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件事情不管涉及到誰,都要一查到底,更是要在第一時間將其抓捕到案,避免其外逃,你說,方長勁是不是嗅到了什麽危險,才倉皇逃逃的?”嚴鬆眼睛緊緊地盯著陳達開,像是在陳達開的那一張老臉上尋找到一種肯定的答案。


    “這真的有些不好說,按照我的分析,方長勁肯定是嗅到了不安全的因素,否則,他是不會離開,連他的兒子都不顧地離開。


    “我可是了解到,他兒子可能不是他的種,所以,在這一點上,他這麽決然地離開也可能是看破了甚多事情,但是,現在這些人這麽急吼吼地跳出來,他們就不怕這件事情捅破天嗎?”


    “哈哈,這件事情他們就是想著法不責眾,既然出事了,那就大家一起出事,看看到了這個時候,刀子架在誰的脖子上,如果,要是形成了利益鏈,那就真的是將咱們頭上天捅破了。”


    “反正,這些年已經如此了,捅破天就捅破,怕他個球,我這麽多年已經受夠了,在最後的這一段時間,真的能夠狠狠地殺他個天翻地覆也好,你這邊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咱們鬥了幾十年,在這個層次上才真正滴意識到,自己以前的幼稚以及錯誤。”


    “老嚴,這件事情不能犧牲你,你比我年輕,還能再幹幾年,整個省裏的發展缺不了你,我這個當班長的,必須在這一次中站出來,必須給全省以及上麵一個交代。”


    “達開書記,你是班長必須穩固住全省這一盤大棋,我這些年也是太累了,想要迴家養養花,種種草,已經沒有任何的欲望了,該掙得這些年掙得頭破血流,你說說咱們這麽多年是為了什麽,將全省的發展都給耽誤了,到了這個時候,勢必是要有一個人站出來承擔這個責任,這個責任必須有我來接招,就別和我爭論了。”


    嚴鬆也是動情地對著陳達開書記說起了這些年的事情,在這件事情上,他要一力承擔,也許這是最好的結果。


    現在,兩個人的內心中也是做著非常激烈的思想鬥爭,耽誤了全省的發展,這樣的責任不謂不大,但是,人退下來,上麵也會顧忌這麽多年辛辛苦苦穩定的局麵,給個麵子,不至於做的太過,這是兩個人都在賭。


    “老嚴,我是主管人事,地方的人出了問題這是和我完全脫不了幹係,你就別和我爭了,現在,我這個位置還能夠承受,即使是上麵在憤怒,也會顧忌一些,就像你說的那樣,不至於讓我去死,這應該是最好的局麵,我一旦下去了,這一脈人的以後生活,就全交給你吧,你幫趁著一些我也就安心了。”


    “哈哈。老陳,我們兩個怎麽像是交代後事,算了,現在還沒有到哪一步,先等著鐵牛這個小家夥的消息,看他如何處理這件事情,還沒有到最壞的哪一步。”嚴鬆忽然哈哈大笑。


    “是啊,這件事情還沒有到那一步,所以,我們真的是杞人憂天,但是,這件事情你必須聽我的建議,嗯?老嚴,你說鐵牛那小子怎麽樣?”陳達開突然轉變話風。


    “這個小家夥很不錯,他才十七歲,在這個年代已經是處級,還是省會城市的市委常委,在全國來講,已經是鳳毛麟角,要是,將他扶持起來,我們也算是功德一件,我們未完成的事情,由他去做吧。”


    “嗯,我也是有這樣的想法,現在,雲天同誌剛才和我匯報的時候,已經對羊城市委這一班人表達了非常的不滿,要不然借著這一次機會,咱們聯手,將那個臭小子直接給推上去?他可是有著一大幫助力,能夠在最快最短的時間內,將整個省給盤活。”


    “你的意思是讓他來省裏?想安置在哪個部門?”


    “我不是想讓他來省裏,是想讓他做羊城的市長,給他幾年的時間沉澱,再把它推上去。”


    “那洪祥同誌你打算怎麽安排?上麵可是有根基,我們不好操作啊?”


    “現在,還有讓他蹦躂的機會了嗎?這件事情最終是要找一個替罪羊,我想洪祥同誌隻能是委屈他了,你說那。”


    陳達開還有嚴鬆兩個人的兩雙大手隔著桌子拍在了一起,達成了兩個人這麽多年來的又一次決議。


    鐵牛迴到了省委黨校,將兵營裏的戰士全部結合起來,悄悄上了汽車隻等著龍芯市局人員的到來,這一次實施的抓捕行動勢必要引起軒然大波,但是,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目前,解決企業改製要麽就是按部就班地緩慢向前推進,勢必會經過一個漫長的過程,改製過程中會出現這樣或者那樣的阻力,來自企業內部的,或者是來自上麵的壓力,最終的結果沒有人能夠意識得到。


    上麵首長也是因為鐵牛這件事情備受著滔天的壓力,從首長在南疆的話裏話外都是透露著一股子悲涼,鐵牛現在就是要為首長做點事情,並且以快刀斬亂麻的方式解決這件事情。


    在事情得以解決的過程中還必須要改革成功,這一步是必須要做的,那就勢必要犧牲一部分人的利益,現在,鐵牛雖然隻是做了初步的調查,但是,也能夠感覺到企業內部的蛀蟲已經將企業掏空。


    這一部分人就是拿來給鐵牛祭刀,隻要是刀頭濺血,那就是改製成功,否則,輕拿輕放還是處於失敗的境地,現在的鐵牛是等不起,也是沒有那麽多的精力和時間耗在內卷上麵。


    自己則是沒有什麽,大不了不做這個幹部,利用其他的方式為國家和人民做事,那樣雖然會遇到這樣或著那樣的事情,但是,首長這一生的拚搏就會付之東流,他是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


    現在,時機已經擺在了他的麵前,上麵省裏的意見鐵牛是通過了肖雲天部長的暗示有了主心骨,現在要是真的失去這一次機會,鐵牛自己也是不會原諒自己,所以,拚一把,幹就完了。


    人死鳥朝天,這是鐵牛的內心想法,但是,再死之前必須講那些人拉進來給他陪葬,隻有死,大家就一起去死,誰也別想好過,這都是被逼的,王洪祥的臨陣倒戈已經成為必然,那就將他也拉進來。


    鐵牛在王洪祥給自己下套的行為中完全相信他已經和自己站在了對立麵,並且將自己的手,同時也伸向了龍芯,龍家在這裏也是老牌家族,不過,這些年處於隱世狀態,隨著天子龍嘯天的橫空出世,也就預示著龍家想要再次崛起,更加上首長在上麵的助力,最後的失敗還未定。


    鐵牛相信隻有自己在這一次的成功解決這一次動亂以及企業改革,會給首長增添助力,還有就是那些隱世家族所作所為以及滅亡,敵人已經處於圖窮匕見,做著最後的掙紮。


    這樣的時機稍瞬即逝,要是抓不住那就是自己的無能,辜負了首長的賞識和支持,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指向了首長,更是指向了他這個渺小的個體,隻有拚他個魚死網破,才能夠見到天晴,鐵牛想起了在鷹國上學時在體育場中那山唿海嘯的“幹就完了”的豪邁,心理反倒是靜了下來。


    這一次就是上中下三層博弈,到底最終的勝利屬於誰,那就是拚,刺刀見紅,不是你死就是你死,這就是鐵牛的原則,他是不會死的。


    夜色靜消消,很多人已經關上了燈,進入了夢鄉,可是,在很多人,特別是這一場博弈中的眾人是不能睡得安穩的,他們都在思考著或者商量著對策,等待著天明,誰會笑到最後。


    龍芯市局安排的行動人員,按照龍芯所研究出來的那一份名單,十幾個企業的負責人,都是赫然列在名單之上。


    所有的小組都已經出發,每一個行動小組都有著特戰隊員的參與,就是想要離開或者逃跑,都是不可能的,隻可能是有漏網之魚。


    那就是沒有在固定的住所,可是,隻要是行動開始,就會直接被控製住,這一次雖然組織倉促,但是,也算得上是精兵強將加入,給勝利又增添了砝碼,最後的勝利天平是會傾斜的。


    十一點多一點,市委常委會的所有人都已經有些困頓了,但是,肖雲天部長依然是老神在在地念著手中的文件,看是表麵平靜,可是他的內心也是焦急地,不知道那邊的行動有沒有他們想要的結果。


    鐵牛會不會在那緊要一刻給他帶來驚喜,他這樣一搏會不會有一個好的收獲,他現在已經管不了那些,依然是不緊不慢地念著稿件。


    留下來的幾位常委更是如坐針氈,現在,他們也都是不停的喝著茶水,看著手中的文件,還不時地記上幾筆,可是他們的把內心慌得一逼,白天突發事件讓他們真的是措手不及,在關鍵時刻躲避,現在,都找來了。


    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可能隻是在不久的將來所付出的代價大或者小而已,不過,這些年他們就像螞蟥一樣,將企業的血液吸得一幹二淨,在這個時候,是應該接受懲罰,因為,他們遇到了鐵牛。


    這就是他們的宿命,在不該發生的時間節點,遇到了鐵牛這一尊殺神,更是因為王洪祥這個不確定因素,引爆了這一顆不確定的炸彈,對他們來說是悲哀也好,是點背也罷,現在他們一個個就像是等待伏法的囚徒一樣,期盼著行刑的那一刻來得晚一些。


    淩晨十二點,所有的人已經被運送到省委黨校的兵營,門衛老爺子看著進進出出的汽車,以及汽車上的人影,他感慨萬千。


    “老爺子,自己沒事我請你喝幾杯呀?”鐵牛提著幾樣小菜還有茅台酒瓶走了進來。


    “小鐵老師,我知道你是做事的人,就放下,做大事重要,我這個土埋半截的老頭子,你不用擔心,我也是黨和國家培養多年的幹部,這些我懂。”老頭子直接對鐵牛下了逐客令。


    “好嘞,老爺子,我聽您的,這邊的事情還真的有些棘手,這段時間您老的酒菜我包了”鐵牛將所有的東西放到桌子上。


    “行了,那些畜生是應該收拾他們了,好好地企業都給禍害成啥樣了,真的是不知道他們被關進去啃窩頭會不會後悔?”


    “有些人啊,就算是死也不會後悔的,因為,他們已經不是人了,好好地企業給弄得七零八落,幾十萬人生活無依無靠,唉,不說了,您老人家先喝著,我得去處理那邊的事情了。”


    “去吧,去吧。別在我這個孤老頭子身上浪費時間。”門衛大爺,打開了酒瓶,湊近鼻子深深滴吸了一口氣,陶醉的臉上露出了不易覺察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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