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茫茫大海


    大家都壓製著唿吸聲,都在控製著自己的感情,都不想聽到前方傳來不利的消息,時鍾在滴滴答答向前走著,捷報的匯報不停傳來,這一戰,依然是鐵牛參謀製作的作戰方案,也是按照作戰方案向前走著。


    室外,炎熱的陽光依然炙烤著大地,地上的水分被快速蒸發,在莽莽大山,形成了蒸騰不散的雲霧,鎖定在山林間,給無盡大山裏增添了神秘與詭異。


    崎嶇的山路上,二三十人在趕路,他們的身上或背或抱,全都是捆綁的人,都是,他們口中的木頭。


    “快點,翻過這座山,就到了,我們也就完成了任務。”那個嚴厲的聲音喊道。


    他的聲音仿佛擁有魔力,讓氣喘籲籲的眾人再次加速,奔跑著,猶如跳躍的猴子,在山地間快速奔跑。


    唿吸聲不斷加重,就像放開閘口的風箱,以及人們的咳嗽聲,讓人害怕,就像要把肺葉咳嗽出來,讓人恐懼。


    終於到了,這群人來到海邊,將身上背著得人交了出去,


    已經是七天七夜,貨船在茫茫大海上行駛著,貨倉內汙濁的空氣令人作嘔,裏麵起碼有一百多人,或坐或臥,每個人臉上的淒苦密布,一個穿著越南國服飾的男孩,緊閉著雙眼,躺在冰冷的船艙,他的唿吸綿長。


    船艙內一角,幾個竹木桶裏散發著人類排泄物的惡臭,隨著貨船的飄蕩,裏麵的排泄物不停地起起伏伏。


    海麵上不時地有船隻相互交錯,這裏已經是大海深處,沒有人知道,這艘貨船飄向哪裏,也沒有人會想到,在這艘貨輪裏,還隱藏著上百人,以及,他們的命運如何。


    船艙裏,一位四十多歲容貌的白人婦女,衣著華貴,可是,她的臉上卻是愁容滿麵,從她的臉上可以判斷出,她不屬於亞洲麵孔,明顯是西方人士,可是,她又是如何被關到陰暗汙濁的船艙,隻有他自己知道。


    她的身邊正是那個唿吸悠長的的男孩,也就是這七天七夜,是她不停地將省下來的水,用衣角沾著給男孩滋潤口鼻,才不致男孩口鼻幹裂,令她想不到得是,男孩不飲不食,七天七夜居然還活著,反而是越來越好。


    船艙的艙門被拉起,一縷陽光如利刃射進陰暗汙濁的人們身上,一群人蜂擁對著艙門口撲了上去。


    “省著點吃,還有很遠的路程。”一麻布包丟了下來,裏麵滾出泛黑發黴的玉米麵窩頭。


    女人也在其中,瘋狂地搶著沾滿汙物的窩頭,還順帶著快速塞進敞開的領口,避免被別人搶走,可是她在努力,還是被一隻黑瘦的大手伸進衣服力,胸前的鼓囊被摸中,女人大罵。


    “該死的,你往那摸,老娘的寶貝也是你能染指的,滾。”女人的咒罵於事無補,還是被那黑瘦的大手摸走了一個窩頭。


    “桀桀。。。。”男人奸笑著,跑到一邊,大口地啃噬著堅硬的食物,吞咽著,咽的直翻白眼,不停地咳嗽,可是,咳著咳著,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對麵人一臉一身,男人身子倒下,腿腳不停地抽搐,沒一會兒,人就不動了。


    “又死了一個,唉”一聲長歎,沒有人知道自己是不是下一個。


    “是不是又有木頭沒氣了?”艙門口傳來一聲詢問,聲音是那麽的冷漠,一條人命在這種聲音下,就像倒下的一棵小樹那般無足輕重。


    “是啊,又一個”幾個人七手八腳地將男人抬走,他手中緊握的窩頭被扣走,落入到別人手中,沒有人介意這是不是死人的食物,隻要能活下來,那才是王道。


    那個男人被順下來的繩子釣上夾板,用腳去想也知道被丟入大海,成了魚群的食物,也許,這就是他的歸宿,命運如此而已。


    船艙裏又陷入了死寂,沒有人說話,沒有人關心死去的人,啃食著食物,保住命才是他們的最終目的。


    “他媽的,你們是怎麽搞得,又死了一個,那可是錢,是錢”甲板上傳來咒罵聲和踢打聲,慘叫聲,讓船艙裏的人得到片刻的解恨,可是在解恨,也不能讓他們走出汙濁、幽暗的船艙,唿吸外麵新鮮的空氣。


    “咣當”艙門被關上,裏麵又是一片漆黑,隻有,啃食食物的聲音,以及粗重的唿吸聲傳到每個人的耳內。


    那個女人早就爬迴男孩身邊,靠在船艙的冰涼鐵板上,閉上眼睛,淚水已經哭幹,可是,心裏的淚水卻是依然流淌。


    女人叫庫裏莎,因祖輩在二戰期間將重要家族信物丟失在越南,帶著一群保鏢不惜萬裏尋找,可是,幾個月的辛苦找尋,不但沒有找到,反而死傷殆盡,再一次衝突中,與保鏢走失,被一群人抓住,帶到這艘貨輪,丟在陰暗的船艙裏。


    她的家族是歐洲犯罪集團的首腦,她更是這個犯罪集團的接班人,如果能夠拿到那個信物,則是鐵定傳承人,也就是為了一個莫名的東西,差點丟了性命。


    也就是在她的護佑下,身邊的男孩才沒有被丟入大海葬身魚腹,成為鯊魚的美餐,保下了小命,也是,她的狠辣,讓身邊的人不敢對她下手,不敢染指她的美貌。


    軍區作戰室裏


    “還沒有他的消息嗎?”大首長有氣無力地問了一聲,這已經是他無數次詢問了,大家也都木然了。


    “沒有,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有”梁雲飛軍長聲音暗啞。


    “唉,臭小子,趕緊迴來呀”大首長緊握的拳頭砸在模板沙盤上,整個沙盤一震。


    “是不是應該將消息傳給他的家人?”


    “先不急,不找到我始終不甘心,繼續找,給我多派一些人去打聽”大首長聲線變得低沉,沒了往日的威嚴。


    “是,我在安排人手。”


    整個作戰室聲音及其安靜,作戰參謀都出去了,隻留下兩個人唉聲歎氣,不停地拍打著的聲音傳出去。


    小城裏武家三人還在討論


    “恩人的消息一點也沒有,我花錢找了軍隊裏的人也沒有打聽到消息”武賀統低聲歎道。


    “是不是他跑了,估計是小弟弟害怕連累我們?”麗揚開口說道。


    “嗯?可能吧,有這樣的可能,他還活著,他肯定還活著”武賀統像是打了雞血般,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可能嗎?”老婦人臉上微微動容。


    “有這可能,聽說阮家大院死了一百多人,每個人的死法都是不可思議,沒有任何傷害和打鬥痕跡,到現在還是迷,隻有兩個女人活著,那兩個女人都是被抓去給黎大人的,她們也沒有任何的口供,說出這些人是怎麽死的,其中一個女的隻是說黎大人在死去的女人肚皮上折騰一陣就死了。”


    “照你這樣說,恩人是神靈派來的,我們給他老人家立個長生牌吧。”


    “奶奶,小弟那麽年輕,還沒有我大,怎麽會死。。。。”麗揚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父親嚴厲的眼神,乖乖地閉上了嘴巴。


    “那是神靈的化身,幾個來咱家的士兵,被他悄摸聲息地做掉,你想,你細想。。。。。”老婦人那意味深長的眼神,表明了她的猜測。


    “是的,奶奶,你說得對,給小弟。。。。給恩人立個長生牌”麗揚馬上改口,順著老婦人的意思說了下去。


    “這就對了,他不是說了嗎,一碗飯的恩情,迴報我們武家”武賀統想起了那天鐵牛和他說的話,立馬一拍大腿。


    “是啊,我也想起來了,把那飯碗立在恩人長生牌下,讓我們祖輩銘記這份恩情,銘記恩人的大德”武賀統趕緊去廚房。


    “唉,這兩人沒救了”麗揚不住地搖頭,心裏暗想著。


    海麵上,那艘貨輪依然在行駛,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遠處天邊烏雲壓了下來,天邊電閃雷鳴,沉悶的雷聲讓整個海麵震顫,風漸漸地大了,卷起的海浪不住地拍打著船舷。


    漆黑如墨的大海上,隻有滔天巨浪在擊打著飄搖的貨輪,每一個巨浪飄過,猶如一隻巨大的手掌,拍打在貨輪上,幾欲將貨輪拍碎。


    船艙裏的舵手已經瑟瑟發抖,手中握著的舵盤已經失去了控製,在船艙裏大喊大叫,“完了,完了。”


    船上的人都在望著漆黑的夜色,他們在不停地祈禱,祈求上天放過他們,讓他們苟活下來,保住小命,不由得紛紛跪下。


    “轟隆。。。。。。哢嚓”一聲巨響,劈碎了整個天地,一道閃電劃破漆黑的夜,讓船上的眾人看清了海麵上卷起的比他們貨輪還高的巨浪。


    雷聲過後,瓢潑的大雨傾瀉下來,風聲、雨聲、雷聲,不停地宣泄著不滿,洗滌著肮髒的人心,一股磅礴的靈氣從天空席卷而下,衝進黑暗的船艙,一股腦灌輸進男孩的身上,讓幹涸的丹田變得充盈。


    大雨下的愈來愈大,風聲減小,海浪逐漸平靜下來,盤旋在貨輪上空的靈氣逐漸稀薄,密布的烏雲也漸漸稀薄,偶爾,能從天際看到一點星星的蹤影,猶如淘氣的小孩,躲著貓貓。


    船艙裏的眾人感受到船艙裏的空氣變得清新起來,大口大口地唿吸著,就像喝著瓊漿玉液。


    婦女將男孩的腦袋墊在自己的大腿上,感覺到一股非常舒服的東西鑽進自己的身體,忍不住哼哼起來,讓顛簸的船艙裏的人們升起了絲絲淫念,饑餓和疲憊折磨的他們隻是心裏想想,無力地垂下頭。


    男孩此時正在做著天人交戰,受傷的大腦在靈氣的滋養下,快速修複,疼痛讓男孩滿身大汗,痛的鼻腔裏發出哼聲。


    女人將男孩抱的更緊,飽滿的雙峰已經壓住男孩的臉頰,讓男孩唿吸有些不暢,手腳不斷地掙紮。


    “好難受。。。。難受”男孩嘴裏發出聲音,表達著不滿。


    “哦,你醒了,我的天,真的是太好了,感謝主保佑,阿門。”女人祈禱著,鬆開男孩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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