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之不得!”


    雲晚晚一句反懟了迴去。


    “你!”


    雲長林被氣得胡子都在抖。


    “慕大人,就算查到是銀針,那也隻能證明兇手是……”


    “這裏哪有你這個殘廢說話的份,給本候閉嘴!”


    雲聿風還想要做爭辯,卻被雲長林給惱怒地打斷了。


    雲晚晚死不死的無所謂。


    但千萬不能連累了侯府……


    他佯裝痛心疾首的看了雲晚晚一眼,然後拂袖轉身。


    “慕大人,這逆女的話你也聽到了,她現如今也不是我侯府的人,您就按照律法來,該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


    “慕大人,還請您主持公道……”


    雲雪落故作悲痛,咬牙一字一頓道,“讓璃王妃雲晚晚在今日血債血償!”


    楚北堂見此局麵,蹙緊眉頭看向了雲晚晚。


    就看到——


    她依舊是一副麵含嘲諷的樣子!


    這女人……


    身陷如此困境,一點兒也不著急嗎?


    不對!


    按照他對雲晚晚的了解。


    若非沒有留有後招,她必然不會如此忍氣吞聲!


    事情,還遠沒有結束!


    “嗯。”


    慕時衍比對著銀針,慢悠悠地抬起頭來看向眾人。


    “的確是該還人一個公道!”


    “大人英明!”雲雪落大喜。


    抬頭迎上了雲晚晚的視線,粉唇彎起了挑釁的弧度。


    賤人!


    去死吧!!!


    雲晚晚看著眼前的女人,迴以一個輕蔑的笑容。


    她未免高興的也太早了!!!


    “本官的確是很英明,但不過——”


    慕時衍一頓,麵色突而肅冷。


    “本官要還的是璃王妃的公道,她並非此案的真兇!!!”


    什麽?!


    雲雪落的笑容凝結,瞳孔地震。


    “大人,您、您是不是搞錯什麽了?證據都在您的手上,這雲晚晚怎麽可能不是殺人兇手?!”


    其他人也都愣住了。


    “是啊,雲晚晚抓了人,人又死了,兇器也都找到了。”


    雲長林錯愕道,“她怎麽可能會不是兇手?”


    “璃王妃的銀針,隻是表麵上看起來和屍體中的那根,無甚區別,但仔細對比,便會發現,璃王妃的每根銀針,都在首段做了特殊標記,並不是所謂的兇器!而且……”


    慕時衍轉而看向屍體,狹眸微沉。


    “再看這具屍體的僵硬程度,根據本官推斷,不超過一個時辰,也就是侯府明德院起火的時間,在來大理寺之前,本官已經派捕快審問了你們侯府的下人,璃王妃那段時間正待在書房救人,擁有不在場證明,所以她不是殺人的真兇!!!”


    “慕大人,您有所不知,我姐姐她身手極佳,武功高強,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尋常女子,對於她而言,殺人不過是一瞬間的事,誰知道她在救火之前,有沒有抽空去了一趟柴房!”


    雲雪落不甘心敗北。


    她的眼神一變,如毒蛇般陰險,繼續誣陷。


    “而且這兇器雖然不一,但說不定是雲晚晚怕真相敗露,查到她自己的頭上,所以替換了別的銀針呢?!”


    “我本事再大,也替換不到太醫院的銀針吧?!”


    雲晚晚冷笑一聲,直接戳穿。


    “太醫院所製的銀針,為達精準,采用的皇室獨家水誶火的工序製作,是尋常醫館達不到的標準,而訂入冬竹頭骨內的那根,正是這種銀針!”


    聽到這兒,雲雪落的心中猛地警鈴大作。


    不好!


    “我的銀針是特製的,在市麵上很難買到,最接近相似的就是太醫院的銀針,現在讓我們來想想……”


    雲晚晚盯著雲雪落,似笑非笑地問道,“究竟是什麽人,能隨意拿到太醫院的銀針,特地殺了人嫁禍於我呢?”


    楚北堂一驚,猛地看向了雲雪落。


    “問你話呢,雲二小姐,你怎麽突然不吭聲了?”


    慕時衍欠嗖嗖地指了出來,又故作好心地問道。


    “你臉色這麽難看?是生病了嗎?可本官記得你是太醫院章太醫的得意門生啊,不應該連這點兒小毛病都解決不了吧?需要本官傳喚你的師傅過來為你診斷嗎?順道也認證一下你的身份。”


    雲雪落真的是快要瘋了。


    明明該死的是雲晚晚這個賤人!


    為什麽矛頭會突然指向自己……


    她深吸了一口氣,佯裝無辜道,“我的確是太醫院的人,但僅憑一根銀針,就說人是我殺的,未免也太荒謬了!”


    “還不肯承認是嗎?那好!”


    雲晚晚輕嗬了一聲,話鋒陡然一轉。


    “我再來問你,明德院著火的時候,你人在哪裏呢?除去你的貼身侍女,又有何人能為你作證?!”


    “我……”


    雲雪落頓時語塞。


    她的眼底閃過驚慌,咬緊了下唇瓣。


    “雪落,說實話,你當時究竟去了哪裏?”楚北堂的眼神轉冷,忽地開口。


    雲雪落一陣窒息。


    她還能去了哪裏……


    自然是趁著混亂,要了冬竹那賤人的命!


    她待她不薄!


    沒想到這賤丫頭,竟然隨便被十五一恐嚇,就將盜竊雲聿風詩作的事撂了個清楚……


    若是讓雲晚晚拿到證據,將這件事曝光出去,那她和雲子輝在京城中哪裏還有活路可言?


    於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要了冬竹的賤命,然後又製造傷痕,嫁禍到了雲晚晚的身上!!!


    “我姐姐她……”


    雲子輝也慌了,下意識站了出來圓謊。


    “她、她當時是和我在一起!”


    “你和雲雪落在一起,那當時和施小姐來門口迎接本官的人是誰?”


    說到此處,慕時衍一臉誇張。


    “雲二少爺,難不成你會分身術?沒想到你不但是學術上的小天才,還在修仙上有所造詣啊!你若是能當眾再演示一遍,本官這就做主赦你姐無罪走人,若是不成……”


    他的狹眸一厲,“那本官可就要治你一個包庇之罪了!”


    雲子輝的臉色頓時難堪。


    “小孩子胡說的,慕大人,你千萬別當真啊……”雲長林生怕唯一能振興門楣的小兒子出了事,一把將人給扯了迴去。


    然後,又看向雲雪落,溫聲道,“雪落,你別急啊,好好想想,當時你在幹什麽,有沒有什麽人看到了你?”


    “雪落,說!!!”


    楚北堂已經猜到了真相。


    但即便如此,還是對她抱有最後一線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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