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擦幹淨了。”鬼公子溫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蘇墨月如蒙大赦般地後退了幾步。


    “蘇四小姐今日的局麵,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鬼公子一甩衣袍,隨性地坐在桌邊的椅子上。


    “她本來沒想鬧出這麽大聲勢,我推了一把。既然她想凸顯她的命格,我就把她推上雲巔。”蘇墨月聲音清冷,神色帶著些嘲諷和森然。


    “做得不錯,容王這幾天就會定下婚事,這位蘇四小姐你打算怎麽處置?需要我幫忙麽?不然就直接殺了算了!”鬼公子問道。


    蘇墨月搖搖頭,“不用,直接殺了不是便宜她了麽?她現在一定等著接賜婚的聖旨呢,這滋味應該挺難熬的吧?”


    隻要想起蘇知寒吃不下睡不著,最後得知周逸錦會娶別人,那失落的樣子,蘇墨月就覺得渾身舒爽。


    至於鬼公子說得幫忙,被蘇墨月本能地拒絕了。


    她相信總有一天,會自己手刃仇人。


    鬼公子麵具下的眸子,有些心疼地看著蘇墨月,又什麽都不能說。


    和蘇墨月預料的一樣,蘇知寒在家吃不下睡不著地等著接聖旨。


    可是兩天過去了,別說聖旨,周逸錦連個消息都沒傳來。


    蘇知寒在家有些坐不住了,“彩蝶,給我梳妝,我要去找王爺。”


    彩蝶有些為難地看著蘇知寒,夫人吩咐了,這幾天不讓小姐出門。


    “小姐,我們要不要問問夫人?”彩蝶小心翼翼地問道。


    蘇知寒本就心裏煩悶,一聽彩蝶的話更是怒氣上湧。


    “你是伺候我的,現在居然敢頂嘴。”蘇知寒頓時麵目猙獰,拿起梳妝台上的簪子,就紮到了彩蝶手臂上。


    彩蝶慌亂間跪倒地上,“小姐饒命,奴婢馬上給您梳妝。”


    顧不得袖子上滲出的血跡,彩蝶小心翼翼地起身給蘇知寒梳妝。


    恍惚記得小姐已經很久沒發這麽大的脾氣了,她和彩蘭是自小伺候的,最難熬的日子是大小姐和容王殿下剛成婚的那半年。


    她和彩蘭經常被打得遍體鱗傷,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後來小姐看容王殿下心裏沒有大小姐,對她又寵愛有加,脾氣就好了許多。


    彩蝶深知自家小姐偽善平和的外表下,下手有多狠辣,所以絲毫不敢大意。


    “小姐近來有些憔悴了,再多補些粉吧?”彩蘭說著,拿起粉就要給蘇知寒擦上。


    誰想到蘇知寒一抬胳膊,直接把彩蘭手裏的香粉掃落。


    “蠢貨,這個時候我要那麽紅潤做什麽?”


    又看了看彩蝶拿過來的粉色鬥篷,和金線密織的襦裙,不耐地說道:“都換成素色的,鬥篷換成月白色的。”


    彩蝶連忙又去換衣裳,彩蘭則忙著繼續上妝。


    上首飾的時候,彩蘭多了個心眼,放下了平日裏蘇知寒最喜歡的金鑲寶石的頭麵,而是拿起了兩根素色的白玉簪子,給蘇知寒簪上了。


    蘇知寒滿意極了,鏡子裏的人弱不禁風,玉軟花柔。雖說沒有平日美豔,卻多了幾分引人心疼的嬌柔。


    這幅樣子去見周逸錦,她已經能想象出周逸錦愛憐心疼的神色。


    隻要周逸錦的心在她身上,這些事她就不怕。


    “走吧,咱們去容王府。”蘇知寒連暖爐都沒拿,就帶著兩個丫鬟出門了。


    這些日子老夫人受了風寒,所以還不知道蘇知寒這件事,府上也無人敢說。


    平陽侯蘇文澈對兒女的婚事一向不放在心上,整日隻顧著自己玩樂。


    所以府上如今是陸氏獨大,自然也無人敢得罪蘇知寒。


    雖說陸氏吩咐了,不允許她出門,可守門的管事和婆子自然也攔不住她。


    蘇知寒就這麽上了馬車,奔著容王府去了。


    蘇墨月今日本來在鋪子裏晾曬藥材,剛開始弄,朱雀就來了,而且是沒戴麵具來的。


    “你怎麽這個樣子來了?這樣可以麽?”想起哥哥手劄裏說的,他們幾人要麽身份特殊,要麽有血海深仇,都是輕易不能真麵目示於人前的。


    朱雀笑著道:“無妨,這京裏見過我真麵目的人不多。今日陪我去如意樓用飯吧。”


    蘇墨月蹙眉打量了朱雀幾眼,“是不是心情不好?走吧,我陪你。”


    朱雀沒說什麽,兩人出了鋪子奔著如意樓走去。


    今年京城的雪下得不小,兩人也沒坐車,就這麽走著去了。


    “朱雀你不是因為我六表哥心情不好吧?上次我就看出你們怪怪的。”蘇墨月還是問出了口。


    本來這件事她不打算過問的,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秘密。


    可今日朱雀一直心情悶悶的,即便是在笑,笑意都不達眼底。


    朱雀搖了搖頭,“是我自作孽,都是我活該,這也都是命。”


    又給了蘇墨月一個笑臉 ,“你放心,我沒事,今日咱們不醉不歸。”


    蘇墨月沒想到朱雀還要喝酒,“要麽我們迴家裏喝?”


    朱雀知道蘇墨月擔心什麽,把手搭在了蘇墨月的肩膀上,“你放心,在這京裏還沒人能動得了咱們二人。”


    蘇墨月打趣了一句,“你可不要說大話,馬有失蹄,就怕萬一。”


    兩人說說笑笑朝著如意樓走去,因前麵有條街不少人在雜耍,兩人嫌太鬧,就換了一條路。


    京中的小巷子和大路縱橫交錯,倆人走著走著就走迷糊了。


    “朱雀,你知道這是哪麽?”蘇墨月小聲問道。


    這個巷子她隱約覺得眼熟,卻又想不起來。


    朱雀頗為無奈,“閣主,咱們往前走走,問問旁人吧。”


    沒辦法,兩人就繼續往前麵走去。


    剛出了巷子,就看見主街道上不少的官差,還是帶著儀仗的。


    倆人好奇地看著這一隊人馬,又轉身看看那府邸。


    上麵朱紅色匾額三個大字,“容王府”。


    蘇墨月撫了撫額,怪不得她覺得邊上的小巷子有些熟悉,原來竟是容王府的側麵。


    朱雀拉住邊上一個看熱鬧的人,小聲問道:“這位大哥,這是幹什麽呢?”


    “你們不知道?這是容王府接旨呢,皇上給容王殿下和鍾翰林的孫女賜婚了。”


    蘇墨月和朱雀對視了一眼,竟然這麽快?


    距離蘇知寒百鳥朝凰的事不過兩天,周逸錦的婚事居然就定下了。


    此時宣旨的內侍正被管家送出來,想來是已經宣讀完旨意了。


    蘇墨月和朱雀對容王府的事沒興趣,轉身就要離開。


    還未等離開,就看見蘇知寒要進容王府,被管家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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