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昱祁聞言便往地牢走去,蘇墨月也跟著一起去了。


    下了地牢,就聽見莫言說道:“當年舒敏皇貴妃為何就自殺了?你再說說。”


    周昱祁神色一怔,舒敏皇貴妃是自殺?


    莫言審問的套路是他們常用的。


    基本上對方招供了之後,幾個問題也會翻來覆去地問,就看對方有沒有撒謊。


    “是,皇貴妃是自殺,但是她不是自願的,是薑貴妃在後麵使了手段。”


    莫言看周昱祁進來,便把手裏的供詞遞了過去。


    又解釋道:“這婆子說,當年薑貴妃經常去找舒敏皇貴妃。恰好那時候先皇後有孕,又小產了,薑貴妃就說看見了大皇子撞了先皇後。後來舒敏皇貴妃便想給大皇子頂罪,就自盡了。”


    周昱祁看著供詞,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吩咐莫言,“去把許太醫抓來。”


    莫言便出去吩咐人了。


    蘇墨月有些不解,“這事跟許太醫有什麽關係?”


    周昱祁解釋道:“許太醫從前是伺候我母後的,我母後的死,我懷疑不是染病。而且這幾年我發現,許太醫其實是我皇祖母的人。”


    “太後?”蘇墨月驚唿了一聲,這事還能和太後有關?


    但是她了解周昱祁,他不是信口開河的人,此事必然已經有了確鑿的證據。


    而且許太醫在周昱祁身邊多年,他都隱忍未發,說明他不是一個衝動的人。


    半個時辰,許太醫就被帶來了景王府的地牢。


    許太醫還以為是來診病的,就算被帶到地牢,他都沒什麽驚訝的反應。


    “參見王爺,請王爺吩咐。”


    周昱祁坐在椅子上看著許太醫,對莫言說道:“給許太醫看座。”


    莫言便拿了椅子,放在了周昱祁的對麵,兩人中間隔著桌子。


    蘇墨月在周昱祁身邊坐著,莫言則站在許太醫身後。


    許太醫見狀有些詫異,蘇小姐也在這,怎麽喊他來治病?


    “許太醫,你從前是伺候我母後的,本王現在問你,我母後是怎麽死的?”周昱祁緊盯著許太醫,沒錯過他的任何一個表情。


    許太醫神色瞬間有些慌亂,轉瞬又恢複了正常。


    雖然隻是一瞬間的慌亂,還是被周昱祁察覺了。


    心裏又篤定了幾分。


    “王爺在說什麽?先皇後是病故,王爺應該清楚。”


    許太醫故作鎮定地說道。


    “病故?那為何我母後去後的一年,伺候她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還有太醫院的脈案,我母後去了之後,都被燒了。”周昱祁用力地一拍桌子,寒聲質問道。


    許太醫被嚇了一激靈,又想景王殿下一定是猜測。


    “殿下這都是猜的,沒有證據。何況殿下說的這些事,老夫也沒做過。”許太醫繼續說道。


    周昱祁冷哼了一聲,“很好,許太醫既然不肯說,那本王隻能用些手段了。”


    說完,給莫言使了一個眼色。


    莫言拽起許太醫,就把人捆到了木樁子上。


    許太醫沒想到周昱祁真的能對他用刑,“王爺,我是太醫院院正,王爺不能這麽對我。”


    “老夫要找皇上,老夫要告禦狀。”許太醫義正辭嚴地說道。


    周昱祁壓根沒理會他說的這些,冷聲吩咐道:“用刑。”


    莫言便拿出了一個手指上的夾棍,上前說道:“許太醫,這刑罰要是用到了您的手上,您以後可就不能診脈了。”


    許太醫看著夾棍裏麵的銀針,眼神一縮。


    但是想起這件事的後果,依舊咬著牙說道:“老夫什麽都不知道,王爺用刑也沒用。”


    “有用沒用,試試就知道了。”莫言冷聲說道。


    等到夾棍上到手上,許太醫才知道是什麽滋味。


    慘叫了兩聲就暈了過去。


    蘇墨月從始至終,神色未變。


    她很清楚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看許太醫暈了過去,周昱祁吩咐道:“倒水。”


    一盆冷水潑到許太醫的頭上,他又睜開了眼睛。


    虛弱地說道:“王爺,真的不是我,我沒做過啊,王爺饒命!”


    周昱祁沒有絲毫動容,而是說道:“許太醫若是說了,本王可以告訴你,關於許歡顏死亡的真相。”


    許太醫聞言猛地抬起頭,“王爺說什麽?歡顏是怎麽死的,王爺知道?”


    周昱祁點點頭,“本王自然知道,許太醫想想吧。”


    許太醫的眉眼間浮現出了糾結的神色,轉瞬便又恢複了正常。


    “歡顏是怎麽死的,都是她的命數,王爺說的事我不知道。”


    蘇墨月眉心一凝,這許太醫嘴還真硬。


    “莫言,去打一盆辣椒水,再拿一盆熱水來。”蘇墨月吩咐道。


    莫言聞言連忙去準備,甚至都沒問周昱祁。


    周昱祁不解地看向蘇墨月,蘇墨月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眼神。


    等到侍衛端來了辣椒水,蘇墨月吩咐道:“把許太醫的手放進辣椒水裏一刻鍾,再放進熱水裏。”


    許太醫的臉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你怎麽能說出這麽陰損的主意。”


    蘇墨月冷笑道:“我陰損?你們算計人的時候怎麽不說陰損?隻有你許太醫的命是命,旁人都是命如草芥麽?”


    許太醫絕望地看著自己的手被放進了辣椒水裏。


    緊接著,就是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他以為放到辣椒水裏,就已經是鑽心地疼了。


    直到侍衛把他的手放到了熱水裏,他才知道什麽叫生不如死。


    蘇墨月又站起身,走到許太醫身邊。


    趁著他難熬的時候說道:“許太醫還不說嗎?說了就解脫了,馬上就好了。說了,還能知道許歡顏的下落。”


    如此兩次,等到第三次手要落到辣椒水裏的時候,許太醫忽然頹喪地說道:“我說。”


    莫言眼神一亮,便準備好筆墨紙硯,坐在邊上準備寫供詞。


    周昱祁問道:“那就說吧,先皇後是怎麽去世的?”


    許太醫動了動嘴,說道:“是中了慢性的藥,最後整個人虛弱而亡。”


    周昱祁又問道:“是誰指使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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