|胸|前拍了下去:“別裝了!快解開!”這人高馬大的,他全力出擊都未必能打壞他半點皮,而且裝的一點都不像,嘴角都要咧上天了。

    姬遊頓時滿臉笑嘻嘻:“阿寧,我覺得這樣挺好的。”

    姬遊話還沒說完,腰間的肉就被懷中的人給一把掐住了,那力道當真是毫不留情,雖然他緊繃起肌肉來阿寧未必掐得住,但見阿寧一臉掐疼他的得意,他就舍不得繃緊身體,還要做出疼到扭曲的表情來:“阿寧阿寧輕點,這是肉,活生生的肉,我解我解還不行嗎嘶.....”

    王爺規製的服裝,腰帶上是會縫製玉玦,這會兒勾在一起也挺容易解開,隻不過寒寧是後腰上的玉勾住了,他看不見,不知是上下勾還是左右勾,勾住的又是姬遊的腰帶,總覺得伸手摸索有些別扭,隻好瞪視著姬遊,直到他不情不願的解開,站起身後直接拿起一旁的腰枕朝著姬遊狠狠砸了下去,然後頭也不迴的走掉了。

    姬遊抱著腰枕,繼續躺在坐榻上,一臉迴味的看著阿寧揚長而去的身影,那挺|拔的小模樣,真好看。

    站在屋外伺候的人見寧王衣衫微亂明顯帶氣的離開,而自家王爺還在屋中猶自笑出了聲,隻覺得一陣毛骨悚然,就連看向寧王的眼神都不自覺的露出一些同情,真不知道被自家爺看上,是寧王的幸還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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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拱門那兒迴到自己的府中速度的確快得多,剛剛與弘一過完招的弘二見到主子迴來了連忙屁顛的湊近,見到主子的麵色卻有些奇怪:“主子,您臉怎麽這麽紅?可是日頭太大曬的?就說讓我跟著吧,我好歹也能給您支把傘啊。”

    寒寧直接一揮手:“練你的武去。”然後咣當一聲,就將門給直接關上了。

    弘二下意識迴頭看向弘一:“我剛剛是不是被主子嫌棄了?”

    弘一給了他一個自行體會的眼神,轉身去換衣服了。

    姬遊說請了個新的廚子並非假話,雖然寒寧氣唿唿的走了,但姬遊還是將餐食送了一份過去,他自己倒是也想過去,可惜下午才惹過,這會兒再去,以阿寧的脾氣,整桌飯菜都能給他掀了,還是緩兩天。

    在府中地牢看管竇正卿的人來報,竇正卿拒飲食水。

    姬遊冷冷一笑:“不吃就不吃吧,反正他已經是個死人了,他要是真能狠下心將自己餓死,也不枉他姓竇了,還有,讓老周過來,這種硬骨頭,最適合老周。”

    一聽到老周,幾個七曜盟的人下意識覺得有些腿軟,老周是盟中最會調|教人的,再硬的骨頭都能被他調|教軟了,至今還沒有老周拿不下的硬骨頭。那人究竟跟盟主有多大的仇恨,盟主連老周都用上了。

    姬遊說人死了,寒寧便信了,既然姬遊也可能是重生的,那他知道的一定比自己多,說不定為了杜絕上一世發生的那些悲劇,姬遊背後做的比他還多。但因為知道姬遊是重生的,寒寧越發有些不知道如何麵對他了。如果是這一世的姬遊,他還能騙自己什麽事都還沒發生,那些沉重今後也不會再讓姬遊背負。可他是重生的,所有一切不好的姬遊都已經為他背負過了,而姬遊所求的,不過是自己而已。

    最讓寒寧有些無措的是,他更多的是不知如何去迴應這段感情,每每迴想就有種令人窒息的沉重,而不是反感這段感情。若一生渾噩不知情付於何處,全了這段情深是不是也是一種成全,可他最怕的是,感情的不對等也是一種辜負。

    在寒寧關在院中琢磨人生的時候,外界又發生了一件大事,繼不斷死朝廷命官之後,可謂是全城轟動。

    皇城中有一著名的曲流街,因溪流包圍,綠樹環蔭,走在街道上甚至都像入了繁花盛開的莊園,因此許多文人墨客喜歡邀上三五好友的來此處飲茶,也有一些貴族商豪喜歡在這裏置辦宅子,無事的時候小住一番,感受一下市井的寧靜,隨著曲流街的發展,這裏也越來越熱鬧,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鬧而不亂,算是皇城中最有名的一個地方了。

    禮親王就是在曲流街給周瑾兒置辦了宅子,將她養在了這裏。因為禮親王不常來,加上來也不可能大張旗鼓,而且周瑾兒幾乎不出門,之前是因為臉上的傷,後來是因為聽了竇正卿的話,做一個禮親王需要的,漂亮聽話又溫順的女人,所以無事也不需要出門,因此久居此地的旁人隻知道那座大莊子裏住了人,但住了什麽人卻是不知的。

    但沒想到,旁人第一次見到這莊子的主人,竟然是被人打出來的。

    一個富貴人家丫鬟裝扮的紅衣女子,拿著一條鞭子,一路追著一個淺色華裳的女子抽打,府中的家丁想要上前阻攔,但卻被侍衛裝的一群人給攔住了,無人阻攔之下,紅衣女子鞭鞭帶肉的抽到了淺色女子的身上,被抽打的女子一邊哭喊一邊護著臉,紅色女子見狀抽打的更兇狠,還專門集中在臉部,隻不過都被淺衣女子用手擋住了,而手臂的鞭痕看的圍觀的旁人都感到幾分肉疼。

    被打的淺衣女子正是周瑾兒,這段時間朝中發生的事連普通百姓都知道了,更何況是她,而且令她心驚的是,那些人竟然全都是這些年竇正卿與禮親王經營出來的人,而她能夠在禮親王心裏有一席之地,除了這張臉,就是因為竇正卿能給禮親王帶來的利益。可是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人,一個接一個的死,她早就慌得不行了。

    這也就算了,更糟糕的是,她已經有許多天沒見到竇正卿了,周瑾兒甚至懷疑,竇正卿是不是眼見不能成事,直接遁逃了,如果沒了竇正卿,她一個後院女子,手中無權無勢,她能幫禮親王什麽,當她再也沒了用處,禮親王還會憐愛於她嗎?

    就在周瑾兒慌神的時候,那紅衣女子直接帶著一群侍衛闖門而入,二話不說揚起鞭子就抽。一開始還有人撲過來護住,可是很快那些奴仆就被侍衛喝退了,無人護她,周瑾兒隻能一路跑躲,身上的疼痛早就讓她顧不得身處何處了,隻能一個勁的哭喊。

    紅衣女子正是薑從靈身邊的侍女姝兒,薑從靈的外家世代從軍,她自幼本也喜歡舞刀弄槍,身邊的侍女也不是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雖然比不得一些武力強健的男兒,但身手已算不錯,對付一個周瑾兒那絕對是綽綽有餘。

    見周瑾兒柔弱的哭喊,那狐媚子的姿態引得周圍圍觀的人都在勸停,姝兒便冷聲道:“媚性不改!同為女人,你可知奪夫之恨?想來也是不知的,你這種攀附權勢為求富貴勾引有婦之夫的女子,有什麽事做不出來!當真不怕下地獄!主子心善,不欲與你這等人計較,但也決不能由著你胡來!”

    周瑾兒這些年被養出了些氣性,不再如以前那般,形勢迫人之下懂得低頭,聽這紅衣女子這般侮辱,哪裏還忍得住,頓時反抗道:“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正常,不如說你家主子善妒毫無容人之量!如此蛇蠍心腸還敢言善啊...”

    周瑾兒話還沒說完,姝兒揚起鞭子又是一頓抽:“敢侮辱我家主子,要不是主子心善,你當你能活到今天?不知好歹!”

    周瑾兒被抽翻在地,疼的哀叫連連,姝兒朝身邊跟著的兩個粗使嬤嬤示意了一番,兩人立即上前,一邊一個壓住周瑾兒的肩膀,姝兒連續數鞭,準確無誤的抽在了周瑾兒的臉上,那張好不容易養好的漂亮臉蛋再次鞭痕交錯,比之前的一刀切還要可怖。

    經曆過一次毀容,周瑾兒對她的臉無比重視,感受著臉上幾乎快要失去知覺的疼,頓時不顧一切的掙紮起來,神態猙獰,喊叫的撕心裂肺。

    可惜她被養尊處優了數年,哪裏有這些粗使嬤嬤的勁大,被壓製的動彈不得。當她臉上找不到一塊好皮的時候,姝兒才停下了鞭子:“我看你怎麽用這張臉去勾引我家爺。”

    姝兒說完,直接示意眾人打道迴府,這等狐媚子,毀了她比殺了她更能折磨人。

    周瑾兒被放開的時候整個人癱軟在地,喉嚨嘶啞的甚至都喊叫不出來了,圍觀的眾人已經看出了那個紅衣女子的車駕,是親王府的,所以哪怕可憐眼前這個女人,也沒人敢上前半步,還是周瑾兒的侍女跌跌撞撞的從府內跑了出來,哭的梨花帶雨的想要將主子攙扶進去再說,可是當她將周瑾兒扶起來的時候,才發現周瑾兒下|身|竟然血流如注,當下就腦袋一片空白了。

    周瑾兒毀容了,尚不足兩月的身子也小產了,曲流街人來人往,當日可有不少人圍觀,甚至後來聽說的趕去看熱鬧,還能看到地上沒來得及清理的血跡。

    想當年禮親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誓言還言猶在耳,這些年京中貴女不少以此為標準擇婿,有多少女子羨慕禮親王妃,閨閣中對未來的展望甚至都是以那二人為模板,沒想到這才過去幾年啊,竟然出了這種事。

    身為王爺,三妻四妾都算是少的了,王府中一直沒有納人,沒想到竟然是養在了外麵,一下子如月光皎皎的王爺變成了滿嘴謊言,沽名釣譽之輩。

    碎了一地女子的心不說,也成了不少風流場所的談資。就連周瑾兒都在皇城內出了名,也不知這周瑾兒到底何等模樣,竟然勾的禮親王哪怕出爾反爾也要養在室外。可惜的是那漂亮的臉已經被毀了,不少人談及此都唏噓不已。不過聽聞那天圍觀了現場的人說,那周瑾兒美若天仙,身段婀娜,光是看一眼都讓人挪不動步子。

    還有人傳言,周瑾兒曾為秀女,因為太美了,不巧某日被當時還年幼的寧王撞見,寧王覺得這女人過於美貌,美的太過便為妖,這等女子絕不能出現在後宮當中,所以一刀劃破了她的臉,將她驅逐出宮。結果沒想到,寧王人小手勁不大,周瑾兒的臉給養好了,被禮親王偶然撞見頓時驚為天人,感歎遇不逢時,家中已有妻室,可實在對周瑾兒念念不忘,最終寧可背叛自己曾經的誓言,也要與她結為神仙眷侶。

    那些傳言中,周瑾兒美的不似凡人,奈何經曆情苦。而作為真正的受害人薑從靈,卻成了一個善妒的惡婦,有人甚至覺得她因為當年王爺的一句戲言當了真,就做出這等毀人鴛鴦的事情,簡直是皇城第一惡女,薑家一些尚未出嫁的女子也因此受了影響,簡直有苦說不出。

    而事發之後,宴禮氣勢洶洶的找到薑從靈,薑從靈剛喝完補品,氣定神閑的放下碗匙,轉頭看向宴禮:“王爺是來問罪的?”

    宴禮本就為之前暗線被拔出的事情惱火,加上竇正卿不知所蹤心煩意亂,現在又出了這種事,要如果他這府中那麽多雙眼睛盯著,他恨不得殺了薑從靈。

    見宴禮幾乎要噴火的模樣,薑從靈輕笑道:“往日王爺說喜歡才娶的我,可惜王爺其實不喜,王爺又說一生一世一雙人,可惜養了個外室,王爺還說後院之事全憑我做主,如今我不過是處理了一個狐媚女人,王爺就這般興師問罪,君無戲言,所以注定了,滿口謊言的王爺,成不了君。”

    這件事哪裏最疼戳哪裏,宴禮額間青筋暴突,雙目赤紅:“好一個王妃,這些年我當真是小看你了,竟如此能說會道,如今你讓本王成了天下人的笑柄,對你有何好處?”

    薑從靈道:“我一深閨婦人,要什麽好處,不是都說女子短視嗎,身為女子,我也隻能盯著自己這一畝三分地了,王爺不給我留臉麵,難不成還要我識大體給王爺臉麵?我薑家的人,從來都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真當這些年我在你的後院毫無怨言嗎?當初我便說了,你若不喜,大可不娶,你娶了,卻視我為無物,我原本可以有一段美滿的婚姻,你毀了我,還讓我對你三從四德?王爺可真是做得一場好夢。”

    宴禮目光恨極:“你以為你是安國公的女兒就能為所欲為,你以為我奈何你不得?薑從靈,進了我王府,你的生死,不過我的一念之間,還有你肚子裏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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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從靈本就不對這個男人抱有任何希望,這些年她早就失望到寒了心,所以聽到這話也沒有絲毫的意外,反而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連我的人生都被你毀幹淨了,我還在乎什麽?孩子,你別忘了,這孩子有一半你的血液,我恨你都恨得如此了,你覺得我會在乎留著你血的孩子嗎?”

    宴禮此刻當真是恨極了這個女人,滿眼的殺意毫不掩飾,即便這女人現在懷著他的骨肉。而薑從靈這種女人也是他從未見過的,如此心狠,如此狠絕。

    他這般氣急倒不是多為周瑾兒,而是為名聲,名聲毀了,今後無論他做什麽,這個汙點將永遠的跟著他!一個後院的女子,一個嫁進了他王府的女人,自然由他生,由他死。

    就在此時,宴禮身邊的一個貼身護衛匆忙來報,陛下宣他入宮。宴禮目光冰冷猶如看一個死人一般的看了薑從靈一眼,轉身便走。

    宴禮走後,薑從靈身邊兩個侍女一臉冷汗,她們剛剛真的覺得要如果不是那侍衛來了,王爺會掐死她們的主子。對周瑾兒甩鞭子的姝兒更是略慌道:“主子,我們現在該怎麽辦,王爺怕是真的會對您下殺手。”要弄死一個後院的女人太容易了,想要不著痕跡的弄死更容易,過不了幾月主子就臨盆了,那時候保小失大,簡直易如反掌。

    薑從靈輕笑了一聲:“更衣,我們也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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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薑從靈生錯了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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