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寧悠悠轉醒, 入眼的是房梁上雕刻的栩栩如生的飛龍, 上一世成年之前, 雖然不如小時候那般在擎蒼殿內過夜,卻也沒少在龍床上小睡, 對眼前的景象熟悉的很,看來皇叔都沒放心讓他迴宮,而是帶到了擎蒼殿裏。

    正這麽想著,一張溫厚的大手撫上了他的額頭:“寧兒?寧兒可是醒了?有哪裏不舒服告訴皇叔。”

    寒寧努力睜眼朝宴皇看了一眼, 聲音虛弱沙啞道:“疼...”

    宴皇心疼的不行,可是他也知道,剛剛祛了毒,性命雖然無虞,但身體的損耗卻是一時之間彌補不迴來的, 總會有些難受, 於是隻能軟語安慰:“乖寧兒,待會兒吃了藥再睡一覺就好了。”

    寒寧嗯了一聲,卻沒再放任自己睡過去,而是轉著眼珠子四下找人。

    見寒寧如此,宴皇自然知道他在做什麽, 於是拍著被子輕哄道:“寧兒放心, 你身邊的人皇叔都沒動,隻是看押起來了, 就算有什麽決策, 也等你好了再說。”

    寒寧聞言鬆了口氣, 就怕宴皇一怒之下血洗後宮,隻不過還是不放心的問了一句:“姬遊呢?”

    見宴皇不說話,寒寧無力的拽著他的衣袖,微微皺眉道:“皇叔你不會殺了他吧,是誰,都不會是他的。”

    除開感情不談,哪怕就是利益,在這個宮裏,最不願意他出事的恐怕就是姬遊了。更何況,他相信姬遊是真心對他的,雖然上一世貌似眼瞎了一世,但重來一次,總該擦亮了一些。

    寒寧都知道的事情,宴皇又怎麽可能不知道,他雖然不曾左右過寒寧身邊的人,但能跟近身邊的,都在他的眼睛裏盯著呢,如果沒有寒寧護著,姬遊即便是出了冷宮,也絕對是連得寵的宮奴都不如,哪會像現在這般。隻要不傻的,隻有巴望著寒寧的好。隻不過昨日他怒上心頭,又急的失了理智,什麽都顧不上了,這才下了杖刑。等火氣散去,加上寒寧的毒已經清了,今天早上就將人放出來了。

    聽到寒寧這話,宴皇連忙將他的小手放進了被子裏:“亂想什麽呢,不過是挨了幾棍子,現在已經送迴他宮中了,死不了,比你還生龍活虎呢。”

    寒寧偏頭在宴皇的掌心蹭了蹭:“皇叔,我肚子好疼。”

    宴皇心疼的不行,急忙招來禦醫,又是一片忙亂。

    等寒寧再次醒來的時候,弘一弘二已經被放出來,正守在他的床邊,宴皇不在,不過太子卻在。

    吃了幾貼藥,雖然腹中依舊悶痛不止,但好在並不劇烈,還算能忍受,現在宴皇不在,他也無須撒嬌邀寵,自然默默忍耐。

    太子見他醒了,拿起一旁的濕帕給他擦著額間的冷汗,聲音透著心疼和關心:“寧兒可還難受?禦醫在外候著,若是難受極了,就叫禦醫進來瞧瞧。”

    寒寧看了他一眼:“皇叔呢?”

    太子道:“父皇去處理政務了,剛走沒一會兒,這次事情,父皇已經將政務積攢了三天了,不得不去處理,寧兒乖,太子哥哥在這裏陪你。”

    寒寧道:“姬遊呢?”

    太子瞬間臉色冷了幾分,似乎怨懟不少:“寧兒你還惦記著那個姬遊,你可知這次你中毒,與他脫不了幹係!若不是他拿給你的水壺,你又怎麽會造這番罪。”

    寒寧垂下眼眸,蒼白的嘴角緩緩勾起:“在太子哥哥眼裏,寧兒是這般傻的嗎?”

    太子一愣:“寧兒這是說的什麽話?”

    寒寧翻了個身:“我累了,太子哥哥也迴去休息吧。”

    弘一看都沒看太子一眼,替寒寧蓋好了被子,放下了床簾,直接將太子阻隔在外。

    太子神情莫測的盯著床簾後的寒寧看了一會兒才道:“那寧兒你好好休息,哥哥明日再來看你。”

    聽到太子離開的腳步聲,寒寧無聲一歎,真狠啊。未來的變化真是令人防不勝防,指望著對未來二十年的先知混日子,顯然是不行了。

    姬遊拖著一身傷迴到自己的寢殿,對押送他的侍衛冷漠粗魯的態度並未在意,隻是寒著一張臉的模樣令守在殿中的宮奴都下意識不敢上前。

    他們這些宮奴都是後來寧王給換上的,而姬遊也不是難相處的主子,甚至因為能不假手於人的事情都自己做了,沒事根本不會找他們,越發讓人覺得這位冷宮中的出來的皇子不像個皇子,哪怕上麵因為有寧王壓著,讓他們不敢在宮事上怠慢於他,內心卻也是不怕的。這還是頭一次,他們覺得三皇子身上有著一個皇家子的威嚴。

    有一個小宮女壯著膽子上前,說話聲音細小哆嗦:“殿下,可要伺候您更衣?”

    姬遊看了她一眼,冷聲道:“去將我屋內床頭的木盒子取來。”

    小宮女連忙應了一聲快速跑離了大殿。

    姬遊掃了眼戰戰兢兢的宮人,皺眉道:“你們下去吧,不要在我眼前晃悠。”

    眾人隻當他挨了刑不高興,連忙應聲退下。

    姬遊看著空空的大殿,沒想到他竟然又迴來了,隻不過跟上一世不同,上一世他上了一年多的太學,快滿十二可以出宮建府之前,才被安排住在這裏,這一世卻是一出冷宮就住進來了。

    而且上一世寒寧年幼時也不曾中過毒,這一世卻中了毒,萬幸那毒並非致命無解,隻是多少要受點苦頭,否則他焚了這皇城也要拉著所有人陪葬!

    誰給寒寧下的毒,姬遊不需要去找證據調查也知道,寒寧身邊被皇帝保護的密不透風,唯獨的缺漏卻是太子,誰都知道太子與寒寧情同手足,是除了宴皇之外,寒寧最親近的人,寒寧中毒,別人懷疑誰都不會懷疑太子。

    寒寧身為異姓王,父母雙亡,又沒有繼承大統的可能,唯一讓人視為眼中釘的地方就是宴皇簡直不講道理的寵愛,可也是因為這一點,許多人都對他巴結交好,以期望宴皇能愛屋及烏。

    要不是已經經曆過一次寒寧的死亡,誰又能想得到,這世上對寒寧恨之入骨的,竟然是他最親近的太子哥哥。

    但太子露出自己滿滿惡意的時候是在後來宴皇病重,那時太子已經權勢穩固,完全無需再仰望任何人,甚至按照太子原本的計劃,是讓寒寧在宴皇之前毒發身亡,讓宴皇親眼看著他比親兒子還要疼愛的人慘死的模樣,卻沒想到宴皇早已油盡燈枯,先熬不住了。

    現在太子還算年幼,二皇子的母妃同樣出身不凡,要不是早早就立了太子,太子之位現在歸屬於誰都還不一定。所以太子還需要利用寒寧來固寵,如果寒寧有個什麽意外,二皇子恐怕是最得利的人。但二皇子,是不可能給寒寧下毒的,也就是這個毒,隻會是太子所下。

    姬遊皺眉沉吟著兩世的不同,甚至想到他既然能迴來,那麽別人是不是也能,如果太子是重生的呢,他已知未來的走向,會不會打算先借宴皇的手除掉二皇子。不過姬遊剛這麽想就否定了,如果太子是重生的,那他要除掉的第一個人,應該是自己。

    正費解時,小宮女已經抱著木盒過來了,姬遊揮退宮女,打開了木盒,木盒中靜靜躺著一枚土黃色雕工粗陋的玉佩。

    冷宮缺衣少食,他的童年是在饑餓和寒冷中度過的,有一年甚至一個多月都沒人送食物來,他是靠吃草吃蟲吃樹根活下來的,這玉佩就是他在挖樹根的時候,從後宮的梨花樹下挖出的,除了玉佩,還有一枚玉戒指,隻不過當初他年歲幼小,戒指無法佩戴,他就將戒指埋了迴去,隻拿出了玉佩,這是他得到的第一件玩意,珍惜的很。

    上一世他原本打算將這枚玉佩送給寒寧當生辰禮物,最後卻因種種原因沒能送出,看來這一世,他同樣送不出去了。誰會知道,江湖第一大盟七曜盟的盟主印信,會埋藏在冷宮的梨花樹下。

    寒寧已經能正常用膳的時候,宴皇才解了禁,允許旁人探視。但敢來擎蒼殿探視的也沒幾人,一連數日寒寧都以身體不適為由,在太子來探視的時候直接睡下。一次兩次還好,次次如此太子都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的初衷本意是讓寒寧疏遠姬遊,哪怕寒寧不願意疏遠,發生了中毒的事情,還是經由姬遊的手,父皇也會強迫他疏遠。可是父皇非但沒有這樣做,還將姬遊給放了出來,而剩下那些經手了水壺的都還關押在天牢中,竟是準備等著寒寧身體大好,讓他自行處理。

    父皇的行為超出了太子的預料,以父皇對寒寧的看重,他以為事發之後,父皇一定會雷霆震怒,不說全部,至少也要打死一片,以前寒寧因為下人的疏忽夜裏著涼,父皇震怒的打死了他身邊的兩個貼身太監,可是現在情況超出預料的平靜,他也越發心慌。加上寒寧近日以來對他越來越冷淡,要不是母後說已經掃尾幹淨絕對抓不到把柄,他都快要亂掉陣腳了。

    眼看著寒寧又以不舒服為由準備休息,太子直接坐到了他的床邊:“寧兒,你近來是越來越與哥哥生分了。”

    寒寧直直的看著太子:“剛剛用過膳,肚子裏難受,禦醫說這毒雖然及時解了不傷及性命,卻因為我年幼,腸胃嬌嫩損傷較大,以後隻要水食過腹總會難受一陣,一輩子都好不了了。”

    太子頓時眉頭一皺,表情無比心疼道:“寧兒放心,哥哥一定會找出下毒的人,給你報仇!”

    寒寧輕歎了一聲,再次背過身去:“我累了。”他就不該心存妄想,上一世二十多年的感情,他都能狠下心毒殺,這一世,還指望他因為年幼就心存仁善嗎,要是真有半點心疼不舍,又怎麽會因為想要他疏遠姬遊而下毒。

    寒寧躺了一會兒,覺得有人在撥弄他的頭發,轉頭一看,竟然是二皇子。二皇子對上他的目光,隻是挑了挑眉:“所有人都來,我若是不來,顯得我心中有鬼,我就隨便坐坐,你睡吧,坐會兒擺擺樣子我就走。”

    寒寧對二皇子其實還好,要說厭惡,也並不曾厭惡,隻是因為以前二皇子總跟太子作對,連帶著他也覺得二皇子囂張跋扈,這才不喜歡。但真要說起來,二皇子對他雖然親近不足,卻也不曾做過什麽不好的事情,至少,沒有傷害過他。

    現在看二皇子麵上擺著不在意的樣子,卻在他剛才翻身過來時,被他發現了來不及掩飾的關心,寒寧忍不住笑著喊了一聲:“宓宣哥哥。”

    二皇子頓時一臉見鬼的表情看著寒寧:“你這是被毒傻了?”

    寒寧道:“宓宣哥哥說什麽有鬼?”

    二皇子扯著嘴角冷笑了一下:“現在外麵都在說,是我下毒害得你。”

    寒寧道:“那些亂嚼舌根的人皇叔會處理的,宓宣哥哥你別怕。”

    二皇子直接翻了個白眼:“我怕個鳥!”說著看向寒寧:“你不信是我下的毒?”

    寒寧點頭:“嗯,不信。”

    二皇子再次嗤笑了一聲,甩著衣袖走了,連他的母妃都懷疑他,甚至驚疑不定的詢問他,還說如果真的是就幫他善後,沒想到這個當事人倒是相信他。

    又過了片刻,明顯剛從武場下學的姬遊也來了,這些天皇上不許外人探視,姬遊每天就在殿門口坐一會兒,等允許人探視了,就會下學後在床邊坐一會兒。

    看到姬遊,寒寧才從床上坐起來,剛準備伸了懶腰鬆鬆筋骨,就被姬遊按住:“你身體還沒好全,別亂動,躺累了我給你按一下。”

    寒寧朝他背對身去:“那你給我按按脖子吧,這裏好累。”

    姬遊忍不住笑了笑:“這個力度可以嗎?”

    寒寧嗯了一聲:“如果以後你皇子當不下去了,靠這個營生也是挺有前途的。”之前他都沒發現,姬遊按摩這麽舒服,就好像十分熟知人體穴位,沒一下都按在了點子上,這份功力連弘一都比不上。

    “今天上學有人為難你嗎?”

    姬遊聞言一笑:“放心吧,沒有的,你好好養身體,別|操|心我了。”

    寒寧迴頭看了他一眼:“真的沒有?”

    姬遊點頭:“真的沒有。”他從來不曾將那些跳梁小醜放在眼裏,至於太子,這些天大概因為寒寧對他的冷淡有些慌神,都自顧不暇了,那還有時間排擠他。

    摸著寒寧細瘦的小骨頭,姬遊道:“等你好了,我教你練武吧。”

    他後來離宮之後去了戰場,又因為黃玉的暴露得知了七曜盟的存在,七曜盟是認信物不認人,但也要有能力服眾才行,雖然過程艱辛,但最終結局是令人滿意的,這一世那些艱辛的過程他不必再受,那些精煉的武學心法早已爛熟於心,比上一世早十年修煉,這輩子武功定然會有所超越,如果寒寧也能學一身本事,今後如果遇到什麽意外,也能自保,雖然他會努力將所有的意外都隔絕在外。

    寒寧道:“你會的還不是武夫子教的,跟你學還不如跟武夫子學呢,而且我已經想好了以後要學什麽了。”

    姬遊好奇道:“學什麽?”

    寒寧道:“學醫!”他覺得自己定然十分有學醫的天賦,就好像之前中毒昏迷時,有人將一些醫書生生灌進了他的腦海中,一些脈案,草藥,藥方,隻要觸及到,他腦中自然就會有所反應,就像現在,他都能自己給自己把脈了,而且還能根據自己的脈案調整禦醫開的方子。

    之前禦醫說他內腑受損隻怕會影響終身,其實並沒有那麽嚴重,至少他一下子就能想到十多種斷根的治療辦法。

    這種情況太神奇了,神奇到他都忍不住神鬼論了。不過他都能死而複生,神鬼論倒也不是沒可能,反正都是於他有益處的事,所以他隻要借著學醫的名頭將那些好像被灌輸進來的知識融會貫通,別的不說,給皇叔調養一下身體多活幾年,防著自己再次被毒死還是沒問題的。

    聽到寒寧說要學醫,姬遊想了想也是讚同,學醫同樣能自保,至少那些想要下毒的,在下毒之前都會掂量一下,而且寒寧從小嬌養吃不得半點苦頭,學武對他來說的確苦了些,以後多找些高手近身保護也是一樣。

    在寒寧終於活蹦亂跳的時候,皇帝也查到了下毒的人,不過很顯然,這人是被人推出來當槍使的,一個早前跟在寒寧身邊,卻因為照顧不周被宴皇打死的太監,其弟為兄報仇。在各種證據被搜刮出來之後,這人直接服毒自盡了,事情在這裏看起來算是有了個結果,但宮裏的都不是傻子,誰都有眼睛,一時間整個皇宮都好像安靜了下來,生怕惹出什麽動靜被宴皇拿來泄恨。

    宴皇的確心中不滿,他的寧兒遭受了這般罪,而暗中對他虎視眈眈的是誰他都不知道,要不是寧兒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按照他的行事風格,身邊所有人全部處死,寧可錯殺也不可放過才行。

    一個心疼,宴皇差點將半個私庫的寶貝都送到寒寧宮中慰問了,如流水一般的賞賜,一天賞三遍,再次刷新了後宮眾人對宴皇寵愛的認知。

    知道寒寧現在對學醫有興趣,各種名貴的藥材盡往他宮中送,這下連禦醫院都有些眼紅了。

    那些藥草,全都被寒寧拿來給姬遊泡澡了。

    弘二看著滾燙的水溫,辛辣的藥材味,剛剛隻是伸手再浴桶內攪拌,手掌都刺的疼,現在看著坐在浴桶內麵不改色的姬遊,忍不住朝一旁的寒寧道:“主子,這方子,真有用?要不給禦醫看看吧,這要是將人泡壞了怎麽辦?”

    寒寧輕哼一聲:“我說有用就有用,你和弘一不敢嚐試,那是你們的損失,等著吧,我一定會將姬遊泡成一代大俠的!”

    弘二忍不住腹誹:“大俠要是泡泡就能成,那豈不是全都是大俠了。”

    泡在浴桶內的姬遊卻是朝寒寧笑道:“我覺得有用的。”這話並不是哄寒寧開心,而是剛泡時的刺痛,很快就化作一股氣流在他體內遊走,結合他近期才開始修煉的心法,隻覺得一遍一遍下來,打通了不少筋脈的淤塞,如果能這樣借以藥浴修煉,定會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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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一世本就比上一世修煉的早,筋骨都還沒定型,現在被藥浴一泡,更加如有神助。

    聽到姬遊的話,寒寧略得意的抬了抬下巴:“還是姬遊有眼光,不過這個藥方有些刺激,藥性比較烈,我看你的效果後麵再改改,等改到最溫和的時候,我自己也來泡。”

    弘二頓時苦瓜臉:“別了吧主子,泡壞了怎麽辦?”

    寒寧擺擺手:“這不是等在姬遊身上試驗好了我再嚐試嘛。”

    弘二立刻雙眼同情的看向姬遊,這位三皇子,真是太可憐了。

    姬遊卻是笑意吟吟的看著寒寧,能被寒寧拿來試驗的待遇,可不是誰都能有的。

    姬遊的藥浴還沒泡完,棲凰殿就派人來傳話,說皇後想他了,想見見他。

    中毒的時候皇後也是來看過他,但當時皇叔對誰都不相信,於是誰也不允許多待,等他身體好了,又一頭紮進了各種藥草當中,的確都沒去棲凰殿請安。

    寒寧毫不意外的在棲凰殿看到了太子,一見到寒寧,皇後慈愛的朝著寒寧招手:“寧兒快來,皇嬸給你做了一套獵服,你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去年的已經不能穿了,快看看新衣服大小合不合適。”

    寒寧笑著走了過去:“皇嬸,太子哥哥。”

    太子笑著牽過寒寧的手:“你這幾日埋頭各種藥材,連太學都不上了,哥哥想見你一麵可不容易啊。”

    寒寧笑了笑沒說話,太子眼睛一暗,皇後眼眸微閃,隨即繼續親昵的拉著寒寧的手,拿著獵服在他身上比劃:“大小差不多,寧兒你素來喜歡白色,這是新進的料子,你摸摸看,可軟和了。”

    寒寧不失禮貌的笑道:“謝謝皇嬸,我很喜歡。”

    皇後又忍不住叮囑道:“過幾日你們要隨陛下出行,獵場危險,刀劍無眼兇獸又多,寧兒你還小,切記跟牢了太子哥哥,別亂跑知道嗎?”

    寒寧笑道:“皇嬸放心,皇叔自會顧好寧兒,皇嬸還有別的事嗎,天快黑了,再不迴去待會兒夜路不好走。”

    皇後笑容不變的又叮囑了幾句,這才讓寒寧隨行的太監端走了衣服。

    看著身後燈火輝煌的棲凰殿,寒寧忍不住歎了口氣,如果他的娘親也在世,會不會也像皇後那樣,對自己的孩子無條件的庇護。

    寒寧離開後,太子笑臉一收:“母後你看到了吧,他一定是知道了什麽!”

    皇後眼神兇狠的朝著太子看了一眼:“怪誰?全都怪你!好好一盤棋,要不是你自作主張怎麽會這樣!差點還被你父皇查出來了,你這個太子之位是不是不想要了!你要是不想要了就早說,免得我費盡心思為你謀劃!”

    太子的氣焰一下子就消了下去,卻還是心有不甘:“我隻是一時衝動。”

    皇後冷冷的看著他:“一時衝動,那你就繼續衝動好了,我百般說與你聽你不聽,這是我最後一次告誡你,你若是不聽話,今後母後再也不會管你,母後還年輕,這輩子並不是隻會有你這麽一個兒子!”

    皇後說完直接拂袖離去,留下一臉慘白的太子,有時候那種執拗的恨意,都是在一些人看不見的地方,一點點成型的。

    ※※※※※※※※※※※※※※※※※※※※

    有人對寒寧失憶的事情有疑惑,解釋一下,寒寧在第一個世界將自己所有的力量全都給了小攻,所以等於遊戲經驗值全部清零,經驗值是慢慢累積的,寒寧的力量也會在一個個世界裏重新積攢,記憶到了時候自然會全部恢複.

    (其實隻是覺得抹掉記憶完全帶入每一個世界會單純的比較好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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