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雲聿風那邊多有防範,隻怕這會試落榜,才隻是一個開始,接下來雲子輝會從那高處跌落下來,和雲長林的侯位無緣。


    雲雪落也想到了這一點。


    她沉默了幾瞬息,眼底掠過了一道惡毒的光芒。


    她馬上就要去臨月。


    但因而大景使臣團也要和他們一道去,又在確定人選,遂耽誤了迴臨月的日子,她還有時間……


    “接下來,子輝你什麽都不要管,隻需要籠住施嘉兒的心,和好好溫書,準備來年的會試!”


    雲子輝登時一愣。


    施嘉兒那邊倒是好哄,他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她就算因為這次的事有了疑心,但依照那女人蠢笨的腦子,想來也猜不到其他。


    再不濟,便設法讓她懷孕……


    這邊倒是好解決。


    但來年的會試……


    雲子輝的臉色變得更為難看,虛弱地看向了雲雪落,“姐,你知道我的本事……”


    “那你也得要學!”


    雲雪落的眼神淩厲,雲子輝頓時語塞。


    隨即,雲雪落看著他軟下了語氣,“不過你放心,為保證萬無一失,我還是會想法子幫你的!”


    雲子輝輕微皺了下眉頭,搞不懂雲雪落的想法,皇帝向來看重科舉,曆來考試的官吏全是他的親信,雲雪落又是他國的公主,想動手腳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雲雪落還想要如何幫他?


    雲子輝猜不到。


    但看著雲雪落自信的模樣,心中還是選擇了相信……


    他也不想再這樣下去了,牙關一緊,道,“我這次長教訓了,我會奮發圖強,用功準備的會試!”


    就算再難看進去書,他也要努力一把,壓過那雲聿風一頭!


    雲雪落的臉上流露出了欣慰,又親自攙扶起了弟弟,說了一些體己話,便帶著他去尋了一趟雲長林。


    本來因為會考落榜的事,雲長林是不想見的,但礙於雲雪落,終還是將人個請了進來。


    況且,這次雲子輝落榜,實在是讓他疑心……


    “爹,姐她教訓過兒子,兒子已經知道錯了,下次定然不會辜負了您的希望!”雲子輝沒有上藥,拖著血淋淋的後背,跪在了雲長林的麵前。


    雲長林掃了一眼他的傷口,心中無甚波瀾,他故作恨鐵不成鋼地問,“你啊你,以前和平日裏都發揮的那麽好,怎麽到了會試,突然出這樣的岔子?”


    雲子輝的眼中劃過了一道異光,拿著雲雪落早就為他想好的措辭,道,“兒子會試當日,身子實在是不適,便沒有多答,提前離場了,之後怕你們會對我失望,就沒有將這事說出……”


    說完,他還對著雲長林磕了個響頭,一副難受的模樣,“是兒子不爭氣!”


    雲長林愣了一下,迴想起雲子輝參加會試的那日,他一迴來,的確是將自己蒙在了屋子裏……


    “侯爺,咱們子輝的才華,你是知道的,書院裏的先生都在讚許他,連帶著施相也都青睞有加,您不能因為一次的失誤,就對他徹底失望了。況且,身子不適,也非子輝所願啊。”


    柳姨娘的眼中劃過了一道異光,上前假惺惺道。


    雲長林聽著這些話,再看著雲子輝那誠摯的目光,想到了另一件事,他的臉色變了又變,終是鬆了口,上前將人給攙扶了起來。


    “愛之深,責之切,正是因為為父對你寄予厚望,所以才對你如此生氣!子輝,你可明白為父的良苦用心!”


    雲子輝的眼神冷了冷,“兒子下次,絕對不會讓您失望!”


    雲長林神色複雜地點了點頭。


    雲聿風已經是徹底和他沒了父子情分了!


    他隻能將振新侯府的希望,寄托在雲子輝的身上!


    他不止要雲子輝為他和侯府長臉,還要讓他站到那朝堂之上,讓上頭的那位知道,他雲長林不比旁人差……


    隻是雲子輝這次落榜,總是叫他心裏麵留了個疑影來。


    於是在二房的人都迴去後,叮囑小廝尋個機會,將雲子輝接下來所做的詩作文章,暗地裏拿給他瞧……


    雲長林雖然在詩書上沒什麽造詣,但一個人究竟有沒有才華,他還是能分得清楚的,小廝立即應下了起來。


    “……”


    另一邊。


    與其同時,永樂郡主府。


    雲晚晚迴來後,腦袋就暈的厲害,迴了庭院後便讓春桃和十五退了下去,自己單手撐著,斜倚靠在了軟榻上休息。


    香爐內是清甜的香氣。


    嫋嫋縈繞在了這暖意十足的屋子內。


    外頭寒風吹過,一陣細微的動靜聲響起,瓷瓶內插著的梅花輕顫,本靜靜垂落在地的青色紗帳,輕微的搖曳了兩下……


    若隱若現,影影綽綽的紗帳後,是雲晚晚朦朧的睡顏,帶著微醺的酡紅,青絲散落,小巧的半肩從衣衫下劃出,窈窕嬌軟的身段,讓人心猿意馬,遐想非非。


    “……春桃?”


    雲晚晚聽到屋裏麵似有動靜,下意識含糊的問了一聲。


    然而,卻無人迴應,她皺了皺眉頭,睜開了眼睛,入目的卻是一張俊美如妖孽般的麵孔,以及那暗沉沉的狹眸。


    雲晚晚頓時一愣,大腦也清明了幾分,素手撐著軟榻坐了起來,“阿衍,你怎麽來了?”


    慕時衍從皇宮出來後,念著雲晚晚,知曉她迴了威遠侯府,卻沒從薑生這邊得到雲晚晚傳給隻言片語,他的心好像被人勾著一般,連用膳都沒了意思。


    他從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人。


    既想雲晚晚了,那就見她!


    沒想到,卻意外見到了這一副絕美的畫卷……


    慕時衍的喉口一緊,麵上不顯,冷笑著掀簾走了過去。


    “你說爺來幹什麽?”


    雲晚晚懶洋洋瞧著他,“我怎麽知道?”


    “爺怕再不來,你就將爺給忘了,忘記了我們相好的事!”


    慕時衍因為白日裏沒收到她的口信,話語間有著隱隱的怨氣,他坐在床榻旁,終是沒忍住地握上了雲晚晚的手,將人給攬在了懷中,把玩著她的發,嗓音低沉而又沙啞。


    “小沒良心的,我想了你一天了,你有想我沒?”


    夾帶著幾分外頭冷意的唿吸落下。


    雲晚晚愣了又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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