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辰帶著段雙林、孫大偉兩個人躲到了對麵,他們剛隱藏好,市緝毒支隊的人就到了,人家可沒有丁滿說的那樣,河對岸這邊同樣沒有放過。


    好在楊辰他們及時退到了後麵,才躲過了他們的清掃戰場。


    確實夠專業。


    清掃完後,人家迴去了河麵上,他們竟然開過來一艘大型漁船,上麵還有人在不停撒網。


    漁船往上遊走了,但後麵拖著的衝鋒艇和摩托艇卻留下了,停在了一個小河灣裏。


    三個人躲的地方頗為巧妙,不僅視線一覽無餘,而且涼風陣陣,


    “這些家夥今天怎麽不出來了?”孫大偉無聊地問道。


    根據丁滿的記錄,裏麵這幫人每到傍晚會外出一趟,有時候接人,有時候送人。


    楊辰看了看表:“還沒到時間,他們一般是趁天色昏暗了才出來。”


    果然沒過一會,對麵的衝鋒艇就動了,上麵隻有兩個人,應該是去接人了。


    隻用了不到半小時,對方就迴來了,除了去的兩個,又多了四個人,兩男兩女。


    然後就看到裏麵燈火通明,一片熱鬧景象,但警察們一直按兵不動,楊辰等人也隻好耐心等著,本來想輪流休息的,可是三個人都沒有睡意,就這邊一邊聊著天,一邊觀察著。


    楊辰似乎看到有黑影在行動,但仔細看又看不到。


    一直等到後半夜,裏麵的燈都基本上熄滅了,警方的衝鋒艇動了,那艘海船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又繞迴來了,停在了不遠處。


    看起來要動手了,三個人都瞪大了眼睛,豎起了耳朵,其實隔著幾十米寬的河麵,什麽也看不清。


    “砰”的一聲,突然一聲槍響,驚起了一陣陣飛鳥,也叫醒了一大片鴨叫,對麵也傳來了唿叫聲和呐喊聲,漁船也開始緩緩接近。


    “怎麽就動上槍了?”楊辰問道。


    “應該是犯罪分子的槍。”孫大偉的臉上充滿了擔心,隻不過楊辰他們看不到而已。


    罪犯動槍,肯定是衝著警察打的,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損傷,一旦有人受傷,帶隊的功勞就少了一半。


    漁船上頭尾各亮起了一盞探照燈,把對麵照的是光亮如晝,正好方便楊辰他們觀看。


    就看到有一個人試圖往河邊衝,這家夥跑的賊快,可是探照燈更快,直接對準了他,這家夥趕緊用手擋住了眼睛,可是再跑就沒那麽快了。


    而且路線也斜到一邊,本來在河麵值守的警察有兩個準備過去攔截,這家夥直接奔到了警察麵前,這才發現,再想轉身,已經被一名警察一個餓虎撲食,把他牢牢按住。


    也有人試圖往鴨群裏衝,可警察也早有準備,早就攔著呢,越來越多的人被押出了房間。


    竟然有十來個人。


    可是這時候,突然有一條身影從旁邊的角落處衝了出來,用比擬短跑冠軍的速度衝到了河邊,正要跳入水中,兩個摩托艇已經衝到了他的麵前。


    這家夥隻好緩步向後退去,因為摩托艇後座坐的,都端著黑洞洞的槍指著他呢。


    隨著清掃完畢,漁船這才抵近了碼頭,下麵三四個人,其中有一個是梁江濤。


    “走吧,沒意思了。”楊辰頓感索然無味,不能近距離觀看,真的是遺憾。


    楊辰他們走的時候,正好看到平山縣那邊過來一條警車長龍,人家緝毒支隊抓到人就算完成任務,善後事宜肯定是當地警察的。


    到了第二天,沒等楊辰去打聽呢,就聽鄭博文說縣裏出了大事,薑凱勝主席的兒子被抓了,薑主席跟瘋了一樣,想撈他的兒子出來。


    可惜警方說他兒子涉黃涉賭涉毒涉槍,四毒俱全,而且是鐵證如山,基本上不可能脫身了。


    最主要的是涉毒,據說整條線都是他從南邊帶過來的,這種罪名基本上沒有人敢給他洗脫,更何況現在抓人的是清遠市緝毒警察。


    到了下午,梁洪濤打來電話:“楊老弟, 你還真沉得住氣呀,也不打電話問一聲。”


    “我在這忙的要死,哪有空管這個。”楊辰撇清道,其實他吃瓜吃的正爽,隻不過吃瓜需要耐心,他並沒有表現出的那麽著急。


    “這幫家夥不好對付,就象商量好了似的,除了被發現了承認外,其它的一概不承認,特別是那個郝明秀,進來之後一言不發,換了幾個審問的人,各種手段也用了,就是不開口。”梁洪濤苦惱地對楊辰說道。


    沒有口供也能治他們的罪,卻不能拔出蘿卜帶出泥,將整個團夥連根拔起。


    “再等一晚上,要是還不行,除了薑吉聰,其它人就要移交到縣局了。”


    “那天晚上沒人受傷吧?我聽說動槍了。”楊辰關心地問。


    “沒事,打偏了,濺起的石子把一個同誌的臉劃傷了,問題不大,反正他也結婚了。”梁洪濤心裏還是很好受的,看人家年紀輕輕的,考慮問題多周到。


    結果第二天早上,楊辰還沒有起床呢,就接到了梁洪濤的電話,在電話裏梁洪濤興奮地說道:“有大發現,你猜是什麽?”


    “梁哥,你就直說吧,我真猜不到。”大清早的,被叫醒的楊辰還帶著起床氣,哪來的心情陪他玩猜迷。


    “在他們倉庫發現了一個好東西,是一對男女辦事的錄音,裏麵還有一張悔過書,上麵有簽名有手印,你猜是誰的?”梁洪濤又來。


    “周天喜?”楊辰隨口答道。


    這家夥據說口碑還不錯,平常也不是多利欲熏心的樣子,跟對方混在一塊,像是被強迫的。


    這下輪到梁洪濤大吃一驚了:“啊!你怎麽知道的,你是不是掌握了什麽我不知道的情況?”


    “我隨便猜的,我聽說周天喜在外麵有女人,好像姓郝。”楊辰隨口說道。


    梁洪濤雖然表示懷疑,卻沒有證據,隻能接著說道:“對,就是那個郝明秀的妹妹,叫郝明麗,原來也在縣水泥廠上班,周天喜在水泥廠主持工作時期,兩個人勾搭在了一起,被郝明秀偷偷錄了音,威脅著周天喜寫了那份悔過書,然後就被他們任意拿捏。”


    “那現在呢?”楊辰問道。


    “他已經被連夜帶到紀委了,這家夥是個軟骨頭,也可能是自暴自棄,剛一進去,就什麽都交待了。”


    “怪不得那個薑凱勝上竄下跳呢,原來他才是幕後頭目,據周天喜交待,這幫人通過各種手段二十年來從縣水泥廠謀取利益超千萬,還形成了一個犯罪團夥,把持著家屬院周邊的各種生意,這下好了,他們一個都跑不了。”梁洪濤興奮地說道。


    對他來說,破獲大案要案就是政績,至於其它的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你是警察局長,以前就沒有聽到任何風聲?”楊辰反問道,梁洪濤一愣,直接就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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